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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德玛西亚的皇子嘉文四世都被我军俘虏了,我们还有必要再去刺杀他吗?”眼看夜幕就要降临,树林的光线开始暗淡下来。卡特琳娜有点抱怨:“我看这就是多此一举,真不理解杰里柯·斯维因统领他是怎么想的。”
“我只听命于你父亲。”泰隆面无表情的的回答。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漠,如同杜·克卡奥将军第一次带来他的时候一样,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睛里只有大片的空洞。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他还对什么事物感兴趣的话,也就只有他手中的回旋刀。
“你是说这次任务是父亲大人安排的?”卡特琳娜擦拭着手中的刀刃,抬头看着泰隆的眼睛。她实在猜不出这个男人冷漠的外表下,是怎样一颗冰冷的心。
“也许是斯维因给他出的主意,谁知道呢。”泰隆将披风上的帽子拉起来戴在头上,整个头便隐藏在披风的帽子深处。卡特琳娜知道,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奏。
“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去就好,事成之后我马上撤回这里跟你汇合。”泰隆安排了几句,便一个人踏上渐深的夜色中,这样的夜晚,真适合杀人。
卡特琳娜看着泰隆远去的背影点点头,她很相信泰隆的实力。整个瓦罗兰最能取人性命的刃武大师,都与杜·克卡奥家族有关系:卡特琳娜的父亲、卡特琳娜、还有一个人,就是泰隆。
泰隆躲在黑暗的树影里,他最擅长的就是寻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安心的等待机会,等待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以最快的身法和最快的刀结束别人的生命。很多时候,死在他刀刃下的亡魂,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就在远处的诺克萨斯军营,他被捆绑在行刑架上。作为德玛西亚正统皇室光盾家族的成员,几个世纪以来他们都在与那些反对德玛西亚准则的敌人作战。据说每个光盾族人生来骨子里就有一股反诺克萨斯的情绪,嘉文四世更是如此。
他效仿先人,带领德玛西亚军队和诺克萨斯军队浴血奋战。他甚至亲自参与到他的军队当中,与那些英勇的德玛西亚士兵并肩作战,然而这次,他负伤了。
他败于杰里柯·斯维因之手。他骄傲自大的皇子心态使他轻视了这个一瘸一拐的敌军统领。而轻视敌人,往往是致命的。嘉文四世被一支诺克萨斯军队智取并俘虏。这真是一个惨痛的失误。
营帐内的诺克萨斯的高级刽子手厄加特,正在温着一壶酒,他残废的双手甚至拿起酒杯都很费事。他喝令手下士兵:“给我端酒。”
“是,大人。”士兵赶紧斟满酒,恭敬的端着酒杯让厄加特雅饮。一想到明天正午,自己就要手刃伟大的德玛西亚皇子,他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微笑。
夜已经很深,泰隆潜伏在暗处。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诺克萨斯军营内的一切情况,等待最好的下手机会。
泰隆最早记住的东西,就是诺克萨斯地下隧道的阴暗,以及手中刀刃那令人放心的可靠感。他对家庭、温暖、或是友善没有一点印象。他天生就是个杀手,哦,不,应该是个小偷。脑海里依旧能想起来所窃取金币的叮当作响声,以及藏身在下水道墙壁后面的安全感。
泰隆凭着他的机智与巧手谋生,在诺克萨斯破旧的下层社会勉强度日。他对刀刃的精通,使他很快被诺克萨斯高层看成是一个威胁。并且,诺克萨斯的行会们都曾向他明确提出:“加入我们,或者被杀。”他冷而不肖的笑笑,转身潜入人群。
诺克萨斯的行会们无法忍受泰隆的态度,派出顶尖刺客想置泰隆于死地。但事实上,这些派出去的刺客,都好像运气不太好。他将这些不速之客的尸体统统丢进了诺克萨斯的护城河,作为他对诺克萨斯高层的回答。
直到一名杀手出现。他就是卡特琳娜的父亲,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的杜·克卡奥将军。
泰隆与杜·克卡奥将军在一场昏天黑地的对决中,他的刀被对方夺取。他败了,从学会用刀开始,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此时,杜·克卡奥将军的利剑,就指在他的咽喉,只要往前再送出一点,锋利的剑刃就会刺穿他的咽喉。将军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你死在我的剑下,要么以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特使的身份,为我效力。”
泰隆冷冷的看着杜·克卡奥将军,以及指在自己咽喉的利剑,他英俊冷酷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畏惧。
杜·克卡奥将军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女儿,也是瓦罗兰大地一等一的用刀高手,想必你会感兴趣,你若答应为我效力,我可以考虑将卡特琳娜许配于你。”
泰隆选择生存下去,但条件是,他的服务对象只有杜·克卡奥一个,他既敬重又无法击败的人的命令。
一片乌云飘过,遮挡住了本来就不够明亮的月色,树林里显得更加黑暗,站岗的士兵打着哈欠,多日征战的疲惫使得他们的睡意在深夜显得更加浓郁。
这是最好的出手机会。泰隆起身,悄然无息的潜入军营,一步一步向行刑台上的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靠近。
他的任务很明确。在德玛西亚皇子被俘的当天下午,他和卡特琳娜就接到命令,将嘉文四世刺杀在诺克萨斯的营帐内。其实他跟卡特琳娜一样想不明白,既然嘉文四世都被俘虏了,要杀他,还不简单?为什么诺克萨斯的高层还要派出杀手,去对付自己营帐内被俘的一个人。
不过这不是泰隆应该考虑的问题,他只负责,用最短的时间结束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的性命而不暴露自己。眼前这片树林广袤黑荒,很适合杀手一棵树一棵树的摸着前进。
然而今晚却有点例外,乌鸦“哇——哇——”的一声接一声,在头顶的树上哀叫。阴森的北风吹得树影恍恍惚惚的摆动,宛如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