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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为了我挡下了杨紫曦的那一棍,老人家上了年纪身子骨本来就不硬朗,这一棍下去几乎要了她的老命,林小云都吓呆了,一把推开杨紫曦:
“你疯了吗?见人就咬。”
杨紫曦也是吓坏了,她本想针对我的,没想到阿妈会挡在我前面。
我是彻底火了,也没管自己的身体是怎样的,捡起那根双截棍对着杨紫曦一顿爆揍,林小云吓的拔腿就跑了,另外三个女人也是懵掉了,可能从没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跟着林小云一起跑出去了。
要不是阿妈死死抱着我的腿,我怕误伤到了阿妈,我肯定不会放过杨紫曦。
但她再怎样也不是真正皮糙肉厚的汉子,这一顿揍后,她身上可谓伤痕累累。
那张脸蛋哭得很惨,我没想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是我一停手之后,她不甘心又动手了,我一巴掌扇过去她躲闪不急,指甲就划伤了她的脸,这下她跟疯了一样的扑过来要跟我拼命,阿妈又拦在我们面前,我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被杨紫曦那绣花拳给打了几下,她力气小,打在身上并不是很疼。
阿妈再一次被她推开后,我弯腰去扶,她随手抄起立柜上的一个花瓶就朝我砸过来,我当时完全没办法躲开那一花瓶,庆幸的是花瓶没落在我脑袋上,一眨眼就被傅少川给拦下了。
按理说他应该在路上,但他的眼神足以说明他已经预料到了事情不对,而且他满头大汗,应该是跑的太急。
“林小云,滚进来。”
傅少川暴怒,林小云慢吞吞的从门口进来,后面跟着火急火燎的兰医生,我和兰医生搀扶阿妈回了房,再出来的时候,只见那几个女人都低着头站在客厅里。
“林小云,你解释解释吧,这些人怎么会在我家里,谁让你把她们带来了,别以为你是林董的女儿我就不敢教训你。”
说来也巧了,说是都有事出门的,结果他们一个一个都回来了。
这不,林小云半句话都不敢哼,门口却飘进来一句:
“以大欺小,成何体统。”
陈香凝那张保养良好的脸上露出的神色像是很不满傅少川的突然出现,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杨紫曦的家人,尤其是杨紫曦的妈妈,见到杨紫曦浑身带伤,嘴角带血,脸上也被抓花了,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怒吼:
“你个狠心的坏女人,你看你把我家曦儿都打成什么样了,香凝姐,这件事情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香凝忙不迭的道歉:
“紫曦妈妈,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错,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请你先带紫曦去客房,兰医生会帮紫曦好好检查伤势的。”
这件事情来的如此蹊跷,虽然陈香凝在杨紫曦妈妈的面前毕恭毕敬的,但我看得出来这是他们在一唱一和。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陈香凝有些奇怪,尤其是她对我的态度,一下子不反对,一下子又恨不得将我立刻扫地出门。
兰医生从阿妈的房间出来后,就和陈香凝一起去客房给杨紫曦检查身体。
我去房间里看阿妈,她还忍痛看着我的手说:
“少奶奶,你没事吧,你别怕,有少爷在,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能把你怎么着的,我觉得今天林小姐来的蹊跷,她怎么就钻了这个空子呢?”
我握着阿妈的手安慰:“没事,夏总的酒会大家都知道,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可能是林小云觉得傅总也会去吧,阿妈,你这儿疼不疼?”
