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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和方秦已经回到军营内了,莫逸岚也放心了一些,燕寒那一身血迹倒不是燕寒本人的,而是杀了金日杀使随行的两名杀使,但是燕寒因为承受了金日杀使的攻击,确实受了不轻的内伤。
轻咳出了一口血,还没等莫逸岚和方秦发话,燕寒转移话题并解释道:“气血不顺,无碍,紫菱现在如何?”
看在燕寒和方秦好在是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回来,而燕寒还有力气解释,莫逸岚便直接向燕寒告知了他最想知道的,紫菱的情况。
“紫菱姑娘在你离开后一直配合着治疗,并且已经喝了药,现在正在休息,不过曹西和我说了,今晚也许还会出现发高烧的情况。”
紧了紧自己的双拳,燕寒明显整个人又阴沉了许多,不再管其他,径直朝军营内紫菱的营帐方向走去,只朝莫逸岚和方秦丢下一句话语道:“我要去陪着她,我不能再让她出现任何差池。”
扑腾一声直直的双膝跪了下去,方秦重重的朝燕寒的背影磕了一头,瞬间方秦的额头就已经擦破了,看着燕寒依旧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方秦用着不轻不响的声音自责的说道:“是属下的错!属下对不起主子,对不起紫菱姑娘。”
方秦的话,燕寒自然是听到了,不过燕寒只是微微停顿了下脚步,说了一句话后便继续离开了。
“起身,此事不止是你一个人的错。”
知道处理完箭伤后,紫菱今夜还可能会出现高烧,燕寒心中的自责绝不比方秦少一丁点。
之前在落古山上,他和紫菱的约定,是他燕寒没有达到,那是他一介天子亲口承诺的,只要紫菱愿与他并肩共进退,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会护紫菱周全。
可是就这样一个承诺,将他们二人紧紧牵扯的承诺,燕寒在今日却是没有达到,那两箭,本来完全不应该由紫菱来承受,若不是紫菱为了他而不远千里的从燕城而来,若不是他毅然决定亲往战场,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说起来,还是因为他的离开。
在紫菱休息的营帐旁活动的士兵,已经被嗜血楼等人,配合着军医的吩咐清开了,而紫菱休息的那营帐外,除了嗜血楼的血影和另一名杀手守着,倒也没有其他守卫,见燕寒前来,血影和那名杀手简单的朝燕寒点头行礼,血影为燕寒将营帐帘掀开,燕寒朝营帐内望了望,见小七和小五正在紫菱床边照顾紫菱,也没有什么外人在了,便走进了营帐。
独自走向床边,一步一步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看着紫菱只在腹部伤口下方双腿上盖了点薄被,闭着双眸,脸上比起拔箭时不过多了一点点血色而已,脸色十分不好,在浅眠中还冒了一额头的细汗,睡梦中有些吃痛的微微皱眉,紫菱睡的并不安稳,不过看着中毒后因为毒素变色的唇色已经恢复如常,燕寒知道太虚丹排毒解毒的作用已经起了效果。
看着紫菱如此的睡颜,紫菱还戴着那半遮脸式的紫金色面具,明白短时间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了,燕寒缓缓的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具。
刀锋一般冷峻的剑眉,眼眸深邃,却带着深深的自责,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双唇,一张完美的冷面,一直戴着影卫的面具,好不容易在这无外人士兵所在的场合,燕寒揭下面具,目光直直的留在了紫菱身上。
看着紫菱又一次蹙眉,燕寒迈步向前,而小七和小五替紫菱擦好脸庞的冷汗后看见了燕寒,都是让开了位置,紫菱的情况并不好,小七和小五的默契堪比姐妹,小五使了个眼色后退一步后,由小七说明情况道:“皇上,紫菱长老才睡下去没多久,军医交代,等紫长老醒了之后还需要喝药。”
顺着小七的目光,燕寒看到床头的案台还放着紫菱喝完的药,本来以紫菱的情况,至少要数天后才能进水进食,但是因为毒素关系,为了进一步排毒,军医在征询了曹西和紫菱本人的意思后,还是给紫菱开药了,好在紫菱没有伤到胃部,即便没有麻药,忍着痛意,军医在给紫菱缝合伤口的时候紫菱也一直配合着,不仅如此,紫菱的状态比其余受伤的士兵甚至都要好上不少,连曹西后来来查看过一次情况,都直称,紫菱的硬气不输任何军中男儿。
“朕知道了,你们再照顾紫菱一会,朕去换身干净衣服,很快回来,今夜朕守夜。”
燕寒身上影卫衣装上已经染上了他人的血迹,本来燕寒便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而燕寒明白,紫菱在这一点上更甚,这浓浓的血腥味虽然燕寒早已经习惯了,但是习惯不代表燕寒喜欢,也不代表燕寒愿意接受。
听着燕寒话语的意思是燕寒要亲自陪夜,小七愣了,还是小五比较老练见的场面多一些,反应了过来说道:“皇上,我和小七照顾紫长老没关系的,一有情况我们会立即请军医,也会告知你。”
抬手拒绝了小五的好意,燕寒看向紫菱,解释道:“她是为了朕才受了苦,那份痛朕没有办法替她承受,所以朕不能让她再出任何问题了。”
燕寒对紫菱的情义,紫菱对燕寒的心态,虽说嗜血楼众人并不是很了然,可是今日的场面是嗜血楼众人都亲眼见到的,要说紫菱对燕寒一点感情都没有,纵使小七和小五这样不通男女之情的杀手,也是看的出不少关键,而燕寒在燕城为紫菱做的种种,更是用行动说明了一切,燕寒对紫菱是真心,也不会不利紫菱,小七小五在这一点问题上,还是信任燕寒的,无关燕寒与紫菱的身份,而是以彻底的局外人来看待。
犹豫之下还是答应了,燕寒向小七和小五道谢,随后出了紫菱休息的营帐,前去换衣物。
当燕寒的脚步声渐远,小七跟上了朝营帐外探了探,确认燕寒已经离开,而血影也是朝小七点头肯定,小七才朝着血影使了个眼色。
“皇上已经走了。”小七压低着声音,快步到紫菱床前,而先前一直闭目浅眠状的紫菱却在听到小七的话语之后,疲惫而缓慢,有些吃痛的睁开了双眸,料燕寒怎么猜也不会想到,紫菱之前竟然是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