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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已经是下午一点钟,我没来得及吃一口东西,跟着胖子李来到封锁区,在外面,彭小军嚷嚷着要进去,但是被士兵拦下来。
看到我来之后,彭小军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狼狈,他想对我说点什么来着,但是我拒绝,这样的事情我处理多,他知道太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他大叫我的名字,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让胖子李先稳定他,自己在进去,里头有组织应急小队的人在处理此事。
我隔着一个巨大的无菌柜,看到里头的人面目全非,密密麻麻的脓包看得我全身不舒服,张九零随后来到,看得直皱眉。
我两出门,都沉默了下来,难道真要像冰山脸说的那样,要焚烧他们?
如果我们没有很好的办法,组织也是这样的手段,这样的事不能公开于世,所以只能隐藏。
张九零先开口:“这事情不能拖太久,越快越好。”
“我知道,我尽量,或许她可以解决。”
“谁?”
“唐小燕,她精通苗族蛊术,说不定她有办法得让她看过才行。”
“行,这人能活几天就看她,我跟上头打招呼,这里的人争取‘养’着。”
我们都需要休养,冰山脸本身用精血过度,需要入定打坐,吃营养的东西恢复体力,至于精血未来几天是不能再用的。
张九零也去准备好东西,我两把高科技纤维绳都给配上,这东西有一段时间不用,才知道它的好,好几次险境如果有它,估摸着我们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第二天中午冰山脸在出关,出发之前,小六来找我,她问我是不是这一次一定得去苗王墓。
我很奇怪她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介于她之前给我下蛊,现在我对她已经有了戒备,不敢随便让她近身。
我告诉她我要救人,所以必须去。
她又问我,是不是很喜欢唐小燕,这女人问起这样的话,显然就是拿自己跟另一个女人对比,我习惯唐小燕?谈不上,我们才见面多久,喜欢可有有,但不是小六说的那种喜欢,所以我回答她,我只是应尽一个男人的责任,既然一起来,那就一起走,对于队友不抛弃不放弃。
小六微笑,给我一个一样东西,这里头有一张地图,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人皮地图,年代颇为久远。
“吴名,我等你回来。”小六再次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我把这东西给冰山脸,因为地图的古老,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地图上标注几种动物,蛤蟆,蛇,蜈蚣,蜘蛛,还有一个是漂亮的苗族女人……
苗家五毒,最毒的竟然是女人,这女人代表什么?五个图像中用弯弯曲曲的线条连接,最后汇聚成一个点。
冰山脸说:“这是五毒巢的地图。”
“不是苗王墓吗?”
“不是。”
这就郁闷了,小六给我这个做什么?她既然懂得我们从五毒巢出来,没理由还给我们五毒巢的地图,除非……
“会不会苗王墓就在五毒巢下面?”
冰山脸否定了这个说法,之前有人引我们进入蛤蟆洞,按照逻辑来说,苗王墓就不会在里边,如果里边有苗王墓,那肯定是想方设法把我们逼出去。
冰山脸突然紧抓人皮,说:“我明白了。”
他没跟我们说明情况,独自一个人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回来了,我问他怎么回事?冰山脸丢了一只断手出来。
这只断手着实下了我一跳,这是谁的手?
我仔细看了看,这只手还有纹身,纹身上的图案赫然是一条毒蛇!纹身有点古挫,看起来肯定没有我们现代那么好看,但是蛇头的狰狞形态却被描绘的栩栩如生。
“这是谁的手?”
冰山脸灌了两口水,说:“苗王。”
“他的?他的手为什么在你身上?”
“他死了,手就在我手上。”冰山脸说得很轻巧,但是这样的话……让我觉得他实在太冷酷了。
张九零没有多说话,而是眼神一会在断手逗留,一会在冰山脸身上逗留。
“师兄,你杀人了?”
“是,他不死,我们怎么去苗王墓。”
原来其中还有一段故事,冰山脸拿着人皮找到苗王,这苗王突然间狂性大发,跟冰山脸动刀。下场不用说,就是那样。
那张人皮为什么会引发苗王发狂?随后有人赶到,当他们看到苗王死后,居然没有为难冰山脸,甚至亲眼目睹冰山脸断了一手,大摇大摆的离开苗寨。
那张人皮是小六给的,所以我第一时间问小六,这怎么回事?当她知道苗王死了之后,突然笑得癫狂,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抓着那只断手消失在人群里中。
“休息,今晚子时出发。”
我沉寂在小六的失态中,好端端的一个女孩怎么就变成这样,后来才听到冰山脸那句话。
“今晚去哪里?”
“苗王墓。”
“怎么去?八字都没一撇。”我刚说,张九零就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别问。
冰山脸走后,我又问张九零,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问?
张九零说:“事情其实很简单,吴祖杀了苗王,今晚子时就会有人‘赶尸’,把苗王的尸体带到苗王墓中,跟着赶尸有,就能找到。”
这个方法不得不说很绝妙,但是……用一条人命换两一条命,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冰山脸能做到。
我不知道他做的是对是错,总而言之这一次做的让我难以接受。
午夜,我们准备好一切,翻山越岭靠近之前来过的黑苗寨,这一晚,在黑苗寨的中心燃起几米高火把。
苗寨的人很安静,仿佛在静静的等待什么,直到其中一个年迈的老人中人群中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年纪大概在十八岁左右,面相稚嫩,手脚粗壮。
那老人跟苗族人说了什么,然后拿起一顶斗笠往头上盖上,身后的那个少年也盖上,老人走在前头,手里拿着铃铛,三步一摇,九步一喊,身后的少年一手拿着一根木棍,背后背起竹篓。
“苗王怎么不见了。”
张九零指着箩筐,说:“在背后背着。”
看来苗王还是被分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