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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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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那个叫顾倾的女人,洛无锋已经思虑很久了,他从族中的记载与画像得知,她的确与那位先祖样貌很像。

    可问题是,那位所谓的先祖,其实并不是洛家的先祖,而是一个人的转世,她曾经带给洛家无上的荣耀,也险些让洛家陷入万劫不复,族中人都对这位看法不一,有些人感激她带给洛家的荣耀,也有人怨恨她曾将洛家拖向深渊,去面对强大到无法直视的敌人。

    而洛无锋是属于中间派,一个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到底是如何的,他才不在乎呢。

    不过,自从见了那个顾倾之后,他就有些动摇了,虽然他是中间派,但也是名副其实的怕死派,天知道这个顾倾是不是那个人的转世,即便不是,长的如此像,有恰巧来了极北之地,还知道很多洛家的过往,也一定与那女人有关就是。

    而既然有关,谁又能保证她会不会也给洛家带来灾祸,若是洛家有了灾祸,他不也是会跟着遭殃吗?

    所以,还是在羽翼未丰之前,就把她结果了好。

    但那个孙先生,却是一位了不得的人,恐怕只有他亲自阻拦才行,否则冰临城恐怕都找不到对手了。再一点就是,耳目遍布冰临城的洛无锋知道,这一次他们可是猎杀了即将要化龙的三眼银蛟回来,再将洛清水在兽山负伤,以及当初几人真气的虚弱程度判断,那条三眼银蛟,就是在兽山猎杀的。

    如此说的话,一条将要化龙的三眼银蛟就兽山的入口处,而早就所有查的地魔猿,是不是也会变成血魔猿,如果是的话,即便花再大的代价,也要将其生擒,再加以驯化,到时他洛无锋在洛家的地位,可就会扶摇直上了。

    是人,谁又不想往高处走呢?

    现在的洛无锋这样左右摇摆不肯得罪任何人,说到底,还不是地位不够,没有底气吗?

    所以,一向谨慎的洛无锋,此次是想要冒险,不仅要冒险,还要狠狠的出一口恶气,比如说借着旁人的手,将那个一向嚣张跋扈的洛清水给杀了!

    没多久,一直被洛无锋隐藏着的秘密力量倾巢而出,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往城西头的铸剑阁去了,而另一拨人是在洛无锋的带领下,往城市中心走了,目标是近水家才刚刚开起来没多久的丹房,洛无锋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那个孙先生不出来便罢了,可若是出来了,就难免要厮杀一番了。

    而在另一面,洛清水的房间中,此时洛清水坐在床上,脸上有着病态的兴奋,可这兴奋之中却又带着一些失望,因为她的处境现在还很差,甚至都不能下床,至多是勉强坐上一会,因此而无法亲眼看到顾倾去了,不过在她心里,那个顾倾已经是个死人了,父亲亲自从洛家赶来,这让她信心大增,因为在她心里,这天底下最强的便是她的父亲,那个出道以来从无败绩,人称洛无敌的洛家三长老,洛无伤。

    至于那个慵懒的女人说父亲不是她的对手,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父亲会败?当然不会,至少她认为是这样的。

    而且,洛清水已经跟父亲说过了,不仅要让那个顾倾死,就算是洛言一也要死,跟那个女人有关的所有人,除了陈道陵之外,统统都要死!最好,让洛无锋那个老东西也去死,然后便由她掌管冰临城的洛家,到时候便让那个洛冰鸾看看,谁才是最厉害的人。

    再看近水家的丹房内,近水大瞳刚从后院丹房出来,对孙先生的警惕很是无奈,也就打消了偷学炼丹术的念头,他倒不是想自己学会了炼丹术就把孙先生给踹了,因为他始终觉得,有钱要跟聪明人一起赚才是长久之道,不仅可以赚到钱,还能结实强大的盟友,而一个强大的盟友,可未必是用冰晶就能换来的,所以在冰晶与盟友之间,他更倾向于后者。

    来到了前面的铺子,近水大瞳坐下,才刚喝了一杯茶,一道身影便进了屋,从那好闻的味道中,他便知道是黑寡妇来了,便问道:“怎么样了?”

