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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霞看看大背头，把他拉起来，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笑笑，“广才，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今天的事虽然你不对，但是看在老朋友的面上，我还是可以帮你一把，俗话说破财免灾，你拿一笔钱把这灾免了，这一页翻过去，以后你和张帆也是朋友，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帮你，这不是挺好吗。 ?”
“这没问题，你们说个数，我掏。”大背头忙点头。
王玉霞走到我近前，低声说了个数字，“张帆，你看这个数行吗？”
我听听，点点头。
王玉霞回到大背头面前，把数字和他说了。
大背头顿了一下，“行。可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我冷冷看了大背头一眼。
大背头立刻说：“我打借条。”
说着，招呼人取来纸和笔，写了张借条递给王玉霞，王玉霞看看递给我，我看看，“明天下午六点，把钱清了，要不我还来砸你厂子。”
大背头立刻应了。
王玉霞插话道，“你看，这不是挺好吗？广才，上次我说帮你进货的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大背头又愣一下，“没问题，没问题。”
“真没问题？”王玉霞探身问了一下。
“真没问题，明天你就可以过来签合同。”
“还是签上次谈的合同？”
“当然。”
“广才，那我就谢谢你了。”王玉霞拍了一下大背头。
大背头局促地抖了一下，“都是老朋友，谢什么，有钱大家赚吗。”
我走到大背头面前，大背头下意识地往后躲一下、
我朝他笑笑，“丁总，你这句话说得对，有钱大家赚，我虽然比你小，也不是开厂子，但我也知道和气生财，我这人讲究有来往有往，今天你给我面儿，以后我也还你面儿。”
我一伸手，大王把一瓶酒递过来，大背头一愣，“怎么，还要喝？”
我一笑，扬起脖，大大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瓶递给大背头，“丁总，看你的。”
大背头看看我递过来的酒瓶，说了句讲究，把瓶子接过去也大大喝了一口。
我俩都笑了。
我看看表，已近凌晨，车间的天窗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白色。
“丁总，那我们先告辞了。”我一甩头带着黑老五他们走出车间。
大背头几个人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们、
出了车间，我才现这是挺大的一个厂区，除了这个车间外，后边还有好几个车间，一个堆场上堆着不少钢材，看来大背头的生意还真不小，怪不得会那么牛气。
车间门口停着好几辆车，都是大王他们带来的。
我们上了车，王玉霞挨着我坐下，我看她一眼，“你去哪？”
“当然和你走了。”
大王他们回头看一眼，没说话。
“我的车还在台球厅，我不和你走，怎么取车。”王玉霞又补充一句。
我无奈点点头，“大王，开车吧。”
车队开动了，出了厂区，向着台球厅开去，窗外晨光微露，我看看外边，昨天被罩着头感觉不出来，大背头的厂子距离酒吧街并不算远，走近路的话，很快就能到，怪不得大王他们来得挺迅。
到了台球厅，万幸，虽然走得时候门没锁，也没出什么差池。把我和王玉霞放下，大王他们开车离开了。
我进了台球厅，王玉霞也跟了进来，我回身问，“你怎么不走？”
王玉霞到了我近前，娇声道，“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昨天晚上你不是说恨我吗？”
王玉霞一笑，“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现在我不恨你了，想恨也恨不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淡然地摇摇头。
“因为坏事变好事。”
我疑惑地看着王玉霞。
王玉霞又是一笑，神情里透出一丝诡秘，“丁广才开得是建材厂，在江城周边属他的厂子大，我一直想成为他的供应商，可他就是不答应，故意刁难我，上次合同都谈好了，他又中途变卦，害得我白忙乎半天，这次可好了，合同他终于同意了，你知道通过这个合同，我能赚多少钱吗？”
我看着王玉霞，尽管她没说，但我知道数目肯定不小。
王玉霞拿起我的手，用指尖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我一看确实不少，“你不是做饮料吗，怎么还做建材？”
“我开的是贸易公司，只要赚钱我什么都做。张帆，我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这次合同成功，有你的功劳，赚了钱，有你一半。”王玉霞挽住我的胳膊。
我心里算了一下，那一半不是个小数目，真的很让人心动，“王玉霞，你真这么大方？”
“那有什么，我不是说过吗，我的就是你的。不过我有个要求。”王玉霞眨眨眼。
“你说。”
“刚才丁广才能答应我，完全是因为他被你打怕了，如果后边的事你不管。就是合同签了，丁广才看我是个女人，也一定会刁难我，所以后边再有事，你得替我出头，咱们这也算是合作，你说呢？”
