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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低头吃饭看手机,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她奇怪的地方,她坐下后一直没有招呼服务员点餐,而两只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不安,不停地东张西望。
我假装没看见,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我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与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不看不问不关心,有些人、特别是有些东西,你不去招惹它,它是不会主动寻上门来的。
等盘子里的食物被我一扫而光已经华灯初上了。白天的时候看不出,等周围的灯全部亮起才发现,这里既有现代的繁华,又有古典的韵味,让我感觉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美。我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才招来服务员买单。
我掏出钱包,低头从里面拿出纸币,忽然感觉到桌底下有人用脚轻轻地踢我。我抬起头来,看见对面的女人双眼盯着我,从他的口型上我读出了两个字“救我”。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找上门的事情是想躲也躲不掉的。借着将纸笔递给服务员的空隙,我向着四周偷偷张望了一眼,看见餐厅位于一侧的入口处,有三四个人行为极不正常。他们穿着西服,虽然因为天黑看不清他们的眼神,但是他们的脸却时不时地对着餐厅里面,然后又迅速将脸移到其他位置。我想这几个人一定与我对面的这个女人有关。
服务员收了钱后转身离开,我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子,然后对着女人说:“跟我走。”
女人听后,立即站起了身子,她跟上我的脚步,然后双手自然地挽上了我的胳膊。这一幕立即被那几个穿西服的看到了,他们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汇聚到了我的身上。我假装没看见,带着她从餐厅的入口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我知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他们根本不敢有所行动。当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事情的原委,也不清楚谁好谁坏,因此我也没准备趟这趟浑水,我准备将她带出“后海”后便同她告别,或者最多好事做到底,开车将她送到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谢谢你!”她一边走一边对我说。
“呵呵。”我笑着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救你呢?说不定我和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些穿西服的是一伙的呢?”
听我这么说,她原本挽着我的双手明显松了一下,然后以为我没察觉,又迅速地挽紧,她对我说:“不会的,我看得出,你是好人?”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乐了,然后我将她挽着我的双手挪开,走快一步站在她的跟前停住了脚步,我看着她的脸,然后对她说:“这位小姐,你看然很准吗?”我一边对她说一边观察着她身后的情况。
她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我继续对她说:“如果你看人很准的话怎么会招惹到那些人呢?”我看见刚才在餐厅门口的那几个男人依旧跟在她的身后,他们的举动显得非常的嚣张,见我停下脚步向后看去,也不避讳我的目光,而是站在离我们五六米的位置,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们。
我转过身来,继续往前走,她赶紧跟上我的步伐。“你怎么知道是我招惹他们,而不是他们招惹我呢?”显然,她对我刚才质疑她看人的水平很不服气。
“谁先招惹谁的我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我懒得去和她分析,只想着快点走到我停车的地方,摆脱后面这帮人以及身边的这个女人。当热,我这么说是有我自己的道理的。
刚才回头观察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他们的身形,从体格上来看,他们一个个都应该是练家子。而这种练家子从我走路的姿态就应该能一眼看出,我是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普通人。因此,以他们的身手,想要让我别多管闲事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我想他们迟迟都没有动手,一是因为这里人多,一旦动起身来会殃及到他们背后的人,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底细,所以决定观察一阵再说。所以我判断,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手下能有这么几个练家子的人,我想应该有些势力或者说是能力,这样的人,如果他想要招惹你的话,一定已经将你身边的一切大概了解清楚了,包括有哪些亲人,有哪些朋友,显然他们对这个女人知之甚少,否则他们早就判断出我与她根本就是萍水相逢,或许早就已经动手了。
终于从后海走了出来,我的车就停在路边,似乎这里并不能停车,整条马路上就我一辆车停着,显得十分的扎眼。我打开车门,却没想她也爬了上来,没等我发动汽车,她已经将她一侧的安全带给系好了。
我发动汽车,但却并没有急着开动,我放下自己一侧的车窗,然后点起一支烟对她说:“小姐,我好像并没有请你上车吧!”
她没有说话,而是将脸转向了我,对我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我不为所动,对她发出了逐客令:“小姐,这里已经是大路了,很安全。”
她依旧没有说话,仍旧是一副祈求的样子,但我看在眼里却是有点耍无赖的样子,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将她开车送到她认为安全的地方的意思,只想着她赶紧从我的车上下去。我打开自己一侧的车门,然后对她表情严肃地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你自己下车,第二、我下车,随便拿几个人怎么处置你。”
见我不想是开玩笑的样子,她着急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对我说:“你这样等于把我往绝路上送了,求求你救救我吧!”说着,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我发现我这个人真的不会看女人,刚才初见她时见她的穿着打扮以及彬彬有礼的样子,以为她是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现在看她说哭就哭的一点沉不住的样子到更像一个惹了祸的黄毛丫头。
见我还是不为所动,她刚才的默默流泪一下子变成了放声大哭,惹得从我汽车边上走过的路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我赶紧把车窗关上,她的哭声还没有停止,吵得脑袋直疼。我实在没辙,只好将车开了出去,然后问她:“你去哪?我送你!”
