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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为天府和小宝准备了隆重的祭祖仪式,在泽城最有名望的道士点的黄道吉日那天,刘府派了马车到叶宅接了兄妹二人回刘府,然后各自由丫鬟小厮服侍沐浴更衣。
刘府祖祠厚重的大门洞开,明亮的阳光洒进充满香烛气息的屋内,给人一种古老沉厚的感觉。祖祠中央一张大大的供桌,上面由高至低,摆放了不下百余尊牌位。此时刘家的嫡系、旁支尽皆在列,面朝着牌位,低头肃立。而刘茂作为刘家的家主,在队伍的最前端,身子侧站着,半朝向门口处,手捧一本册子,那是族谱。
天府牵着小宝的手,步入祖祠,在离着牌位供桌前三步站定,小宝落后半步,二人齐齐跪下。刘茂神色恭敬翻开族谱,朗声念到:“刘家组训:手持正义,肩挑道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与人为善,与邻为友,严己宽人,既往不咎;勤为本,德为先,和为贵,学在前;子孝父严,母慈媳敬,兄友弟尊,妇温夫爱,睦邻亲友,家道始兴!”
刘茂念完了组训,轻轻合上族谱,双手捧着,将族谱放回到供桌上,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天府和小宝,严声道:“尔兄妹二人俱是我刘家血脉,需当时刻谨记刘家组训,不得做出使祖宗蒙羞之事。可知晓了?”
“是。”兄妹二人齐声应答。
刘茂缓和了神色,满意地点点头,道:“给列祖列宗敬香。”
负责打扫、管理祖祠的小童取了一把香,抽出三支,点燃后交到天府手中。因着小宝是女孩子,通常是不允许进祖祠的,只是今日情况特殊,特允她进来聆听组训,上香却是不能了。天府是刘家大房一脉唯一的男丁,大房这边便没有陪祭,他手执三柱清香,对着祖宗牌位拱了一拱,把香双手平举过头顶,叩拜。刘茂接过香,亲手插进香炉内。
小童又取出三支香点燃,交给天府,天府将香分出一支,递给二房陪祭,刘博达的长子,刘源。二人一前一后,执香对着祖宗牌位拱了一拱,把香双手平举过头顶,叩拜。刘茂接过二人手中的香,插进香炉内。
小童再次取出三支香点燃,交给天府,天府将香分出一支,递给三房陪祭,刘博远。二人一前一后,执香对着祖宗牌位拱了一拱,把香双手平举过头顶,叩拜。刘茂同样接过二人手中的香,插进香炉内。
随后,刘茂带着天府去祖坟上祭拜一番,认祖归宗的仪式才算正式完成。接下来就是宴客了,刘茂带着天府穿梭往来于宾客之间,为他们介绍着刘家失而复得的嫡长孙。小宝则是被方蕊和刘雅逸带到后院,与各家夫人小姐相互拜见。
刘府大摆筵席整整一天,刘茂趁着族人、相熟之人都在,宣布了将家主之位交予刘博远之手。刘博远对着众人一拱手,道:“小子不才,腆居刘家家主之位,请各位往后多多关照。”
众人闻言并无惊异,观刘茂之前的动作,他们就猜到了刘茂是有卸任家主之位的意思。只是如今大房的嫡子已经找回来了,为何刘茂不将家业留给长房嫡孙?这些人面上带笑,纷纷向刘博远恭贺着,有些人在心里却是暗暗期盼着这对叔侄因家产闹起来,他们看热闹的同时,也想从中某些好处。
刘博远哪能不知道某些小人的心思,拉过天府,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与你祖父商议过了,小叔儿先代你任家主几年,浩儿好生历练着,等你年满弱冠,小叔儿再将家主之位还给你。”这句话刘博远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就是告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看他们叔侄俩争斗的热闹,做梦!
