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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有时候会想,喜欢上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呢?
一秒?一小时?一天?一个月?亦或是一辈子?
她有段时间极喜欢看王家卫导演的电影。
那是一个出生于上海的香港电影导演、监制及编剧,最擅长拍的便是文艺电影。
要真论起来,很多时候一场电影看完了,舒心也没弄明白电影到底表达的是什么?
或者通俗点来说,没看懂,看不懂。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
即便如此,她依旧被那些文艺十足的经典台词给一下戳中红心,实实感伤了好几回。
这就好比你读一本书,看一个故事,被书里故事里文字描绘勾勒出来的男女主角给深深迷恋而欢喜住了。
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欢喜的这个故事要被拍成电影电视,要在芸芸众星里找出一个合适的适合的人来演绎一直存在于你脑海你心里的人物时,再是千挑万选也总难免有些瑕疵和不如意让你不甚满意。
可若是真要让你说出来,你也是说不清楚心里的那个人那个角色到底应该是个如何模样。
只闭着眼睁着眼,将那文字里的描述粗粗在脑海里过一遍,便立时就有那么个模糊的影像跃然于自己眼前了。
单个五官拎出来,眼睛该是这样深邃迷人,望着你的时候像是只能看见你一人。鼻子该是这样高挺如雕塑,一边光影打下来,一侧留下淡淡暗影。嘴巴该是这样嘴角轻扬勾勒起浅浅却又好看的弧度。
总而言之,样样都叫你欢喜非常。
若是把所有五官拼凑起来,那张脸便开始模模糊糊似被一层云雾薄纱给遮了个看不真切。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存在于每个读者自己心里,千般模样,都是无法替代的。
她那时喜欢上了《重庆森林》里的一句台词: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便衣警察阿武爱上了女逃犯花了57小时,舒心掰完了自己的手指脚趾使劲儿算了算依旧算不出她爱上董宾到底是花了一眼的功夫还是一个月的功夫呢?
她难以清楚地算明白爱上或是喜欢一个人的计时点是从她忽然不正常开始还是从她发觉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开始。
这样一来,在最开始就弄不明白的她也就一直解不开这一个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感情计算题了。
但她确确实实是在见着董宾的第一眼就被狠狠击中了心脏了的。
多年以后,她依旧如此告诉自己。
当她开始不再经常往图书馆跑,当她开始不再嘻嘻哈哈参与寝室卧谈,当她开始时常托腮发愣神游天外,当她开始对着最爱吃的土豆牛肉吃着吃着忽然哀声叹气时,寝室三位大姐姐终于意识到小忙内的不正常了。
大姐陈蜜托凳往她跟前一坐,特柔和特哄诱地问她说:“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们说啊,你不跟我们说我们怎么知道呢?你跟我们说了我们不就知道了才好帮你一起解决啊。”
舒心托着腮,原本看着窗外的眼睛慢慢转到了面前这人身上,张了张嘴,似要开口,看得陈蜜跟着提了一口气。可下一秒,眼看着就要开口的人,话到嘴边忽然转了个弯就变成了一声叹。
“唉~”
愣是把陈蜜差点给自己噎着,一口气差点就提不上来了。
大姐不行,换二姐上。
陈蜜对着向文静一使眼色,呲溜起了身,缓了向文静坐在凳上,笑眼弯弯的,把那邻家大姐姐气质挥洒的一丝无余。
“舒心,你如果有什么烦心事还是说出来得好,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分担,好不好?”
舒心呆呆看着她,又张了张嘴,三人皆是两手握拳,提着气,屏息以待,结果又是一口气断在最紧要处。
舒心又把话咽了下去。
二姐不行,换三姐上。
夏洁长腿一跨,大脸只逼舒心脸,零距离对视一番,差点把自己看成个斗鸡眼。
片刻后,自觉气势已足,才撤回了脑袋,退到正常距离,正式开口道:“那啥,宝儿,你有什么烦恼事说出来也让我们高兴高兴……啊,不对,也让我们知道知道啊。不是有句话说了吗,‘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的话,说出来我们大家集思广益也好帮你分析分析一起解决啊。”说完又小声嘀咕了句,“你这么一天到晚憋在心里你还没事都快把我们三个的好奇心给勾得都要憋便秘了……”
舒心眼珠转了转,从窗外的蓝天白云又重新落回到夏洁脸上,慢悠悠地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皱了眉头特委屈的说:“三姐~我这里,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话一说完,把旁边三人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对劲了?心绞痛还是犯心疾了?不对啊,没听说你有这些毛病啊?”
