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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一夜被灭族,背了锅的石凌风怎会承受这不白之冤,他明察暗访了很多年,也没查出丝毫的线索,最后也只得放弃。
屠真真虽然跟了钟馗,但她并没忘记和她曾经共过生死的朋友,知道他们因为自己反目成仇,也想从中进行调解,可刘清河已被仇恨蒙蔽双眼,根本不给她见面的机会。
虽然并未调解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在屠真真的要求下,钟馗还是帮了石族一把,留下一座阵图,并把在闯荡鬼界时收服的九婴留了下来,当然这也与石族老祖的天机演算有关,他看到了九婴未来被搭救的片段。
说完这些,二长老和我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中,我也没想到夜叉女王竟和石家太祖有这么多的故事,而且为了钟馗竟反出自己的家族,实在令我感到震惊。
“嘭嘭……”突然一阵敲门声把我俩惊醒,管家进来告知,太祖有请,在一座庭院等我们。
等过去一看,我不禁呆住了,只见夜叉女王、石凌风正眼神复杂的看着一位脸色狰狞的人。
他正是摘了石斩星人皮面具的刘清河,一身功力被封,身上带着血迹,脸色苍白,肌肉抽搐着,眼中布满血丝,狠狠的瞪着石凌风。
“清河大哥,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见面的场景,但没想到我们竟……”夜叉女王罕见的眼中带着泪光,嘴唇轻颤着,脸上满是悲痛。
“呵呵……”刘清河抬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苍凉、萧索,“真真,没想到吧?哈哈……”
刘清河说完,双手上举,仰脸望天,笑声癫狂,压抑了千年的仇恨随着狂笑宣泄了出来,头上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白,接着变灰,一股暮沉沉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清河!”
“清河大哥!”
看到刘清河身体的变化,夜叉女王和石凌风脸色大变,快步冲了上去。
“别过来!”刘清河猛得后退,指着石凌风和夜叉女王,“一千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想亲手宰了你,而今一切成空,完了,都完了,我心不甘啊,我有何脸面去见我的列祖列宗!啊……”
“不!清河,我会帮你一起找出凶手,为你的族人报仇,请相信我!”石凌风浑浊的眼中满是伤痛,颤微着想抓住刘清河的手。
“滚开!”刘清河猛的一推石凌风,“呵呵……石凌风,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不,连伪君子都不算,有胆量杀我的族人,难道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唉!”石凌风长长叹了口气,“我曾和你解释过无数次,可你就是听不进去,一口咬定我就是你的灭族仇人,我想洗脱我的嫌疑,曾经明察暗访了十年,可惜也没查出什么线索,你……唉!罢了!罢了!”
“哼哼……”刘清河发出一连串的冷哼,“好虚伪,杀了我的族人,还明察暗访,能查出什么?访出什么?虚伪的小人!”
“清河大哥!”夜叉女王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喝了一声,“清河大哥,你真的是被仇恨蒙逼了头脑,我们三个一起闯荡好多年,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不了解吗?为什么非要一口咬定就是石二哥干的?”
“嗬嗬嗬嗬……”刘清河发出怪异的笑声,“石凌风你真够可以,为了洗脱嫌疑,竟这么不要脸,把三妹都牵扯进来了,说你无能还真是没有看错!”
“够了!刘清河,你让我很失望,失望透顶,你的族人被杀,我们也很心痛,但你把仇怨都放在石二哥的身上,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那才是真的对不住你的列祖列宗!”夜叉女王越说越激动:
“是,自己族人被杀,对谁来说,都会悲痛欲绝,找人报仇的意愿谁都能理解,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一千年了,你为什么就死死咬住凌风不放,难道就因为他带人清缴你的势力?难道就因为我俩一起闯荡的时候我跟了钟馗?”
“你怎么会这么糊涂?我们曾经的睿智、意气风发的清河大哥哪儿去了?怎么变成了一个一意孤行、刚愎自用的混蛋!”
“好!好!骂得好,我是一意孤行了,我是刚愎自用了,可一千年了,难道我没调查过?可除了他,你倒是给我找出一个来,找出一个来!”刘清河声音凄厉,浑身虐气横生,“我也想不是他干的,可除了他还有谁?你告诉我,除了他还有谁?”
刘清河神情狰狞,如一头受伤的野兽,随时蜇人而噬;石凌风是一脸的哀痛,身形萧索,散发着浓郁的悲伤气息;夜叉女王则身体颤抖着,俏脸含泪,眼中带着不解,带着沉痛。
他们的愤怒、不甘与咆哮,使我在其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刘家被屠透露着神秘,一点儿的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显然是经过严密的布置,而且,鬼族的沉默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毕竟刘家也算是一个中等家族,他们不闻不问完全不合情理。
“难道真的有阴谋不成?可一千年了,还没有暴露出来,难道阴谋还在继续?”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太……太祖!”二长老见他们终于停止争执,赶紧走了上去。
“风儿,把你清河叔祖带到九婴那儿,好好清醒清醒!”石凌风长长的吸了口气,“他不想给自己的族人找真正的凶手,我去找,就算赔上我的下半生,我也要找出来!”
“哼哼……”刘清河只是鄙视的冷笑了两声,转头看向了二长老,“咱们也斗了将近百年,最后还是你胜了!”
二长老盯着刘清河,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头儿,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无奈,作为小辈,他能说什么呢?
就在二长老带着刘清河准备踏出院门时,背后传来石凌风的声音,“刚才我家老祖用天机演算,灭你们刘家人的方位在石族的东北方向,我会循着这条线走下去的!”
被二长老提着的刘清河身体顿了那么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接着脑海又被巨大的仇恨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