阿妈是趴着的,她的后背伤的比较严重。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我笑着问:“阿妈,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听到你的名字就想问,为什么傅总喊你阿妈啊,每次听到都觉得自己穿越了,有种阿玛额娘的宫廷剧感觉。”
阿妈都乐了:“我姓古,叫古阿,我是少数民族的,傅总小时候只认识这个字读阿姨的阿,不知道这是个多音字,所以阿妈阿妈的叫习惯了,我听了这么多年,也听的顺耳许多。”
原来如此。
我和阿妈交谈甚欢,都说起了一些少数民族的习俗和穿衣风格,但外面的争吵却突然间爆发了一样,听声音家里来了不少人。
开门一看,我还真是惊了一跳,客厅里来了一堆保镖,包括杨紫曦的爸爸和林董等人都来了,夏总举办一个酒会,结果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了这里,我下意识的躲回了房间,却被林小云眼尖的指着我喊:
“那个坏女人在管家的房间里,你们去把她揪出来。”
有了林董在一旁,林小云的底气足了许多。
我的心砰砰跳,急忙反锁了门,傅少川在门口拦住了那两个保镖:
“让开,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来请。”
随后傅少川咚咚敲门:“路路,别怕,你出来吧。”
我的心里真的不相信傅少川,万一他把我交出去,我估计会被人打死,但我又不得不出去,不然傅少川的脸面挂不住,他会更加不管我的死活。
“别怕,有我在。”
走出去站在客厅里,傅少川的手始终紧紧搂着我的腰,杨紫曦很不淡定,虽然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但见到我出来,又要扑过来闹。
“曦儿,坐好。”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杨总,我记得在林董的宴会上,杨总十分健谈,也带着一张满脸褶子的笑脸,他还夸过我,说我长的眉清目秀的,像一股清泉,怪不得能打动久经商场的傅少川。
只是这一次见到杨总,他身上那种家长的威严暴露无遗。
客厅里的氛围很尴尬,还是林董率先开口: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由小女惹出来的,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个生意人,能给她的物质倒是不比别人差,但感情上可能让她觉得空缺了许多,所以我一直觉得对她有亏欠,包括我后来给她找了个后妈,她也很大度,我们家小云哪都好,就是从小被我骄纵惯了,所以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尤其是撞衫这种事情,她长这么大衣服都是定制的,没料到会有撞衫这么一出,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许多事情,归根结底是小云的错,我替小云给你们大家道个歉。”
林董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他都开口了,一般人都会就此罢休。
可杨总不肯给他面子,关切的看着杨紫曦的脸蛋问:“曦儿,还疼吗?你这马上就要订婚了,这脸蛋破了相,可如何是好。”
这话明着是关心自己的女儿,实际上是想让傅少川给他一个说法。
傅少川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陈香凝铁青着脸说:“你还有脸坐,一边站着去,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杨总,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错,但张路已经怀了我们家小川的孩子,要是说让曦曦再打她一顿,实在是不合时宜,不如这样,让张路认个错,其他事情我们之间再谈,行吗?”
我那一刻真的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就算平时胆子再大,这个时候也是知道低头的。
但傅少川执意拉着我坐下,搂着我的肩膀安慰:
“别怕,这种小事我来应付就行,你乖乖坐着。”
安抚了我的之后,傅少川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杨总见他都没有半点松口,转而跟陈香凝说道:“陈太,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您当初在生意场上那也是讲理的大人物,但你看,我们家曦儿是我的命根子,却在您家里遭受到了这种非人的待遇,我就算不追究,这对于曦儿的心理也有很大的损害,所以你应该懂我老牛舐犊的心情。”
陈香凝苦笑:“我懂,我们家小川年纪也大了,张路怀了我们傅家的孩子,小川也即将当爸爸了,所以关于华中区的那笔生意,小川肯定没有精力去打理...”
