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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陛下,请问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哦,你说第三个要求啊。”拉莫吉斯眯眼一笑,“这个要求很简单,我要你一生一世都爱着尤丽丝。我知道你有很多未婚妻,所以我不会强求你只爱她一个。但是如果你辜负了她的感情——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拉莫吉斯最后的一句话让麦尔打了个激灵,本能的点了一下头。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两人却都没有睡意。拉莫吉斯让麦尔换回原来的衣服,他自己也脱下了女装,换上了华服。拉莫吉斯拽了拽墙上一根延伸到屋顶的红色细绳,然后打开了门锁。没过多久就有几个亲卫女仆敲响了房门,帮拉莫吉斯和麦尔卸妆、洗漱。
12月22日,拉莫吉斯再次正式接见麦尔,同意了他与尤丽丝的订婚。让麦尔意外的是,在这之后拉莫吉斯叫来了一位头戴轻纱,身披白袍的妙龄女子。
“她的名字叫安洁,今年十九岁,来自万灵神庙。我把她送给你,如果尤丽丝不听话,就把她交给安洁,安洁会让她老实下来的。”
安洁的身高要比一般的都古人高一些,腿比尤丽丝更长,腿型也更好看,腰部比尤丽丝要细,胸部也比尤丽丝更加丰满。尤丽丝在看见安洁之后,两只长耳朵立刻耷拉下来,低下头,不敢正眼去看安洁。
拉莫吉斯知道麦尔在赶时间。虽然他不知道麦尔为什么要赶时间,但他还是当天中午就把麦尔一行送走了。值得一提的是,那两块养身玉被拉莫吉斯送给了麦尔,麦尔昨晚赢的钱也被拉莫吉斯派人扔到了运送礼物的马车上。至于那些被送到容菲夫人府上的拜塔,拉莫吉斯没有直接把它们放生,而是派人把它们送去希望城交给莱汀人照管。
12月22日傍晚,麦尔一行在厄古斯王国境内扎营。
“姆姆姆……”
尤丽丝焦躁的咬着指甲,不安的看着麦尔所在的方向。新入队的灵师安洁正在与麦尔聊着什么,从两人说话时的态度上看,他们应该是在聊公事。
“……也就是说,国王陛下派您来拜伦斯堡,是为了帮助我们整合三家的思想?”
“正是如此。”安洁给出肯定回答之后小脸一红,“麦尔大人,国王陛下已经把我送给您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人了。”
“呃,好像是这样哈……”
安洁脸红的模样让麦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他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把这些不好的东西赶出了脑海。
“也就是说,您已经是我的部下了。”
“正是如此。”
安洁突然松了一口气,稍显放松的说道。
“所以麦尔大人,请您不要再对我用敬语了,这样我很不习惯。”
安洁虽然在用敬语和麦尔说话,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没有显出多少敬意。
“因为那家伙是个张狂的笨蛋呀!!!”
在另一边,尤丽丝正对着少女们说着安洁的坏话。
“小时候她就仗着年纪大欺负我!最可气的是父王居然还向着她!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可恶!!”
因为突然出现了难以对付的敌人,尤丽丝不得不摒弃前嫌,把笑笑找来一起对付安洁,所以现在麦尔的四个未婚妻都在场。
“最最可气的是!这家伙经常对我用幻术!把我耍得团团转!”
“幻术?”
爱丽丝和笑笑对都古灵师不太了解,宜姗见两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代替尤丽丝解释说。
“幻术是都古灵师特有的技能,大概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技能。据说中了幻术的人会完全听从施术者的安排,听母亲大人说,只要不吃都古灵师的食物,不喝都古灵师的水,就不会受到幻术的影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胡扯!”
尤丽丝将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郁闷的说。
“小时候父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就算是我不吃那家伙的食物,也不喝她的水,每次照样会中招。她经常让我在幻觉里迷路,还变出棕熊、青狮子之类的猛兽来吓唬我,最过分的一次她居然弄出了一大堆蟑螂!!”
宜姗和爱丽丝一听见“蟑螂”,就齐整的打了个冷战。笑笑倒是不怕这类的东西,相比之下她觉得棕熊和青狮子这类的猛兽要更危险。这两种猛兽体型都很大,棕熊的战斗力自然是不用说,青狮子的战斗力要比棕熊更高。
青狮子虽然被称作“狮子”,但它实际上也是熊的一种。青狮子通体青灰,在外貌上像是熊科和犬科杂交出来的品种。由于雄性青狮子的脖子上长了一圈黑色的鬃毛,所以才被命名为“青狮子”。
“就算她这么欺负你,你父王也会向着她?”