听我这么说,她一下子收住了哭声,然后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对我说:“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别废话!你去哪?”我有点不耐烦地问她,对她这种一会儿哭一会笑的作风,我从心里很是鄙视,不想和她多说半句废话,只想着快点将她送到她想要去的地方,将这个麻烦给解除了。
“你能不能先讲后面的车给甩了,刚才我从后视镜看到他们上了出租车了,要是让他们跟到我住哪,到时候你走了,我还是死路一条。”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后视镜,后面确实有一辆出租车跟着,我试着拐了几个路口,后面还是同一辆出租车。
我车技其实并不好,要是在平时,肯定甩不掉后面的出租车司机,但是今天,我觉得甩他们就像甩着玩似的。
我一路向前,找了一个依旧有交警执勤但是不能左转的十字路口。我再一次上演了刚才在长安街的一幕,警察依旧先是对我假装看不见,然后在听到了我的喇叭声之后帮我截住了对面的车流。我慢慢吞吞地在路口掉了个头,后面紧跟着的出租车却一路向前开了过去。我知道这些出租车司机的,车技虽好,但是让他们在警察面前这么明目张胆地违章调头,他是根本就不会搭理你的。
“哇靠,这也太帅了吧!”她兴奋地伸起双臂,在车里庆祝了起来,放下双臂后,她又伸手拿起了放在挡风玻璃下的牌子,看了一看后问我:“卫戍区警备师是干嘛的?你是军人吗?刚才我看你这车好像是军牌。”
我没有搭理她,往前又开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找了一个路灯通亮的路边,将车停了下来。我下车,然后绕道副驾驶的车门边,打开车门对她说:“小姐,你的危险已经解除了现在,立马请你下车。”她还想说什么,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我就对她又重复了一遍:“下车!”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异常的严厉。
或许刚才她亲眼所见交警为我截住了对面的车流,认为我同样也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人,她不情不愿地解开了安全带,然后磨磨蹭蹭地下了汽车。
我上车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车门锁给摁下,生怕她又反悔拉开我的车门。我并没有急着将车开走,而是将车靠着路边的马路牙子,慢慢地往前挪动,然后不停地从后视镜观察她的情况,看看她的身边是不是还有异常的情况。
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这下我也总算放心了,于是我踩下油门,将车重新驶上了行车道。
当她拦的出租车完全出现在我的后视镜中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我看见这辆出租车的车牌和之前一直跟着我们的那辆一模一样。
我故意将自己的车速放慢,然后让出一边的车道,出租车渐渐地行驶了上来,他似乎并不避讳我的存在,就好像刚才跟着我的不是他一样。他终于赶上了我,我赶紧踩下油门,和它保持一样的车速并排行驶。
我放下车窗,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出租车内的情况。车里只有司机和她两个人,并没有见到之前跟踪我们的那几个穿西服的,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司机应该也是刚才跟着我们时的那个司机。我心里不禁纳闷,那几个穿西服的呢?难道说只是巧合而已,那几个穿西服的见把我们跟丢了就下了车,然后司机开着空车又正巧被她给拦下来了?
我不相信这是个巧合,借着红灯停下的功夫,我又观察一下车内的情况了。这一看,便看出了异常的端倪。正常人,乘坐汽车的时候,特别是坐在后排的乘客,不会一直双眼直视前方,尤其是车停止下来的时候,一般都会有意无意地看向车外,而从红灯等下到绿灯亮起,我见她始终一动不动地双眼直视前方,给我的感觉就像被迷了心智一样。
我赶紧加速冲到了出租车的正前方,从后视镜里看到出租车的驾驶员和她一模一样,脸始终对着正前方,而不是像正常人开车的那样,为了确保行车安全总是左顾右盼的。
他们两的异常的神情,让我想到了蔡旭当时被韩安控制时的样子。他们现在似乎也是这样的情形,没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一个被牵了线的玩偶一样。也就是说,无论她在什么地方下车,她都会要去拦出租车,那个出租车司机也终会开到她的边上,而她也只会上这辆出租车。我不知道出租车司机是什么时候别控制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在下车后才被人控制的,因为之前在车上,她一切的表现都十分的正常。我也总算是明白了,那些人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还没有摸清我的情况不想冒冒然动手招惹其他麻烦,而是可能他们或者他们背后的人察觉到了我会法术,担心在我边上动手,我会出手干预。虽然我也明白,无论我将她送到哪里,她终会上这辆出租车,但毕竟是我刚才执意要将她赶下车的,因此,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点内疚之情。管不管这桩闲事,我心里泛起了纠结。
最后我还是稍稍放慢了一点车速,等出租车从我的身边开过的时候,我才紧跟上去。这次是我肆无忌惮滴跟踪了,因为我知道,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大脑里此时除了将车开到有人让他去的地方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的意识。
我一路跟着,出租车一直在市区里穿行,我一路跟着,最后见他拐进了一所民营医院。我没有跟进去,而是把车停在了不远的路边,我担心进去以后靠的太近会被幕后的黑手察觉了。我走下汽车,看见医院的门口挂着由灯带组成的招牌“玫瑰整形医院”,有几节灯带似乎已经不太好了,时亮时暗的,当等待暗下的时候,我看见“玫瑰整形医院”六个字只剩下了“鬼医院”三个字还亮着。
我不禁地苦笑饿了一下,为什么自己到哪总是要和医院扯上关系,在小镇如此,到了上海又是,现在来到首都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