话说一半,杨总就打断了她:“如今我们曦儿伤成这样,我也是没有心情去管理别的事情的,所以还请陈太谅解,我们夫妻俩就这一个孩子,平时都宝贝着呢。”
言外之意是必须要出这一口恶气。
陈香凝的交涉失败后,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懊恼,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然后紧闭着双唇不再言语,客厅又开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傅少川剥完橘子后自己尝了尝,然后递给我:
“很甜,你尝尝,你说说你,别人怀孕的时候都喜欢吃酸的,你却偏爱吃甜的,幸好今年阳光充足雨水少,这橘子也又大又甜,够你吃。”
这话没头没脑的,我可听不懂。
但我尝了尝橘子,确实很甜。
傅少川见我连吃了大半个,笑着问:“妈,这橘子很甜,你快尝尝。”
陈香凝把脸别到一旁不予理会,傅少川哈哈大笑:“我忘了,我妈不喜欢吃橘子,林董,杨总,今天我们家阿妈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在家里做晚饭了,如果你们要吃了晚饭再走的话,那就只好我亲自下厨了,不过你们都习惯了吃粤菜,但我媳妇儿喜欢吃湘菜,所以这口味上,恐怕不太合你们的胃口。”
林董和杨总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傅少川的意思。
紫曦妈妈不满的问:“这是在赶我们走吗?我们家曦儿在你们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把脸给弄伤了,你们傅家的人就想这么简单的息事宁吗?”
傅少川抽了张纸递给我擦手,云淡风轻的说道:
“杨夫人是土生土长的广东人,应该吃不惯湘菜吧,而且您这么注重保养,吃辣的很容易长痘痘,我就不留您在我家吃饭了。”
紫曦妈妈上前两步指着他:“傅少川,你别欺人太甚。”
杨总也沉不住气了,怒问:“少川,你这是几个意思?”
傅少川轻松往沙发上一趟,翘着二郎腿说:“杨总,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刨根究底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您现在带着紫曦回去的话,伤口好好处理应该不会留下伤疤,现在虽然天气冷了,但紫曦情绪过激,对伤口愈合不利。”
我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杨紫曦和林小云都有点咄咄逼人,但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只是脸上那两道,实在是失误,我只想扇她一巴掌,没想到我这指甲留的长,当时情势又急,竟然将她的脸伤的这么严重。我想杨总肯定不会轻易离开傅家,如果只是道歉就能解决的话,我愿意低头致歉,不想让傅少川夹在中间为难。
所以当杨总心疼的摸着杨紫曦的伤口时,我站了起来准备道歉,却被傅少川拦住,还撩起我的袖口问:
“这儿没打麻药缝了十一针,亲爱的,伤口现在还疼吗?”
虽然伤疤毕竟明显,但这点小伤早就好了,根本不碍事。
经过傅少川这么一提点,我才想起来这个伤口是杨紫曦拿刀子划的,怪不得傅少川说有些事情不要刨根究底,我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还真是经不起吓唬,看着他们的阵仗,我都快忘了说到底还是他们理亏呢。
“不疼,就是这个伤疤比较难看,到了夏天怕是不能穿裙子了,不过没关系,我认识一个朋友是个纹身师,以前总想纹身来着,就是怕疼,现在为了挡住这个伤疤,我准备在这儿纹一朵蓝色妖姬,你觉得会好看吗?”
傅少川低头柔情看着我:“再好看的花,都没你好看。”
猝不及防的就被他给电了一下,我娇羞的低着头,霎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小云恨恨的往前两步,却被林董抓住,他知道我手上伤口的由来,只好从中说和:“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么点小误会解开了就好,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今天是老夏的酒会,我们都没去,老夏都有意见了,若是晚上的烟花盛宴再把出席,只怕面子上说不过去。”
看了看手表,这么一闹腾都快到晚饭时间了。
“就是,听说今晚的烟花盛宴可是精心策划了很久的,小云,你不是最喜欢看烟花的吗?”
