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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哥哥是来找人的,他的一个亲人失踪了,我见他饿坏了,就给他盛了两碗野菜吃…爹爹,今天我挖的野菜多,还有蘑菇,够咱们吃的…”我刚想隆重地自我介绍一下,小雨就率先介绍起来,而且这说话的用词竟然恰到好处。
我心中一阵惊奇,她这样说,等于一下子就盖过了我们刚才认识的详情,尤其是我抱过她这个细节,这就更验证了我以前的一个看法,不管看上去多么傻的女人,在男女之事上,永远都比男人更敏感,更聪明。
这下,我就逃过一劫了,尽管我不是故意的,但如果她的父亲要是知道了实情,会有什么反应,那就很难说了,更何况这种事情,本身就很难解释清楚,凭这一点,我真的非常感激她。
贾玉宝听女儿这么说,怜爱地笑了:“没事…丫头,你做得很好,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但是也不能怠慢了客人…”
小雨听他爹这么一说,有点小慌乱的俏脸上露出了笑容:“嗯嗯,这位哥哥确实饿得不行了,估计是赶了好久的路,忘了吃饭了吧…”
小雨说完,还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我,我心想,可不是很久了么,而且都饿得只好数着太阳玩了,但我又不能说出实情啊,只好点点头应道:“是…是挺久的…我们家离这儿很远…”
谁知道,贾玉宝一听这话,却说道:“那怎么能只给吃些野菜呢…也罢,今天咱们就改善一下生活…你们等着啊…”
说完,贾玉宝就进了茅草屋,不久便抱着一个瓦罐出来,笑呵呵地说:“今天有客人了,改善改善,我给你们贴饼子吃…”
“爹…”小雨眼睛一亮,一副没想到的样子,显然这种事情在她们家是不常发生的。
我却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连忙说道:“贾叔,不用了,我刚才都吃饱了…”
贾玉宝却说道:“别哄叔了,野菜能吃饱人…来,贴饼子,丫头,把和面盆找出来…”
“嗯…”小雨欢快地答应着,转身跑到厨房那个石桌前,弯腰从下面拉出一个瓦盆来,然后拿到井边去洗。
贾玉宝就把锅里的那些野菜汤都盛到了碗里,刚好又盛了三大碗,不过却是汤多菜少,稠的都被她的傻女儿给我这个客人了,然后他把锅洗了一下,倒出了里面的水,又重新架了回去。
这时,贾小雨也把盆洗好了,拿了回来,满脸喜色地递给她爹。
贾玉宝接过盆,放在木案中央,然后挽起袖子,把那个瓦罐抱了起来,往里面倒面。
我发现这是一种淡黄色的面粉,说是玉米粉吧,又非常的精细,说是小麦粉吧,颜色又差别很大。
贾玉宝倒了两下,可能是感觉有点少,就继续猛地一掀,忽地一下,里面剩余的面粉就全涌了出来,不过也就刚好有小半盆的样子,他伸头往瓦罐里瞧了瞧,又看看盆里的面粉,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嘭!”地一下,把瓦罐放到了一边。
然后,他从石桌旁边的那只木桶里舀出一碗清水,又从盐罐里拿出一颗大盐放在里面化开,就开始和面了。
贾玉宝边和面,边喊道:“丫头,再加把柴,把火烧起来…”
贾小雨却说道:“爹,不能再加了,刚才的柴碳还旺着呢,会把锅烧红的…”
贾玉宝说道:“哦,那你看着把锅里的水烧干了,我马上就和好了…”
果然,贾玉宝和面的技术非常娴熟,很快就和好了面,看来他和我这个关氏牛肉面108代传人一样,也是个高手啊!
这时,小雨的锅也刚好烧干了,她很高兴地说道:“爹爹,锅干了…是不是该弄些牛油擦上去了…”
贾玉宝边揪起一个面团,边说道:“对哦…我闺女真聪明,都学会了,看来我这贾氏贴饼,要有传人了。”
小雨嘻嘻笑笑,然后用小木铲从那个油罐子里,又搞出一些牛油来,然后放到了锅里。
“呲…”地一声,由于锅温太高,立刻就腾起了一股蓝烟,吓得下雨哎呀一声,就收紧了双肩。
我连忙过去问道:“没烫着吧?”
贾玉宝也是一惊,转头说道:“丫头,小心点!”
贾小雨摇摇头说:“没有…”
“还是我来吧…”我接过小雨手中的铲子,然后把那些油在锅上抹匀。
“啪啪啪…”贾玉宝的手法很独特,也不用面案,在手掌就把那团面拍成了一个饼,而且还又圆又均匀,然后就灵巧地贴在了锅的中部,接着他以极快的手法,将那些面团一共拍成了六个饼,都贴了上去,而且这六个饼除了最后一个稍大,前面的五个大小非常一致。
我心中已经明白,这个贾玉宝真的是个高手,以前应该卖过烧饼,说不定也是什么“贾氏烧饼”多少代传人的。
面饼很快就微微鼓了起来,贾玉宝又是以非常熟练的动作,徒手就把那些面饼全翻了过来,一面已经变得金黄金黄的,还有一股诱人的香味散发了出来,还还真是“虎女无犬父”啊,这对父女的厨艺都真心太逆天了,同样是简单的盐巴和牛油为调料,却能做出完全不同的风味来。
翻过面后,贾玉宝还盖上了锅盖,过了能有两三分钟,他又揭开锅盖,饼子就完全烤熟了,那个香味已经可以用浓郁来形容了,贾玉宝把饼子一个一个拾到了那个和面的盆里,就让小雨先端到外边的石桌上,然后他端起两碗野菜汤,并对我说:“小兄弟,把那一碗也端上,走,咱们外面吃去。”
“六个饼子,正好一人两个,开吃了…”贾玉宝正襟危坐,一副大家长的派头,仿佛我们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一样,还把其中的一碗野菜汤推给我。
我又推过去说:“贾叔,我刚才都吃了两碗了,就不吃了,尝一个饼子就行。”
贾玉宝却说道:“说什么呢,年轻小伙子,正能吃的时候,到叔这儿了,还客气什么,吃!”
说完,他就抓起两个饼子,其中一个还是最后那个最大的,塞到了我手里,我连忙再次推脱,他就板起了脸:“再客气叔就生气了,出门在外的,咱们能遇见,就是缘分,这样就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