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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敏真的有一双神奇的手,她给妹儿和小榕设计的礼服很合身,小榕的那身是她熬夜赶制出来的,经过姚远简单的口述,她脑补了孩子的身材后,做出来的小礼服和我的婚纱以及姚远的新郎服都是遥相呼应的,用张路的话说是,许敏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
但是两个小家伙都还在哽咽中,虽然听懂了许敏讲的道理,却还是过不了感情上这一关。
张路去开门,进来后站在门口问:
“猜猜看是谁来了?”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不等张路说完,门口就哇的一声传来小孩的哭啼,我双手撩起婚纱裙摆朝门口走去,童辛抱着她的小孩站在我面前:
“辛儿,你终于回来了。”
童辛瘦了很多,做完月子之后的她虽然还在哺乳期,但不管怎么吃,体重都是直线下降。
刚出生的时候婴儿很丑,但现在这个孩子的五官都已经长开了,十分帅气的一个小伙子。
我伸手去抱:“小关关,小关关都长这么大了,刚出生的时候才巴掌大,辛儿,就你来了吗?”
我看了看后面,没有关河的影子,童辛擦了擦额头前的细汗:“本来想过两天再回来的,路路说你结婚,这不,紧赶慢赶才在昨天夜里到的星城,今天马不停蹄的就来参加你的婚礼了,黎黎,你这是怎么回事,订婚的时候还是韩野,一眨眼到结婚了,新郎怎么还换了呢?”
我嘘了一声:“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再跟你慢慢说,小关关好像长胖了很多,五官清秀,长大后又是一个祸害祖国花朵的小恶魔。”
童辛满眼母爱的盯着小关关:“本来家里人要给他取名叫狗蛋的,但我觉得狗蛋不好听,虽然老人家信奉那些小名好养活,终究是不太好,万一长大后同学们拿他的小名来取笑他呢?”
我笑出声来:“狗蛋这名字不错,不过还是小关关好听,对了,你跟关哥怎么样了?还因为以前那句话闹别扭?复婚了吗?孩子都这么大了。”
童辛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不急,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一时半会想不通也是正常的,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找我吧。”
我不由得叹口气:“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就因为一句话,好端端的一个家就分裂成这样,辛儿,你别怪路路,她就是嘴上没把门,但是心好,这些日子都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童辛看着正在里头帮孩子们拍照的张路,释怀大笑:“说实话,一开始说我不怨她,是骗人的,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也算是一种信任吧,他要是不信任我,一辈子这么长,难免会有遭到误解的时候,他要是信任我,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真相大白,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喝断片了而已。”
小关关在我怀里极不安分,童辛伸手:“来,妈妈抱,黎黎阿姨怀了个小弟弟,抱着你这个大胖子会很累的,黎黎,你今天这婚纱可真漂亮,咦,对了,这位美女是你请来的化妆师?跟妆师?还有那个男孩,就是路路所说的韩野的儿子吧。”
我和童辛走了进去,我笑着介绍:“这位是许敏,这是我的好朋友童辛。”
童辛尖叫:“许敏,该不会是多次登上杂志封面的那个职业装设计大师许敏小姐吧?”
张路洋洋得意的搭着许敏的肩膀:“正是她,你等会可以找她要签名,还有,今天的礼服都是她设计的,还有我身上这套伴娘服,我决定了,我以后结婚,婚纱就交给许敏了,我们已经说好了的。”
童辛依然觉得不可置信:“太棒了,我都恨不得再结一次婚了。”
我们正说笑着,就听许敏探头看了一眼窗外,喊道:“新郎官来了,快点,我们准备好,新郎官的红包给的不够大的话,我们就不让他进门。”
毕竟人不够多,张路爱搞怪,也只是让姚远喝了一杯新鲜压榨的柠檬汁罢了。
姚远给的红包也确实很大,张路她们三两下就被收买了,门开的那一瞬间,姚远僵在门口很久,还是后面的齐楚推了他一把:
“愣着做什么,等着新娘子给你绣花啊。”
姚远这才恍过神来,走到我面前赞叹一声:“黎黎,你今天真美。”
齐楚哎呀叫了一声,翘着兰花指说:“连老婆都不称呼一声,此时不改口,看你怎么把新娘子迎上轿车,再来个爱的宣誓,否则你们谁都别让新娘子走出这扇门。”
许敏捧腹大笑,指着齐楚问:“怪不得张路要钦点你当伴郎,原来你是我们派过去的卧底。”
齐楚喊冤:“我只是觉得你们太不会为难新郎了,我都要怀疑你们是新郎派去的卧底,不过爱的誓言必不可少,你们赞不赞同?”
