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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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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是的,小姐,奴婢真的只是想告诉您,奴婢不是有意背叛您的,就是老爷也不是真的要害您,他是——”

    “行了!”九妹不耐烦地喝道:“你说的是合情合理合乎解释,不过我就是不信,你回去告诉夏永清,让他别白费心机了。”

    “小姐!”木香哀叫,人已经被拖了出去。

    夏文静看着九妹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是我上当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夏永清故意派了木香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想着能送给九妹报仇才将木香带到九妹跟前的。

    “不要紧,我也没想到他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九妹冷笑。

    要不是她心中对夏永清早有定位,这次说不准真要心软,毕竟夏永清当年对她是真的“好”。

    夏文静干笑两声,看了九妹一眼:“不过,你是怎么识破他的计策的,说实话,我都有些担心你会被他这些旧情给打动了。”

    九妹哼笑,旧情是旧情,不过不是这慈父之情。

    从她强闯夏家祖庙看到夏永清那把刻刀后,她就再也不会对夏永清产生任何希望。

    因为夏文姝残魂的凄厉尖叫还犹然在耳,前世的她就是死在夏永清这把刻刀下,千刀万剐,片片削魂,在无尽痛苦的折磨下,夏文姝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样会对她下杀手的人,又怎么可能真心示好,不过是看着君赐不中用了才想着“挽回”她这个神女王妃。

    “很简单,当初木香是跟了谁的?”九妹淡淡道。

    “夏子瑜,她取代了你住在了清心苑。”夏文静想也没想就答,这些她都知道。

    “后来夏子瑜离开君山时把她和木兰都带走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君山夏家的事,更别说什么日日打扫了。”九妹笑道。

    不过夏文静却不这么认为:“他既然敢派她来,肯定是想好了怎么圆的。”

    “就因如此我才会在她开口前撵她出去。”九妹摊手。

    她可没时间浪费在听木香编故事上。

    “真是够奸诈的了,知道木香比木兰更单纯,特意让她来跟你解释,我这个大伯,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夏文静冷哼,夏永清这一次也利用了她,这才是他决定入住奉常府的最终原因。

    “他这也是黔驴技穷了。”九妹笑笑。

    君赐的脾气她知道,对于夏永清肯定没好脸色,所以夏永清才会动这个心思。

    夏文静目睹到了女孩子镇定自若的判断,心里百感交集。

    她还以为九妹会被往昔的爱恨情仇遮蔽了双眼,就算看穿了夏永清的奸计也会义愤填膺,可现在看着女孩子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一瞬间有些自惭形秽。

    的确,她夏文静的品性比起九妹,着实相差甚远。

    这一次,她是彻底折服了。

    “还是按原计划来吗?”夏文静眼中神色变换,最终定格在女孩子的身上。

    “当然。”

    ……

    长安城的衙门建在皇城主干道的大街上,威武肃穆,两侧执勤的衙役也是威严正容。

    这样的气势在哪个衙门你都看不到,因为只有长安这样的城市才能让衙役们产生由衷的自傲,进而高扬头颅。

    这一日积雪消融,暖阳照拂,寒风为止。

    人们颇有些觉得春日将近的喜意,元月到了,一年一度的元月十五是周朝的重大节日,也是在朝祭之前最盛大的节日。

    没错,周朝没有大年初一的春节,他们欢庆的是十五元月节,再然后便是巫神诞辰的朝祭。

    四下里都开始准备元月节的花灯,就是衙门也不例外。

    人们喜气洋洋,肃穆的衙役们也轻松几分,可就在此时,有人走到衙门口的台阶上。

    “衙门禁地,闲人止步!”衙役没有忘记本分。

    “不是闲人,”那人一身黑衣头戴兜帽,低着头也看不清真容,衙役哪能不起疑心:“那是什么人?”

    来人稍稍抬头,漏出青俊容颜,年龄不过三十但却面色苍白,仿佛重伤未愈。

    “有冤之人。”他道。

    衙役一怔,下意识便道:“这大元月的,你有何冤情非要在现在状告?”

    不是他不想为人伸冤,实在是现在这个时令,肯定是一个击鼓鸣冤的人都没有,满县衙都准备回家过节了,这个时候来了个鸣冤的,他们整个县衙都得跟着忙活,耽误了回家团圆的好事。

    “我来击鼓,向长安令大人诉冤。”那人坚持,衙役阴着脸,只好让他上去。

    隆隆的鼓声震天,引得一众百姓围观。

    “这大元月的,竟然还有人击鼓鸣冤?”

    “谁这么缺德啊,还让不让人消停啦!我们家那口子还等着回家过节呢!”

    “哎呦大嫂子,人家这个时候蒙冤受屈了,你总不能让人家憋屈着过节吧。”

    那大嫂子不说话了,可围观看热闹的人却越来越多。

    鼓声也传到了相去不远的广陵王府,九妹扬眉一笑。

    好戏开场了。

    “堂下何人?”长安令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时节还有来状告的,一身官服都是现穿的,他正着官帽走上案,边喝道:“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堂下的男人掀开兜帽,他容貌青俊,显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

    “君山夏家,夏永安。”

    永字辈的,长安令一玩味顿时惊的从官座上站起来。

    “你是夏奉常的弟弟?”

    “正是,家中行四。”夏永安淡淡道,只拱手见了个礼。

    夏家乃是天贡之臣,他身为嫡系拥有见官不跪的特权,这就是贵族。

    “不对啊,老爷,夏四爷半年前因为矿难,已经死了。”长安令的一个令丞上前低声提醒。

    长安令嘭地一拍惊堂木,勃然大怒:“大胆贼子竟敢糊弄本官,该当何罪!”

    夏永安不疾不徐:“大人明鉴,我的确是夏家四老爷,夏永安,当日遇险侥幸逃脱一路赶往长安。”

    长安令眉头一挑,只觉得夏奉常就在长安,这人估计也没胆子冒充夏永安。

    “既然如此,怎不赶回夏家,跑到本府这儿搅闹什么?退堂。”长安令挥了挥手,想趁早脱身。

    “大人且慢!”夏永安迈前一步,声音朗朗:“草民此来正是有冤要伸,当日遇险乃是有人故意谋杀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