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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半夏只觉得耳边轰鸣,就算是早就知道了外婆的去世和顾然脱不了关系,但是再一次听人说起心里还是跳的厉害。
“那次您被电梯失灵受伤住院的时候,我在医院里见过那个人,当时他在走廊外面鬼鬼祟祟的,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又没说。后来,就走了,我也没有太在意。”
电梯失灵?苏半夏心下微冷。
当时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过电梯失灵的事情,她以为只是个意外,便没有再问,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你知道电梯失灵那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吗?”苏半夏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
也是,小福的重心都在贺家,怎么会知道公司的事情呢?
想了想,苏半夏才道,“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了。”
挂断电话之后,苏半夏又打了个电话给舒婷,小妮子现在又被调回了传承集团的保安部,不过现在是保安部的部长了。
接通电话,小妮子听到是苏半夏的声音,很高兴。
“苏姐,太好了,我以为您都不想理我了呢。”
“怎么会?不过我现在找你是有件事想要问你。”苏半夏开门见山道。
“苏姐,您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忙。”小妮子不愧是学武的人,说起话来也是很直爽。
“你还记得之前我被电梯失灵受伤的事情吗?后来那件事是怎么处理的?”
舒婷沉默了片刻,“苏姐,那件事,您还不知情吗?”
闻言,苏半夏不由得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还是有内情的?”
“这个……其实当时我和贺先生提过的,他说会处理叫我不需要管,后来我就在医院里照顾你了,我以为贺先生已经处理了。”
“到底怎么回事?”苏半夏眸光沉沉。
“就那天,您的电梯下降之后,我发现电梯口有了新的牌子,上面有电梯维修的标示。可是,当时您上去的时候是没有的。”
苏半夏想了想,当时确实是没有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又有标示的?”
“就我从楼下搬了救兵上来之后,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舒婷说完之后,自己又顿了一下,“难道是内部作案?我记得那天那个时候大厦很多人都已经下班了,大门也是关上了的,保安都去吃饭了,那个时间点只能是内部作案。”
苏半夏沉默了片刻,“好,我知道了。谢你了,有空去家里吃饭,我叫小福给你做好吃的。”
舒婷诧异苏半夏恢复的如此快,刚才不还在说电梯的事情么?不过,她能调节心情是好事。
“好啊,只要苏姐你不嫌我吃得多,我每天都去也可以的。”
“馋嘴!”苏半夏嗔怪道。
挂断电话,苏半夏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敛去。
门外,有人敲门。
苏半夏忙正色道,“进来吧。”
门推开,琳达搬着箱子站在门外,看见苏半夏的时候脸上还是难掩激动的神色。
“顾……”习惯性的又叫出了顾,不过旋即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总裁,您回来了?”
早几天,她还沉浸在外婆去世的悲伤中的时候,听见顾这个字确实会很排斥,但是现在她早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伴随了自己五年,身边的好多人都习惯了这个名字,叫错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方一笑,她起身道,“琳达,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您能回来真好。”琳达将箱子放下,“钱杉知道您回来了,也很高兴呢。”
苏半夏低头看了一眼,之间琳达的手指上戴上了一枚戒指,“要结婚了?”
琳达闻言羞赧一笑,“是,准备过年的时候结。”
“是钱杉吗?”
“总裁……”琳达不好意思的别开头。
闻言,苏半夏哈哈大笑。“挺好,到时候集团好起来了,我给你们包一份大礼。”说罢,苏半夏示意她将手里的箱子放下,“在那之前,你先去帮我查查这个。”
说罢,她将财务给她的转账记录递给了琳达。
琳达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不是之前购买中药基地的凭证?”
“是的,我怀疑这个有些问题,中间有很多东西并不合理,而且,那基地本来是我的。她背着我卖了我的基地,还带走了我公司的钱。”
闻言,琳达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当时公司里大家都不愿意购买基地,可是她一定要买,还说要和传承达成良好合作。行,我一定会想办法查的清清楚楚。”
“不用着急的,慢慢查。先通知所有高层开会吧!”