张路和许敏大叫:“赞同,赞同。”
姚远难为情的看着屋子里的人,然后慢慢的单膝下跪,拿着手上的那束捧花对我说:“我没有华丽的语言,也没有豪言壮语,我只想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件事,我有的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第二件事,我没有的你想要的我拼尽全力也要给你,第三件事,只要你还在我就永远爱。”
说完之后,齐楚抱怨:“就没了吗?你这爱的誓言也太简短了吧?”
张路都忍不住替姚远说话:“挺好的了,能做到这三点的男人,在这个上了床都没结果的年代几乎绝种了,姚医生,你要是做不到的话,我可是随时会去你家踹门带人的。”
姚远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然后在我手上留下一吻:
“曾黎,我不敢保证我能爱你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我向你发誓我会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跟我走吧,好吗?”
我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好。”
说完后我看见许敏捂着嘴难以遏制的流下泪来,还一个劲的在辩解说:“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我为你们感到开心,实在是这誓言太感人,我...我...我对不起,对不起,请问你们的洗手间在哪儿?”
我知道许敏是鼓起勇气才来参加这场婚礼,而她此刻的决堤,也正是因为她爱的历久弥新而又深沉厚重。
上车之前,姚远很绅士的站在妹儿面前:“小公主,请跟我们一起上车吧。”
妹儿回头看着被张路牵着手的小榕,怯生生的问:“姚远叔叔,我能把小榕哥哥也带上吗?”
姚远一把将妹儿抱起,柔声回道:“当然可以,小榕,快过来。”
婚车里坐着我们四个人,姚远亲自开的车,后座坐着妹儿和小榕,快到湿地公园的时候,小榕突然问道:
“阿姨,结婚了的人还可以离婚吗?”
这句话瞬间问的我和姚远都很尴尬,我特意看了一眼姚远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妹儿也稍稍靠前说道:“当然能,关河叔叔和童辛阿姨就离婚了。”
我脑袋里还在想,小榕的下一个问题该不会是问...
果真,小榕紧接着又问:“阿姨,那爸爸要是回来了的话,你会跟姚远叔叔离婚吗?”
姚远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一直在抖动,我回过头来摸摸他的小手:“小榕乖,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我也永远是你的阿姨,你要是想吃阿姨给你做的鸡蛋面,随时都可以来阿姨家,阿姨给你做。”
小榕一脸认真的回答我:“可是我不想阿姨只做我的阿姨,我想让阿姨做我的妈妈。”
姚远突然一个急刹车,我都差点撞到,姚远急忙跟我道歉:“对不起。”
我摸摸姚远的手,然后笑着回头对小榕说:“可以啊,你可以认我做干妈,以后你和妹儿一起上学放学,可以住在我家,阿姨会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你爸爸同意的话。”
我本想安慰小榕,毕竟他只是个孩子。
但是他其实什么都懂,他紧紧抓住我的手:“阿姨,我想让你做我的妈妈,不是干妈,是跟妹妹一样的,我以后会帮你照顾妹妹,还会帮你照顾肚子里的小宝宝,我会做一个大哥哥,等我长大了,我还会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花,等爸爸回来,你就跟爸爸结婚好吗?”
