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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看来你是知道的,那不妨对我讲来!”何征听后精神一振,终于找到突破口了。
“数,数年前有位夫人前来,前来----”那僧值嗫嚅着讲道,“那日她带走了一个檀香木盒----那木盒之中,便是将军需要的书信。”僧值为保方丈的性命,只得和盘托出。
“那夫人是谁?”何征急忙追问道。
“这个,这个还真要问我们方丈,我只是听到方丈称她为夫人,只是不知她是----是谁的夫人。”僧值在说此话之时,确实是诚惶诚恐,何征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只要此人敢说假话,他立刻便能察觉。
此时他虽然问出了书信的事情,可是书信的下落还是一个谜,他的脸上出现了掩饰不住的失望神色:“看来,你们的方丈今日是必死无疑了,来人,接着给我打。”
“莫要再打了,何将军,贫僧真的求求将军大人了,千万莫要再打方丈了,他如今年事已高,再这么打下去----何将军,求您放过他罢。”僧值老泪纵横,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让方丈死在自己的面前。
“既然讲不出书信的下落,那唯有将他打死。”
“我知道那夫人离寺后去了哪里,将军----”
“还在快住口----”方丈听到后突然失去了镇定,他全身开始颤抖起来,何征看到了他的变化,此时方才明白,这位夫人的去向,是唯一可以找到她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知道她身份的方法。
“你只要说出来,我便会离开普贤寺。”何征柔声细气的对僧值说道,“若你不说,我会一把火烧了寺庙,让你们一干人等都在里面给它陪葬。”
僧值呆了一呆,他已经见识了这位何大将军的残忍手段,自然是不敢反抗的,他傻了一般的望着何征,吃吃的说道:“她,她去了寺北的掩,掩翠庵----”
“离这里有多少里地?”何征又问了一句。
“十----十余里地----”僧值讲完后,感觉全身无力,他瘫坐在了地上。
何征示意手下将他的马牵来,他翻身上马,率领手下扬长而去。
寺里的众人和香客们待他们离开后,这才将被绑在树上的方丈放了下来。众人看到方丈已经生命垂危,均是落下了眼泪。此时的元湘,也已从大雄宝殿之中走了出来,她来到方丈的面前,拿出自己的水袋,将方丈的头扶起,喂他喝了几口水。
方丈睁开了眼睛,他渐渐黯淡下来的目光,一直盯着元湘的双眼,那双眼睛是碧色的,那双干净美丽的眼睛里,蕴含着泪水。方丈望着眼睛这位美丽的女子,突然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他挣扎着爬起身来,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坐化圆寂了。
“方丈----方丈----”寺内众僧均是悲痛不已,没想到普贤寺数十年来风平浪静,今日却遭遇如此的惨祸,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承受这种打击,都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那个什么庵怎么走?”元湘站起身来,大声问道。
“出了寺门往北十多里地,便能看到了,老大一座尼姑庵。”有好事的香客急忙指给她方向。
元湘将布袍前襟一撩,系到了腰间,提一口气,拔腿便往掩翠庵的方向跑去。
察布与自己的我伙伴在她的身后拼命的追赶,他们知道此时的元湘已经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了,她跟去那庵内,定是要杀掉那何征,那样的话这祸可就真的闯大了。
他跟跑了一段路程,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停了下来,问跟随他在身后奔跑的士兵:“一直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阿单真----”阿单真气喘吁吁的回答他。
“阿单真,我叫慕容察布,你现在马上回去,找到我们的弟兄,带领他们到那掩翠庵外等候,我担心元将军遇到麻烦。”
“察布将军,一定要拦住元将军,那姓何的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人了,她可千万不能出事情。”阿单真也是极为担心元湘的安危。
“放心吧,我一定会拦住她的。”
察布与那阿单真分头行动,他只与阿单真讲了几句话,那元湘便已经落下他老远了,察布微微摇了摇头,这元湘的脾气真是暴烈,此女不知哪位好汉敢娶她做老婆。
何征手下的人砸开了掩翠庵的大门,此时的掩翠庵内极为安静,庵中仅有的几位师太正在庵堂之内诵经祈福,想不到突然有不速之客到来。
住持师太来到庵门前,她看到何征进到庵内才从马上下来,便知此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想必这小小的尼姑庵,真的要遭逢大难了吗?
“庵中是否来过一位夫人?”何征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抬腿便来到禅房之前,命人将所有的禅房门全部打开,一一寻找庵内的人。
仁清此时也已经自庵堂之内走了出来,她来到住持的面前,看到住持的面色,便知大难已经临头了。她此时内心突然变得极为平静,在庵中修行了数十载,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宁静过:命该如此,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想躲是躲不掉的。
仁清淡淡的问道:“将军,这每日里来小庵之内烧香理佛的夫人可是太多了,不知这位将军,想打听哪一位夫人?”
“一位从普贤寺拿到一些书信的夫人,不知师太可否知道?若你知道的知,就请讲出来,我一刻也不会耽误师太们的功夫,自然会立即离去。”
“贫尼恐怕会让将军失望了,不知将军从何处得知,有这样一位夫人在庵内?”仁清问道。
“普贤寺的方丈亲口对我所说。”何征冷笑着说道。
“方丈大师人呢?”仁清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来时大师还在院中的树上捆着呢,至于现在嘛,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何征一面说,一面望着仁清的眼睛。
仁清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此人定是对方丈下了毒手,不知方丈此时可还安好?
何征看着周围,心中略微有些失望,此庵香火并不旺盛,且庵中的出家人也是少的可怜,手下之人搜遍了禅房,也未找到那位夫人。
他在院中吩咐手下之人,安静的等候着,住持师太心下惶然,此事与前两次的情况截然不同,前两次上门之人,虽然也很无礼,但是对师太们还是极为客气,可是眼前此人,率领的军士都是身穿羽林卫的服饰,而且态度极为骄横,让人心生不悦。
“既然师太让我失望了,那我也不妨在此等候等候,或许还会有意外的惊喜在等着我。”何征丝毫也没有动怒,他只是冷笑一声,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之上。
仁清站在庵堂门前,望着那日头渐渐的开始落山,落山之前的日光缓缓的变暗,那坐在石凳之上的何征,愈发显得面目狰狞。仁清望着他那张已经扭曲变形的脸,不明白为何这世上有这般狠毒的恶人存在?她不知道何征在等什么,她只希望此时庵外一个人也不要走进来。
就在夜色笼罩下来后,那门外守候的羽林卫,突然奔到了何征的面前:“何将军,庵门外来了一位王夫人,说要进庵见一见仁清师太。”
“王夫人?”何征似笑非笑的望着院中的几位师太,“不知是哪位师太是这位王夫人要见之人呐?”
仁清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幸好在夜色之下,那何征并未看得清楚。她知道此时自己是根本躲不过去的,只得淡淡的回答他:“贫尼便是仁清。”
何征这才自石凳之上站起身来:“既然是来找师太的,那我们就一同出庵迎接一下这位王夫人吧。”
仁清此时已经别无他法,只得随何征来到庵门之外,她一踏出庵门,看到眼前的情景,纵然有着数十年的修为,她还是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