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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二) 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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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新古大学考古系的做客教授,以下是我带研究生的期间发生的故事,幼时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所以让我致力于考古这个行业,也许这有利于帮助我解开谜题。

    关于我的身世之谜。

    这么说吧,我从古墓中醒来起,就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去,但我的模样,从我那时起就没有变过,为此我相当苦恼,也曾动过伤害自己的念头,比如割腕什么的,但是始终没有这个勇气,有时候我甚至自嘲的想,难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或许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使命什么的也难说,于是,就在我明朝的养父母去世以后,我就一直孤单的在这个世界生活着,但也仅是活着。

    人活的太长,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我庸庸碌碌的过了无尽的白天和黑夜,为了隐藏我不曾衰老的秘密,期间辗转大江南北飘零着,还好,爱好始终没变,依旧是考古,这个行业是经验越丰富,见到的文物古玩越多越好,而这点,对我完全没有问题。

    不知为什么,我对先秦时期的文物有着特别的爱好,一直专注的搜集着这方面的东西,曾经的朋友都说我家里这方面的东西可以媲美国家博物馆的珍藏,但我依然没有停止对这一时期的探究,我在清朝时期做过古董商,在民国战乱时候也跟随小伙伴们走过许多古墓,那时盗掘文物的现象十分严重,而我仿佛是在找寻什么一般,每每都抢在盗墓者之前下墓,自然,也见到过很多世人所谓怪力乱神的东西,但奇怪的事,即使我能触摸到他们,但却一点也不会受到伤害,通过漫长的探究,我也知道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但也仅止于此,因为我有个原则,除了先秦时期的大墓,我所到之处,从不碰冥器,只是看看,仿佛一个过客一般,除非在古墓被盗掘之后,跟随考古队进行抢救性的挖掘,所以当时的小伙伴都觉得我怪异,哪有下古墓不带东西的,但我知道,我一直在找寻着什么,一个我不知道丢在哪里的秘密。

    就这么时光匆匆,不思念不想念,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思想被冰封似得,韶华白首,我身着的服饰从清明两朝,再到民国,转眼,到了20世纪,我不停的隐名埋姓改换身份,由于见到了太多生离死别和战乱流离,拥有变态自制力的我,没有想象那么坚强,却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也明白,情绪这种东西是最没有用的。

    但多年前的某一日,我看见了一个女孩,她在雨中狼狈的样子却勾起了我特别的情愫,这个少女的五官很像我醒来时在古墓里看到的一幅飞天女神像,就是手中拿彩石的那个女孩。

    那一刹那,我仿佛被电击中,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她应该是个高中生,我看她在雨中没有带伞,因为鞋子被卡住,被淋的很狼狈,忍不住走上去,帮了她的忙,但那时并没觉察有什么异样。

    时光匆匆。

    几年后的一天,我再度改换了身份,在考古系讲课时再次遇到了她,而这一次的见面,打乱了我平静的生活轨迹,

    那是个夏天,我刚被聘研究生班的做客教授,在讲解先秦时代夏商周的断代考古的发掘历程时,发现了一双眼睛从我一进教室就没有从我脸上挪开过,认真听课的学生我向来是欣赏的,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也许是做研究太久,我对人的面貌是不太会去记忆的,但我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认了她,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熟悉的感觉。

    女孩长大了些,长发齐肩,看到我望向她,小嘴微微浅笑,双目剪秋,明媚皓齿。

    一下课,在我收拾书本之际,就有人走到我跟前说话。

    “林教授,如果不打扰的话,我想请教您个问题。”

    我一抬头,就看见正是这个女孩。

    她显然有些激动,嘴唇有些微微颤抖,顿了顿,又说了句匪夷所思的话来。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轰的一声,我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在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她就是那个在雨中的女孩,我百分之百确定。

    但我的表面依然平静,挤出浅笑问道:“您好,同学,请问您的名字是?”第一次遇到她是6年前吧,我虽然讶异她如此好的记忆力,但是出于对自己保护,我什么都不能多说。

    然而,她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仍然说出一句奇怪的话。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哦。”我点点头:“大概是你记错了,我们从前应该不认识。”我心里不由得纳闷,多年前的匆匆一瞥,应该不足以让她还记得我的样貌吧?

