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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韩冲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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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如此变故,王仁昌惊恐万分,一双眼睛有如死鱼一般,睁得老大。

    他万万想不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强忍着痛苦,捂住喉咙,但是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中汩汩地流出,衣服上已经满是鲜红了。

    他想要大喊救命,却喊不出来。颈动脉已经被割破了,只要一想发力大喊,血就喷得越快。

    黑衣男子的手由于受到了铁门栅栏的阻拦,无法伸入太多,故而没有一招致命。

    但是,这样显然只是延长了王仁昌痛苦的时间,鲜血一旦流尽,也就是见阎王的时候了。在那之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黑衣男子翻手从栅栏缝隙中伸了进来,在铁门门锁的位置捣鼓了一番,打开了铁门。这扇铁门在他的眼里就好像虚设的一般。

    王仁昌想要讨饶,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就是了,只是求求你绕我一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要一发力,喉咙处首先喷涌出一股子鲜血,他便本能地停止了说话,更加用力捂住喉咙。

    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片刀片,那正是方才刺杀王仁昌时的凶器。刀片细薄而锋利,刀刃上没有沾上一丝的血迹。

    房门关上了。

    王仁昌坐在地上,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面对着如此多的血,没有昏厥过去就已经很勉强了。他使用最后的力气,用屁股发力,向后挪着身子。但这只是在做最后的困兽犹斗,根本无济于事。

    当黑衣男子将刀片伸向自己时,王仁昌彻底绝望了,如烂泥一般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了双眼……

    ……

    ……

    一路颠簸,大巴终于到站了。

    宋近详一身便服,从车里走了下来。

    这里是位于福建省M县的L镇。

    宋近详此时是便衣微服出警,并没有告知当地警方协助。

    局长汤汉振已经明确表示,希望他暂时停手其余案件,只专心负责那件卷入韩家千金的纵火杀人案,宋近详知道局长也是为他好,但他却固执地以为,韩冲与这一系列案件有着莫大的关联。其他的证据线索,都已经安排其余警员去追踪,而前来“这里”,只有宋近详暗自调查了。

    他招手拦下一辆摩的,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址。那是韩冲户籍上所登记的家庭住址。

    司机说:“要五十元。”

    宋近详眉头微蹙,说道:“这么贵?”

    “那个地方又远,又不好走,都是这个价。”司机解释道。

    车子发动了,宋近详抓紧摩的上的皮带,迎面来的风吹乱了他微卷的头发。

    他向两边张望。

    摩托车已经驶离了小镇,向着乡村进发,不平坦的道路两边,是已经金黄的稻田,在视线的末端则是泛蓝的绵延的丘陵群山。

    “小城镇还是有城市所不可取代的美啊,不知再过多少年,这里也会融入城市的革新洪流中,变得不再如此青翠了……”

    宋近详在心中叹道。

    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摩托车终于停下了。付过了钱,宋近详整了整衣冠,向着一所仍旧是旧时的砖瓦房子走去。

    应该是这里了。宋近详确认了门牌号与地址上写的是一致的。

    门前的狗朝着宋近详叫唤,屋内走出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一副质朴打扮。

    宋近详向他介绍说自己是省城文化部的工作人员,想要采访了解一下关于韩冲小时候的事。他并不想公开自己是公安干警的身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误会。

    中年男子正是韩冲的老父,开始还以为是韩冲在城里造了什么次,一副脸孔变得阴森可怖,但当听宋近详说是韩冲表现良好才要采访时,不禁脸色缓和了好多,面有喜色,也叫出了屋内的韩冲的母亲,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说起韩冲的幼年生活。

    宋近详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不知当他们看到韩冲的通缉令的时候,会有多么地伤心,那时候,自己也一定要以警察的身份当面向他们道歉才行。

    “那孩子小时候可淘气了,就爱到处乱跑,我在屋里煮饭,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出去了,吓得我到处去找,呵呵。”

    韩母笑呵呵地说道。

    “不好意思,这是几岁时的事啊?”

    宋近详拿着记事本问道。

    “哦,那是大概一岁两岁时的事啊。”

    “……”

    宋近详继续听着两人聊着韩冲过往的事,尽量不去打断他们,虽然许多他都感觉对此次事件没有什么帮助,但还是习惯性地在笔记上记下一些要点。

    韩父拿出一本相册来,说:“这里有些他以前的照片。这是周岁时去相馆里照的,那时候他还总是不安静,东看西看,就是不看镜头呢,费了好大劲才诱得他看着镜头,还就是不笑。”

    边说边和韩母融入了旧时的回忆中。

    “这是那小子小学时的照片,还是一样调皮,一放学就到处乱跑。”

    韩父翻到后几页,宋近详凑近了看,上面是韩冲小学时和同学拍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近详指着一张照片问道。那张照片上,韩冲的左腿上缠绕着绷带。

    “哦,那小子,玩得疯了,在溪边玩时,居然徒手去攀爬水潭边的石崖,结果摔了下来,将左腿摔伤了,当时要不是看他受伤的痛苦样,我真会好好教训他一顿。”韩父说道。

    “别老是想着打孩子,那事之后,他不是都很乖了吗?也不乱跑,都在家里安静地看书了。”韩母说道。

    “嗯,还真别说,那件事之后,他还真是像改过自新一样,也不到处乱跑了,放学了就回家安静地看书,还都不是闲书哦,都是上课要用的书,当时我们俩还偷着乐呢,这孩子终于开窍了,肯用功读书了。其实这小子精得很,别人都说他只要用功努力,肯定能考上什么清华北大的。

    “但小鬼就是耐不住性子,才过了没几个月,就恢复了本性,又爱到处乱跑了,成绩也下滑了,我还教训了他几次呢,唉~~

    “这里还有他初中时的照片,还是一样好动,死性不改。不过,那小子倒是有点小聪明,成绩倒是还马马虎虎过得去。中考竟然还能考上县一中,我还担心他会像平时一样,偶尔发挥失常,考一个极烂的分数回来。呵呵呵!

    “高中的照片就少了,他到县城关里的一中读书,平时都是寄宿在那里,有时周末会回来家里住啊。”

    韩父韩母对于回忆韩冲小时候,尽是回到了美好的回忆,不时地露出笑容,尽管韩父口中没几句就有带“打”字,但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儿子,两人还是十分满意疼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