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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贤妃双眼红肿得可怕,双唇更是道道血口,一张脸惨白到可以看得见脸上条条青色的血管,怎么看怎么像刚从地狱爬上来。?
一晚之间失去儿子,她早已不知道哭昏过去多少回。
现在呢,她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北堂灵璧,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似的。
北堂灵璧在天牢中待了两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目光呆滞,不知所谓。
蒙受这样天大的冤枉,他真是百口莫辩。
一名太医上前道,“启禀皇上,臣已查清楚,皇子是吃了有毒的点心而死的,此毒极为猛烈,入口无救。”
“畜牲,你这个畜牲!”永熙帝悲愤地指向北堂灵璧,“你怎么做的出这种事!”
“我不是……我没有……”北堂灵璧下意识为自己辩驳,但,没有人会听他的。
“你怎么下得了手?朕已说过,对你所犯地罪行既往不咎,可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还对朕下此毒手,害死了轩儿,你简直……简直毫无人性!”永熙帝骂着骂着,大概是想起了可怜的孩儿,眼圈又红了起来。
然而他再做出悲伤的样子,也掩盖不了眼睛眼里的得意。
不错,他就是故意的,用轩儿的命,把五弟给逼死,就再没人能跟他抢皇位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徐贤妃其实早就背叛了他,轩儿也不是他亲生,而是徐贤妃跟宫中禁军统领所生。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世见不得人——被冥子真骗了那么一下,成为了他摆脱不掉的梦魇,他对任何人,就始终抱着怀疑。
原本他也从没想过,轩儿不是他亲生儿子,可当他偶然现,轩儿跟禁军统领十分亲近,徐贤妃对那男人的态度也没一般时,就莫名有了怀疑。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取了轩儿和那禁军统领的血,分别进行了“滴血认亲”,果然,轩儿不是他的儿子,而是禁军统领的骨肉!
当时他狂怒莫名,想把徐贤妃和禁军统领都碎尸万段!
然而冷静下来后,他却明白,此事无论如何不能声张出去,否则他一国之君的尊严何在?
更何况,他已经提拔了徐贤妃的父亲、兄长都在朝为官,手握重权,如果忽然处置徐贤妃和轩儿,必然引起徐家不满,再想除掉他们,就更加不易。
而此时,五弟写给三哥的信,正好落在他手上,他略一思索,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就这么产生了。
是他指使身边的人,在点心里下了毒,毒死轩儿,再嫁祸给五弟,令徐家的人恨五弟,非除五弟不可,而他也故意吃了一点,表示自己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可惜的是,徐贤妃也因为吃的少,并没有毒死她,不过无妨,反正那孽种死了,对她打击很大,想除掉她,随时都可以再动手,只要一句“悲伤过度”,她死也死的理所应当。
“我没有……”北堂灵璧猛地抬头,瞬间看到了永熙帝眼里不及退去的得意和欢喜,不禁怔住,“皇兄……”
“五弟,你还有何话要说?”永熙帝一副“悲伤”模样。
“臣弟没有下毒!”北堂灵璧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大声道,“臣弟连御膳房都没有进,怎么可有下毒?”
“你早对朕有了杀念,又何必亲自到御膳房去,只需指使他人动手就是了!”永熙帝咬牙道。
“臣弟指使了什么人,臣弟要与他对质!”北堂灵璧毫无惧色地道。
永熙帝死死瞪着他。
五弟当然没有指使什么人,可这是除掉五弟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对质是绝对不行的,除非他先安排好,让五弟没有任何可能翻身。
正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来报,“皇上,不好了,贤妃娘娘吐血昏倒了!”
永熙帝正好有了借口,猛地起身,“来人,将北堂灵璧先押入天牢,稍候再审!”说罢匆匆进去。
“是!”