咋咋呼呼的陈蜜和夏洁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好了好了。都安静!”向文静一拍手,按住躁动的两个人,蹙眉看了两人各一眼,说道,“听舒心把话说完。”
“所以呢?是怎么不对劲?”向文静看着舒心。
“它好像不听我话了。”舒心想了想瘪了瘪嘴,说道,“还有它也不听我话。”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三人一愣,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吃饭也没心情,上课也没心情,干什么事都没心情,睡觉还老做梦。”舒心说着自己还特肯定地重重点了下头,“老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怎么都集中不了。”
“那你都想啥去了啊?”夏洁问。
“嗯……”舒心瞅着三人踌躇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反正它们俩老是不由自主不受我控制的浮现出他的影子。我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他就越是不停跑出来。”说着苦了脸,大眼睛茫然无措地看着三人道,“我都快要愁死了。我是怎么了嘛?”
“他……他又是个谁啊?”陈蜜三人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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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第一时间告诉我?宝儿,你太不厚道了!我真是养女不孝啊,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你竟然瞒着我这么大的秘密,我……我……我不活啦啊啊啊啊!”陈蜜鬼嚎鬼叫。
舒心眨巴眨巴眼,重点不在这好嘛-_-|||……
夏洁捂嘴半晌无语。
“我怎么觉得她这病有些像……”
向文静静默片刻神秘一笑。
“像什么像什么?”舒心继续虚心求教。
三人对视,相视一笑,齐齐看向舒小心童鞋。
“相思病!”
“相思病?”舒心一愣。
“宝儿,你是不是恋爱了?”陈蜜忽然凑近她贼兮兮怪笑。
“恋爱?”
舒心摇摇头。
“不可能!”夏洁往另一边一坐,“你这说的每一条分明就是陷入爱河的表现嘛,都茶不思饭不想了,不是恋爱了还是什么?”
“是吗?”舒心又呆住了。
“好了,你们别逗她了。”向文静推开两人,摆正舒心身子,正视她说道,“宝儿,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你,你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这个人就是那个你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他。”
“我喜欢他?”舒心睁大了眼,“可是我才只见过他一面而已,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所以呢?这和你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向文静说道。
日久生情是情,一见钟情也是情。
就像有些人曾说,忘记一个人可能需要一辈子,但爱上一个人也许只要一秒钟。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无法解释清的神奇存在。
有些时候,你越是否认,它反而越是深刻地烙印在你生活的每个角落,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你正爱着或曾经爱过这样一个人。
它不可抹去,甚至是你生命里不可替代的一段存在。
舒心愣住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刚刚听到的一切。
其他三人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打扰她。
有些事,点到即可。
她们能帮助她认清她自己的感情,却不能代替她做出内心的决定。
陈蜜想想忽的就笑了。
她们的小忙内终于开窍了呢。
不过,他到底是谁啊?
三人一阵心塞。
好奇心被吊得老高放不下了肿么破!W( ̄_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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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最近跑图书馆跑得特别勤,每次去都抄小道,一个人捧着一本书,靠着棵大树常常一呆就是一小时。
寒风阵阵,冻得她脸颊红扑扑,嘴里不停哈着白气。
有人经过时,就一本正经的捧着个书昂着头大声读。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声音清亮脆脆如夏日的棒冰。
路人走过被吸引好奇地看着舒心小声嘀咕:“多努力的姑娘啊,这么冷的天还在这背书呢。”
舒心听见刚要得意,就听另一人打断说:“努力是努力,不过好像天分不大行。”
“怎么说?”
“我都在这经过好几回了,回回都是听她背得这一句。连我这个理科生听她念得几回都能背下来了,偏偏她还记不住。唉,死读书是不行的啊……”
声音渐行渐远。
舒心一瞪眼。
谁说她只会背这一句来着!她小学四年级就能背诵全文了好嘛!你丫的理科生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小学四年级也背个这么长的古文给她试试!
“啊秋!”
舒心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使劲一揉鼻子,鼻头冻得通红,跟个小丑似的。
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该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咱孩子苦了脸,叹了一口气。
唉,只能明天再来了。
回到寝室,一股暖意侵袭,咱孩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真暖和啊。”
说完直接坐在陈蜜身边。
“给。”陈蜜将舒心手一握,刚装满热水的暖水袋牢牢盖在咱孩子冻得冰凉的小手上,心疼道,“怎么就这么傻?非得天天冻死人的去那什么破树林等!”
舒心嘿嘿傻笑,蹭了蹭陈蜜的肩膀。
傻就傻吧,谁叫她没有其他办法了呢,只能守株待兔试试运气了。
遇着了就是她的运气,遇不着……遇不着也只能一天一天地继续等下去了。
谁叫她喜欢上人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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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结束,来一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