一下午,苏半夏便是在公司里开会,然后将各方面的问题都梳理了一遍。现在本草集团整体的情况都不适合研发新产品了。
资金不足,再加上口碑坏了,想来想去,就只能先紧着中药种植基地那边的发展了,先给其他的公司供应原材料,然后,基地那边看看能不能开发一点旅游业出来。
散会之后,财务又提醒道,“如果开发旅游业的话,投资下去又是一大笔钱,不如我们也把基地卖了吧?”
“不行,本草集团和中药基地,一个我都不会卖!”苏半夏严词拒绝,那是妈妈的东西,是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点东西了,她好不容易才离它更近了一些,怎么也不能卖掉的。
只是看财务那么为难,苏半夏只得叹了一口气,“放心吧,资金我会想办法的。”
……
贺家,赵医生亲自过来替顾然诊治了之后,她的情绪基本稳定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贺荆南和赵医生,以及还在昏睡的顾然三人。赵医生小声道,“现在你们家这情况很复杂啊,你打算怎么做?”
贺荆南斜睨了他一眼,“他们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无所谓。”
闻言,赵医生朝着顾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这位呢?我看她的身体确实问题挺大,现在又要留在这里修养,你不怕日久生情啊?”
日久生情?贺荆南冷哼一声,要是生的了情,早就生了。既然那么多年都没生出来,那就是生不出来的。
“我又不住在这里,随她。”
赵医生不禁摇了摇头,“你厉害。”
“厉害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他喜欢折腾我让他折腾。”
赵医生闻言,声音更低了一些。“你们两兄弟真是让人猜不透,一个笑面虎,一个冷面猫。我看啊,你再不想办法,真的斗不过他了。”
话毕,贺荆南目光凌厉的扫了他一眼,“你说谁是猫?”
赵医生忙后退一步,“怎么?我一把年纪了,还不能说你两句?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懂,我不过就是个医生。”
说罢,他便从容的打开门。
只是一只脚刚迈出去,他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又问了一句,“其实你到底还是比较喜欢那位苏小姐的吧?上次她生病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冷静。”
贺荆南闻言侧目,凉凉的说道,“你只是个医生。”
赵医生被将了一军,噎的没了话,关门走了。
贺荆南转身也正准备离开,床上一直‘昏睡’着的顾然却醒过来了。
“荆南……”顾然温柔的叫道。
贺荆南脚步一顿,却没有应她,只是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她接下去。
“荆南,难道我们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吗?”顾然泫泫欲泣,柔弱的伸出手。
贺荆南扫了她一眼,“从你假装自己是苏半夏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和你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我最讨厌被欺骗。”
闻言,顾然凄然一笑,,“你以为我喜欢做别人吗?每天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听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我还不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想要你关注到我。”
“是吗?”贺荆南凉凉的哼了一声,“这样的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自己?抱歉,这样的爱,我不想要。”
“荆南……”顾然见他要走,又叫了一声,“你就那么狠心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甚至变成了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爱我。都是那个苏半夏,要不是她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是不是?是她鸠占鹊巢,她霸占了你的心。”
大概是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顾然说完之后,脸上的颜色又变得苍白了起来。
“不会,我永远不会爱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贺荆南一字一顿的说道。
顾然突然笑了,“心思恶毒?你说谁心思恶毒?你以为你的苏半夏心思就不恶毒吗?她明知道我有病在身,故意在我的面前和你亲近,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她所赐。”
“她为什么那么对你,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吗?顾然,上次电梯失灵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说了,如果我知道会有今天,当时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但是这次,苏半夏的外婆是为她而死,如果我是她,你绝对比现在更惨。”
“贺荆南!你凭什么说那些是我做的?证据呢?”顾然颤抖着唇,却还是眼神坚定的看着贺荆南。
“如果我有证据,你以为你还会在这里吗?不过,总会有的!”贺荆南说罢,又撂下一句话,“你想在这里修养,随你。离婚协议书稍后我会让人送到顾家!”
