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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
一声惊叫，少女终于挣脱了梦境，大口地喘着气，目光茫然无措。
意识稍稍清醒，苏无常便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搂在怀中，那么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一样。
她没有动，只是轻轻地道：“你是不是想趁我睡着强上我？”
拥在少女背后的手一僵，但终究没有放开，只是上一瞬的伤情和疼惜，都通通不见了，沉央低头，瞧着苏无常依旧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苏无常一清醒，瞧见天仙出现在沙漠里，兴奋的同时也惊到了，他是怎么来的？
“你做噩梦了？”沉央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深秋的风，微微凉，拂起他的袖摆贴在少女的脖颈间。
苏无常觉得有些痒，便歪头去蹭，听到天仙的问题，随口回道：“梦？我几乎不做梦的。”
沉央的手一颤，几乎不做梦？
“什么时候开始的？”沉央心里一窒，再问。
“八九年了吧，有段时间倒是天天做梦，梦见的都是差不多的….后来便几乎不做梦了，就算是做，也是同一个。”
沉央忍住心里的怒意，心魔之毒竟是在他找到她之前，便被种下了吗？
八九年…..沉央一震，不，应该是十年前，无常失去了幼年的记忆，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能说。
如果可以，他希望苏无常永不记起，那是她的噩梦，也是他心魔的起始。
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他的心魔也就了了，苏无常一定不知道，只要她好好活着，便是救了他一命。
能被种下心魔之毒的时间，应该是年幼的她藏在冷宫中的那段日子，五岁稚子他们也不放过，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难怪他的师傅，那么笃定应劫之人的存在，因为早就放下了饵，只等他来将无常置入明处！
无上道人…..呵，很好，只是这次弟子却难从命了！
“我怎么了？”
少女突然抬头，痞痞地开口，望向男子的目光清亮依旧。
沉央一愣，她听到了他的心声！
其实沉央的神情变化并不明显，他向来喜形不于色，若是有心掩藏心思，便不会被人察觉。
只是事关苏无常，难免心绪波动得太大，让苏无常觉察出了端倪。
苏无常如今逍遥游，已经突破到了第七阶，心随意动，加上五感本就敏锐，对于沉央的异样，一眼便能瞧出。
此阶刚过，她对于人性虚实和人心万象，入微可查。
几乎一个人能想什么，她能瞬间感应到相似的信息，只是不那么过分玄乎，她听不到人的心声，只能自己判断内容。
第七阶“无相”：心有所相，皆为虚妄。心无所相，也为虚妄。
苏无常开口问，便是感受到，沉央因为她身上的某些事情，陷入了困惑和愤怒的复杂情绪。
“你中了心魔之毒，在很多年前。”
“如今，毒发了。”
“但是没关系，我会替你解开，我最拿手的，便是医术，其次才是功法，你不必担心。”
沉央说的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如怒火燎原，心魔之毒….这世间还真的只有他能救，可偏偏如今的他还救不了，那些人竟是连他也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