    这黑寡妇似乎见了近水大瞳就难以自控,把皮裘一撩,便坐在了近水大瞳的身上,感受着近水大瞳的体温,一边说道:“嗯,洛无锋亲自带人将,嗯,将丹房给围了起来,应该是为了阻止孙先生赶去救人的,而洛无锋的另一拨人是去了铸剑阁,但却没有动手,约摸着,嗯,约摸着是要等洛无伤动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吧……”

    说着话,黑寡妇便趴在了近水大瞳的肩膀上,而近水大瞳此时,虽然是在做着让人没办法冷静的事情,可他却是心无杂念,想了片刻,才说道:“既然有螳螂捕蝉,我们就黄雀在后好了!”

    这三伙人都在各自盘算着,为了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或是亲自赶往,又或是派人过去,目标便是城西头的铸剑阁。

    而此时的铸剑阁内,我与拓拔向南和洛言一,才刚刚来到地下铸剑的所在,可才刚刚下来,便就一惊,因为此时是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使原本很宽敞的地方,变得有些拥挤似的,而最让我惊讶的是,先前接待过我的小厮,竟然是被腰斩了,看上去非常的惨。

    一方是欧阳子,戴着半副铁面具的他,此时拿着他铸剑用的铁锤,面容平淡的看着对面那伙人,看到我们到了之后,是冲着我招招手,等我过去之后,才指着那小厮的尸体说道:“这个贪婪的东西,竟然是将你们来此的消息卖了出去,才引来了人抢夺还差最后一个步骤便铸成的银龙剑,实在是可恨,我便把他杀了。哦对了,宝剑的名字叫做银龙剑,你还满意不?”

    额。

    面对敌人,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而此时,我也看到了,在我们身前的铸剑池中,是有一把银色长剑躺在看上去像是岩浆的物体之中,那长剑显然是被真气保护着的,否则在如此高温下,定然是早便融化了,如此看来欧阳子的修为也不差呢。

    再看对面,为首的是一个眉宇间带着狠戾的灰衣老头,这人额头极宽,两颊却是向里面凹陷,是一个看上去就很难缠的面相。

    洛言一是皱眉道:“三叔,你好端端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闭嘴!”

    那老头似乎懒得废话,直接凶戾的骂了一句,随后看向了我,才说道:“你便是顾倾,你便是那个敢辱我女儿的顾倾?”

    被洛言一叫做三叔,定然就是洛清水的父亲洛无伤了,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老了,想来是老来得女,要不然也不至于惯成这个样子吧。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样,感受着他的修为,似乎是个在通玄境发展的高手,而且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应该是我难以应付的对手,而他身后那十几人,每一个人至少也都有洛清水的修为了,很是难缠,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掉头就跑,怎么看到欧阳子招手就过来了呢?

    “哑巴?”

    洛无伤见我没有说话,是很不耐烦的说道:“甭管是不是,今日敢来这里的,都要死!”

    我左右看了看,因为这里是铸剑所在,所以屋内摆放着许多东西,障碍物比较多,我大可以借用这些东西来掩护自己周旋,便小声说道:“言一,你父亲是二长老,想必你三叔也不会太为难你,所以过会打起来时,你便找机会离开,去将孙先生找来,若是可以,再去找胭脂,而我和向南会尽量周旋,不会有事的。”

    洛言一道:“不可,小先生,我……”

    我皱眉道:“听我的,总没有错,你走了,我们未必死,可你若不走,我们必死!”

    洛言一心中盘算片刻,心里面是做好了决定,誓死也要将小先生救出去才行,嘴上却说道:“好,我听你的小先生!”

    洛无伤这时候又说道:“甭废话了,准备受死吧!”

    说着话,洛无伤一挥手,他身后的高手便就围了过来,而我们刚刚要出手的时候,便有一道影子从我们身边掠过,竟然是欧阳子,他手中的铁锤一挥,作为他目标的那个高手猝不及防,只能勉强抬起长剑去挡,已然是做好了被震出内伤的准备。

    锵!

    然而,一声脆响之后,那高手的长剑竟然是断开了,而铁锤也是毫无落差的砸在了那人的头上,看到这一幕我是忍不住闭眼,这一锤子砸下去,后果可想而知,而随后我睁开眼睛的同时,却是看到欧阳子已经去砸旁人了,结果还是一样,一锤子下去,剑断了,铁锤砸在脑袋上了。

    这,洛清水级别的高手,怎么在欧阳子手里就成了砍瓜切菜了?

