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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无古人的,说不定也是后无来者了。
这同时也意味着本世界的星光之力从天而降,要被这三个生命瓜分。宁小闲和长天是夫妻,本为一体,有互促之利,无竞争之害,但再多出一个古纳图可就不一样了。
这是对星力资源的争夺,很明显古纳图处于绝对的劣势,甚至这两人很可能由于不愿分享星力而将它砍掉。更别提旷世大战在即,长天夫妇不可能将星力全部让予它。
可是分不到星力,身负蛮祖神力这种速效剧毒的古纳图的下场只有一个——消亡。
它沉默了很久,才发出了沉重而机械的声音:“是的,我知道。”
对神树而言,从孤木部落覆灭以后,它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先是偷偷摸摸躲在地下,虽说被乌谬寻到,也帮它打通了地心汲取世界的本源之力,可是要把世界的源力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很费功夫,而天外世界天上的星宿之力又很微弱,满足不了它的需要,所以它在过去的二百多年里只能苟延残喘,争取伤势不再继续恶化。
原本乌谬也向神树提过自己的打算,即是到了南赡部洲之后再替它争夺乙木之力。可是它也明白,那谈何容易?所以长天潜进鸣翠山脉地底以后,神树当然愿意被他带走,一来他身乙木之力,神树天然地对他有亲近感,二来南赡部洲的星力浓郁,对它只有好处。
宁小闲望着它,忽然道:“当初在祭洞底下,你为什么替我打掩护?”
她身上有它最渴望的东西,乌谬不知道,神树却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当初她随着乌谬深入祭洞,正是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即使现出真身都不一定能逃出包谬的抓捕。神树为何不向乌谬揭发她呢,这样一来岂非就获得了能够自愈的力量?
这个情,她是一定要领的。
神树不具备人类的情绪,这时即很平板地说道:“在遇到你之前,我只能指望乌谬,所以我和他签订了协议,如果他能带给我足够的星力,我就孕育出生命的果实赐予他作为交换;可在你出现在地洞当中,我就知道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
“怎么说?”
“神王的神通之力纠缠我二百多年,我虽然未死,然而身上每一片树叶,每一块表皮,每一根叶脉都被这种力量浸透。要将它驱出我的身体,谈何容易?”在神树的身体当中,每一天乙木之力都和神王的煞力顽强斗争,即使它不是人类,也感觉到疲惫和痛苦,“我已经累了。”
“依照我和乌谬的协议,我在获取了星力之后,还要为他凝结出生命果实。能够对抗他身上死诅的果实,至少要囤积
一千七百年的星力才可以办到。”
她一下听明白其中的关键:“也就是说,即使拿到长天身上的乙木之力,连驱逐蛮祖神力带结出果实,你至少要花费两千年的道行才能完成与乌谬的交易?”
“正是。”
“那么,遇上我们以后呢?”她最好奇这个了,“我们能给你解决这些麻烦?”
“没有‘你们’。”大树悠悠道,“只有你!宁小闲。”
这回连长天也扬了扬眉,被挑起了兴趣。
神树解释道:“你们两人虽然都具备乙木之力,却只有宁小闲与我的力量本源最相似。”话锋一转,“你们二人阴阳交泰之时,乙木之力是在她的丹田当中汇聚吧?”
宁小闲面上一红,长天却淡定道:“是。”
“那是因为她生具源灶之故。”神树的枝叶簌簌一动,“她的丹田已经变作了源灶,乙木之力得灶火滋养,这才能融合壮大。”
这个词,莫说是宁小闲,连长天都第一次听说:“源灶?”
“这个名为南赡部洲的世界,星力规则与我们不同。”神树已经来了两天,又听这对夫妇说起本世界风土。它的寿命阅历经验,都非宁小闲可比,很快就理出了一个脉络来,“你们这些妖……怪,虽然被星力宠睐,但是死后就保不住它了。星力会传去另一个妖怪身上,可是?”
长天嗯了一声。
“但她和我,却不是这样。无论我们……”神树一根嫩枝倾斜过来,指向宁小闲,然后斟酌了一下词汇,“转生多少次,星力永远只会笼罩在我们身上。也即是说,我们身上有一个标记,只要身处这片星空之下,就能让星力永远指向我们,忠诚、永恒、不变。”
她依稀明白了:“这个标记,就是源灶?”
“我就是乙木之力,乙木之力就是我;我就是源灶,源灶也就是我,所以星力很容易就辨认到我。”神树这回的说法就有点儿玄乎了,“至于你——小姑娘,你是人类,与我这样的先天之灵有本质区别,所以你的世界为你准备了源灶。如此一来,东方星宿才能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你的身影。”
到目前为止,她都听懂了:“那么,你能从我这里获益?先说好,一年半后天隙开启,我没法子在这个时候自损修为。若你能等,不若待大战结束?”
“不,不!”神树声音变得宏大,显然接下来的提议很重要,“不需要你自损修为。正相反,我的建议对你还大有裨益。”
“请说。”
“我需要你的源灶!”
这话一说出来,宁小闲就是一愕,长天凤眸中立刻闪过一道杀气:“你是打算被劈作柴烧吗?”
这棵半死不活的树竟敢肖想他妻子的源灶?
“误会!”神树的树冠都摇晃起来,“我不想夺过来,只想融合进去。”
“我不!”这回是宁小闲出声拒绝。放棵大树进自己身体,这念头简直让她不寒而栗。更别提以后两人以后还要过夫妻生活,关键时刻始终有个第三者在,这算怎么回事?
“你们现在所见的,不过是我的躯壳。”神树声音中都带上了一点无奈。要不是受伤太重,它还不肯这么委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