宜姗露出疑惑的表情。小时候她也曾因为调皮捣蛋被管教过,但管教她的人从来不敢做的太过分。就算是腾炎亲自下令管教宜姗,执行命令的人也会打折扣。因为一旦宜姗到父亲那里告状,执行命令的人肯定会受到处罚。
“嗯。”
尤丽丝委屈的点了一下头,显得有些失落。宜姗本想安慰她几句,这时她突然回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便问尤丽丝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王在我们出发前是把那位安洁小姐‘送’给了麦尔?”
“是啊。”
尤丽丝点了点头。在看见宜姗惊讶的表情之后,她也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诶?!”
笑笑和爱丽丝不知道两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只能默默交换一下眼神,然后等着这两位公主大人给她们解惑。
“不对不对不对!”尤丽丝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安洁是灵师,归万灵神庙管。就算父王掌控了万灵神庙,他也不能把灵师送人啊!”
灵师在都古人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与伊良巫女在伊良人心目中的地位差不多。如果伊良皇帝想把伊良巫女送给一个外族人,所有的伊良神社都会提出反对意见,民众也会起来抗议。因为伊良巫女是启世大神的侍奉者,所以伊良皇帝把伊良巫女送人,就是对启世大神的不敬,伊良神社和民众当然会抗议了。
灵师与伊良巫女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前者是万灵神的侍奉者罢了。所以灵师也好,伊良巫女也好,都是不能被“送人”的。就算灵师和伊良巫女自愿跟着某人一起走,在官方场合下也不能用带有“赠送”意味的字眼儿,因为这样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麻烦。以拉莫吉斯的智力,他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时麦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知道拉莫吉斯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如实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安洁听了麦尔的话,脸又红了起来。她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然后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不是灵师。”安洁苦笑着说,“虽然灵师会的东西我都会,但我没有经过‘香礼’,所以我不算是真正的灵师。”
麦尔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他立刻回忆起了拉莫吉斯在把安洁送给他时所说的话。当时拉莫吉斯没有说安洁是“灵师”,而是说她“来自万灵神庙”。虽然在常人看来,从万灵神庙里出来的人就是灵师,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这就好比士兵和来自军营的人,后者的范围要更大一些,可能是军官,也可能是随军民夫,不一定非得是士兵。
“说起来,那家伙小时候经常在王冠堡呆着。”尤丽丝皱着眉头回忆说,“除了她以外,我没见过第二个在王冠堡呆的时间比在万灵神庙呆的时间长的灵师。小时候我被总是被她欺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长大后她又不常来了,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呃,难不成她是父王的私生女?!”
这个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尤丽丝一大跳,宜姗她们也被吓了一大跳。而在另一边,安洁已经在给麦尔解密了。
“其实……其实我和国王陛下打了一个赌。”安洁红着脸说,“只要您注意到我身上的异常,我就要把我的身世告诉你,还要……还要……还要嫁给你。”
“哈?!”
麦尔被安洁的话吓得破了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你对我不满意吗?”
安洁不悦的看了麦尔一眼,然后高傲的扬起脸来。
“外族人,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是高贵的厄古斯王族,现任国王拉莫吉斯的兄长的女儿,是厄古斯王国的公主!”
“诶?!!”
安洁话中的信息量有点大,麦尔整理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古王族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女儿是可以继承王位的。拉莫吉斯说过,内战是他的兄弟们挑起来的,安洁肯定是他其中一位兄长的女儿。由于拉莫吉斯是在没有先王遗诏的情况下,通过暴力手段夺得王位的,所以身为王族的安洁对于王位是有宣称权的。
拉莫吉斯与安洁的年龄差肯定大于十岁,所以他不能用娶安洁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他的妻子在生了尤丽丝之后就去世了,在这之后他又没有续弦,所以安洁的存在就成了一个大问题。拉莫吉斯可以将安洁当成乱党余孽处死,因为她的父亲在内战中输掉了,成王败寇,这个罪名合情合理。
但是拉莫吉斯却没有这样做。他选择将安洁送到万灵神庙,以这种方式掩盖她的身份。他本可以让安洁以灵师的身份过完一声,可他又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她懂事之后,将她的身世如实向她说明,只不过没有提及她父亲的名字。
对于已经失去父母的安洁来说,拉莫吉斯是她唯一的亲人。再加上拉莫吉斯在她身上倾注了不少的感情,让她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所以安洁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决定接受香礼,这样一来她就失去了王位宣称权。
但是拉莫吉斯没有让她这样做,他让安洁学会了灵师的本领,却不让她接受香礼,因为灵师是不能结婚的。拉莫吉斯对安洁承诺说,他会为她找一个让她幸福的丈夫,安洁却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毫无疑问,现在这口大锅已经被拉莫吉斯扣在了麦尔的身上。
麦尔的推理到安洁进入万灵神庙就结束了,后面的事是安洁讲给他的。安洁表示自己愿赌服输,不过如果麦尔不喜欢自己,可以不娶自己。她话是这么说,但她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