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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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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姜义摸索自己经脉变异的同时,与他进入的同样的十余间间大殿里,各有一个身体战栗的少男少女。他们气息厚重夯实,是一个个根基稳固且修为强大的修行奇才,赫然是十余个神子神女,除了王雁和第二神子李成雄和神秘的第一神子没在之外,第三神子程剪风、第四神子姜山以及凌空初期的新晋神女唐甜都在。

    此时的他们身体都在颤抖,第三神子程剪风和两个少女实力最强,率先睁开了眼睛,他们只比王雁稍微迟些发现那种感觉——浑身经脉颤动,以至于运转的灵气都有些晦涩的异样!

    “不可能!”姜山大喝一声,在他所属的大殿里,瞪着虎目,运转着全身修为,一步迈出!

    “轰!”他吐血倒飞而出,愣愣地看着自己从未踏出的第三步。

    “这是谁开辟九宫经脉成功了?三神子程剪风?还是第一神女韩双玉?又或第二神女王莹莹?”神子神女们都有一个疑问,“要知道,若非踏入九宫殿第三步,否则无法初步开辟九宫经脉,最多只能磨练己身经脉而已,让其更加圆润庞大,对灵气更有亲和力,对瓶颈的突破也更容易一些。但是,遇到开辟了真正九宫经脉的天才来说,这什么都不算啊——第三步,全身经脉都能吸收灵气,而不仅仅限于口鼻呼吸吐纳;第四步,吐纳之道经脉进化;第五步,可以任选四肢之一进化……”

    姜义的经脉也有异动,就像被磁铁吸引的铁钉,他此时就发现十余块“磁铁”,而且过半都非常强大,给他不少压力。但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强大之处,因为在他感应中,在附近虽然有不少比他强大的天才,但是他们的灵气并不比自己高级,甚至在质上能将对方压制!

    “这,只是一个开始!”姜义睁开了眼,露出坚定神色。他没有继续吸收灵气,那是舍本逐末,此时开辟出更多、更完整的九宫经脉才是最主要的。

    姜义深吸一口气,第五脚踏下——砰!

    脚步震地的同时,神识也再次发出轰鸣,但是没有再次裂开,反而一股玄奥的力量涌入姜义四肢,由于有了经验,姜义无师自通,很快发现这能量就是让自己经脉大变样的能量。

    但是,很明显,这能量不可能同时开辟四肢的九宫经脉。这痛苦虽然让他剧痛无比,但还在他超长的意志力忍受范围内。

    姜义眼神闪动,眼看那玄奥的力量不受他控制,就要自主冲击右手,开辟上面的经脉。他终于一咬牙,再次向前一冲。

    一步!

    两步!

    噗!

    姜义一口鲜血喷出,里面甚至有肝肺的碎片!

    识海几乎爆裂,那块“土地”不仅分裂,而且比之前碎裂得更多,距离也更远!

    而他第二步却没有踏出成功。他躺在地上,无论是身体,还是神识都到了濒死边缘,受到的伤害远超之前的两步。原因很简单,第五步的痛苦程度是第一步的十六倍,在姜义忍受范围内,而第六步,是第一步的三十二倍!

    第七步——

    没人能在弹叶境界踏出七步!

    王雁就是一代妖孽天才,当初以踏波中期境界、至少是凌波境界实力也只踏出第六步,在踏第七步时失败。

    “他这是在找死啊!”令狐须在拂须的手一抖,拔下好几根胡须也不知道。

    “救他不?”袁二长老看着令狐须,焦急地问道,他自己根本无法踏入九宫殿,更别说救人了。

    却见令狐须也摇头,叹道:“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他这已经不是在挑战极限,而是真正的找死!他太自负了,也太看不清自己实力和九宫殿了。我也没法救他,九宫殿的奥妙你是知道的,据说只有那几个老祖能出入,连太上长老都不行——所以,慢慢等吧。不过,就他现在那半口气,唉……”

    姜义不知道,因为他几乎自杀的冒进,已经算被圣山抛弃了。没人知道他,也没人会救他。

    不过,在那无限黑暗中,两道光芒再次亮起来,紧紧地盯着那棋盘。上面有颗棋子,裂成了两半,只剩最后一丝牵连。那只枯瘦的手伸过去,一根如枯枝的手指在棋子上定住,但最终没有落在上面,反而将另一颗棋子移上来,准备替换掉这颗破棋子。

    姜义身体倒在九宫殿,七窍流血,内脏破碎,身体到处都在溢血。而他神识凝聚成的淡淡人影也在那金色的天空下被撕裂,识海如刚开辟时那样翻天覆地。相柳拼死离开姜义识海,它即使是拼在混沌中那飘渺的一丝存活率,也不愿留在姜义这必死的识海中!

