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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和李文可同时一惊,李文可不禁说:“这八哥还会骂人啊!”
初雪稍稍不好意思,转眼却是会心一笑:“会骂人也不错啊!像我这样骂不出口的人还真是需要它!”复又拿了一根香蕉逗着那八哥说:“续东是笨蛋!”
那八哥极为聪明,跟着初雪说:“续东是个笨蛋!”说完迅疾叨了一口香蕉。
初雪大喜,喂八哥一口香蕉,便说一句“续东是笨蛋!”八哥就乖巧地学上一句:“续东是笨蛋!”
李文可见状,心里微微一凉,挤了眉说:“雨嫣,谢谢你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续东?”
初雪斜了一眼李文可,扬眉浅笑:“有吗?”复又不待李文可继续发问,拉了李文可坐在沙发上问长问短的,什么药吃了没,现在感觉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小月有没有偷懒了,现在应当注意什么什么,你今年多大了……
李文可感激涕零得不得了,动情地说了一句:“雨嫣,你真的和我的一个好朋友很像。”
初雪心里一热,血液流速骤然加快,转瞬她又冷静下来,机智而又调皮地说:“你那朋友和我一样漂亮吗?”
李文可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血色,喜不自禁地说:“你和她在我心中是一样漂亮,因为你们对朋友都有一颗真挚坦诚的心。”
初雪抽了抽嘴角紧紧地搂住李文可,把脸贴在李文可的脸上,似是自言自语:“但是对待那些虚伪卑鄙在背后捅我一刀的朋友我决不会心软!”
说到这里,初雪眼前浮现出续东给姬冰怡揉腿的一幕,与此同时,初雪苦笑,她犹记得续东在大一下学期时替自己揉腿揉脚的情形。
大概六月份的时候,有一天,续东约她晚饭后在学校里的蒹葭湖见面。
蒹葭湖是环山的人工湖,据说当初蒹葭湖里满是芦苇,现在已是少得可怜,倒是生出了许多莲来,郁郁青青的。
蒹葭湖不是很大,大约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湖心有一个小小的人工假山。湖边每隔十几米便矗立着一根发着昏黄暗淡光茫的路灯,每到夏秋两季,路灯泛黄微弱的光芒透过树叶影影绰绰地洒在过往情人的身上。
初雪的身上现在就洒满了影影绰绰的光晕,到了约定的时间,还不见续东来,初雪拿出手机给续东打电话,岂料手机刚振了一声铃,初雪便回过头,因为铃声就在她的身后响起。
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的续东歪着头注视初雪,一脸地坏笑,不语。
初雪气得一拍续东的肩:“讨厌!吓死我了!”
续东瞥了一眼初雪,这一日的初雪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脚上登一双浅咖啡色高跟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少女体香,续东做出贪婪地深呼吸的样子:“好香啊!”
初雪羞得红了脸,低了头,不理续东,自顾沿着湖边向前而行。
续东一急,小跑跟在后边喊着:“初雪,你等我一下行不。”
初雪闻声站定,一回头,差点跟跑上前来的续东撞在一起,续东侧头凝眸看向初雪,初雪左脚一步已经迈出,却是没有落地,又缩了回来,低头垂眸,紧抿唇角,复又四十五度角抬头迎向续东的眼。
明月半扇,落进初雪的眼里,映在续东的心里,续东又闻及初雪身上淡淡的体香,间或夹杂着青春的诱人气息。
续东的眼有些不由自主地迷离,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初雪的眼同样迷离,只觉自己就要迷失在续东那深邃的眼眸里,情窦初开的初雪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身体微微前倾,嘟起红唇,似是在等待自己的初吻。
续东却是忽然坏笑:“干嘛闭上眼睛,你眼里有半个月亮!”
唐琪没来由的羞涩,只觉是续东是故意在捉弄自己心,一转身:“什么呀!你讨厌!我再也不理你了!”
续东忽然嘘了一声,说:“听!什么声音这么奇怪?”
蒹葭湖边成对的大学生三三两两五五六六的,若说有什么声音,估计就是他们悄悄情话的声音,偶尔湖心的小山上传出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儿的惊叫声,飞起复又落下的扑棱棱扇动翅膀的声音。
初雪瞪了一眼续东:“哪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哼!你又在作弄我!”
续东没有辩解,却是像小孩一样拉着初雪的手小跑至近水边的一丛芦苇跟前:“哈哈!现在闭上眼,用心去听!”
初雪一面惊讶于续东小孩的童真,一面被续东宽厚的大手拉着,心里软软的酥酥的,好奇兼童心大起,调皮的看了一眼续东:“好!”顺从地闭上了双眼,聆耳细听。
月色皎洁,月光倾泻在初雪闭着的双眼,映着她那长长的密密的睫毛,又爬到了她直挺的鼻梁,再蜿蜒至她那薄薄的诱人香唇。续东素来对自己淡泊于名利泰然处之于世事的心境颇为自负,而这一刻,握着初雪柔软细嫩的手,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迷人的初雪,他的春心却是大动。
这时初雪忽然红唇绽放:“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初雪睁开的眼看到续东痴迷的样子,吃了一惊,羞喜之极,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续东顿觉尴尬,迅疾放开初雪的手,忙接口:“额——你听到了什么?”
初雪的脸很烫,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故意问:“你没有在听吗?你听到了什么?”
续东恢复了正常的心跳:“我听到了蒹葭湖的芦苇正在发出抽嫩叶的扑簌扑簌的声音,你呢?”
初雪兴奋地说:“是的是的,我也听到了芦苇抽嫩叶的声音!”
续东坏笑:“我们俩这叫心有灵犀啊!”
初雪羞涩地白了一眼续东,续东复又继续说:“自然界给予我们许许多多的声音都是可以听到的,花开花落的声音,草木破土而出的声音,虫子爬动的声音。对了,你还听到了什么?”
初雪骄傲一笑,静静地一字一顿地说:“我还听到了你的心跳!”
续东狡黠一笑:“真的吗?”
初雪温存自信地点头。
“你听到怕是你自己的心跳吧?”
初雪眼珠急转,瞪着续东,大声否认:“才没有呢!”
续东踱开步子,望着静静的蒹葭湖:“那我们做个试验,来证明一下你是否在撒谎!”
初雪不知续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眉就问:“什么试验?”
续东有点儿诡笑:“你来听听我有没有心跳,要是没有的话,这里可没有第三个人,那么你听到的可就是你自己的心跳。”
初雪恨恨地咬着牙,就好像狠狠地咬着续东,自忖续东从不按自己的想法出牌,说话行事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心想他不就是认定我不敢去听他的心跳吗?随之娇哼一声,说:“好!”一头扎进续东的左胸,耳朵紧紧贴着续东的心脏仔细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