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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去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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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去时难

    小晴身为族长老律严的孙女,百年来,随祖父授封十届武林盟主,和魏川有过两面之缘,第一次魏川随师父入蹉跎参入武林同盟大会,年近二十,首次下山,英姿焕发,气度不凡,武林盟主,名利权令之争,擂台之上,难免有使阴耍诈、偷袭暗算之举,一身正气,嫉恶如仇的魏川便气得面红耳赤,欲要上台揭之于众,每每如此,都遭到师父虚目暗示,未能轻举妄动,这让小晴为之倾心,暗投目光,魏川初次与小晴眉目相交之时,神情兀显恍惚,良久才恢复过来,此后不免有意相顾,都颔首婉尔,以示礼数。魏川当时与师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已是师父做媒,择良辰吉日成婚,至于所初注意到小晴时一时的恍惚,如同遇奇观而叹,遇胜景而神怡,并他他意,之后的颔首微笑,无外乎礼数,可小晴却春情萌动,暗投芳心,由此会错了意,只是她身为神族之后,禁往凡人,不免由此伤感,极力压制自己的心猿意马,却也暗暗地希望华山剑派能夺得武林盟主,留居蹉跎地一年。可事与愿违,华山剑宗四宗,纷纷落败,五岛山剑派卫冕。

    第二次见到魏川之时,是则魏川亲率门人,以华山剑派掌门人的身份,赴会蹉跎,已为人父,青涩之气已然无影无踪,一脸阴沉冷俊,有着韬光养晦的气度,正襟危坐于掌门席位之上,对于场上的各种宵小行迹视若无睹,当众人为打斗中奇招妙技而欢呼喝彩的时候,他却波澜不惊,素然处之,自此之后,小晴对魏川思念之余,却无端地了几分担忧。然而华山剑派终因魏川心慈手软,遭人反抗挫,怆然离开,此后小晴更是朝思暮想,忧喜难定,惶惶不可终日,终于盼到新一届武林同盟大会,魏川一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终于心愿得偿,然而爷爷竟撕毁百年不变的人神盟约,强行逐客。万分不解的小晴,追着爷爷不停地劝慰,希望爷爷能收回成命,然而爷爷告诉她一个惊天的密秘。

    蹉跎地早已不如以往,虽然疆土辽阔,但物产枯竭,石长老早已买通各地贵族,以及族中法士,齐天阁长老会多为石长老朋党,石长老已经胜劵在握,准备带领朋党在九年一届的齐天阁长老会上,重议蹉跎生死存亡的大事,欲从律严手中夺过族长老之位,然而族长老手握法杖,可号令三军,这是石长老最为忌惮的,所以要夺得族长老之位,免不得一场变故,极有可能是混战,从而引发蹉跎地四方割据,也未可知,族长老不愿外人无辜卷入,所以极力催足魏川离开。

    囚禁于不晴天中的小晴一直在祈求上苍,保佑魏川顺利的离开蹉跎,谁知他不仅未走,反而闯入了禁地,更加担心,极力奉劝他速速离开,没想到他竟想解禁不晴天法度,并以死相逼,索求解禁之法,无奈之下,如实相告,只求他在求仙问道的日子,能够有所醒悟,不再归来。

    魏川得知万古法度可破,心中不仅未因此大畅,反而更加忧心焦虑,想迫切进入齐天阁,寻得解禁万古法度的秘诀,然而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蹉跎地,寻找修仙之道。

    经过一番风雨,终于下了不晴峰,天雷怒吼,狂风大作,若不运气定身,定无法稳立,更别说借助湖中突石之道,渡到彼岸,来到归一湖边时,湖面风声水起,波浪滔天,一浪高过一波,从东到西,跌宕起伏,连绵不绝,毫无消停之意,湖面的突石,在滚滚浪涛之中,时隐时现,根本无法落足。这时魏川才想起安台友曾说过,一旦踏上此岸,就万劫不复,难道真的困足于此地,不得出离了吗?

    四十余人,临湖而立,望洋兴叹,背后落雨嘈杂,面前风呼浪吼,天上雷鸣电闪,一时间觉得自己置身于无边汪洋的孤岛之上,冰冷的劲风,搜刮着身上的残存不多的热量,越来越冷,一阵阵恐惧,袭上心头,都时不时望向魏川和莫子涵二人,希望二人能够想出脱身之计,然而二人眉锁如川,四顾迷然。

    魏思儿身上湿透,经劲风吹拂,冷得瑟瑟发抖,紧紧地拥魏川怀中。这时悠悠转醒,见自己被伯父抱在怀里,心里立时暖洋洋的,于眼见的困境,毫无惧怕,仰头瞧向伯父,喃喃问道:“伯父,咱们不上了吗?”

