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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阿美的时候,已经是小年了。
那天晚上外面鞭炮很响,向一明跟剩下的两上员工一起吃了顿晚饭,然后送他们回去,自己开着车在街上一直溜达到晚上十二点,才开始往市贸的车库里进。
大部分的车都走了,只留廖廖几辆散落在各处,里面的灯光更显的冷,明暗不定的照着。
他看着那些空出来的车位,觉得心里也是空空的,把车子停好很久,车灯虽然开着,但是心情却没跟着好半分,而且总是觉得莫名的灰暗。
拿着手机又把里面柴菲菲的联系方式看了一遍,时间越久,联系的欲望越小,到现在能想起她的次数也很少。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却响了,屏幕上显示是阿美的电话。
因为手机就在向一明的手里,所以他立刻就接了起来。
阿美在那边说:“在等我电话啊?这么快就接了。”
向一明赶紧辩白说:“我正好拿着手机,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阿美问:“你在哪儿,我找你去。”
他没有跟对方说在停车场等睡觉呢,他说不出口,也觉得丢人,只能说自己在街上开着车闲逛,看别人家放烟花。
阿美说:“告诉我在哪儿,我现在过来。”
向一明忙着说了一个路口,挂了电话就把车开出来,往那个路口上走去。
大概十几分钟就看到阿美的车也开了过来,她把车停在路边,直接跳到向一明的车上说:“走吧,我跟你一起看看烟花。”
车子往前滑行,路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但是远处天空的烟花却还在闪烁,短暂的美丽过后,天空会宁静一下,但很快就是新的一波。
属于城市的路灯,还有各种广告牌的灯光,装点着夜色,美丽而且迷离。
阿美大概是喝了酒,上车以后就靠着座位打盹,向一明问了她好几次是否送她回去休息,她都拒绝了,后来问得多了,她就烦不胜烦的把手放在向一明的脸上轻轻扭一把。
向一明被她这样的举动弄的心里痒痒的,再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了,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什么事,跟吴梦雪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没少“啪啪啪”,所以面对女人的诱惑,他有点不能自持。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阿美是柴胖子的人,他虽然不服,现在却没有能力跟他斗,何况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想,自己如果为了下半身而毁了前程,不是得不偿失吗?
车子一遍遍的在路上逛,中间还加了一次油,但是阿美没有一点要下车的意思,不时的跟向一明说两句话,但基本没有什么内容含量,都是说那些客户的资料。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脑子里也乱哄哄的想着不着边际的事。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他终于还是困了,而且有些累,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虽然不快,但是这么坐着也很难罪,所以不记得多少次问阿美:“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没想到她这次却说:“找个宾馆,我要跟你开房。”
向一明“嗞”一声就把车刹在了路中间,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她说:“咱不开玩笑行不行,我真的有点累了。”
阿美瞅他一眼说:“谁要跟你开玩笑,我坐你的车,我才累呢,跟碰碰车一样,你怎么开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进步,真怀疑你平时是怎么从闹市里过来的。”
向一明没理她这一岔,直接说:“我把你送到停车的地方,你开车回去休息,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阿美看着他问:“你回哪儿休息?”
他转过头,看着前面说:“当然是回宿舍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早就锁了大门?你这一周天天睡在地下停车场里会不会害怕?”她毫不掩饰地揭了向一明的底说。
气氛一下变了无比尴尬,向一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既然对方什么都知道,那自己现在是坚决把她扔下来回到停车场去,还是如她说的去开房?
向一明不想再说什么,最起码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他怕自己一开口真的会有泪掉下来。
房间是阿美开的,他以前没有住过这样豪华的酒店,站在那里局促不安,而且跟着一个做别人情妇的女人来开房,总是觉得怪怪的,虽然他知道他们什么也不会发生。
突然就觉得一阵心酸,对自己,对未来,还有对这个跟他实际上除了合作没有什么情感交际的女人,甚至还有柴菲菲,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这样的夜里想起他?
“走吧,没想对你怎么样?你住你的,我住我的。”阿美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话,进电梯,出电梯,进房间。
里面果然是两张床,阿美踢掉鞋子说:“我先洗澡,你看会儿电视。”
向一明尴尬地点着头,耳朵里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电视里演些什么他一点了不知道。
一个多小时后,阿美才出来,缷了妆的脸白净清透,眼睛依然很大,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此时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冷艳的感觉,反而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白色的浴巾裹着她玲珑的身体,如出水芙蓉,圣洁且美丽。
“别看了,口水流出来了,怎么样,如果愿意,一会儿我便宜你一回?”阿美扯着嘴角说。
向一明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快速钻到浴室里,把水温调的有些冷,水柱冲头就喷了下来。
到他出来的时候,阿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蜷着身子像一只小猫似的。
向一明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可是却躺了很久都睡不着,直到外面的光线透过窗帘投到房间里,他才觉得自己的眼睛慢慢沉了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醒来向一明就惊跳起来,因为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阿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桌子上留着一张她匆匆写的便条:“拿押金条去前台退房。”
向一明三两下穿好衣服,连牙都没刷,脸也没洗,抽下桌子上的条子就出了房门,快步跑进了电梯,才在里面光洁如镜的墙面上,匆忙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很年轻,带着刚睡醒的一点模糊和朦胧,神色匆匆,像是昨夜真的做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