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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尔在山上的时候,格瑞教他玩过方牌。虽然没玩过几局,但是他已经记住了所有牌型的大小,以及游戏的规则。他有意和三人玩上几局,但他没有带钱。
“没关系!用我的!”比福尔大方的丢给麦尔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麦尔哪好意思用比福尔的钱赌博,斯特兰齐见麦尔要把钱袋还回去,忍不住在桌下踢了比福尔一脚,同时对麦尔说。
“你不用担心,钱袋里大部分都是百分之一法尔塔的零钱,输光了也没关系!”
“呃,零钱?”
麦尔打开钱袋,发现钱袋里大部分是百分之一法尔塔的硬币,还有少量的十分之一法尔塔的硬币,以及1法尔塔的硬币。。
莱汀人的货币最小面值为百分之一法尔塔,又被称作“百分钱”,其样式为菱形圆孔的薄金属片,正面印着“百分之一”的莱汀文,背面印着魔法士协会共用的“十二角星”标志。百分之一法尔塔上面还有十分之一法尔塔,又被称作“十分钱”,其样式为圆形的薄金属片,正面印着“十分之一”的莱汀文,背面印着魔法师协会共用的“十二角星”标志。
所谓的“十二角星”,就是在四角星的星角之间再添加两个稍小一些的星角,两个小星角的交汇处与两个大星角的交汇处相同。后添加的小星角一共有八个,加上原来的四个大星角共有十二个星角。
四角星在莱汀人的文化中象征着光明,四角星上的八个小星角,代表着无神论思想的八位创始人,意为这八人为莱汀世界带来了光明。十二角星是魔法师协会的标志,莱汀人所有的货币的背面都印着十二角星,因为在莱汀世界只有魔法师协会才能发行货币。
“这些算是筹码?”
“嗯。”斯特兰齐点了一下头,“要赢就赢外人的钱,自己人的话没有必要赌这么大。”
听了斯特兰齐的话,麦尔便将钱袋放在桌上,等待裁判发牌。在发牌的过程中,比福尔和斯特兰齐都在看牌,但伊玛却一直在盯着麦尔看,似乎是在打量一只刚刚被发现的新物种。麦尔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只能装作看牌的样子,不与伊玛对视。
配牌结束之后,伊玛连牌都没看就抬起右手。这是申请做第一个下注人的动作,比福尔和斯特兰齐都轻敲了一下方桌表示同意,麦尔也轻敲了一下方桌。
“30点。”
“点”是方牌中用到的筹码计算单位,在对局开始之前,玩家需自行商讨出1点对应的钱数,然后以“点”的形式下注。这局游戏因为使用的筹码主要是百分钱,所以1点默认对应1个百分钱。
“80点。”
在方牌中下注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叫注”,一个是“下注”。叫注时玩家只需要喊出自己想下多少注,不必真正下注。在上家叫注之后,下家可以选择跟注、加注或弃牌,下家的下家也是如此。
在叫注阶段,除筹码或赌资的玩家外,未弃牌玩家所叫的赌注必须相同,然后才能进入下注阶段。筹码或赌资不足的玩家可以全下,之后不必跟着叫注,不算是弃牌。
如果叫过全下的人在本回合输掉,本局游戏直接结束,胜者直接拿走全部奖金,且不会有下一局游戏。
下注时,玩家不管弃牌与否,只要叫过注,就必须将叫注时所说的赌注下注,但弃牌者无权参加换牌和比大小的环节。换而言之,只要弃牌,叫了多大的注,就得赔多少钱。
比福尔加注到80点之后,麦尔选择跟注,斯特兰齐也选择跟注。叫注轮回到伊玛这里之后,他直接加注到160点。比福尔思考了一下,决定继续把赌注加到300点。麦尔皱了下眉头,选择跟注,斯特兰齐弃牌。
伊玛加注到500点,比福尔跟注,麦尔犹豫了一下,选择跟注。再这之后伊玛没有再加注,比福尔也没有加注,麦尔也没有加注。这样一来,第一回合的赌注总额为伊玛、比福尔和麦尔各下500点,斯特兰齐80点,总额1580点。根据游戏规则,在第一回合比赛结束后,桌上的赌注还剩580点。
在这之后就是竞牌阶段。在明牌中只有四张功能牌,伊玛,比福尔和麦尔各选择一张,用手中的花牌进行交换,也就是说第一回合没有竞牌。
在这之后,进入最后一个环节的玩家从第一个叫注的人开始,依次亮出三张手牌,弃牌者直接放弃三张手牌。第一回合的竞赛结果是比福尔获胜,麦尔和伊玛各自输了500点,斯特兰齐输了80点。
“为什么要跟注呢?”
第一回合结束之后,伊玛问麦尔说。
“你的牌很小,不值500点。”
麦尔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伊玛见他不说话,又问道。
“下一回合你要先叫注吗?”
