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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的生活绝非是一成不变,但是毕竟还是有军营生活的规矩在那,一大清早,当起床号奏响,各个大营帐内休息入睡的士兵们就在短时间内结束了休息,开始了新的一天。
因为昨夜北国由金日杀使带队的突袭一事,今天燕国第一军营内的气氛都比以往更加的凝实,本来姬生带队,有三万精兵的关系顺利取胜,压了北国奇兵,还让燕国士兵们心中欢喜,可是转眼欢喜就变成了压抑。
燕寒因为紫菱的伤势缘故,一夜都守在了紫菱身边,寸步不离,但因为紫菱伤势有所举动的,不止燕寒一人,除了嗜血楼众人在营帐外轮番的守夜,还有一人,便是方秦,一夜都未合眼。
方秦跟随燕寒身边年月已久,可以说对燕寒是绝无二心,也是极少数能明白燕寒的人,方秦知道紫菱受伤这件事情,对燕寒的冲击定然很大,燕寒对紫菱的心意,方秦明白,恐怕此生,都不会再有一个女子能代替燕寒对紫菱的那种动心感觉。
将紫菱劝说前来寻找燕寒的是他方秦,不是旁人,尽管紫菱安危若是稳定下来,燕寒会将大部分的责任归咎于自身和北国的金日杀使突袭一事上,不会怪罪他多少,但是方秦自身的自责却是一丝一毫也不会少。
方秦知道燕寒一夜都守在紫菱身边,并且也没有紫菱身体状态突变的消息传出,一直到天色都蒙蒙亮了,方秦还同样和嗜血楼众人一般,为紫菱和燕寒二人守夜,不过他是在紫菱休息的营帐不远处打坐,注意着营帐附近的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好在一整夜,不仅紫菱那没有伤势变严重,或是高烧的消息,而且整晚都没再有外人打扰。
营帐的帘账微微波动,方秦便立刻从原地站了起来,早上在营帐外守着的依旧是嗜血楼众人当中的两名,经过轮换,原先在营帐外守夜的血影和另一名杀手已经替换了下去,换成了血逐和另一名嗜血楼杀手,营帐内的动静不仅不远处的方秦感受到了,血逐也是掀起了帘账朝营帐内望了眼,没一会,血逐便将帘账掀开,戴着黑色遮脸面具的燕寒才从营帐内出来。
只见燕寒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见到方秦之时整个人停顿了一下,看了方秦两眼,准备朝方秦走去,刚走两步却又停住了脚步,朝血逐吩咐了些什么,只见血逐点头,神色凝重的望了眼营帐内,燕寒也是顺着血逐目光,又朝营帐内望了两眼,待血逐将营帐的帘账放下后,燕寒才重新看向了方秦,而方秦也向燕寒走了过来。
见方秦走来,燕寒站在原地没有走动,方秦神色沉重,从昨夜出事,方秦还没有和燕寒好好的说完一句话。
“主子……”方秦微低下头,周围没有军营内的外人,方秦便直呼燕寒主子了,但是方秦那犹豫的沉声,着实是和以往无情感波澜的状态,多了自责和内疚。
定下了心,方秦还是询问出了心中所担心的事情,道:“主子……紫菱姑娘现在如何了?”
看着方秦,燕寒并没有过多责备的情绪,但是还是隐隐有着一丝压抑下来的寒意,扫了眼方秦,燕寒冷声解释告知道:“她需要多休息,这次受伤,亏得有落古山带下来的丹药,至少不必受毒素困扰,若不然紫菱还得多受罪。”
燕寒话语中虽然没有怪罪方秦的意思,但是方秦又不是普通人,他跟随着燕寒身边多年,即便做事一板一眼,几乎没有多余的情感,但是对于燕寒,方秦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燕寒又怎么会对他一点责怪都没有呢?方秦认为,恐怕就是因为紫菱伤势不轻,燕寒才一直守在紫菱身边,到这会才搭理了他。
方秦没有抬头,听燕寒这么一说,方秦径直的就单膝朝燕寒跪了下去,压低了一些声音,但还是自责的说道:“主子,紫菱姑娘受伤一事,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对于方秦情理之中的请责,燕寒并没有什么意外,但是燕寒并没有接受方秦歉意,而是一语不发的看了眼方秦,随后默默的伸手,搭上方秦抱拳的双手,微微用力,作势要将方秦扶起。
方秦愕然的抬头,看着燕寒的举动,很的不解的发声道:“主子,您这是……”
“紫菱定然不希望我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于带她从燕城而来的你,所以这件事情,我不会向你追究,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
燕寒的话语停顿的数秒,方秦的心也悬住了,燕寒扶起方秦后,才发话道:“她是我愿意用尽所有护她周全的女子,此生再无第二人。”
“是!”方秦连忙应答道,但是与此同时方秦的心中也是一沉,虽然他大致知道燕寒和紫菱当时在落古山上的承诺,但是方秦还是没有想到,燕寒对紫菱在意的程度。
“随我去找一趟莫逸岚,这边一会小七和小五会前来照顾。”燕寒在方秦肩上拍了拍,随后大步越过方秦,径直走去。
“遵命。”没有军营内的其他士兵在内,但紫菱营帐外终究不是一个适合交谈的地方,方秦简言的应下来。
莫逸岚身为摄政王,尽管莫逸岚回到燕城有些时日,但是第一军营内依旧有专门为莫逸岚休息所准备的营帐,虽然营帐内的布置一切从简,但是这却是莫逸岚特意交代的,不过好在的是,至少在莫逸岚休息的那营帐内,交流一些关键的事情,还是有隐私可言的。
军营内的士兵虽然对燕寒伪装成的影卫首领还不是那么熟悉,但是对方秦还是了解的,所以燕寒和方秦二人一路来到莫逸岚营帐,都没受到什么阻拦,顺利的和在营帐内看兵书的莫逸岚碰上了面。
莫逸岚抬头,正好看到了燕寒一边揭露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一边走向他,莫逸岚放下兵书,刚准备询问,燕寒便主动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来找你,只有一件事情。”
莫逸岚一愣,微微点头,拿起了一个空杯子,替燕寒倒上了一杯水,随后示意燕寒入座。
燕寒入座,握住了莫逸岚倒上茶水的杯子,紧了紧瓷杯,厉声说道:“朕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