说完,贺荆南迈开步子便走了出去。
身后,顾然默了片刻,旋即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会离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婚的!贺荆南,我才不会成全你们。”
贺荆南头也不回,只听见顾然喊完之后,房间里突然砰地一声,有佣人慌忙跑进去。
贺荆南一路走到门外,容嫂紧走几步跟上来,“大少爷,您要去哪里?”
贺荆南蹙了蹙眉,“怎么?我现在出门也需要和你报备了?”
“不是,大少爷,您误会了。”容嫂说罢,将手里的盒子递过来,“这是苏小姐中午拿过来的,您看……”
贺荆南扫了一眼那礼盒,眼前浮现出今天苏半夏拿出那盒子时说的话,祝你们白头到老。
眸光微沉,他冷声道,“扔了!”
容嫂手一抖,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的。”说罢,她转身欲走。
贺荆南又叫住了她,“拿给我吧!”
容嫂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礼物递了过去。
那是一个宝蓝色的礼盒,拿起来挺沉的,贺荆南捏在手里顿了顿,才走出大门。
一路回家,韩嫂见他回来,小声的问候了一声,然后便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贺荆南将手中的礼盒放下,问道,“怎么了?”
韩嫂又犹豫了片刻,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得道,“先生,要不,我辞职吧。”
“为什么?”贺荆南问道。
“这不,之前您叫我过来是要照顾少夫人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少夫人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几个字还没说出来,韩嫂便感觉到贺荆南凌厉的眸子扫过来。
她忙将那几个字咽进了肚子里,又道,“我现在每天待在这里无所事事的,还要拿工钱,这样不好。”
“无妨!”贺荆南起身又拿起礼盒上楼。
“可是贺先生……”身后韩嫂又叫道。
“她会回来的!”贺荆南头也没回,撂下这句话便上去了。
韩嫂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贺荆南说的是少夫人,心下总算安定了些。
楼上,贺荆南走进房间之后,将那个礼盒放在茶几上,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
好一会儿,他才小心拆开,宝蓝色的盒子上还有一条同色的缎带包扎着。
打开盖子,贺荆南脸一黑,那女人给他送的礼物竟然是壮*阳药。
难怪,当时她说什么情真意浓,白头偕老。这分明就是在诅咒他不举,很好!
贺荆南将那盒东西啪的一声阖上,女人,你等着!
农家小院里的苏半夏突然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福忙道,“苏姐,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就是鼻子痒,你别那么神经过敏了。”
“没感冒就好,您现在身体才好,一定要多注意。”说归说,她还是端了一碗汤过来,“喝掉!”
苏半夏无语,只好闷头喝掉。
翌日,苏半夏刚到公司,琳达便进来说道,“传承集团那边一早就联系,说是之前约定好的原料供货时间到了,今年他们要先验货。”
“可以啊,你跟销售部那边说一下,叫他们准备好抽样。”
“不是,总裁。他们的意思是,要亲自去基地验货,而且他们还点名说需要您亲自陪同。”
苏半夏闻言抬起头,“是采购部那边发过来的消息么?”
“是的。”琳达说道。
苏半夏沉吟片刻,说道,“行,你帮我回复销售部,叫她们和传承的采购那边说,我们可以同意他们的突然要求,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琳达问道。
“当然是合作条件,跟他们说,既然他们要求现场验货,那我们也要求货到付款。”
“这……”琳达犹豫了一下,“我们当时签好的合同是月结三个月的。”
“我知道,但是合同上他们也没有要求去基地验货是吧?既然她们想要变卦,我们也可以。你就照我说的回复。”苏半夏坚持道,这样一来,要是能成的话,就可以解决一部分资金的燃眉之急。
琳达应声去了,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总裁,传承那边同意了,说明天就要去,叫我们这边安排好时间。”
“行,你去叫后勤部安排吧,我随时有空。”苏半夏说完,又钻进了面前的一堆文件中。
她从来没有学过管理,现在突然捡起来说实话,还是很吃力的。
当时企业要发展,管理是肯定要学的,她现在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
传承集团,贺荆南刚挂断采购部的电话,便有人推门进来。
“哥,忙吗?”贺存希笑着问道。
贺荆南瞥了他一眼,“我要是说我忙,你会不进来吗?”