傅少川轻轻一提点,林小云毕竟还小,立刻满脸期待的说:
“对呀,夏叔叔每年举办的烟花盛宴都是让人惊叹的,我算是看着夏叔叔家的烟花长大的呢,爸,我们快去吧,去晚了又得挨饿看烟花了。”
林小云挽着林董的手臂撒娇,林董早就笑成一朵花了,连连点头道:
“好好好,你最喜欢的烟花,可不容错过。”
尽管林董开了口,但杨总却依然不依不饶:
“都道是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们之间虽然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应该不拘小节才是,只是小女受了这样的伤害,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为了公平,就让张路也把脸划两道吧。”
杨总突然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丢在我旁边的沙发里,傅少川下意识的把我揽在他的保护范围内,那种感觉很温暖,有点小感动。
傅少川弯腰捡起了那把水果刀,晃动了两下,玩的很溜。
“这个主意我赞成,妈,你觉得怎么样?”
陈香凝竟然起了身,打打哈欠说:“今天出门的时候阿妈忘了给我药,我现在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先聊着,我去歇一歇,夏总的烟花盛宴我就不去参加了。”
见陈香凝不发表言论,傅少川又问林董:“林董,您来说说,这个主意如何?”
林董还是笑嘻嘻的打圆场:“生意场上最忌讳两败俱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做,不然传出去大家还怎么做人,依我看,这件事情大家都有错,张路性子直爽不会故意伤害紫曦,所以这些事情要真的问起来,怕是大家以后都不好相处,不如让张路道个歉,此事就作罢。”
不等杨总表态,我就急着点头:
“我愿意道...”
傅少川突然拉着我,低头吻住了我的嘴,几秒钟过后才笑着说:
“我们老傅家的规矩你怎么一条都没学会,老爷们说事情的时候最忌讳女人插嘴,你看我妈,叱咤商场那么些年,现在我爸都不愿意跟她久待,宁可跟那些老朋友打打牌下下棋,难不成你也想等我老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坐秋千回忆往事?”
这话扯的有点远,我都惊呆了。
“傅少川,你处处护着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紫曦妈妈又没忍住,脱口问道。
门口刘亮探头进来,傅少川突然收起了笑脸,拉着我双双坐下:
“杨总,杨夫人,既然你们要追查这件事情的话,那我们就从林董小女儿的生日那天说起,我想这件事情林董很清楚,那天杨总也在,我们家路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没有说错任何话,最先动手的,也是您的宝贝女儿,学了几天跆拳道就想出来耍威风,只可惜我傅少川的女人也并非好欺负的,路路恰好是跆拳道的红黑带,算起来,比紫曦要高出好几个等级,两个人切磋难免有些差池,杨总应该能理解吧?”
杨总拍案而起:“傅少川,你现在是想帮这个女人逃避责任吗?”
傅少川站起身直面他:“说起责任,刘亮,给杨总看看什么叫做责任。”
那一沓沓照片,全都是那天杨紫曦拿刀子划伤我的,血淋淋的看的我心里头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那种恶心的感觉一上来,差一点就吐了。
傅少川轻拍着我的后背:“路路,是不是很难受?”
我摇了摇头,看见杨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最后一天的那场宴会,杨总没在,听说是去了墨西哥谈一笔业务。
林董尴尬的解释:“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能全算是紫曦的错,我们家小云的度量也确实小了点,既然双方都有损伤,那就别再追究了,不然两个孩子道歉来道歉去的,也不太好。”
傅少川将那把水果刀又丢还给杨总:“看在您是我父亲的好友的份上,我已经一再忍让,但既然您要刨根究底,那就开始吧,当天我们家路路缝了十一针,现在只要杨紫曦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十一针的口子,我就让路路把脸扬过去让杨紫曦抓一道爪痕,林董,就由你来见证。”
这话一出口,杨紫曦吓的躲在杨夫人的身后:“妈,我不要啊。”
杨夫人明显气弱了许多:“过去的事情怎可再提,我们只说今天的事情。”
这就是明显的不讲道理,傅少川却一点也不着急,对刘亮指了指阿妈的房间,没过多久,阿妈在刘亮的搀扶下走到了客厅,艰难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
“今天的事情我还想请杨总给我一个说法,这儿是我们傅家的别墅,按理说杨紫曦来我家串门,我是热烈欢迎,但她却带着三个道馆的女人一起上门来挑衅是怎么回事?阿妈,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阿妈哎哟一声,将下午的事情娓娓道来,还特意强调了她们在得知我怀孕的情况下还对我下狠手。
林董和杨总的脸色都很难看,林董还责备的摁了摁林小云的脑瓜,林小云也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耷拉着脑袋不再哼声。
“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那我就按照杨夫人所说不再追究过去了的事情,我们就说说今天,既然我们家阿妈的后背受了伤,那我们为了公平起见,大家都来清算一下,如何?”