    神识已经破碎,姜义思想处于混沌中,如未有神智的胎儿。而他的身体因为不可抗逆的剧痛,本能地蜷缩成一团,还是如胎儿。

    俗世界,巴蜀之地一个普通农家里。

    “哎呀!”一个女人叫道,愣愣地看着被切出一条大口子的手指,手中的菜刀掉在砧板上,鲜血滴落下来。

    “妈妈。”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被母亲的惊呼吓了一跳,拉着女人的衣角叫道。

    “哦。”女人回过神来,弯腰准备将小孩抱起,身体却像失去所有力气,直接晕倒在地上……

    就在姜义神志即将陷入那无穷混沌时,他似乎得到了冥冥中一股无形的力量,这股力量并不庞大,但是很玄奥,似乎能超越时间、跨过空间,甚至所有的强大力量。

    而这时,就是那个普通女人昏迷之时。

    得到这股力量,姜义脑中再次出现了一情景,与开辟出上丹田时重归清明时的一幕:穿着红肚兜在艾草铺就摇篮中的婴儿、摇篮边的狗、晒太阳的花猫。而且,这次多了一个抽旱烟的老头儿,一对年轻夫妇。

    姜义就像躺着的,仰视着这普通宁静却又有些怪异的一幕,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确切地说是对上了那双眼睛——慈爱、包容、疼惜……

    虽然已经没有相互的记忆,哪怕相隔千万里,甚至身处不同的次元世界,但是,没什么能阻隔母爱的传递。

    轰!

    姜义破碎的识海中,已经破碎的人影突然一阵,不仅停止了消散,而且如时光倒流似的,不断倒回来,以“拼凑”的形式重新汇聚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比之前还要清晰,能很清晰地看到,他就是姜义!

    神识汇聚成体,到此时,姜义的上丹田才真正地开辟好。而那神识汇聚成的姜义,就是他的元神,是普通修炼者到第二境才能修成的玄奥元神。虽然姜义此时的元神与之相比,少了力量和重要的玄奥,但却打下了最坚定的基础,更是远超第一境无上丹田修士的识念,即使是踏波期强者,用识念与他争斗,姜义都不会逊色。

    姜义深吸口气,神识终于清晰。而且,此时神识比之前强横一倍不止。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左右臂居然血肉模糊,几乎只剩下骨头,与一月前拿到凤凰胆时,血肉被震飞,几乎成一具骷髅差不多。只不过这次的修复力量与上次的鑫星草叶花和坤元丹不一样,而是九宫殿涌来的力量,它们不断破坏者血肉,却又开辟出大小不一的经脉,以及经脉聚集的“原点”,接着又修复好血肉。

    这当然是极痛的,但是姜义已经痛过了——很神奇,他先被这痛苦几乎杀死,神识藉此增强,此时居然用这神识“看”经脉的诞生!

    姜义神识一震,元神露出震惊神色,因为他居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微弱中却带着无限的浩瀚,就像万里之外传来的佛音:“……宇宙洪荒,天地玄黄,阴阳二气,龙行中央……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姜义元神缩小不少,这是他很认真地表现,而声音也清晰不少,就连对经脉的查探也更为清晰。他发现,那如浩海一般悬浮的经脉的排列、组合、汇聚等都是有规律的,那个规律就是那声音的后半句——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大大小小的经脉一共四十五条,在姜义竭尽全力查探下,发现无数的微小光芒汇聚在他血肉中,又或者说是从血肉中诞生的这无数微笑光粒。它们在姜义血肉中以难以想象的快速窜动,丝毫不受限制,就像狂风在空中的呼啸,游鱼在流水中的欢畅。只是眨眼之间,它们所过之处就出现无数条经脉,赫然与之前吐纳之道中那神奇经脉一样!