    魏思儿一路沉睡,对前情后果,一无所知,以为中途而返。魏川与她帖得很近,竟能感受她胸口咯噔地跳动,不由自主地将她推开些,微微一笑:“不去了,日后天气转晴,再来看看。”

    魏思儿这时环顾众人,一个个光着膀子,心生奇怪,忙问道:“伯父,这么冷,他们怎么都把衣服都脱了。”

    众人闻言,不禁暗自苦笑,只听魏川和声道:“刚才上山累了一身汗,他们敞开凉凉。”

    魏思儿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咱们这是要离开吗?水浪那么大,咱们需要一艘大大的船才能过去。”

    魏川绞尽脑汁,已经想出二十多种渡水之法,但都是望梅止渴的空想,无法落实,听到魏思儿说需要一艘大船,哭笑不得,远远望去,只觉乌云密布,电光稀疏的远处,隐隐约约横来一条墨线,墨丝将天地一分为二,且如波浪一般,起伏波动,渐渐变粗,极力望去,竟是一个个黑点密集相掩连成,一会儿,依稀可见那一个个黑点,竟是一只只展翅疾飞的鸟兽,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体形大小,犹如苍鹰,不多时,已掠到归一湖之上。

    湖水两岸,相隔数百里,鸟兽已如苍鹰,可知其身形之大,令魏川暗自心惊,突然之间,群鸟兽压低身子,帖着湖面飞掠,时不时地向水中扑袭,一掠而起之时,腹下银光闪动,一条银衫鱼,被其利爪穿透身体,从水中生生脱出。得鱼的大鸟兽,斜冲升天,将银衫鱼抛下,被一只体形稍小的鸟兽接个正着,咽入腹中,水中的银衫鱼,一不逃窜,也不坐以待毙,而跃出水面,展开肉翼,扑咬鸟兽,银衫鱼在张口扑咬之时,腹中迅速胀大,从此产生一股强劲的内吸气流,鸟兽在扑食之时,皆为滑翔之势,双翅并未扑动,受强劲的气流一吸,猝然一坠,也因此受到惊吓,收爪扑翅,可银衫鱼已当腹咬中,银衫鱼咬中之后,肉翼扑打,身子随之一旋,将鸟兽揪撕下一个开膛伤口,然后突然身子一缩,一股强劲的气流,从腹中一吐而出,尽数打入鸟兽开膛伤口,鸟兽五脏俱裂,焉有活命,打个旋儿,砸落大浪之中。飞在最前列的大鸟兽,是为头鸟,见到此状,将头左右一仰,并张开犹如利刃的长嘴,叫了一阵,群鸟立时升空,然后百余只一队,盘旋飞舞,形成环状,然后斜削而下,如车轮一般,贴水面逆转,一只又一只银衫鱼,被鸟兽脱出水面,一时间,一个个黑色轮环,如镶银边一般,升入空中,此战法十分得当,可使群鸟,前呼后应,一旦有银衫鱼跃水而出,后一群鸟立时扑杀而上,逼得银衫鱼无机探头,急得在水中打转。

    “有办法了。”魏川见二兽不容,心生一计。

    魏川沉吟良久,一语不发,众人六神无主,突然听他说有办法了,连忙惊喜问道:“什么办法?”

    “前方来了一群体形巨大的鸟兽,正在捕食银衫鱼,为师看来,那群鸟兽,不是一般的飞禽猛兽,懂得排兵布阵,定是通人性,咱们只要降伏带队领航的头鸟,即可收为己用,渡过这归一湖。”

    倘若以往,听到有人说降服大鸟为坐骑,定会嘲笑那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然而众人此时身陷绝境,束手无措,所以寄希望魏川一身,且他乃一派掌门,言之必信,对他的方法,都深信不疑,然而举目望去,灰蒙蒙的一片,哪里有什么鸟兽。孰不知魏川习练华山剑派内功心法,乃正宗武学,虽不懂解除内丹封印,但是彤云子内丹在他体内,没有法力压制,真气四溢,充盈于他四肢百骇,他便暗自催动内力,引气调息之,一路周而复始许多遍,每一次调息,都觉得精神暴涨,耳聪目明,虽不能和神族相比,可目及千里,但也可以百里如临,数百里之外的动静,既便在彤云密布,天昏地暗的情况之下,也能依稀可见,他见弟子们一个个极目眺望,愁眉苦脸,即尔又茫然若失,知道他们有些不信,于是笑道:“你们不用看了,那些鸟兽刚刚来到归一湖边,正在扑食,依此来看,他们是来觅食的,倘若都吃饱了,定会扑向齐天阁,为师现在就去降服那只头鸟。”

    “伯父……”魏思儿本来想要和魏川一起去,但一想到寥南侠之死,立时将话收回,只是喃喃道:“伯父小心!”

    魏川会心一笑,拍拍她脑袋,向莫子涵递送一眼,催动内力,飞掠湖面,避浪踩石,时起时落,虽非来时的随心所欲,但也算有惊无险,且他内功猛增,伤情好转,一掠百丈,缩地为寸,片刻之间,已经远去。

    莫子涵知魏川将弟子交托他带领,向魏川郑重地点点头,此时见魏川远去,命令众人贴身而坐,运气御寒。魏思儿冷得难受,也不敢逞强,贴着莫子涵而坐,只是她不会武功,不必闭目打坐调息,望着湖面,盼望着伯父身影早些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