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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茗溺爱却不糊涂,马上指责出来。
“尽胡说,她连你祖父的面都没见过,你祖父恰巧路过能与她有什么关系。”
见苏云烟张口结舌的耷拉下脑袋,顿时又心疼起来,语气瞬时温柔了数倍。
“你也是,你祖父不在你就无所忌惮了吗,那里好歹也离你祖母住的不远。”
“她又不是我的亲祖母,如今又没了家权,有什么可顾及的!”
苏云烟不敢大声驳斥,但还是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这孩子。”苏叶茗难得的因苏云烟显露无奈,摇摇头,拍向她的肩膀。
“好了,我要去你祖父那一趟,不和你多说了!”
最终还是没忍心训她。
......
宿园离佛堂最近,那边同样也听闻了消息。
老夫人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看她身边只有一个粗苯的丫头,将咱们这拨去一个给她吧。”
她绝不是心疼苏锦溪,也绝不会因一两天就对她有了什么感情。
这么做,无非是基于好奇苏锦溪的表现,安插一个人在她身边查探。
“老夫人慈悲为怀,肯定会让四小姐乐极了。不过说起来,四小姐还真沾了些您老人家当年的风范。”
沈妈妈见老夫人语气转好,忙不失的捧了起来。仅两句就说的老夫人笑逐颜开。
“就你嘴甜,你也下去吧。”留下这句话,老夫人不再说话。
心里暗暗盘算,这丫头究竟是有着什么秘密呢,还是我太多心了?为什么总觉的她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女子。
沈妈妈自知老夫人又在活动着心思,默默的关上房门退到了屋外。
少顷,她亲自挑了个听自己话的丫环,让人领去了苏锦溪哪里。
“四小姐,奴婢叫穗儿,是老夫人派来服侍小姐的。”待只剩了她与苏锦溪,穗儿低着头乖巧的说着。
苏锦溪上前走近几步,热络的握住她的手,目中流露出赞叹之色。
“祖母实在是太照顾我了。送我这么漂亮的人儿,一看就知是个心灵手巧的。”
穗儿微微一愣,浅笑着说道:“四小姐高赞了,奴婢只是梳妆上会些。”
“是吗,比起施夫人身边的玉蝶如何?”
苏锦溪嘴上含笑,问话平易的像是闲聊。
穗儿被提到长处,眼角间多有激动。
淡笑,复言道:“玉蝶擅长面妆,而奴婢更多的是发髻,实在没什么可比较的。”
“太好了,我正好缺一个服侍梳髻的人。只是我这没其他院里富足,你跟着我可要受苦了。”
说到这,一转念,言道:“这样吧,等下我差人到母亲那跟管事的妈妈说,我提了你做了梳妆的大丫环,多少可以在月银上帮衬点。”
说着,脸上表情越发亲切,似乎已把将穗儿当做了亲姐妹。
“谢谢四小姐,太谢谢四小姐了。”
穗儿本是个三等外院伺候的丫环,因着头脑机灵被沈妈妈选来派给了苏锦溪。
这一下子提到大丫环等同连升了两级,乐的不行非要给苏锦溪扣头谢恩,被苏锦溪拦住了。
“能在一起都是缘分,不用和我客气。”
语气亲切温柔,暗地里冷笑连连。月钱都是府里统出,又不用我自己私贴。
不花钱又能笼络人的好事,为何不做呢?
起身朝门外喊了婵衣一声,婵衣马上应声进来。
“小姐。”
“叫寄翠、易云来我这一下。”
一旁垂手站着的穗儿想起沈妈妈的指使,斜眼看向苏锦溪,仔细听着她说的话。
很快,两个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脸的疲惫样,定是没少劳碌。
“四小姐。”
两人同时怯怯的叫了一声,搓着手指不敢站太近,只到门框靠里点为止。生怕苏锦溪再安排什么苦差事。
那些粗使的活计真不是人干的,不到两日,光是指甲就弄劈了几个。
苏锦溪心里鄙夷,回头间笑容满面。
“这是穗儿,原是老夫人跟前服侍的。我已经定了她大丫环的等级,今后你们二人就同她一起负责我的梳妆、着衣吧。”
“是。”
两人随穗儿应声的同时,蓦然松了口气,只要不做‘苦工’就好。
再次瞅了眼安静站着的穗儿,扭回头的功夫,几不可查的相视一笑。
穗儿一般的悄悄打量了下两人,抿了抿嘴没有吱声。
苏锦溪捕捉着她们的细微表情,心里冷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们不都是安插过来做细作的吗?让她们互相监视岂不更好玩。
苏锦溪正想着,婵衣轻声叩门。
“小姐,老爷传话,让你过去一趟。”
祖父亲传?这可是前世今生头一遭啊。记得前世她被送去丞相府后,他老人家还因她挣扎时弄伤冯途晟脸的事,对冯丞相反复赔礼来着。
从头到尾都没问过自己的亲孙女一句。
眼底闪过的冷寒使她整个人都骤降了温度,盈盈转身,出了房间。
不及上甬道,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见到她,上前一步说道。
“四小姐,老爷正在弄玉阁等你,请随奴婢来。”说完,不及苏锦溪走不走,已经走在前面。
苏锦溪早就“习惯”了苏府待她的态度,也不恼这“傲”丫环。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相关祖父的‘事迹’,不自觉的浮出她的脑海。
祖父本名苏默年,是个碌碌,却最会附庸风雅之人。表面不屑官场,实则各方钻营。
自成亲起,就与老夫人不和。
原先还象征性的每月在老夫人住几次。自从老夫人卸了家权,住进佛堂后,干脆长居在赵姨娘的弄玉阁里。
除了必须出面的应酬,两人几乎没了联系。
想到这,眼前不仅浮现起入府那日,花厅中那张美艳的脸。真不知这老爷子琢磨着什么。
“小姐……”
耳畔传来的婵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扭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奴婢陪你去。他们......”虽然冷,眼底却不自觉的闪过丝不安。
小姐自来苏府后处处刁难,个个不善,谁知道这个老爷又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