姚远一直都选择沉默,倒是妹儿脱口而出:“可是姚远叔叔也没有犯错,妈妈是不可以同时嫁给爸爸和叔叔的。”
一路上这两个小家伙有无数个为什么要问,我听的头都晕了,幸好到了湿地公园,张路一下车就把他们两个带走了,我在休息区看着一脸郁闷的姚远,安慰道:
“孩子还小,童言无忌,你别介意。”
姚远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黎黎,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场婚礼来参加的都是同事朋友和年轻的亲戚,家里的长辈老人,我准备另外找个机会再办一次酒席隆重宴请一下,所以...”
我淡笑着挽着姚远的手:“所以今天是我们年轻人的狂欢,老人家也接受不了这么西方先进的婚礼,还有这婚纱,我妈要是看见我穿的这么暴露,肯定会把她的大红外套披在我肩上的,我可不想变成全世界最丑的新娘子,还有啊,趁着现在我还没胖,我想要好好的多拍几张照片,万一我生完宝宝之后身体发福臃肿不堪了呢?”
姚远终于安心了不少:“那你就永远卡在我心里出不来了,多好。”
张路从外面进来,窃笑:“哟,这还没举行婚礼呢,姚医生你这嘴就开始油腔滑调了,你小心我家黎黎的身体,要是得了糖尿病可就都怪你了。”
我没好气的回她一句:“哪有糖尿病那么夸张,最多是长蛀牙。”
张路白了我一眼:“甜不死你,你个小样,那两个小家伙我终于搞定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两个就别腻歪了,姚医生,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你的医生朋友,估计有不少小护士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呢。”
我大概看了一眼,我公司里来的同事极少,因为我一直都出差,来的基本都是跟我打过交道的,令我意外的是,霸姐也送来了大红包,派喻超凡送来的。
张路见了坐在休息室里生闷气,看着红包只觉得别扭:“他送来的红包你也敢收,你不嫌恶心吗?”
我扬扬手中的红包,指着红包上的自己对她说:“你看清楚,这是霸姐送的贺礼,喻超凡不过是个跑腿的,他现在想赚钱都想疯了,哪还有闲钱拿来喝喜酒,你也别为难自己了,都过去了就过去吧,又不是生死仇人,何必弄得彼此跟有着深仇大恨一样的。”
张路喝了口桌上的水,还在不断的抱怨:“你说说他自己怎么就没自知之明呢,就他那样死性不改的人,到哪儿都会被人唾弃的。”
我拍着张路的肩膀:“你就是恨铁不成钢,所谓关心则乱,但他现在走的路是自己选的,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张路看了一眼姚远,又悄悄拉了拉我的裙摆,示意我别再说下去。
前来参加婚礼的人不算特别多,剩下还有十几个位子都让服务员把凳子撤了回来,张路看了一眼手机:“婚礼要开始了,黎黎,你紧张吗?”
我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只是姚远一直在擦汗,似乎紧张的不得了。
连张路都看出来姚远坐立不安的样子,悄悄问我:“姚医生该不会是觉得婚礼不会顺利举行吧?我看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也是苦了他了,我要是他,我肯定心脏病都会犯,到底是做医生的,心理素质比我们好太多。”
我假装自己根本听不到张路的话,不予理会。
只是服务员搬完凳子之后,我指着那一排问:“路路,不是说好发了请柬的人都到了啊?那儿还留着三个位子做什么?”
张路随着我的手指着的方向望去,不确定的说:“还有沈洋没来,他说路上堵车可能要慢一点。”
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了:“沈洋只有一个人来,那剩下的两个位子呢?”
张路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给妹儿和小榕留的吧,不管那么多了,来来来,我再检查一遍,看你这个新娘子还有哪儿没弄妥。”
婚礼开始之前,我把手机交给了童辛。
大概的流程都无外乎是那些,唯一不同的是,在司仪问我们愿不愿意之前,司仪说:“请大家先看一段VCR,回顾一下新郎求婚的历程,以及那些新娘子不知道的等候,这是新娘的朋友,新郎的朋友,以及所有爱他们的人为他们专门录制的一段回忆录,这里面满载着大家的祝福,请看!”
