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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山往北是一片雪原,四季雪花飘落,纯白色染遍了整片世界。
乾歌拎着九幽和虎子二人出现在雪原上,一处荒无人烟的冰丘旁,借助高高凸起的冰丘遮挡风雪,建造了一个简易的休息地方。
这个时候,沉睡的九幽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过来了。他只是被乾歌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震晕了,并未受伤。醒过来的速度比虎子快上不少。
九幽睁开双眼,入目一片雪白之色,而乾歌呆呆的抱着膝盖坐在他的对方,似这雪之世界中的精灵一样。
“你……”九幽张了张嘴,口中干涩难耐。
听到动静,乾歌抬头看了九幽一眼,递过一袋清水。九幽接过,连忙猛灌一口,久旱甘霖,舒爽!
“不打算告诉我,怎么回事么?”九幽擦了擦嘴,这才看向乾歌,问道。
乾歌瞥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虎子,他是真的昏迷不醒还是装的,乾歌一眼就能看出来。当下,她也不打算隐瞒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的雪渍,目光忽远忽近的看着白茫茫的一片。
——“影世界中,影族郑氏和其他居民并不和睦,可以说是敌对的关系。这个人拥有兽王之姿,虽然血脉稀薄,但也有可能觉醒。他们近接你,不过是为了进入冰心之地得到作弊的修炼机遇而已。”
——“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你这个影族少主还不如影族中一个打杂的呢。”
——“自从影世界被封印的千年来,影族占据了大部分的资源,导致其他的居民族人日渐稀薄,很多家族都已经灭亡。存活下来的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苟延残喘。”
——“而且,在没有阳光的影世界,很多物资得不到补充。除了影族之人能够生活得正常一些,其他家族可以说是举步维艰。所以,众人都希望能够破除封印进入魂之大陆。”
“竟然是这样?”九幽忽然响起前些日子在芍峰山脚的村落里,每个村民除了休息的时间外都是在工作。而且,九幽和虎子的吃食都是两人一起进山打猎,采集的野菜。
可以说,生活非常艰苦,而且常年受不到阳光的照射。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很苍白,这是常年不晒太阳得的皮肤病,大可致命,小使人身弱。
乾歌人小心不小,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明明都是十二大妖兽,为什么六师兄沐才,和铜炉之地的蝮蛇给人的感觉都不及乾歌的万之一二呢?
这时候,又听见她接着说了起来。
“突破封印再临现世的契机已经出现,在此之前,各族的人必须积攒实力,哪怕倾尽全族的力量培养出一个高手,在魂之大陆上也能够寻求一地安生。”
原来如此,只是为了生存。九幽看了一眼虎子,心中有股莫名的滋味说不出口。
魂之大陆的人但凡提及影世界,尽皆为之色变,比如豺狼虎豹还恐怖。亲眼所见之后,只不过是一群可怜的人罢了。
九幽抛开脑中的杂念,自己又不是圣人,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想那么多干什么,徒增烦恼而已。
“大连山的那些影族守卫是怎么回事?从之前的那番情景看来,雪涧是不允许外人来才对。”
“这个?得从影族的祖训说起。”乾歌神色中露出追忆之色,仿佛回到了过去。
“如果没有强大的敌人,那么族人就会堕落;如果敌人越加强大,那么族人便会更加拼搏。只有在逆境中,家族才能够永盛不衰,千秋万代。”
这是那个人说过的话,乾歌一辈子都记得住。
言外之意,大连山设下了影族守卫,防止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进入。但是,如果外族人能够闯过,影族也不介意培养一下,哪怕以后成为强敌也能更加激励族人。
这一刻,九幽彻底明白了乾歌为什么反对虎子跟着他前往雪涧了。她一方面担心虎子成为强大的敌人,一方面又记着影族的祖训。
于是,在大连山的时候,她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利用影族守卫来试探虎子的天赋。
两人沉默不语,场面静了下来。
“对了,刚刚你说过冰心之地的作弊修炼又是什么?”九幽忽然想起来,问道。
“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乾歌神秘的笑了笑,不语。
九幽不悦的皱眉,努了努嘴,最终没说什么。
一粒晶莹的小雪花落在九幽的鼻尖,两眼中看去透明无色的,慢慢地,它融化成一滩水渍侵入皮肤里。冰凉的感觉冷得九幽一哆嗦,他这才抬起头看着深蓝的天空。
雪花纷飞,寒风欲来,九幽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乾歌,发现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裙,心中一紧,手中裹外套的动作一顿。
他脱下外套,站起身走到乾歌的身旁,在那呆萌的眼神中披在她身上。
“谢谢。”乾歌难得的说了一句。
九幽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乾歌小脸顿时一冷,眼见着就要发火。九幽见好就收,连忙远远退开,重新坐了回去,闭目打坐。
不多时,昏迷中的虎子也悠悠转醒,他头痛欲裂,浑身酥软无力,感觉忽冷忽热,冰火交加,十分难受。
“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虎子迷迷糊糊,脑袋里空空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听到动静,九幽第一时间蹲到他的身旁,发现他的伤势竟然全都好了?那腰间上被一刀贯穿的伤害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这恢复速度太恐怖了!
“这里是大连山以北的雪原,你不记得怎么来的了?”九幽见虎子并不像是撒谎,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时候,只听见乾歌嫩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放心好了,他这是第一次觉醒兽血沸腾,不适应是正常的。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经过乾歌一说,九幽心想还真有可能。虎子那时候的气息完全就是一个野兽,双目赤红只有杀戮,完全失去了理性。
而现在的虎子给他的感觉才像是这几日相处,认识的虎子。
“你还记得哪些事情?”九幽又问。
“我只记得我们一起爬大连山,似乎碰到了一些黑衣人。”虎子冥思苦想,奈何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如果再不快点儿,怕是到了雪涧,这次的冰心之地也没你们两个什么事儿了。”乾歌淡淡的打断两人,随即站起身子。
看她的模样似乎打算冒着大雪继续北上!
好吧,别说是下大雪,就算是下冰雹对乾歌都没有一点儿影响,九幽也有丹府中期的境界,又有潜影术,雪夜前行并没什么困难。
只是,虎子的话……
“我可以的!”虎子看出了九幽眼神中的顾虑,当即说道。
于是,三人再次启程,冒雪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