我听听王玉霞的话，尽管目的性很强，但是也很有道理，那笔钱在前边诱惑着我，我也无法拒绝她，我点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你同意了。”王玉霞高兴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现在咱两都是合伙人了，我还怎么恨你。恨你不就是恨钱了吗，我和钱可没仇。”
王玉霞的话虽然有些**裸，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也无法将这个女人从身边推开了，一条共同的利益关系将我俩绑在了一起，这比床上的关系更有诱惑力，也更牢靠，谁他妈和钱有仇，我走到今天最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有钱途，我就无法再离开她。
王玉霞见我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好像也明白了我的心思，“好了，我先走了，趁热打铁，赶紧和丁广才把合同签了，准备供货。到时候，你就等着数钱吧。”
王玉霞又亲了我一下，匆匆走了，谈到钱，这个女人也一样很心急。
有钱赚，尽管昨晚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我也不觉得疲倦，把台球厅打扫了一下，吃了点早点，正常开门。
徐虎他们过来，看到我在台球厅里忙碌，很惊讶，我笑笑没多解释，让徐虎陪着我打了两盘台球。
正打得开心，二丑进来了，把我拉到里间，“张帆，昨天晚上我和朋友喝多了，醉的和死狗一样，不知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抱歉抱歉啊。”
我拍拍二丑，“丑哥，事都过去了，也解决了，当时又很意外，和你没关系。”
尽管我表示原谅，二丑还是说了一堆拜年话，其实我心里也是有点不痛快，如果昨天晚上大王他们也都好朋友喝高了，出了事，人手怎么办？但二丑毕竟是李铁派来的，对我也真不错，碍于情面，我不能过多苛责二丑，但心想，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得再立立规矩。
“张帆，我听大王说，昨天晚上来的那个是王玉霞？”说完拜年话，二丑又轻声问我。
我点点头。
“张帆，你现在和王玉霞走得挺近？你是不把她办了？”二丑脸上浮现出一丝猥琐。
我瞅瞅二丑，“丑哥，你想知道什么？”
二丑呵呵一乐，“那我就说对了，你肯定把她办了，别的我就不问了。那娘们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特来劲？”
二丑说不问，还是往下道问。
“丑哥，你是想听故事？”我淡淡回应道。
二丑顿了一下，一笑，“不说了，不说了，我回去睡觉去了。妈的，昨天真是喝高了，以后不能再办这事了。”
二丑晃着脑袋走了，我看着二丑的背影，心想，尽管是兄弟，在二丑这些人面前，我也得保持一种距离感，不是为了显摆，是让他们明白，在这些人里我说了算，如果还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关键时候我就压不住场子。
中午，王玉霞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合同已经签了，她开始准备货源，向丁广才供货了，王玉霞有压抑不住的兴奋感，我听着这个电话，也很兴奋，以后又会有一笔钱可以源源不断地向我流过来。
放下电话，看看台球厅，这个生意真是太小了，怪不得现在连谭玲玲都看不上了。
下午五点多，我接到了大背头的电话，电话里很客气，说钱已经准备好了，问我送到哪？
我想想，让他直接到台球厅来。
大背头同意了。
我把店提前关了，六点刚过，大背头的车就停在了门口，很快，他就拎着一个箱子一个人进来了。
我看到大背头，立刻迎上前笑道，“丁总，你可真准时。”
大背头也笑了，全没了昨晚的傲气，“张帆，我这个人浑是浑点，但是说好的事，从来不耽搁。昨天晚上，咱们也是个误会，不打不相识。”
我笑笑，把大背头让进里边，给大背头点了支烟，大背头把箱子打开，“张帆，你点点。”
我飘瞟箱子里的钱，“不点了，我相信丁总的为人。”说着，我从兜里掏出借条，用打火机烧了。
我俩相视一笑。
“张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朋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吱声。”
“对，是朋友了。丁总以后有需要我张帆出力的，也尽管说话。”
大背头抽口烟，“真是后生可畏，有一次我和徐老板吃饭，徐老板提到过你，我还不相信，经过这次事，看来徐老板说得是一点都没错。”
“徐老板？”我看看大背头，“徐云涛？”
“对，我和徐总是老朋友了，我做建材门窗，他做房地产，他的一些原材料都是我供货。张帆，你和徐老板也挺熟吧？”
我顿一下，“还行。”
“那好，改天我做东，请上徐老板咱们一起坐坐。说不定，以后生意上的事，我还要摆脱你帮我在徐老板那说说话。”
我嗯了一声。
抽完一支烟，又扯了些闲话，大背头说公司还有点事，走了。
我把大背头送出去，回屋再看看箱子里的钱，叹道，世界真是太小了，又饶到了徐云涛身上，这钱我该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