第一个出现的人是张路,我都惊呆了,张路就站在我身旁,她冲我狡黠一笑。
视频中,她说:“曾小黎,你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里的人都在猜测谁最先结婚时说起的份子钱吗?我们所有的人都说要把大家一个月的工资当成是份子钱,而你却特立独行的说,你不需要份子钱,你想要的是一份带着回忆的祝福,虽然我们那时候的花儿们都已经散落天涯,但我还在你的身边,这一次,我终于来得及为你送上我的祝福。”
那时候我就想收到一份同学录,用双目能够触及的回忆来温暖余生,可我从没想过张路会为我录制这样的一段视频,更没想到她存留着我这么多的青涩照片,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一起欢欢喜喜吵吵闹闹疯疯癫癫度过的岁月,在这个满载着爱和祝福的视频中一一呈现了出来。
我回身拉着张路的手,小声嘟囔一句:“讨厌,你总喜欢惹我哭。”
张路抹着眼泪:“因为你都不知道你哭的时候有多惹人怜爱,梨花带雨,多美。”
视频中张路说到最后,站在师大的小树林里迎着穿透树林的光对我说:“曾小黎,不管今后地球还转不转动,太阳还升不升起,你身边的这个男人还爱不爱你,我都要对你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不离弃。”
不光是我感动了,因为坐在下面的都是一群善男信女,大家都在擦着眼泪。
那三个空位一直都空着,沈洋说路上堵车,可他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了,他会直接来这边,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星城不大,开得快的话都能绕城一圈了,可沈洋却一直没到。
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另外两个位置也不知道是为谁而留的,迟迟不见来人。
其余的视频都是姚远医院里的一些同事拍摄的祝福语,大部分的人都来了,坐在台下窃笑,无外乎是笑自己不上镜,笑别人说话的时候口齿不清等等。
之后是一段姚远向我求婚的事情,在度假村的时候,姚远基本把过去的一些事情都演绎了一遍,此刻再重看,依然会被感动。
姚远结结巴巴求婚的那一段,台下笑的很凶,我还看了一眼大家,都在议论说从未见过姚医生会有这么胆小怯弱的一面,尤其是后面拿着小孩子的玩具戒指出来的时候,台下哄堂大笑,我再一次望了一眼大家,突然惊觉那三个空位已经只剩下一个。
我眨了眨眼再看时,那两个座位上坐着的人,分明是余妃和陈晓毓。
而沈洋在不远处一直在跟婚礼策划的人商议什么,看到沈洋火急火燎的样子,我不自觉的拉了拉张路。
张路也看到了沈洋,然后才看到坐在台下对着我们笑的很诡异的余妃和陈晓毓。
张路在我耳边轻轻说:“淡定,你别着急,我去会会她们。”
我拉着张路叮嘱:“今天来了很多姚远的朋友和同事,你要忍住,别动手。”
张路咬牙切齿的回我:“我尽量,我不打人,但不代表我不打畜生。”
只是张路还没挪动步子,台下就一片哗然,我和张路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移到屏幕上,那上面的人分明是我。
视频中我正好从茶楼出来,我穿着的衣服,竟然是我去茶楼见刘岚的那一套。
随后我跌跌撞撞的穿过马路,还差点被一辆车撞上。
司仪都已经很尴尬了,看着我们问:“这个恶作剧看来是针对新娘子而来的,不过我要告诉大家,要是针对新郎官的话,我们可以看一看乐一乐,但是和新娘子有关的话,还是留着让他们小两口洞房花烛之后再慢慢欣赏吧,下面请大家回到婚礼的流程上来,我们要进行的是宣誓。”
不管司仪如何补救,视频却没有关掉,而是慢慢的转向了我被人拖到一旁,然后被人施暴的场景。
台下的议论声不断,姚远脸色煞白,张路冲着总策划的那端大喊:
“关掉,快关掉。”
台下就只有余妃和陈晓毓两人很淡定的笑着,那笑容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张路当时就火大:“去他三舅姥爷的,一定是这两个贱人捣的鬼,曾小黎,请你原谅我在你婚礼上动粗,老娘我实在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我死死抓住张路:“不要,不要打架。”
姚远飞奔下来,朝着沈洋的方向奔去,随后也不知为何,因为隔的有点远,沈洋和姚远两人和控制台的人就打了起来,本来请来的策划都是我们自己人,但那一刻却突然冲出来好几个壮汉将姚远等人团团围住。
张路扶着我下了台面,余妃和陈晓毓挡在我们面前:
“莫急,男人之间的事情是要用拳头才能解决的,曾黎,你说呢?”
