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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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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那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没想到会有人出头。毕竟在这里经营已经有些年头了,还真没见过哪个不开眼的敢与她作对。

    “你,谁啊?敢管老娘的事!滚远些!”那女人不客气地开口。

    “你们凭什么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周雨只能先在气势上压他们一压。在周雨想来,这肯定是他们不对的。

    “王法?哈哈!小姑娘,你跟我讲王法?真是笑死人了!”女人笑得好像真的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真是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控的局面,周雨心里一阵懊恼,真不应该管闲事,管得心情不好了吧!

    “你们为什么抓她?”

    “为什么?如花,你告诉她为什么!是我们抓得你吗?”女人瞪着周雨身边的女孩子。

    这会儿那女孩子已经站起来了,周雨一听‘如花’,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个经典的‘如花’挖着鼻孔出镜的样子。呃,这姑娘不是叫如花吧。

    那女孩子,确实就叫如花,把头发扒拉到一边,露出一张小脸,倒也清秀的。只是哭着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的。

    “我爹赌钱,输了很多钱,把我,把我卖给了,妓院!你救救我,救救我,不然我一定会死的。”

    “你们多少钱买的?我加一部分钱买过来。”周雨听了,很生气,竟然有那样的爹。

    “哟,姑娘,你这是……”那老鸨正要说话,被周雨打断。

    “你们买她,不过是为了赚钱。现在我给你们加钱,你们把她卖给我,不正好吗?”

    “那怎么一样?她来了我们这里是要给我赚更多钱的,卖给了你,岂不是一锤子买卖?”

    “呵,赚更多的钱?你也听到了,如果她死了,你们不仅赚不到钱,还要惹上一身麻烦。”周雨看老鸨那不在乎的神情,又接着说,“可能你们不怕麻烦,可是,一次不怕,两次不怕,次数多了,难道不会有大麻烦?”

    “哼,寻死觅活的有几个真的想死的?不过说说而已。”老鸨很有自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闹得次数多了,你们就真的毫无顾虑吗?衙门可不是给你们开的。”周雨这是知道县官还算清廉,才敢这么说。不过,到底他们会不会放人,周雨心里也打鼓呢。

    老鸨还真考虑了一下,确实是有些麻烦。他们虽然给官府打点了,但是,也不会次次都照顾他们。

    前不久真就有一个女孩子,性子刚烈,撞死在了后门这里。虽然使了钱,压下去了,但是,再来一次的话,恐怕……

    这样一想,老鸨便顺着周雨的话下台阶。

    “好吧,看你确实想要她,就卖给你吧。不过,她爹可是收了我们一百两银子的……”

    “你胡说,只有五十两。”如花呛声。

    “我们这么些人出工出力的,难道不是钱啊!”老鸨脸色有些不自然,转头对周雨说,“再加五十两,共一百五十两,就卖给你了。”

    “好,就一百五十两。”周雨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就给了一百五十两。

    老鸨也爽快,直接把卖身契给了周雨。

    等周雨把如花领到停马车的地方时,如花又扑通一声跪下了,再次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磕得又快又响,周雨都来不及阻止,直感觉自己的头都疼了。

    “你快起来吧,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拿着。”周雨并不想买如花回家的。只是遇上了,救了,仅此而已。

    “恩人,如果没了这一纸卖身契,我爹还会再卖我一次的。请恩人大发慈悲。”如花没起来,只抬头用泪眼看着周雨。

    “小姐,我回来晚了。”柳暗远远地看到周雨,跑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如花,不解地看向周雨。

    周雨简单地说了一下,柳暗倒是没说什么,她自己也是因为周雨的善良而得以跟在周雨身边。打量了如花一番,便说,“小姐,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个人干活,也不错啊。”

    “嗯,不错。”周雨现在也不想说别的了,对如花说“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吧,这卖身契我就先保管着。”

    “谢恩人,恩人,我……”

    “你别叫我恩人了,听着别扭。也叫我小姐吧。”

    “小姐,请你再帮忙买一个人吧。”不想,这如花跪在那里就不起来,又提出了新的请求。

    “嗯?”周雨很不开心了,这买了一个,还让买一个?拿她当冤大头了?

    “小姐,我知道我这么要求,很不好。可是,我的同村姐妹,也要被卖到妓院了。她是后娘,后娘为了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多陪些嫁妆,要把她卖到妓院。请小姐帮帮她吧。晚了就真的进了妓院了!”如花哭得泪流满面。

    听到这里,周雨看了如花一眼,这会儿还能想着小姐妹,不顾自己的处境,为小姐妹说话求情,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人总有优点和缺点,危难之时见真情。这种真情,很难得。

    如花见周雨沉默,心急如焚。之前没有盼头,也无希望。现在自己跳出了火坑,怎么忍心见小姐妹踏进去。正想着怎么样再求周雨时,就听周雨问她。

    “她在哪里?”

    “在,在柳树村。”如花激动地说。

    “还在家里?”

    “是,她后娘打算后天把她卖到妓院。因为妓院出的钱最多。”

    “远吗?”远的话要驾马车去。

    “不远,往北约六里就到了。”

    周雨听到如花说不远,都已经抬脚准备走过去了。但是听到六里时,又站住了。

    六里叫不远?好吧,认知不同。

    转头看了看,就见马车旁边不远处,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周雨就喊了,“于小五,过来赶车了。”

    “小姐,小姐,那不是于小五。”柳暗直摇头。

    “啊?不是?”周雨也觉得尴尬,“于小五呢?”

    “周董,我在后面这里呢。”于小五出声,他也不知道周雨怎么就没看见他,他一直在后面啊!

    “走吧走吧,赶紧上车,不然天要黑了。”周雨说着先上车了。

    柳暗看看天,刚刚过午。好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估计是不好意思了。

    一行人上了车,在如花的指引下往柳树村赶去。

    路上如花便说了自己和小姐妹的情况。

    原来,如花姓林,叫林如花。她的小姐妹叫花明,是同个村子里玩的最好的朋友。

    以前,林如花的爹还没有染上赌瘾,花明的娘还在世。她们两个还识过字……

    说着说着,很快到了柳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