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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与黄莺对视一眼。柳儿看向自己的祖母,叫见眼睑垂了垂,低附这的身子转变方向,遥遥对着李晨语拜了,异口同声道:“柳儿,黄莺,见过李少爷。”
季白突然觉的这一幕有些好笑,那丫头躲的远远的,表情怎么像是受委屈了呢!这丫头真是怪的很。
江婆子眼尾扫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李晨语,对着个女扮男装的少爷起了一丝好奇,上前了一步,屈膝行礼,态度恭敬,“老奴姓江,见过李少爷。”
躲了半天没躲掉的李晨语,怅然道:“两位美女起来吧,江妈妈也别多礼。”
被称为美女,这一称呼说懵了柳儿,黄莺,她们耳根子泛红,年岁大一点儿的黄莺头垂的低低的,心里诧异的很。柳儿则是用眼尾扫这李晨语的方向,两颊泛红,她被哪位少爷说是美女哎,哎呀,他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太轻佻了,这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正在难为情的柳儿,突然发现,不远处正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她诧异的抬头,直直对上那双红红的,沉不了底的眸子,一时间,愣在当场。
忍不住抬头看的江婆子,早就听说季老夫人得口述,看见那双赤眸时,并没有太过诧异,眼角处却瞥见自家孙女直勾勾的看。
江婆子面色一深,快速的撇了一眼季白的方向,见他皱着眉,便不敢耽搁的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踢了踢柳儿的后腰。
骂道:“不懂事儿的野丫头,给李少爷磕头。”
柳儿被突如其来动作吓了一跳,身子浑然一震,从惊诧中回过神,面色就有些隐隐泛白,身子俯下,一下一下磕在地上,“李少爷恕罪,奴婢该打,奴婢一时走了神儿,请少爷责罚。”
“多大点儿事儿,站起来吧,”李晨语侧身走开,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只是被她出神的看了一下,自己吭都没吭一声,她们的表现像是自己要怎么
着她一样,真叫人心生郁闷。
柳儿停住动作,抬头看向季白。
“行了,去给少爷安置住处,少说多做,到时爷会厚赏。”
季白看着卑微规矩的几人,心里突生一股烦闷,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下人守规矩,对着主子卑微,有什么不对呢?没有不对,可是这丫头偏偏就不喜欢这一套,她生性豁达,不喜人伏低做小,自己理解,但她对谁都一个态度,这让自己很郁闷。
就像她看待地上的蚂蚁,跟看待自己是一样的,在她眼里,除了她不喜欢的人,其他的皆是平等。
三人告退,由江婆子领着,径直进了正房。
感到心累的李晨语,站没站相的夸这肩膀,抬头看向季白,“你走吧,没事儿也别过来了。赵半瞎哪儿先让他跟章庆丰见面,我的事儿别跟他提。”
季白被那句别过来的话说的心中一闷,目光幽幽的,“你又想瞒着我干什么?在你的伤没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说这话儿走上前,站在她背后,一手扶住她肩膀。
“你想多了,”李晨语本想翻个白眼表达一下不屑的心情,但眼珠一动连头脑都跟着钝钝的疼,就放弃了,扭过头去,不看人,“我要闭关,没功夫瞎跑。”
季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无奈一叹,揽着她朝正房走,“走,我送你进去。这几天我不来打搅你,你安心养伤。”
季白半扶半抱这李晨语,将她带至内室,靠墙的大炕上,已经铺好了床被,不知是抱习惯了还是怎的,李晨语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季白打横抱起,放到炕上了。
身受重伤,却色心不改的李晨语心里正在暗自可惜,自己要是个成年人,说什么也的啃了季白这个窝边草,他又美,身材那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别问她为什么知道,想看季白的身材不要太简单。
最关键的是对她很温柔啊,可惜啊,十岁的小身板能干嘛呢!太可惜了。
“想什么?我说话都没听见?”季白捏了捏李晨语明显在走神的脸。
“没长什么,你怎么还没走?”李晨语脸不红心不跳的赶人。
季白手下到底是没舍得用力,又重复了一回道:“我这便走,等会儿我让人送药来,你等等,喝了药在闭关。”
“嗯,”李晨语头疼的闭上双眼,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从黎明到现在,吐了那么多的血,铁打的人也头晕目眩,这会儿她真不想开口说话,脑袋里糊成一团浆糊,不能动,一动就疼。
季白又看了她片刻,看着她疲倦的小脸儿无精打采,就再也不忍心唤醒她。
悄无声息得出了内室,季白招手叫过江婆子,低低吩咐:“等会儿送来了药,你进去把人叫醒,每日的药都要亲自看她喝了。”
顿了顿,季白回头朝内室看了一眼,接着道:“我在外面安排贾探守着,有事儿立马报给贾探,江妈妈。”
季白拱手行了一礼,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江婆子一跳,先避开身子,才上前扶起他,“五爷这是干什么,老婆子我可受不起,五爷有话尽管说,老婆子没有不应的。”
“有劳您老了,”季白面上掩饰不住的浮上一层忧虑,辞了江婆子,一路回了桂丛院。
而站了满院子的人,角落里单独站着几个,有男有女,其中还有成碧,她目光幽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洗砚与洗墨立在院门前,不时的朝远方眺望。
洗砚低低道:“爷这是去哪儿了?去了这么久!”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洗墨斜眼看他,冷冷的回了一句。
气的洗砚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不搭理他,没过一会儿,他又扭过头来,“昨日蒋二公子说的长海的事儿,有消息了吗?”
洗墨四处看了看,声音压的低低的:“刚刚我看见贾探往书房去了,估计是有消息了。”
“哦,那等会儿主子要是罚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我们要不要求个请?”洗砚转了一圈儿,又说回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