张路恶狠狠的瞪着她:“余妃,你来做什么?你个做陪游的难不成还想在这儿捞两个有钱老板,你要是缺少资源的话你跟我说啊,我正好认识几个饥渴难耐的大老板,就喜欢你这种货色的,我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余妃轻笑:“张路,你也别得意,哪天你要是结婚的话,我也会送你一份厚礼的。”
张路扬起拳头拧着她的衣领问:“这个视频是你干的?”
余妃轻轻拍打着张路的手:“请你放开,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想当初韩野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个视频的事情给压下去,如今这个视频重现,可能是上帝的旨意吧,曾黎,你觉得呢?”
我冷冷问道:“余妃,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不妨直说。”
余妃倒也直接,满眼怨恨的看着我:“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痛苦,我就开心,你要是活的开心了,我就会想方设法的让你过的很痛苦。”
张路一拳揍过去,余妃吃过很多次亏了,这一次轻而易举的躲开:“别急着打人,这视频一点都不精彩,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显示屏上的视频出现了沈洋,那一晚我在怀化出差,沈洋曾经对我做过不齿的事情。
这一幕被放出来后,那些看打架热闹的人又把目光投放到了这边,我就一眨眼的功夫,余妃的手里不知何时就多了一个话筒。
她疾走两步上了台面,张路要上去,被陈晓毓拦住:“别急啊,听听我家妃儿都有什么祝福的话送给你。”
只见余妃清了清嗓子,笑着说:
“请大家安静,我相信你们当中应该有人看过之前的那个视频,就是那个被人花重金从各大媒体网络上抹去的视频,视频当中的受害人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当时的我是沈洋的未婚妻,也就是视频中这个男人的未婚妻,而新娘是沈洋的前妻,大家看到新娘子是受害人,却不知道她能花钱把这个视频给抹去,却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我都不知道余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路也是好奇的问:“这个余妃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余妃用手指着张路对大家说道:“就在同一天,就在那个小区,这个女人也对我施过同样的暴行,当时那个小区有很多的围观者,也许大家都很痛恨小三,那我就来说说我这个小三,没错,新娘和沈洋有着五年的婚姻,而我是他们婚后的第三年插足了他们的婚姻。”
台下人声鼎沸,余妃以一个弱势者的姿态对大家说:“大家可以骂我指责我,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每一段婚姻出现第三者的背后,或多或少都存在着婚姻危机,而他们的婚姻危机并不是我造成的,新娘子是奉子成婚,她用一个孩子要挟沈洋娶了她,但是你们问问她,这个孩子是谁的野种?”
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一道道阴冷的光如同一把把冰窖般的利刃插入了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余妃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自己那一天受到的屈辱来报复我们吗?
有几个平日里对姚远极有好感的小护士指着我问:
“新娘子,你快说说吧,孩子是谁的?”
我无言以对,张路突然间和陈晓毓扭打在一起,但很快就被许敏等人拉开了,我木然的困在原地,看着余妃把妹儿领上了舞台,拿着话筒问妹儿:
“妹儿,你大声的告诉大家,你的爸爸是谁?”