北堂灵璧无声冷笑,甩开侍卫的手,大步出去。
在没有他的认罪之前,皇兄不敢杀了他,希望皇祖母已经收到他的密信,赶紧找三哥来救他。
他不怕死,但不想背着弑君的冤屈,死的不明不白……
——
而此时,北堂灵潇正在去找钟离冷月的路上。
原本钟离冷月的计划,是尽快回到保平王府的,可如今蒲夜国正处在夺位大战中,国中不太平,她才进蒲犁国地界没多久,就遇上麻烦了。
虽然想到自己容貌太过出众,故意依靠绝的医术,将脸化的很平凡普通,可她背的小包袱又鼓鼓囊囊,还是引起了贼人的注意。
这天黄昏时分,趁着她到了僻静的树林边,几名贼人竟将她打倒,抢走了她的包袱。
她虽然也会武功,可因为有了身孕,加上最近心情不好,身体消瘦的厉害,不是那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很快被打倒,胳膊还受了伤。
这几人现了她是个女人,顿时又起了邪念,想要污辱她,这激了她的狠劲,拼命打倒两人,没命地跑进了树林里。
那几人想来也是做贼心虚,再加上银两到手,追了一阵,见天完全黑了,没能追到她,也就放弃了。
要知道,这片树林十分阴森,越往里走,越有可能碰上野兽,还容易迷路,追进去做什么。
事实上,正是如此,钟离冷月慌不择路地跑进去之后,左转右转,找不到出去的路,天色漆黑,她又累又饿又怕,不知道该办,背靠一棵大树,哭的好不绝望。
哭了一阵,她似乎听到有唰唰的声音,想着会不会被人追上了,或者是野兽之类的,吓的她不敢再哭,赶紧起身,踉跄着往前跑。
她虽然气北堂灵潇对她的背叛和伤害,却从来没想过要去死,她还要回去问父王,母妃到底怎么回事呢。
跑着跑着,钟离冷月似乎现不远处有一点昏黄,似乎是……烛火?
她陡然停下脚步,先是令急促地呼吸声稍稍平复下来,用力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眼花了。
仔细看了不停地之后,她确定了,那就是烛火出的光,有火光,就证明有人,太好了!
钟离冷月只觉自己一颗心狂跳起来,极其小心地缓步走近,原来她离那一点光亮并不远,是从一间木屋敞开的窗户中透出来的。
这里肯定有人居住。
钟离冷月慢慢走过去,木屋的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她定定心神,举手轻轻敲响了房门,“有人在吗?”
没有人应声,她自己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钟离冷月从门缝中往里张望,提高了声音,“请问有人在吗?我迷路了,能否行个方便,借宿一晚?”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应声,她实在是又冷又累,右臂更是阵阵疼痛钻心,她只好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很简单,门帘隔开的内室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外屋所有物什虽然简单,但很整齐,屋正中的桌上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几把木椅绕着桌子摆放,桌上的一壶茶还有余温,屋主人应该刚离开不久。
她顾不上许多,一连喝了三碗茶,才算是缓解了喉咙的干渴,跟着一下坐倒,剧烈喘息。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凛,本能地想要找个地方躲一躲,房门却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两下里忽然就面对面,钟离冷月才要解释自己的贸然闯入,忽然看到这张久违而又熟悉的脸,不由她不惊喜莫名,“你……是你?”
楚绝瞪大眼睛,大概觉得是在做梦吧,许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王妃?”
“我……”离冷月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昏死在楚绝怀中……
天亮了。
沉睡了一夜的钟离冷月终于睁开眼睛,还有些不知身处何地,当现自己睡在柔软而又干净的床上时,之前的事忽然清晰起来。
“楚绝!”
外面此时正在下雨,雨帘唰唰做响,雨打在屋檐,掩盖了她沙哑的叫声,并没有人进来。
她艰难起身,右臂伤自仍在痛着,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当时她就知道,应该是被打的骨头裂了,险险没有断,但是痛的厉害。
不过此时伤处已被包裹好,并用两根木条固定,不用说,肯定是楚绝帮她治的。
她正呆呆出神,“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是楚绝。
“楚绝,原来在这里,我……”钟离冷月咬咬唇,却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记不清跟楚绝多久没见了,如今这一面对面,她觉得自己很不堪,而楚绝的眼神仍旧清澈明亮,虽然孤身一人在此,却并不颓废,可是她呢?
不过,能够再遇到楚绝,是她绝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迷了路,她也绝找不到这里吧?
楚绝没言语,静静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头和衣服都有些湿,方才应该是冒雨出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现他的沉默,钟离冷月越有种无颜见江东你都的感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