麦尔想了想,点了一下头。伊玛敲了一下桌子,比福尔和斯特兰齐交换了一下视线,也敲了一下桌子。然后第二回合直接开始,由麦尔开始叫注。
“600点。”
斯特兰齐被麦尔的叫注下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弃牌了。伊玛犹豫了一下,也选择了弃牌。比福尔皱了皱眉头,也选择了弃牌。这样一来第二回合麦尔不用下注,直接获胜。由于麦尔下注额的二倍大于奖池中的总金额,所以奖池中的钱全都被麦尔收入囊中。
四人各自放弃三张手牌,进入第三回合。
第三回合,斯特兰齐最先叫注。他叫了100点,其他三人跟注,然后他加注到200点,其他人继续跟注,之后他加注到300点,其他人还是跟注。斯特兰齐犹豫了一下,一狠心加注到500点,其他人依旧跟注。
在这之后斯特兰齐不再加注,其他人也没有加注,游戏进入换牌阶段。在换牌过程中,伊玛和麦尔选择用花牌换花牌,比福尔和斯特兰齐选择了同一张功能牌,于是两人进入竞牌阶段。两人将竞牌赌注定为100点,红点定为50,依次开始叫数,最后比福尔获得胜利,斯特兰齐从比福尔手中获得100点竞牌赌注,牌桌上的竞牌赌注总额为200点。
在比大小阶段,伊玛获胜,将第一回合输掉的500点赢了回来,奖池中还剩1000点。在这之后比赛进入第四回合,比福尔开始叫注。
第四回合是决胜局,玩家们通常会把杀手锏留到这一回合,但也有例外。比如有些人没那么大的野心,想赢点就走,这类人通常会把大牌留到前三个回合,只要保证不输钱就可以,第四回合直接弃牌。
比福尔直接叫注1000点,现在麦尔和斯特兰齐都处于赔钱状态,所以两人都选择了跟注。伊玛则是直接弃牌,在本局游戏中不亏不盈。在这之后三人没有加注,直接进入换牌阶段。这次麦尔和斯特兰齐选择了同一张花牌,两人将竞牌赌注定为100点,红点为50,最终麦尔获胜,斯特兰齐从他手里获得100点竞牌赌注,奖池中的竞牌赌注总额为400点,都在斯特兰齐那里。
第四回合麦尔的牌最大,所以他赢走了奖池中的4000点赌注。在这之后斯特兰齐将400点赌注平均分给三人,无法被平分余的钱被打赏给裁判——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一局游戏结束之后,麦尔赢钱最多,伊玛只赢了133点,比福尔和斯特兰齐都是输钱的。
但这局游戏的输赢只是暂时的,只要牌桌上的人不换,游戏还在继续,输钱的人还有筹码,那输钱的人就有翻盘的机会。
四人一共进行了八局游戏,最终伊玛赢了1320点,麦尔赢了350点,斯特兰齐赢了130点,比福尔输了1800点。
值得一提的是,每局伊玛都会赢钱,但数额都不大。麦尔在前三局赢了不少钱,但在第四局和第六局全赔进去了。斯特兰齐一开始是赔钱最多的,但从第三局开始,他便稳扎稳打,一点一点的把钱赢了回来。比福尔则是大起大落,赢得多,输得也多,在第七局时他其实只输了300点,他想在第八局翻盘,结果又赔了1500点进去。
“很精彩的对局。”
游戏结束之后,伊玛看着麦尔说道。
“你们说的没错,麦尔是个大好人,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比福尔听了这话嘻嘻一笑,挪动椅子凑到麦尔身边,亲昵的搂住了他的肩膀。
“那是当然的了!我看人是不会错的!”
“不不不,比福尔,我们说的是两码事。”伊玛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没有发现,麦尔在前三局的表现和后面五局完全不同吗?”
比福尔和斯特兰齐对视了一眼,没能理解伊玛的话。麦尔则是心中一惊,他觉得自己伪装的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伊玛发现了破绽。
方牌不是一个单靠经验来玩的游戏,就算是像麦尔这样的新手,也可以通过精密的计算取得胜利。前三局麦尔为了适应游戏,全力以赴,所以一直在赢钱。但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故意在第四局放水,让损失惨重的比福尔和斯特兰齐回了一些本。
第五局麦尔平淡度过,他这样做是怕连续输钱引起别人的怀疑。然后他在第六局把赢来的钱全都输掉,在第七局和第八局中也打的十分保守。
如果对手不是熟人,且游戏是真刀真枪的定输赢的话,麦尔绝对不会这么玩。但这明显是朋友之间的娱乐局,麦尔想让大家玩的都开心一点,所以才会故意输钱。
伊玛三言两语就将麦尔的小把戏戳破,这让麦尔十分尴尬。比福尔和斯特兰齐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就直接笑出声来了。
其实伊玛,比福尔和斯特兰齐都没有认真玩牌。伊玛之所以每局都要赢,是因为他在这三人中处于领导地位,不能输给其他两人,否则伊玛绝对不会每局都只赢那么点钱。斯特兰齐是为了锻炼判断力和算术能力,比福尔则是单纯图个爽快。
两人一听麦尔也没有认真玩牌,理由还如此奇葩,所以才觉得好笑。比福尔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停的拍着麦尔的后背,疼得麦尔呲牙裂嘴。
“重新认识一下吧。”
伊玛站起来,隔着桌子朝麦尔伸出右手。
“我是伊玛?科尔纳特,比福尔和斯特兰齐的朋友,今后也是你的朋友。”
麦尔急忙站起身来,握住了伊玛的手,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伊玛就抬起另一只手来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朋友之间不需要客套话,坐吧。”
伊玛虽然说自己与比福尔和斯特兰齐是朋友,但麦尔看得出来,他与这两人的关系并不算亲密,在态度上比福尔对他也比对伊玛亲近许多。他觉得比福尔将自己介绍给伊玛,多半是为了让他加入这个小圈子。伊玛最后用半命令的口吻对麦尔说话,这意味着他就是这个小圈子里的首领。
游戏结束之后,比福尔的男仆将方牌撤去,用干净的抹布擦净方桌,然后端上四支高脚杯和一瓶莱汀清酒,以及切好的果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