傅少川像是破罐子破摔,林董终于起了身,走到傅少川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老弟,这件事情是由小云挑起的,那就让我代替孩子们给张路道个歉,此事就算了了,行吗?”
话到这个份上,也该见好就收了,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彻底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杨总倒是知道自己理亏,不再开口。
但杨夫人护女儿,不甘心就此作罢,竟然拿生意场上的事情作威胁:
“傅少川,你们之前的金融危机还多亏我们老杨家出手相助,你现在不给我女儿一个说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少川哈哈大笑:“给,说法必须给。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说我们怎么给,我们就怎么给。”
局势白热化了,陈香凝突然走了出来呵斥道:
“小川,你这是要跟你杨大哥翻脸吗?”
傅少川鹰隼般的目光盯着杨总:“那又如何,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既然我们两家的交情薄弱到这个程度,再努力挽救也无用,不如彻底撕破脸皮,杨总,你说呢?”
眼瞧着情况不对,我赶紧拦住傅少川:“说起来我比紫曦年长,我不应该跟年幼的人计较,所以请杨总和杨夫人见谅,还有林董,我那天也没谦让着小云,是我不对,我给你们道个歉。”
我鞠了一躬,从小到大我就没向任何人低过头,就算是做错事情被爸爸责罚,饿了一天一夜都没低头认错。
只是我不想让傅少川为了我和这些商业巨头闹翻,刘亮说公司正处于恢复期,许多的业务还得仰仗他们。
对我的突然道歉,林董欣慰接受:
“不愧是傅家的儿媳,我没看错,你是个好姑娘,少川,你好福气。”
见这件事情就要落下帷幕了,杨紫曦突然指着林小云责备道:
“明明是你要来这里教训一下她的,凭什么最后是我受伤害受委屈,还得受这窝囊气。”
这俩姐妹的友谊竟然说翻就翻,林小云知道错了,小声嘟囔:“又不是我要来的,是晓毓姐姐说不能让她太嚣张,毕竟教训她一下嘛。”
林董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都多大个人了,别人指哪儿,你还真就去哪儿,没出息的家伙,跟我回去。”
虽然话语里全都是责备,但我听得出来,林董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杨紫曦讨不了好,又被杨总拉着,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客厅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我再回头看时,陈香凝不知何时已经回了房,傅少川直奔陈香凝的房间,我和刘亮要扶着阿妈回房,才到门口就听到傅少川的咆哮声:
“她到底哪儿不招你待见了,现在孩子都有了,您还想让我娶陈晓毓吗?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感情的事情我要自己做主,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想理会,如果您还用寻死觅活那一招让我妥协的话,那您就错了,我以前妥协是因为要尽孝,但虎毒不食子,您别逼我。”
房间内不知摔了什么东西,响声很大。
陈香凝更是声嘶力竭道:“你和晓毓的婚事是从小就订好了的,你要说晓毓长得丑不好看也就罢了,那么好的女孩你不要,你就要那个市井小民?她有什么好,动不动就跆拳道的,粗鲁,粗俗,反正我不喜欢,你要娶她的话,除非我死。”
我听了浑身都颤抖了,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幸的。
阿妈紧握着我的手:“你别怨她,她和陈家关系很好,算是世交,所以难免会不习惯你的存在,不过没关系,你这么善良的一个孩子,老太太迟早会喜欢你的。”
其实那时的我从没见过傅少川那个所谓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只是在我的心里觉得太不可思议,豪门婚姻应该是慎之又慎的,怎么会有指腹为婚这种封建戏码呢?