妹儿吓懵了,张路冲上台上抱着妹儿,对着余妃怒吼:“你有什么火气冲我来,那天在小区里扒掉你衣服的人是我,孩子是无辜的,你这种怀着喻超凡的孩子却嫁给了沈洋的人,有何资格在这儿胡说八道。”
余妃哈哈大笑,指着我问张路:“你说我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沈洋,那我问问你,曾黎今天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姚远,你为什么不说?你现在怎么不伸张正义了,你现在也去把曾黎的衣服给扒掉啊,你去啊。”
张路紧握着拳头:“贱女人,你别逼我。”
余妃冷笑,昂着脸:“你打,你今天有本事就当着大家的面,当着孩子的面,你打我啊。”
张路极力忍住了,对许敏喊:“先把孩子抱下去。”
许敏愣在那儿,一脸的不知所措。
余妃笑的很妖娆:“你们还真是很傻很天真,你们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的站在这儿揭你们的老底,你们以为谁能够轻轻松松搞定婚礼策划团队,你们以为只有我恨你们吗?你们真的是太单纯了,回头看看吧,你们越相信的人,就越能在不经意间给你们以致命的一击。”
张路看着台下站在我身边的许敏,她害怕的退后两步,掩面而泣:“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余妃,你快让他们放开姚远,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姚远的,他要是受到一丁点伤害,我跟你没完。”
余妃收敛了笑容:“我只答应过我不碰姚远,但我没说我的兄弟们也不打他,不过我们之间合作的很愉快,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所以你和我都是赢家。”
许敏瘫倒在地:“不不不,你的目标是让曾黎痛苦,但我只想让姚远快乐,我只想给姚远带来快乐,这不是我想要的,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大家都在我的眼前旋转着。
我听到许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远哥哥。”
来到我面前的,是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许敏跪在地上抱着姚远的腿:“对不起,远哥哥,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跟余妃合作的,我真的没想把事情弄成这样,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娶她,我就是想让大家都看清楚曾黎的真面目,她今天能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你,明天就能带着孩子去偷人,远哥哥,你不能娶这个女人。”
姚远冷冷的说了一句:“放开我。”
许敏连连摇头:“不,不不,远哥哥,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分每秒都过得很煎熬,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我努力出现在这种杂志封面上,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高在上,我就是想有一天我能出现在你的眼里,住进你的心里,远哥哥,我爱你,我比谁都爱你,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是别人,你娶了她也不会幸福的。”
姚远蹲下身,捏住许敏的下巴:“在今天以前,我对你充满了愧疚,我以为这辈子我都是欠你的,但是今天我很感谢你,这个世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尤其是感情的债,一旦欠下就难以还清,可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许敏,请你放开我。”
许敏泪水滑落,眼线都掉落到了脸上:“不,我不放开,远哥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让你伤心难过失望透顶的事情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姚远松开了她,起身:“我们之间没有从此以后,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欠你任何东西,请你放开我,这是我第三遍很客气的跟你说话,如果你再不放开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许敏哪里肯放开他,反而抱的更紧了。
姚远又好言说了几句,见许敏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意思,这才急不可耐的踢了她两下。
许敏被踢翻在地之后,又爬向姚远:“远哥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不能没有你啊。”
我记得昨晚和张路聊天的时候,她对我说:“宝贝儿,姚医生怎么会选了这么个日子,天气预报上说明天有雷电预警,你说该不会婚礼举行到一半就跟偶像剧里一样哗啦啦的下起大雨来了吧?”
