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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郡城九月的天气,闷闷的热,尤其是到下午,天空也是灰蒙蒙的,空气里充满着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味道,鼻子堵堵的,小肚子也有些涨涨的,鼓鼓的,挺难受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绯焰自己热蓝羽留下的饭菜,吃完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
绯焰已经检查自己的身体好多遍,并没有发现是中毒的原因,甚至也不是什么诅咒系的虚弱魔法,可是她现在的状态真的不好。
脸色有些发白,腰酸背痛的,浑身都不对劲……最重要的是,体内的伤口根本没有办法愈合,她尝试一次使用魔法,完全没有效果。
血流不止,绯焰尽管并不慌张,但脸色却越发阴郁,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在风吟郡城的最后一次战斗。
一个是号称风吟郡城最有可能成为大贤者的召唤师,十四岁的昔日王国公主,昔日梅林皇室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头顶无数光环的绯焰。
从八岁开始就独自修炼,偏执地寻觅召唤使徒的怪胎,尽管被大贤者和神堂红袍主教裁决列为异端,却依然敢继续追寻召唤魔法,试图召唤出使徒证明自己。
她需要一次无可争议的胜利,用获得的荣誉压倒一切质疑,一切蠢蠢欲动的野心。
最后的结果是,旁人眼中泾渭分明的两种力量在融合后爆发出的惊人战力,绯焰在使用一种早已经失传多年的神级魔法,用堪堪不足十四年修炼的身体,以‘上古卷轴’为引导,支撑起只有大贤者才能施展的魔法——《唤神》
绯焰有这个自信,这个魔法强大,锋芒毕露,可以一退千里溃败自叹不如,自神以下,绝对没有人可以在红着眼时选择疯狂地正面对碰后依然留有全尸。
绯焰也被这样的碰撞波及,现在的蓝羽出现到现在的世界,绯焰发现自己变得前所未有的虚弱。
——召唤的创世神,蓝羽出现在唤神法阵中间。可是蓝羽并没有传说中的神力,只是强者级别,而且S级的‘自由移动’,不听从召唤者的命令。
尤其是现在,绯焰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和普通的人一样,不堪一击,头好痛,好想睡。
于是她握着自己的权杖睡着。
再起来时,稍稍好受一点,可还是有些不对劲,起床以后,掀开裙子看看,伤口还是没有愈合,不过也真是奇怪,不知道身体上留出这么一条缝隙有什么作用,现在就倒霉,被人利用这条缝隙伤到身体里去。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选择这样让人难堪的方式受伤,这样的羞辱,绯焰已经牢牢记恨,只待有一日自己成为大贤者,带领着召唤出的部队让这个记录自己无数耻辱的地方彻底消失好。
绯焰恨得牙痒痒的,然后哼哼一声,最多带着蓝羽那个白痴就好,不过当然不是公主殿下对他有些什么特别,只不过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卫兵的份上而已。
绯焰一边换着自己的小内裤,一边想着毁尸灭迹的念头,突然闻到一阵香味……那绝不是蓝羽那手艺可以做出来的香味,绯焰连忙跑出来,原来蓝羽已经回来了。
“看上去不怎么好吃。”
绯焰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大片牛肉饭,这家伙居然这么晚才回来,要是平常也就算,可今天绯焰不大高兴。
大片大片的牛肉,肉片纹理清晰,一丝丝的,黑紫的颜色透着诱人的湿润油光,热气混合着香味在房间里缭绕。
“不怎么好吃也得吃。”蓝羽说道。
“也只能这样。”绯焰很勉强地坐过去准备吃东西。
蓝羽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不许坐我对面。”绯焰要赶走蓝羽,别人瞧着她吃东西,她就得特别注意。
蓝羽只好坐到一旁去,绯焰看他一眼,他瞧不着自己,这才夹一片牛肉塞到嘴里,轻轻一咬,汁水就在牙齿缝隙里爆炸出来,落在舌头上,好好吃。感觉美美的,这是今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的伤好一点没有?”蓝羽把目光从餐桌对面的镜子移开,问道。
“又问这个。等会和你说。”绯焰抬抬头,长发下的耳朵警惕地竖起来。
“我想问你个事情,但是你不能拿拳头揍我。”
“你想问什么。”绯焰的声音越发尖锐,女孩的声音本就有些格外清脆,当她扯着嗓子怒视着时,就像一只警惕着的小母鸡。
“你是不是来那个了?”蓝羽小心地问道,必须时刻防备她暴走。
“什么?”绯焰根本不理解。
“我是说你认为你受伤……是不是突然无缘无故地就流血?”蓝羽也不好意思和绯焰解释这个,但是自己现在可以肯定,绯焰根本不明白月事是什么,这次可能是她的初潮。
女孩子的初潮意味着身体开始成熟,具备繁衍生息的能力,按道理修行某些魔法,可以永久避免这种事情。让这种无用的功能退化,这也是蓝羽不大确定的原因。
“没有。”
绯焰怒气冲冲地放下勺子喝筷子,随着她激动的动作,长发从背后摔过来,遮掩住她小小的脸颊,那原本白白嫩嫩的肌肤上凝着一层红彤彤的血色,她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动着,真想要给蓝羽来一拳头。
太丢脸,这种事情都被他发现,公主殿下的身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蓝羽却已经肯定,绯焰只是个别扭的女孩,虽然她获得过什么博学勋章,又想成为什么大贤者,但有一些事情,她依然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你第一次,有些紧张害羞甚至惊恐都是正常的,也难免会胡思乱想,精神恍惚。就算有诸如腹胀腰酸、瞌睡头疼等现象也很常见
……这绝不是有什么毫无存在感甚至隐身的偷袭者来伤害你。你先别担心这个,晚上不用守夜。”
蓝羽得先让她明白这个,这时候的女孩最是脆弱,还整天神经兮兮地防备着什么,可能会直接影响到身体,这时候的绯焰可是她最虚弱的时候。
“你再和我胡说八道,我……我就……”绯焰高举起手来,两个脸颊和红苹果似的
蓝羽连忙打住,拿出水晶球,里面记录着魔法影像,给绯焰找证据。
“在这里的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你不用害羞,也不用难堪,很普通的事情。”
蓝羽让自己显得很自然,很随意的样子,平复着绯焰的情绪。
公主殿下很生气的时候,后果真不是一般的严重,这个乱七八糟的房间,再也承受不起绯焰的怒火。
绯焰拿着看一会,脸色反复变化着,一会红一会白,好一阵才看蓝羽,“这真的只是普通的事情?”
蓝羽重重地点头。
“那岂不是说我会经常这样?”绯焰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她现在这样子,蓝羽不能幸灾乐祸。
“我感觉我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流失。”
绯焰无比沮丧地说道,她现在宁可相信自己是遭受到什么诅咒压制自己的力量,那样自己总有恢复的时候。
“可你不是说过能够成为召唤出使徒的大贤者吗?修炼到极致,可以破开空间。让使徒出现在你面前。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成为大贤者的路出现了一丝小小挫折而已,这就要放弃了吗。”
蓝羽尽力安慰着绯焰。
然后,他那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绯焰瞪着他,蓝羽懊恼不已,自己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