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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少洋的话,李少安心里清楚地了解大哥现在的难处,可他只要一想到躺在床上的胡梅,苍白着小脸、虚弱地抱着自己哭着喊着叫孩子,说今天一定要让大哥他们给她一个交待,至少得赔她1万块钱的营养费,否则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为了回去好交差,李少安牙一咬,脸一横,“你们的日子不好过,那梅儿的身子要没调好,那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该怎么做你看着办!你们今天不给我个话,我,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找着,找着一张木头椅子,往上一坐,“我今天就等在这了。”
刘桂花立刻帮腔道,“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就算是亲哥这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呢。”没等李德贵开口,刘桂花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样吧,哥,你说拿不出钱来是吧,好,我等,你们就给我打欠条,这一万块钱,什么时候还完了,我什么时候把欠条给你,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李少安一副我这是帮你,你得感谢我的样子。
“你个混帐东西,他是你哥,而且他的腿——,”李德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正因为他是我哥,我才愿意打欠条,也正因为他的腿伤了,我才只要1万块,要不是因为他的腿,我和胡梅还真不能就为了这么1万块钱就算了的……”看着他混帐的样子,小雨觉得,自己又一次无力吐槽,实在是不想说什么了。
而李少洋与小雨不同,他面对眼前的情景,内心是五味杂陈。除了他的父亲为他说了两句话,虽然效果不大,但至少聊胜于无,至少让李少洋知道,在父亲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些位置的。
眼前的李少安,李少洋觉得陌生极了,这还是那个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弟弟吗?
看来自己要好好地考虑一下,是否要把腿伤痊愈的事情告诉大家,这明知道他的双腿,可能要废了,还这么逼他们还子虚乌有的一万元,现在自己有山谷了,以后日子好了,能帮就帮。可如果他们现在知道李少洋的双腿好了,还不定怎么狮子大开口呢,特别是有那个胡梅在,唉,想想都头疼,。
想到这些,李少洋心里有了主意。
“这样吧,这1万元我同意出,”一直坐在床边,低着头的李少洋终于开口了,这一声同意,让对面的母子二人,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首先,得明确一点,这胡梅小产,至今为止,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存在什么赔偿款,我只是想为我的兄弟媳妇分担些营养费而已,少安,我这样说,你同意吗?”
听说有钱拿,怎么样回家都有个交待,怎么个说法,无所谓,李少安爽快地答应了,“好,好。
“还有就是,这一万元我现在的确拿不出来,我写欠条。但这欠条我写给爸,就放爸那,不是说这钱是给胡梅的营养费吗,你们现在没分家,这个家还是爸在当家,放心,我既然说了要给一万块,说到做到,决不食言,这样你们同意吗?”
李少洋说完,目光从三人的脸上扫过,只有李德贵轻皱着眉头,想来他是担心自己到时还不上吧。
自己的弟弟和后平——李少安和刘桂花,则在用目光审视着对方,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到答案,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写个欠条,给谁还不是一样,整那么多事儿干嘛,”刘桂花斜了眼李少洋,撇撇嘴说道。
“是啊,哥,你既然写了,给谁还不是一样,”李少安主要是担心回家没法向胡梅交差。
“那不一样,我给爸是因为要帮着爸减轻他的经济负担,这胡梅调养身体不是要多花钱吗,我算是帮这个家,其余的跟我们可就没关系了,当然,你要不死心的话,可以再好好调查清楚事情的来胧去脉。”李少洋说完,看着李少安,心里清楚这孩子现在结婚了,也不容易了,可没办法,自己也不能让小雨莫名其妙地就背了这黑锅吧。
小雨看着眼前的李少洋,什么时候,这家伙也这么腹黑啊!
怎么感觉自己的眼前有许多红心飘过,这样的腹黑,小雨太喜欢了!
“好,那就这样吧,”李德贵看了那母子一眼,“差不多就得了,走吧,难不成在这等着看钱会不会从天下砸下来。”说完,李德贵转身欲走。
“哎,你走什么呀,说好的欠条呢,”说完,又到处翻着,试图找下纸笔。
李少洋伸手从床头摸出一支黑色钢笔,又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撕下一页来,放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就着“沙沙”地写了起来。
当李少洋龙飞凤舞地写完,李少安便毛手毛脚地想接过,李少洋手一缩,拐了个弯儿,朝向李德贵,“爸,这欠条你拿着,放心,这笔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上。”
“哎,好,”李德贵有些颤抖地接过纸条,仔细地折好,揣进内衣的兜里。
也许是兜里的那张纸条,让他瞬间挺直了脊背,朝李少安母子看去,“这下满意了吧,还不走!”
这次无论是刘桂花还是李少安都没有开口,刘桂花白了李德贵一眼,心想,死男人,敢跟我拿翘,回去再收拾你。想着,拉了低着头的李少安,跟了上去。
刚出门口,李德贵猛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前头,吓了李少安一跳,对着李少洋说道,“这些天,村里一直和每户人家在碰头,之前一直说的搬村子的事儿,我以为没影了,现在却基本定下来了,如果情况不变,下个月我们村以及隔壁胡家村就要整村迁移了,因规划需要,具体啥的我也没整明白,但国家给足了补偿款,村民们都没意见,据说,这城里的城中村都盖好了,去了就有现成的房住,就是老一辈的老人舍不得自己这片刨食的土地,但年轻人都喜欢出去,老人们为了年青人也没话说了。这事我先跟你们交个底,到时好有个心理准备。”
屋里终于再一次清静了下来,仍旧这样来去一阵风,挥一挥衣袖,带走欠条一张,留下了一堵熏黑了的墙以及一扇烧焦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