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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找着了吗?”张宝儿望着大汗淋漓的苏巴。
苏巴惭愧地低下头:“小主人,左贤王提供的好马我都看过了,没有一匹能稳操胜券,我让你失望了!”
张宝儿并没有过于在意,但一旁的默棘连和阙特勤失望之色却溢于言表。
“没事,你慢慢找,还有时间!实在找不到也是天意,我不会怪你的!”
张宝儿并没有把宝都押在苏巴身上,他还留有后手,就算赛马输了,自己这边还有李宜德,论起箭术来,那个杨我支未必就一定能胜得了李宜德。
“苏巴,带我去看看突厥马的雄姿!”张宝儿对苏巴吩咐道。
“小主人,可这天就要下雨了……”苏巴有些犹豫。
“没事,走!”张宝儿兴趣盎然。
雨说下就下,来势很快,马儿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有几匹马在大雨中开始畅快地奔跑,其余的马像受到传染一般,争先恐后,前呼后应,披头散发,淋漓尽致!
一匹匹骏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天空。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草地上滚了过来,成千上万匹马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一个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那是一幅奔腾的美,力量的美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
这种万马奔腾、虎啸狮吼、气势磅礴的壮丽景象,让张宝儿深深感到震憾。
“咦?”张宝儿指着马群中一匹瘦弱的马说道:“不会是我看错了吧,它的嘴里竟然会喷火?”
不仅是默棘连和阙特勤,苏巴也注意到了。
苏巴面色凝重,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说是真是……”
“苏巴,你怎么了?”张宝儿见苏巴面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苏巴顾不上回答张宝儿,而是对默棘连道:“左贤王,可否让人将那匹马牵来?”
默棘连命人将这匹瘦马牵过来之后,顿时傻眼了,这马皮包骨头,干廋如柴,满身都是皮痂但却没有长鬃毛。
如此难看之马别说去比赛了,恐怕驮个人都困难,张宝儿等人将目光投向了苏巴。
苏巴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匹难看的马。
终于,苏巴动入脱兔,一下便蹿上马背,瘦马立刻撂起了蹶子,想要把苏巴从身上摔下去。
光背马没有鞍子、马镫和缰绳,最是难骑,可苏巴稳稳地骑在马背上,死死地夹着瘦马。
“没想到这马力气还真不小!”阙特勤惊诧道。
说话间,瘦马已经快速奔跑起来,竟快如闪电。
足足跑了一刻钟,这马非但没把苏巴摔下,反倒汗流如注,身疲力竭了,终于停了下来。
苏巴不慌不忙骑在马上,一边抚着马头,一边轻轻地低语着什么。瘦马渐渐地变得温顺了,看来苏巴已经将此马降服了。
苏巴来到张宝儿面前,嘴笑得都合不拢了:“主人,我们的运气来了,这是一匹千年难遇的火焰驹。”
“火焰驹?什么是火焰驹?”张宝儿问道。
“传说中此马每逢雨天严电,仰天长嘶,嘴里便会喷出一股火光。”
“这马能行吗?”
“放心吧,小主人,这事交给我。不出一月我就能让它膘肥体壮,此次赛马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
听罢苏巴的话,默棘连和阙特勤面露喜色,似乎已经看到了同俄的惨败。
苏巴果然没有说大话,他拉马来到一处草滩,日日采中草药熬制,涂在瘦马身上,不久便脱了皮痂,仅仅二十多天火焰驹显身了,口喷火光,奋蹄嘶鸣,似有万钧之力。
……
四月十五,在距离突厥可汗汗帐不远的石人群,一年一度的石人大会即将开始。
草原一望无际,溪流纵横,牧草茂盛,溪边草丛偶尔有野鸡、野鸭惊飞,云白白的、象棉团、象薄纱、象丝絮,显得是格外的洁净和飘逸。
突厥各部落的男子身着盛装,骑着骏马,兴致勃勃地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参加石人大会。草原上人头攒动,到处布满宫帐、毡包,到处是人山人海,呈现人欢马叫的热烈场面。
石人大会共进行五日。
第一日,进行各种祭祀仪式。
第二日,进行赛马比试。
第三日,进行厮杀比试。
第四日,进行箭术比试。
第五日,由突厥可汗宣布获胜者勇士称号,并将娑娜公主赐于获胜者。
在第一日,受人崇敬的突厥大巫师桑格尔来了,他具有超人的神力和法术。
突厥人都是萨满教的忠实信徒,桑格尔可以与神和魔鬼自由沟通。他在每个石人上都栓上了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的下端用桃木固定在草地上,据说这是一架通往神灵的天梯。
桑格尔大巫师手里忽慢忽快地敲着神鼓,口里念念有词,请求神灵降临,请求神灵赐予他神力。
神灵似乎附在桑格尔身上,他握着被神灵赋予神力的利剑跳跃着,嘴里说着唱着,和隐藏在空气中的魔鬼对话。唱着跳着,他的嘴里开始发出呼风唤雨般的吼叫,表情波澜壮阔。
人们骑着马,绕着石人奔跑,嘴里大声呼喊着。
忙了一整天,当夜幕降临时,各个毡包前的草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人们宰杀无数只牲畜,用火烧烤,各个帐篷前的人们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大块吃着手抓肉,喝着香喷喷的奶茶,品尝醇正的奶酒,随着悠扬的琴声,唱起动听的谣歌。
左贤王也不例外,在这里布置了一个华丽的宫帐。
宫帐内,默棘连、暾欲谷和阙特勤三人并排坐着,他们的对面是张宝儿、魏闲云与江雨樵三人。
“张公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阙特勤忍不住问道。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暾欲谷沉稳地问道。
“这一个月来,太平静了,不仅默咄可汗没有任何动静,就连一向沉不住气喜欢张扬的同俄也没有任何动静,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暾欲谷点点头,的确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