    我见此情况,便打消了刚刚的计划,说道:“情况有变,先杀敌再说!”

    其实我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拓拔向南是已经杀了出去,而洛言一虽然也杀出去了,可却距离我很近,这是怕有人偷袭我,毕竟还有洛无伤那么一个很可怕的存在,而我却是根本没打算上前缠斗,这是铸剑阁,旁的不多,就是剑多,好剑废剑一大把,足够我玩了。

    想着,我是忽然间伸出双臂,将真气释放出去,落在了数把长剑之上,手指连指,便御剑去杀敌了。

    原本欧阳子就足够可怕,那是一锤子一条命,再加上恢复能力极强的拓拔向南跟敌人以伤换伤,简直让人苦不堪言,而洛言一的修为自然不用多说,跟拓拔向南比也是伯仲之间,再加上我的飞剑扰乱,一时间便将优势掌握在我们这面了。

    而此时洛无伤是无比惊讶,因为他没想到,一个铸剑师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实力,更气恼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给了自己错误的信息,那个顾倾能同时御剑近十柄,哪来是弱者?还有那个一头小辫子的家伙,那可怕的恢复能力还是正常人吗?

    不过,只要解决了那个铸剑的,其他人就不在话下了,还是可以一战。

    前提是,他洛无伤要有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真气对付剩余的三个人。

    所以,已经感觉到危险的洛无伤并没有跑,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待那铸剑的露出破绽的机会。可是,洛无伤忽然发现,这铸剑的无时无刻不在露出破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招式可言,完全是把人当做铸剑一样锤,可这浑身破绽,在洛无伤眼中,却又是毫无破绽的。

    而这时候,欧阳子是做出了一个我们都觉得惊讶的举动,他是已经死去的人,一个个都扔进了铸剑池中,嘴里还一直在嘀咕着什么,等无人可扔了,他便继续去杀人,然后再扔,简直是可怕。

    我是往铸剑池一看,那如岩浆一样的液体,的确是有着非常高的温度,导致人被扔进去,是瞬间化为乌有了,看着都让人感觉到心颤。

    很快,洛无伤带来的人都被解决了,而欧阳子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出口的那里,将唯一的出口给挡住了,这意图很明显,是让洛无伤也把命给留下来。

    此时的洛无伤开始后悔刚刚的决定了,那时候还有机会跑,可如今却又要怎么跑?而如果不跑,被这四人围攻,他又哪里有机会赢,最后不还是个死,然后被扔进那铸剑池里面?洛无伤不想死,更不想这样死,这个死法让他觉得很悲哀,那可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死法啊。

    所以,洛无伤准备利诱了,他看向了欧阳子,说道:“你有如此修为,究竟是何人?”

    欧阳子神情不变,很是平淡的说道:“我只是一个追求剑道的人,只可惜十几年前便再无进展,所以便改行做了铸剑师,想要从中领悟到剑道极致,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悟出了这么一招锤法,今日也是头一次用,还算凑合。”

    洛无伤心想,这是什么人啊,铸剑都能悟出一招毙命的招式来,可心中惊讶,他嘴上却是说道:“我是洛家的三长老洛无伤,掌握着族中许多资源,包括一些珍稀的铸剑材料,也有许多剑道秘籍,近日我们打个商量,只要你放我离开,他日你去洛家,只要洛家有的,我便都能给你,可好?”

    “不好。”

    欧阳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一边说道:“我与你洛家家主是多年好友,冰鸾那柄霜影剑便是我铸的,你洛家有什么,我又岂能不知道?再者说,今日我本是打算以身祭剑,来完成我人生中最完美的一柄剑,可你来了,我便觉得,我并不需要用自身祭剑了。”

    啥意思?

    洛无伤心里问着,其实他哪里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拿他祭剑的打算,便也发狠了,吼道:“你若再逼我,便是燃尽修为,我也会拉着你们陪葬!”

    “不可!”

    欧阳子立刻说道:“你不可燃尽修为,因为那样的话,你便没有用了,我还要用你祭剑呢!”