贺存希闻言轻笑一声,“只是随便聊聊,哥你不必这么拒人千里之外。”
“有吗?”贺荆南淡淡的说道,“对于虚伪的人,我一向如此。”
贺存希顿时有些讪讪的,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听说之前谈好的本草集团供货的事情已经到了考察期了?”
“消息挺灵通?”贺荆南挑了挑眉,他自己都是才得到的消息。
“没有,只是经过采购部那边的时候,偶然听见的。”贺存希一副关切的样子,“其实哥你还是喜欢嫂子的吧?”
“你说的是哪个嫂子?”贺荆南凉凉的说道。
“当然是本草集团的那个,这事虽然我是很支持你的,但是我怕家族里大家都接受不了。现在舆论闹的挺凶的,传承这一年来也不太平……”
“呵……”贺荆南淡笑一声。
“你不是已经弄了一个嫂子在家里休息着了么?你想要名声,舆论,我并没有阻止你啊,但是公事上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
“哥,看你说的。我哪里能左右你的决定,我只是建议一下而已。”
“那真是感谢你的建议了,总裁,好走不送。”说完,贺荆南叫道,“宋媛,送总裁出去。”
宋媛闻声进来,在贺存希的面前站定,“总裁,请。”
贺存希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很快便又笑道,“行,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外,宋媛才说道,“抱歉,总裁。”
贺存希弯唇一笑,“你和我说什么抱歉?”
宋媛顿时有些别扭的低下头,“没什么,就是……”
“就是觉得我受了委屈?”贺存希指明道。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行了,你不方便说,我明白。大概,从经理办公室被赶出来的总裁,只有我一个人吧?其实我这个总裁就是个摆设,公司里的大部分事情不都还是在我哥的手里,我都明白的。”
贺存希说的有些落寞,宋媛顺着声音看向他,只见他微微含笑,只是眼睛里全是浓浓的忧伤。
心下一涩,宋媛忙道,“其实我们贺总以前不是这样的,您跟他之前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但愿吧。”贺存希低头看着宋媛,“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没有,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您不要见怪。”
“怎么会?”贺存希说罢,突然抬起手。
宋媛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贺存希轻声道,“别动。”
旋即,他小心的将宋媛耳边的一个纸屑拿了下来,“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形象。”
宋媛顿时红了脸,“我知道了,谢谢总裁。”
直到贺存希走开了,宋媛还小鹿乱撞的站在原地。
……
晚上,贺存希一回来便问起容嫂,“顾小姐今天情况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天都没怎么出门。”
“是吗?应该的。想要的得不到,心情怎么好得起来?你去接她出来去花园里转转,老是闷着怎么行?”
容嫂会意,“好的,我马上就去。”
顾然正在房间里坐着,听见响动便看见容嫂走了出来。
“顾小姐,二少爷说您都休息一天了,该去花园里散散步,对身体好。”
闻言,顾然快速的抬起头。
正好,就算贺存希不来找她,她也要找他的。
说好的要帮助自己,可是他都做了什么?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现在这么惨?
想罢,她便起身出门。
花园里,顾然走到的时候,贺存希已经在那边了。此刻他正站在一棵意大利杨树前面,负手而立。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他说道,“贺少夫人,你来了?”
身后顿了一下,旋即冷笑,“你讽刺我?”
闻言,贺存希回头看着顾然,“这怎么会是讽刺?你现在拿回了身份,又成功的住进了贺家,无论是法律上,还是舆论上,你都是贺家的少夫人,为什么我要讽刺你?”
“那又如何?”顾然冷声道。“他说要和我离婚,这么多年了。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竟然还是爱上了别人。”
“急什么?”贺存希轻声道。“这么多年都等到了,何至于再多等几天?”
“几天?”顾然看向贺存希,“你有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你还活着,办法多得是。”贺存希说罢,又看向面前的意大利杨树,“做人就像是种树,你看他长得很茁壮,其实不过是一棵树,要是我想,不管他长的再粗壮,我依然可以将他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