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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到袁飞看着管家这片秋树林将要伐倒,钱很快到手,心动手痒、眼红得发绿。再也不能寂寞了,昧着良心硬说这片秋树林是他家祖辈种植的……
岂有此理,这不是大白天说梦话吗?庄上的人祖祖辈辈都知道这秋树林是管家的,怎么睁着眼说傻话说成是管家的,亏不亏心?
管袁两家吵来吵去,争来争去,最后大打出手。
打过之后仍没结果,无可奈何,两家都要见官。
管家以为这秋树林是自家的,不怕见官,打官司告状胜券在握,无需做,也没必要做打官司前的充分准备。
袁飞则不同了,秋树林就在自家院子后面,隔自家近,又方便。见官前,袁飞利用晚上月明星稀之时,偷偷在秋树林中反复查数树的棵数,查清楚后记了下来。
当然,袁飞为了保险起见,又私下花钱买通了县令。当时,曲城县令还是郑牧野的前任。
打官司时,在大堂之上,县令问管仕奇的父亲,你说这片秋树林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证据?
管仕奇的父亲说,这秋树林是我家三代人的劳作所为,有乡里乡亲们作证就足够了。
县令说,空口无凭,证据不充足。
当县令问及袁飞时,袁飞振振有词:这片秋树林是袁家花费多年的心血在自家院子后面栽种的,道理很简单,管家不可能将树种在别人家的院子后面吧?管家在庄上为人不错,动员几个来堂上作证的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但不能因为人缘好,将别人家的树林说成是自家的吧?再说,管家说这片秋树林是他们的,好,就算是你家的。既然是你家的,这片秋树林一共种下了多少棵树,你应该能说得清吧?是管家种的管家自然能说明白,不是管家种的理所当然是说不明白的了。
县令听袁飞说的有道理,便问管仕奇的父亲,你说树林是你家的,说说看,这片秋树林有多少棵树?
管仕奇的父亲的确疏忽了这个问题,一时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县令又问袁飞,那你说来听听,这片树林一共有多少棵树?
袁飞对答如流,说这片秋树林纵排三十七,横排四十四,一共一千六百二十八棵。周围未成材的秋树是三十三棵。老爷,自家人亲手栽的,那是了如指掌呀!
县令听后,也不再问别的,当堂吩咐当差衙役们,去槐树村实际验证一下袁飞所说真伪。
两个时辰后,衙役从槐树村回来后禀报,树林中大树一千六百二十八棵,未成材的树三十三棵,与袁飞所说的一致。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县令当堂将秋树林判给了袁飞。管仕奇的父亲还因为讹诈,被当堂打了二十大板。
管家输了官司,明明是自家的秋树林,一下子变成了袁家的,几辈人的辛辛苦苦付诸东流。不仅秋树林没了,还被当堂打了板子,颜面扫地,管仕奇的父亲想不通,又气又急之下大病卧床不起,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管仕奇卧薪尝胆为报家仇,想方设法进了县衙,做了一名捕快。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找到报仇的机会。直到张宝儿出现之后,他才有了机会。
听了管仕奇的一番诉说,张宝儿颇为同情道:“遇到了一名糊涂县令,让袁飞得了便宜,这么说起来,袁飞的确可恶!不过如今他已经伏法了,你也算为父报仇了!”
“多谢县尉大人!”管仕奇满是感激道。
张宝儿话题一转,又问道:“听说你了请神婆作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仕奇挠挠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槐树村有不少人中邪,都是请神婆作法治好的!”
“管捕快,神婆作法治病,你信吗?”张宝儿又问道。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恰好内人也中邪了,无奈之下只好请神婆来,她果真把内人给治好了,现在我多少有些信了!”
“古井中的冤鬼?”张宝儿自言自语道,
“怎么,县尉大人莫不是觉得这古井有问题?”管仕奇询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管捕快,你能带我去看看那古井吗?”张宝儿问道。
管仕奇点头:“当然可以,如果县尉大人愿意,现在就可以去!”
“先等等!”张宝儿向管仕奇摆摆手,对吉温吩咐道:“吉大哥,你赶紧回一趟县衙,多带些捕快来,我有事情要他们做!”
很快,吉温便带着捕快来到了槐树村,张宝儿与捕快们直接到古井边勘察。
村民们见县衙来了这么多官差围着古井,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很是好奇,纷纷前来围观。
张宝儿命令捕快用水桶将井中的水打出来。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声音,张宝儿向众人环视一圈,高声道:“本县尉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主要是想替民解忧,同时也让你们明白,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你们要好生过日子。”
井很深,而且井底不断有水渗出,虽然捕快和村民轮流上阵,也足足打了一天,才勉强能下去人。
张宝儿派了一名捕快,身上系了绳子,下到井底去看看。
不一会,井下的那名捕快有了回应,说井底有东西,张宝儿听罢赶紧命人将捕快拉上来。
很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呈现在人们面前,除了一堆破烂垃圾外,还有一个大口袋。
打开口袋,在场的村民和张宝儿都愣住了,那是一堆雪白的尸骨,还有几块大石头。
张宝儿原本只是想教育教育这些无知村民,没想到真的挖出来一堆白骨,这让他十分意外,赶紧命人叫来仵作验看白骨。
就在这时,捕快又从井中发现一个蓝色绣花袋子,张宝儿叫人拿给村民们辨看,问是否有人认识。众人都说不认识。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少妇,跪在白骨前放声大哭:“袁疆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都说你在外面发财了,怎么会死在这里啊?”
张宝儿瞅着少妇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痛哭?井中的白骨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