    说着话,欧阳子的身影一闪,化作一条笔直的直线,手中的铁锤已经举起,又是化作一条直线落下,只听一声脆响,洛无伤手中的长剑竟然就断了,可洛无伤毕竟是个绝顶高手,在最后时刻,竟然是偏头一躲,是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洛无伤那铁锤,是直接砸在了他的肩头,只听“咔嚓”一声,他那肩膀是已经碎了,身体也是一矮,是险些跪在了地上,其实他还不如跪下去了,这样半蹲不跪的,看上去是更加狼狈。

    而我是看到机会难得,手指一挑,数把长剑从不同的角度,便刺向了洛无伤,他甚至没有躲避,身体便已经垂了下去。在临死前一刻,洛无伤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而且那个铸剑的,竟然连自己燃尽修为的机会都不给,就让自己这么窝囊的死了。

    随后,欧阳子一脚踢在了洛无伤的胸口,说道:“去你的吧!”

    只见洛无伤的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掉入了铸剑池中,到底是个绝顶高手,质量不错,是燃了许久才没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欧阳子飞奔而去,在铸剑池旁伸手连点,一道道真气被打了进去,而那柄看上去很模糊的银色长剑,也在逐渐成型,可因为有那类似岩浆一样的液体,所以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随后,那银色长剑便在铸剑池中翻滚起来,像是在吸收着什么,并且发出隐隐的龙吟之声。而随着那银剑的翻滚,铸剑池中的液体也渐渐消逝着,约莫能有一刻钟的时间,那液体是完全消失了。

    而欧阳子再次随手一挑,那银色长剑便立在空中。

    这我才看清楚,这银色长剑虽然有着一层金属光泽,但却仍然能够看出骨头的质感,而剑刃看上去却也是极为锋利的。当我再仔细看的时候,是发现这长剑似乎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节一节拼起来的,但看上去又是严丝合缝的,不仔细看,是根本看不出来,会让人觉得,那是锤炼过后的剑纹,就如黑月的卷云纹一样。

    “别怕。”

    这时候,欧阳子是抓住了我的手腕,只见他手指一划,我便感觉到指尖微凉,随后竟然破开一个很细微的伤口,而他随后又是一挑手指,我指尖流出来的鲜血,便就飞了出去,飞向了那把长剑,随后长剑便一声龙吟,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它是在叫我,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是我与这银龙剑之间有了联系一样,而欧阳子此时是放开了我的手腕,平淡道:“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剑匣,往后若得宝剑,便放入剑匣之中吧。”

    说着话,只见他随手一挑,一方用三眼银蛟鳞皮包裹的剑匣便飞了过来,他再将剑匣放入我的手中,说道:“极北之地有一座圣山,在那圣山之上,有一块玄石,你取来后,便来此处找我,那时我便会在这里等你。”

    这,应该就是铸剑的代价,所以我是立刻应了下来。

    而欧阳子说完话后,便几个闪身,离开了,没多久便来到了外头,忽然间发现有几个碍眼的东西在暗中监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身影忽然间快若闪电,不断的穿梭在各个角落之中,一声声惨叫响起,而当暗中监视之人想要逃时,却是发现根本没有机会跑了。

    解决了碍眼的东西之后,欧阳子继续走着,走向了城门那面,最后是停在了那个曾经被吴家剑君吴久尊大圆满剑招划出的深坑之前,他蹲了下去,似乎是在对空气说话,也似乎在对某个人说话:“这吴久尊剑道已臻大道,而你却仍然要藏头露尾,真是无趣。”

    而就在欧阳子身后,一个老头是正要伸脚将他踹入深坑之中,听到这话却只能悻悻的收了脚,也蹲在那深坑之前,拔掉了下巴上所剩无几的胡子中的其中一根,然后吹了口气,让那胡子飘荡在深坑之中,一边说道:“欧阳老鬼,我好歹是九宫家后裔,与这极北之地的某些人有深仇大恨,所以我才会甘愿做那丫头的棋子,为她下一手棋。可你呢,好端端的在东海打鱼岂不美哉,何苦来哉跑到这极北之地隐姓埋名,还非要戴一个如此丑的面具。”

    “因为输了。”

    欧阳子讷讷的回了一声,随后便将铁面具给摘了,那半张脸上是有一道细小的伤痕,随后自嘲道:“都说我没有败绩,可那丫头当年一剑,便在我脸上留了一道,是让我输的心服口服,便也只能做她的棋子了。”

    拔胡子的老头,也就是孙胡子淡淡一笑,说道:“这天下都是那丫头的棋盘,谁也逃不掉的。”

    欧阳子是点点头,随后说道:“那个顾倾,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