况且傅少川这么有主见有头脑的一个人,陈香凝难道不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秉性吗?
可我当时想的太简单,以为只要用心对一个人好,就能感动一切。
但我却不知道,多年以后,那个和我从未谋面的女人,竟然会在我的生活里掀起腥风血雨,而她的结局,亦如此可悲薄凉。
面对傅少川突然间的转性和对我的庇护,我始终有种恍如梦中的错觉。
为了分担傅少川的压力,我特意学着讨好陈香凝,但是下厨对我而言太难,阿妈教了我一晚上后选择了放弃,第二天阿妈买了一堆材料回来,教我如何炖燕窝,可我依然学不会,阿妈只好作罢,问我会不会弹琴,陈香凝每天午休之前都要听曲子才能睡着。
这个是我擅长的,傅家有一架名贵的钢琴,阿妈说那架琴从来没人弹过,以前是给一个妹妹准备的,但是那个妹妹突然香消玉殒,所以那架琴就搁浅了,我在琴房里还看到了一台古筝,阿妈说也是为那个妹妹准备的,因为她胃寒,而广东的冬天很温暖,只是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人就没了。
说起来也确实是遗憾,这么好的琴房空置着等不到主人。
我也好久没练过了,这还得感谢我妈,我爸常说女孩子家家的要多多练武强身健体,但妈妈却支持我弹琴陶怡情操,于是我文武两不误,既能打得过三两个流氓地痞,又能弹一手好琴。
一开始有点手生,练习了一下子后就娴熟多了,阿妈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对我伸出大拇指:
“不错不错,小时候应该下过一番功夫,少奶奶,你先弹着,我去给老太太端一碗燕窝过去,她吃完燕窝应该就会眯一会儿,能听着你的琴声入睡,她肯定高兴。”
受到阿妈的鼓励,我一口气弹了好几首曲子,没过多久,陈香凝就在房门口破口大喊:
“张路,你是故意要气我吗?”
我从琴房出来走到陈香凝身边,她的手指头都快指到我鼻子上了:“你个扫把星,自从你来我家,我就天天睡不好觉,大中午的想眯一会儿都不安生,谁让你进琴房的,那架琴好几百万,你要是弄坏了,赔得起吗?”
我小声解释:“听说阿姨午休的时候喜欢听钢琴曲,所以我想弹两首曲子给阿姨听,要是阿姨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弹了,对不起。”
陈香凝冷笑一声:“你不用刻意讨好我,我已经和小川说好了,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你好好珍惜你这段时间少奶奶的生活吧,以后指不定有多少苦日子在后头等着呢。”
要不是亲眼看见傅少川护着我,我肯定会跟着陈香凝的思路走,但傅少川这两天给我的感觉是动了真情,原本我就没想过要和傅少川有太多的故事,但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真的是动了情,这种感觉和以往都不一样,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想为一个男人生下一个孩子的欲望,也会幻想和傅少川结婚时候的场景,所以我必须要过了老太太这一关。
我听刘亮说,那件事情过后,林董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杨总做了很多事情,对傅氏集团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公司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搅的人心惶惶,所以傅少川这两天很忙,马上就要过年了,阿妈身体有伤,刘亮就帮着家里置办年货。
而我也有了另一件讨好陈香凝的事情,她最喜欢剪纸,一到过年就喜欢用传统的剪纸来装饰屋子,所以家里请了两个最好的剪纸师傅来,我也跟着学了一上午。
虽然太复杂的图案我剪不出来,但我能够给出一些新奇的点子,我看了往年的时候贴在家里的图案,大相径庭,没有什么新意。
于是今年我重新布置了一番,陈香凝不知道是我布置的,还连连夸赞今年的风格让她耳目一新。
只是阿妈说起是我的主意时,她当时没说话,后来从书房出来就大发雷霆,指着自己的书房问:
“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你还把我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
陈香凝喜欢花,她的书房不像一般有钱人家的书房那样高端大气,她的书房有一种鸟语花香的感觉,充满着诗情画意,所以书房那儿我就在花花草草上挂了一些小小的灯笼,但我没有碰过她的花瓶,那些青花瓷的东西我也不感兴趣。
可她硬要诬赖我说柜子旁边的那个青花瓷是我打碎的,此事一发不可收拾,她竟然因此绝食,不管我如何道歉,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性情让人捉摸不透。
阿妈拿着药进去劝了她半天,出来的时候说她已经睡着了,我问阿妈是什么病需要天天吃药,阿妈只说是老年人的一些通病,没什么大问题。
我感觉这个病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更委屈的是,她醒来后把我臭骂了一通,说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乡下丫头,毛手毛脚的也不好好做事。
