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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些拙作,让太后笑话了。”叶雪溪不敢邀功,十分谦虚的说道。
“叶昭仪若是哪天有空,便来哀家的寿鹤宫给哀家也画一幅吧,不过,来的时候,可得差且下人过来知会一声,好让哀家准备准备。”太后用手帕掩住唇齿淡淡一笑,竟有一丝风韵犹存的味道。
叶雪溪哪儿敢说不,只能点头,顺道奉承一番,“太后娘娘肤如白雪,又保养的如此年轻貌美,即使不准备,那也是过人之姿,只怕雪溪会画不出太后容态的千分之一来。”
太后笑,却并没有说话。
“婉莹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表姐你还会画画埃”孙婉莹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崇拜的望着叶雪溪。
叶雪溪只是微微颔。
“小姐,您不是也会画画吗?在我们祁阳城,谁不晓得太守家的小姐画技一绝啊1孙婉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贴身丫鬟,在听到孙婉莹的话之后,面露一丝不屑,然后赶紧冲上前来夸赞她一番。
“小羽!这里是皇宫,不得放肆1孙婉莹低声呵斥了她一声。
小羽顿时闭上嘴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看着自家小姐。
“今天算是家宴,不必那么拘谨。”太后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孙婉莹赶紧拜谢,“多谢太后宽宏,只是我家这婢子实在是太过于心直口快,现在若不加管教,日后定然会教人欺负了去。”她淡淡的说道,语气略带严肃,却明显意有所指。
太后点了点头,似颇为赞同她的话,“心直口快说明这婢子没有什么心机,只是这性子,的确是容易教人欺负了去,留在你身边也是不妥,依照哀家看,不如把你那婢子先放到哀家身边,哀家让李嬷嬷管教管教她几天,必然能磨平了她那性子,你看,你可同意?”
放到太后身边?
叶雪溪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抬起头刻意看了一眼孙婉莹的表情,诧异,却惊喜。
“太后娘娘愿意让李嬷嬷管教我家这婢子,婉莹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感激跪下来拜谢太后的恩典。
再看看那贴身婢女小羽,脸上的欣喜之情已然按耐不住,嘴角微扬,蠢蠢欲动。
叶夫人虽然并不善于猜测心思,此时也已然看出了些许端倪,紧握着手帕的手在衣袖下暗暗用力。
这日后,恐怕是要苦了溪儿了。
后来,小羽真的被送到了太后的身边,由太后的贴身嬷嬷管教,直到孙婉莹被慕容复一道圣旨封为了婕妤才回到了她的身边。
彼时,她正在太后的寿鹤宫里为她画肖像画。
“哀家从未见过你那些东西。”太后着一身绛紫色宫装,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十分的复杂,不过那面料看上去确实极其珍贵,裙子是淡紫色的,上衣绣着镶金色的牡丹花纹显得雍容华贵,映衬着她的肌肤如雪般嫩白,精致的妆容让她原本就显得年轻的面容看似不过三十来岁。
听说这身宫装,太后是第一次穿,因为那是她初入皇宫被封为惠妃的时候,先帝送她的,这些年来,她都一直珍藏,从未拿出来穿过。
“回太后,这是臣妾画素描时必备的东西,这纸是加厚过的,不容易破损,这笔是皇上送给臣妾的。”叶雪溪在寿鹤宫里搭了一个架子,将纸用米糊粘在架子上,因为没有画板和夹子,所以也就只能这样凑合着用了。
太后端坐在上方,旁边的白玉花瓶里插着娇艳欲滴的芍药,在她的姿色之下,却也只能沦为陪衬。
这太后,这个年纪了都这般风韵犹存,不难想象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华绝色,只是可惜了,先帝的心里却始终只有一个,不晓得那位妃子到底是何方人物,在这宫里面却也未曾有人提到过她的名讳。
“复儿竟然还会为你寻这些东西,看来是哀家看错了。”太后突然一笑,有些懊恼的说道。
叶雪溪不明白她这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看错了?看错了什么?
“臣妾愚钝,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她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小心的在纸上勾勒着轮廓。
“哀家原本以为,对于你,复儿应当像对宫里的其他妃子一样,一时新鲜,过了也便过了,可是现在,依照哀家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复儿对你有兴趣,否则的话,不会这般费尽心思的替你寻那些古怪的东西。”太后眼神微冷,声音很淡,看着她像是在看其他人。
叶雪溪知道,太后一直不喜欢她,是什么原因,她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她是叶太傅的女儿吧,可是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番话?她是想要告诉她,慕容复喜欢她吗?
而她看她的眼神,那种冰冷中带着怨恨。
太后莫不是将她当做了当年先帝独宠的那位妃子了?
叶雪溪心头一惊,感觉自己无形之中变成了炮灰。
“臣妾猜不透皇上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叶雪溪决定,还是不要再说什么具有爆炸性的话了,客套一番便好。
太后未语,只是看着她。
长得并不绝色,在这后宫之中,甚至显得有些平凡,复儿或许真的只是一时新鲜而已,等孙婉莹进了宫,注意力便会转移也说不定。
“给哀家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太后让李嬷嬷端了一些糕点进来。
这漫长的绘画时间,没有点事打的确会显得有些无聊。
不过这对母子,是不是都喜欢听别人的故事自己偷乐啊?
“臣妾自小便生活在乡下,乡下的生活简单,其实并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臣妾担忧,说出来会让太后笑话了去。”叶雪溪是真的不想讲故事,先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故事可讲,现场编那也得花费脑力和注意力不是?更何况她现在还在给她画肖像呢!难为了她今天穿的这么隆重,要是画的丑了,得罪了她,岂不是要自己好看?
“太后要是觉得无聊,不如找赵女官陪您下下棋如何?婉莹表妹不是送了太后一副玲珑子吗?”叶雪溪突然想起来这么一件事,赶紧给她找事做。
被她这么一点,太后脸上露出一丝恍悟,于是便听了她的话,让李嬷嬷将赵娴宣了过来。
自从赵娴过来之后,太后就没有只把目光专注在她的身上问东问西了,她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