很不幸的是,张路的话语言中了。
她这张乌鸦嘴念叨好事从未灵验过,反而是坏事一波接一波。
此时突然一阵邪风刮过,姚远脱下外套搭在我的肩膀上,搂着我说:“我们先回休息室,剩下的一半婚礼我们在室内进行。”
婚礼快开始的时候,张路还在为天气预报上说的雷电预警而担忧。
姚远这才解释说还有备选方案,室内也有婚礼布置的场地,如果从不灵验的天气预报真的说中了的话也不怕,从这儿转移到室内不过一条小径的距离。
许敏哪肯放我们走,匍匐在地拦住我们:“远哥哥,别走,你说我哪点比不上这个女人,只要你说出来,我都改,我什么都改。”
姚远弯腰将许敏拉了起来,许敏破涕为笑:“远哥哥,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姚远的眼神如同此刻的闪电:“我只是想告诉你,许敏,就算你能入了天下人的眼,进了许多人的心,你在我姚远眼中,一千一万个许敏都不如曾黎的一根汗毛,你什么都不用改变,我爱的人只有曾黎一个。”
许敏的泪水决堤了一般的往下落,眼里的悲伤突然变成了绝望,继而充溢着仇恨:
“姚远,你当真要用这么无情的话语来伤害我吗?”
姚远冷笑:“你走吧,别在这里自讨没趣了,不管曾黎变成什么样,不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她点头说一句我愿意,我就会娶她。”
许敏歇斯底里的笑着,然后指着我问:“曾黎,你说,你愿意嫁给他吗?”
我抬头看了姚远一眼,许敏接着说:“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你愿意嫁给他吗?你心里真的没有韩野的存在了吗?韩野离开才多久你就爱上了别人吗?”
张路牵着妹儿的手来到我们跟前,拉着我的手就要走:“这种疯女人,搭理她做什么。”
许敏大笑:“说到底你就是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姚远。”
我也拉住张路的手,虚弱的问一句:“路路,你的拳头除了打畜生之外,还揍不揍biao子?”
张路对着身后的童辛喊:“辛儿,你把妹儿和小榕带到休息室去,妹儿,你乖乖的去里面坐着,等会路路阿姨就来找你。”
童辛怀里抱一个,左手牵一个,后面跟一个从我们眼前消失后,张路才揉了揉手问我:
“黎黎,哪里有biao子,我这双手好久都没练过拳了,还真是有点痒痒。”
我盯着许敏问:“你还不走吗?”
余妃几个箭步从台下走来,拉着许敏的手说:“别惹这只疯狗,曾黎养的哈巴狗真的是会咬人的。”
张路出乎意外的给了余妃一拳,陈晓毓一直在紧盯着张路,却还是没有阻止张路的拳头落下,这一拳似乎用尽了全力一般,余妃被揍了之后,眼冒金星的踉跄了两步,然后两行鼻血缓缓的往下落,陈晓毓大喊一声:
“妃妃,你流血了。”
余妃木讷的用手一摸,惊恐的指着张路:“疯狗,你竟然真的咬人。”
张路紧接着又揍了一拳,余妃直接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陈晓毓冲过来要和张路扭打在一块,张路指着余妃说道:“你还是赶紧带她去医院看看吧,这鼻梁要是揍扁了,以后可就没人出钱找你们陪游了。”
陈晓毓顾着余妃去了,张路对着看热闹的人吼了一嗓子:“这里面应该有很多的白衣天使,谁出来救一下这个女人吧,她要是死了这个世界就太安静太乏味了,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许敏终于是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姚远也问了一声: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赶紧滚吧。”
许敏泪水涔涔的看着姚远:“从来不说脏话的你,竟然对我这么粗鲁,远哥哥。”
姚远咆哮:“别这样叫我,我嫌恶心,滚,请你马不停蹄的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滚啊。”
许敏又往前两步哭着说:“好,我可以滚,但是在我滚之前,我就想得到一个答案,曾黎,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的想嫁给姚远为妻吗?你真的做好了和他共同面对将来的准备吗?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许敏的手指着姚远,我抬头看着姚远破了相的脸,铿锵有力的作答:“我愿意。”
听到我的回答后,许敏的手颓然落下了,她噙着泪花点头:“好,很好,那我祝你们幸福。”
看到许敏抽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传来妹儿和小榕的声音: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