她似乎突然间忘了我是谁,也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傅家的孩子。
傅少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说好要到除夕才能回来的,因为陈香凝闹脾气不肯吃饭,傅少川只好提前了两天回来,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交给了好兄弟去帮忙打理。
为了哄陈香凝吃饭,傅少川使出了浑身解数,凌晨三点多才回房,说是老太太吃了一碗粥,但是心情依然不好。
关于青花瓷的事情也查清楚了,是前几天老太太看书看久了起的急,一下子眩晕没站稳,所以自己把花瓶打碎了,当时她把碎片装进了一个盒子里,然后自己就忘了这回事,今天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了,又只有我去过她额书房,所以她就怀疑是我把花瓶打碎的。
老年人健忘也很正常,傅少川一再的亲吻着我的手道歉:
“这几天的事情我都听阿妈说了,路路,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那天过后,我都没有和他好好独处的时间,所以那些煽情的话语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现在看到傅少川小心翼翼的宠着我,我心里一暖,追问道:
“刘亮说杨总给你使绊子,你最近应该很忙吧,是不是工作上也不太顺?”
傅少川摸着我的头发,笑着说:“你这是在担心你老公我赚不到钱养不活你和孩子吗?你放心吧,傅少奶奶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我会努力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杨总就是想为他女儿出口气,这件事情本来我爸出面可以解说清楚的,但我不想劳烦他老人家,他好不容易轻轻松松的去过日子的逍遥日子,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想把他卷进来。”
对于傅军和陈香凝两地分居这件事情,我也没问过傅少川是为什么,但我听说傅军是一个旅游热衷者,说不定现在正行走在普罗旺斯的花海里,毕竟陈香凝特别喜欢薰衣草。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要不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你知道吗?林董和杨总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会不管我的死活,毕竟我一开始对你凶巴巴的不太好。”
傅少川紧抱着我:“那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对我好点,路路,你放心,不管你惹多大的祸事都别怕,有我挡在你前面,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受到委屈受到伤害,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
这番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动听,我捧着傅少川的脸问:
“为了我和林董杨总他们闹翻脸,值得吗?”
傅少川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蹭了蹭,然后抬头来深情的凝望着我:“我愿为你与全世界为敌,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这个泪点一向很高的人都湿润了眼角,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太棒了。
我都恨不得立刻给曾黎打电话,告诉她我从此以后就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原来上帝真的把所有的缘分都准备好,只等时机一到,我们就会遇见对的人,遇见真正的爱情。
但下一秒我就沦陷在傅少川深情的热吻中,早已把对曾黎打电话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夜的时光如此曼妙,我都舍不得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深怕一醒来就会发现自己不过是美梦一场。
凌晨五点多,我终于疲乏,傅少川也在我身边轻轻睡去,而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关,却在清醒之后眼睁睁的失去和错过了。
阿妈最早醒来,一声尖叫就划破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