    女孩忐忑着,看得出她一直在仔细观察我的表情,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时间暂停了几十秒,她大约终于感觉到有些失态,于是笑了笑,终于又说话了。

    “啊,不好意思,我叫夏青。夏天的青草那个夏青。”

    “夏青同学,你是有问题问我?”

    “呃,是的,我有问题,教授,听说你对先秦的历史很有研究,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吗?”

    说着,她翻出手机,滑动着,给我看了张照片。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串项链,项链的成色很新,但那坠子却很是特别,上面有六颗小的玉石被印有纹饰的青铜镶嵌,外边棱被磨的圆滑,微微有些透明,中间环绕着一颗大的宝石,更显流光溢彩。

    我被这东西惊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一件事。

    1987年5月12日

    200多名国内各地的收藏家齐聚在国家电视台演播大厅,共同目睹本世纪中国最伟大文物发现“十大宝物”的揭晓仪式。我当时作为古玩界爱好者,也有幸在现场。

    当时为了增加节目的互动性,在众人的掌声下,节目主持人请了5位现场的收藏专家,上台进行初选,凭借他们自身的经历各自选出一件可以入选“十大宝物”的文物珍品。

    中国收藏家协会玉器委员会秘书长、本国资深收藏家、考古学家许辉青等被请到台上。许辉青年龄已过50,有着多年丰富的考古和鉴赏经验,经过他的慎重目测和手感,他选中了一面看似普通的青铜玉面镜。

    “哦,请问许专家,你为什么在这么多的文物里面,唯独看中了这面镜子呢?”

    “这是一面历史悠久的文物,初步断定他的年代在2-3000年之间,属于商代早期,镜面通体晶莹,是由整块玉雕刻,镜身历经2000多年仍然完好,2年前从不知名的古幕中发掘出土,发现时周身还闪耀着翠绿的光辉,仍然是熠熠生辉,流光异彩。”说起文物,许辉青自然是如数家珍,侃侃而谈:“此镜充分反映了2500年前先辈们精巧的工艺水准,古镜外表还镶嵌了14颗绿松宝石,周围一圈13颗仅半个绿豆大小,中间一颗则绿豆大,绿松石周围还有精美龙凤纹饰。到现在,这些绿松石是怎么镶嵌上去、历经两千多年风雨还不掉等都是不解之谜,古镜可能是此次藏品中最有价值的“宝贝”之一。”

    “哦,真的有这么珍贵!”主持人惊讶道。

    在许辉青的解说下,众人对这面古镜立即充满了莫大兴趣。

    主持人当即请礼仪小姐上台,手持这面古镜向在场观众展示,但令人惊愕万分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在小姐移手之际,古镜突然从盒内摔落到地面上!

    “咣铛——”转眼间,珍贵的古镜立即碎裂成几块。

    众多目睹这一过程的所有观众和记者都愣在当场,一时鸦雀无声。

    待众人回过神后,现场引起了一阵骚动,价值连城的古镜竟然就这样被毁损,惋惜之声四起。

    “快,进立即广告,插播新闻!”导演一见不妙立即授意导播室转变节目。

    “你们怎么搞的!”主办方冲上来气愤的大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礼仪小姐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立即吓的手脚发抖,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主持人此刻立即协助工作人员收拾古镜的碎片。

    “没有办法,真是抱歉,我们只有看看能不能重新拼和下……”

    一旁的我看在眼里,有着深深的痛惜。

    “这简直是犯罪!”

    这面镜的考古价值远不止于此,居然就这样损毁了,太可惜了。

    此刻,在演播大厅的上方,一个众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里,我不经意的看到正有一屡白烟转瞬而过,悄无声息。

    就在那时,我竟然能感应到,天地间仿佛传来一身破空的巨响,当时我还不自禁的站起来,心有戚戚的忐忑了一番。

    而眼前这张照片,虽然与跌碎的古镜不是同一样式,但从珠宝的镶嵌工艺、青铜的色泽和上面的纹样看来,显然就是出自同一个时期的文明,一个不存在于正史中的文明。

    我张大嘴,惊讶问道:“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

    于是,她就给我讲了下面这个故事,故事很长,请诸位耐心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