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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孩子,你受苦了!”
声音无比的温暖慈爱,那一瞬间,他误以为自己在做梦,又回到了那个地下王国,不禁失声叫道:“教授,是您吗?”
随即睁开眼睛,慢慢适应灯光后看到面前是一个陌生的面容清瘦,戴着眼镜的便装老人,顿时吓了一跳,猛然坐起:“你是谁?”
“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人。”老人微笑着凝视着他,想到刚刚手下那个小小的肉瘤,他说不出的激动。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好多天没有刮胡子,又一脸憔悴,但后颈那个袁家人的特殊标志却是骗不了人的。
“带我出去?为什么?是要带我到另外一个地方吗?”钱国强上下打量着这个六十多岁,眉宇间满满都是凛然正气的老人。
老人摇摇头,眸子闪了闪:“不,是带你回家!”
没错,这一次,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回你真正的家。我的儿子!
眯着眼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感觉对方不是开玩笑,钱国强起身整整衣服就往外走。
许是在黑暗中呆得太久,外面明亮的光线让他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身后的老人一把托住他,一连声问道:“要不要紧?要不要找医生来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不用,请帮忙通知我的儿子来接我就感激不尽。钱国强轻轻推开他,扫了一眼外面一脸尴尬的各位领导。
不,应该是一帮老熟人才对。
“老钱,对不起!这事儿也不是我们的本意,都是上面的意思,都不让我们的人插手。”经侦支队长一脸愧色上来握住他的手。
“哈哈,我就说嘛!什么时候你这小子发明那么多恶心的审讯手法。”钱国强用力擂了他一拳,大笑。
他当然知道不是这些兄弟的本意,所以,他不怪他们。
看他被关了那么多天依然如此气魄,看得旁边的老头子又是欢喜又是心酸:“不愧是我的儿子!可惜却是被自己的亲弟弟给搞得如此地步……”
“老钱,我们第一时间已经通知阿齐,他正从单位过来的路上。唉,这孩子为了您到处找人,可惜我们爱莫能助。”另一个领导也上前一步。“对了,张副市长也一直打电话过来询问你的进展。”
“我明白!你们吃了这碗饭,身不由已嘛!志成那小子没事就好,估计这次他打死也不会让他儿子娶我家闺女了!”钱国强灿然一笑,眼底掠过一抹失落。
儿子?还有女儿!老人却是一脸的期盼和欢喜。
“爸爸——”正说着,一个矫健的身影一闪而至,一把抱住了钱国强,哽咽道。
“傻孩子,爸爸这不没事吗?穿着这身警服哭可太不像话哈。”
钱国强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眼泪也无声地落了下来。
“爸,您瘦了,却更帅,就好像天龙八步里面的乔峰大哥。”尉图齐抬起头,啜着泪上下打量着对方胡子巴茬的脸。
“好小子,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你老爸。”钱国强笑着拍拍他的脑袋,然后转身指指身后的老人:“阿齐,谢谢这位爷爷,是他带爸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