    更让姜义惊讶的是,他已经能发现那些小圆点的奥妙——它们赫然是一个个无比细小的人形,人形就是中等的那个“原点”!而四十五个这样的中等原点,又组成一个大的“原点”。可以推断,中等的原点也是由四十五个小圆点组合而成的!

    最细小微不可见的经脉组合成最小的“小人”,小人再次组合而成稍大一点的小人。也就是说,姜义身体内有无穷多的经脉小人,它们帮姜义吸收凝气,并且凝练再凝练,成为无比精纯的灵气!但即使比寻常修士灵气精纯十倍,这些经脉小人能吸收的量也不慢。以姜义此时的实力,只能看到第二大的小人,而组成这中等小人的经脉又是由多少小人组成的,他就不清楚了。但是,可以肯定地是,组成的小人越多,灵气就会被提炼得越精纯,对修炼就更有益!

    这还是姜义只开辟了吐纳之道和两条手臂上经脉的情况下!

    “嗯?”姜义神识一扫,发觉自己的识海之天也不是之前的淡金色,而是金黄色,高贵巍峨中又带着一种玄奥的力量,姜义却不知道,那是——慈爱,一种孕育力量,代表了这金色天的无限升华。

    这识海土地也大变样,面积变大了近乎一倍,达到了方圆两公里!

    最主要的是,这块神识土地再也不是“漂浮”在无尽混沌中,而是有了直柱。这是一条血红的柱子,粗若水桶,它就像一根撑天之柱,又像传说中的定海神针,顶部牢牢地支撑起自己识海土地,另一头延伸到无尽的混沌底部。

    姜义神识一动,神识凝聚而成的元神跃下土地,飘到柱子边,手一摸,一种另类强大力量传给他。这是一种姜义极为熟悉的力量,在之前无真正经脉,无法吐纳吸收灵气时,他就是靠着这种力量在蛮荒丛林中与灵兽搏斗;入圣山时,也是靠着力量与那些人杰天才们争斗。

    姜义心中一动:这柱子就是自己的“精力”!即是人体的血肉筋骨之力,纯粹的身体力量的精华,这条柱子就是其中的凝聚体,相当于灵兽脑中那滴最宝贵的精血。

    神识再动,姜义识念扫向自己的七星经脉。

    嗡!

    姜义身体巨颤,而他神识看到自己的七星丹田,也震惊了!

    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天地!姜义的神识如进了太阳深处,虽没有那高温,只有那无尽的血红光芒,如同漫天的岩浆!只是这血红光芒非但没有让人厌恶的血腥之气,反而是一种大气磅礴的红,没有妖异,也没有艳丽,只是用它的红色彰显出一种无尽的力量!

    就在这血红丹田中间,一根水桶粗的血红柱子拔地而起,直冲天际——与姜义上丹田识海中的那条血柱连接在一起。刚才姜义神识在识海中,只查探到血柱来自无尽的混沌之下,却没想到与七星丹田中的这血柱是同一条!

    上丹田与七星丹田连在一起?姜义不明白其中奥义,但如果让一个凌空巅峰的高手知道,一定会目瞪口呆,羡慕不已,因为下、中两丹田合一,精、气二力合一抵达上丹田,正是突入第二境的必经之路啊!那些圣山神子神女们,甚至要前三的才触摸到这一步;姜义的养父王土正是其中佼佼者,马上就要踏出那一步,进入第二境。

    但姜义不知道这些奥秘,以他小孩子心性,只要不危急到他,他就觉得这都是正常的。

    在千米外、血色丹田的边缘地带,有一大圈淡金色薄雾。姜义神识一看到这薄雾,就觉得分外亲切,因为这正是以前丹田的本色。

    也就是在姜义看到这淡金色薄雾时,七条血红之物从中窜了出来,直奔天际!

    龙!

    看到向自己冲来的七条血红小龙,姜义再次震惊了。

    七条小龙大小不一,而且是一条比一条大,最小不过筷子粗细,最大的也只一米来长,手指粗。

    它们腾空而起,到达血色丹田中间,顺着血柱直游而上,姜义觉得这是七颗子弹直奔自己眉心而来。但很快七条小龙就停下了,因为它们已经到了七星丹田顶部,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挡了它们。

    姜义心中恍然大悟:我上丹田与七星丹田还没有完全链接起来,两者之间的混沌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这七条小龙不能穿破混沌上来。但是,这七条小龙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