“小叔儿说的什么话?祖父年纪大了,不堪家族琐事劳累,做儿孙的自然要分担一二。如今咱们刘家,论能力、年纪,堪当家主之位的,舍小叔儿其谁?侄儿虽不才,却也不愿夺了小叔儿为之辛苦操劳的家业。侄儿有手有脚,为何不能在外面打拼出一份自己的家业?”天府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博远,他是刘家第一个给了他亲人温暖的人。“不单是我不与小叔儿争刘家家业,旁人也休想染指!”忽地冷凝起眸光,如镭射灯一般,一一扫过刘家嫡支、旁支以及在场的宾客。
在场之人一片静谧之后,接着就是滔滔不绝的赞叹:这孩子很有刘博运当年的气节风骨,刘家有福云云。
宴席过后,天府在刘府住了几日,确定小宝在刘府不会受到委屈,这才打包了行囊,来到叶宅,准备跟着叶睿晨一起回平安镇。
如今的刘府后宅很是干净了,刘博达的嫡妻方蕊,是个及其娴静优雅的大家闺秀。方蕊与刘博达成亲才三个多月,就有了身孕,生下儿子后,方蕊就找各种理由、借口,不与刘博达同房。她深知并且厌恶刘博达的品性,奈何娘家想要仰仗巴结刘家,硬是将她嫁进了刘府。为了自己能过上清净日子,她没少主动给刘博达纳妾,而刘博达也不是什么念旧的人,府中有小妾,府外有数不清的红颜知己,所以方蕊与刘博达成亲十余载,只育有一子。
方蕊第一次见小宝时就很喜欢她,她曾经也很想有一个白白软软的闺女,可惜刘博达实在不是什么良人,生了闺女,指不定将来被她爹为了谋好处,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如今小宝住进了刘府,她就将小宝当成是自己闺女一般疼爱。而刘雅逸爽朗活泼,时时带着小宝玩闹,使得小宝的性子也开朗了不少。
叶睿晨两日前从平安镇出发,今儿个刚刚到泽城。药癫、邱郎中、药童坐在马车里,叶睿晨和何扬骑马相护。马车近到城门处,守城的官兵打远儿就认出了叶睿晨,主动让路放行。叶睿晨从怀中摸出一两碎银,手腕一抖,抛给了领头的官兵,道:“兄弟们受累了,请兄弟们喝酒。”
“哎!谢叶少爷啦。”官兵笑着道了谢,心里美滋滋的,每次叶睿晨过路,都会给他们些好处,真是从没见过这样和善大方的公子。
来至叶宅门口,叶睿晨跳下马,将马匹交给守在门口的小厮,亲自掀了马车车帘,请药癫下车。药癫扭着又胖了不少的身体下了车,抬头张望了下叶宅的大门,满意地点点头,道:“恩,看来小丫头混得不错,这么快就在泽城买了大宅子啦。”更不错的是,她还知道惦记着接他来享福,药癫乐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邱郎中和小药童跟在药癫身后,也在四处打量。宅子不小,有厅有园、有假山池水,环境很好。来到后院,几人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这里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种满了各色鲜花,这一片一片的,种的都是草药啊。看到那些草药,药癫和邱郎中就像来到了天堂,家门口有这么些好东西,他们做梦都要笑醒啦!
看看这边,种的都是黄芪,那边是黄芩,还有这一小片,是白术。越往里走,越能看见较为珍稀的草药,邱郎中不断地吞着口水,他甚至看见了几株蛇床子、山参。这小师妹是要成精啊,连药材都会种,邱郎中突然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二师兄的地位要不保啊,被小师妹甩在后面,他的脸面往哪放?
叶婉不知道,她这想套住药癫的坑,把她家懒散的二师兄也套了进去。
“师父,师兄,一路辛苦了。”叶婉站在前厅门口,等着迎接众人。“哥,累了吧?给你做了好吃的。”
一听到“好吃的”三个字,药癫眼睛亮了:“是很辛苦呐,坐了两天马车,我这把老骨头都要颠散了。”说着,当先一步进了前厅。
“何扬,你也辛苦啦。进来吃饭。”叶婉微笑着对何扬点点头。
何扬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叶婉,虽然他是诚王府的人,但蔚凌羽把他派来给叶婉使唤,叶婉也算得是他的主子,哪有与主子同桌吃饭的?“东家客气了,小的不敢。”
叶婉转身正要走,听何扬这话,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真是麻烦,往后就要一起共事,他这一副标准的奴才相,真是碍眼。叶婉暗暗翻了个白眼,看来她要花点心思,尽快把何扬培养成得力的下属,她不需要事事都要她来安排好,然后一丝不苟去执行的奴才。
这一餐很是丰盛,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肉,可是乐坏了药癫,赶路这两天,整天就是吃干粮将就着,好容易路过城镇,叶睿晨也只是买上些馒头饼子的,多一刻也不肯耽误。药癫想到酒楼改善一顿半顿的,奈何叶睿晨淡淡一句“妹妹那里火烧眉毛了”,然后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抗议,继续赶路。
筷子与碗碟齐飞,口水与菜汁一色,药癫吃得很过瘾。叶婉眉头皱得死紧,脸色黑沉得可怕,她实在没忍住,喝了一声:“师父!”
药癫顿住伸长了要去夹叶睿晨面前酱肘子的筷子,疑惑地看向叶婉,不好好吃饭,叫自己干嘛?还那么大声。
“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恩?这一桌子人呐,光顾着自己啊?”叶婉最是讨厌餐桌上有人那般不管不顾地胡吃海塞,看得她很没有胃口。“再说师父你都那么胖了,是不是也该注意下饮食?人太胖了会得各种病,你作为医者会不清楚?我还指望你多活两年呢。”恩,多活两年,就能多给她卖两年命!叶婉在心里恶狠狠地加了一句。
“唉,真是命苦,不就这么点嗜好嘛。”药癫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头戳着碗里的饭,小声地嘟囔。
这一幕看得邱郎中和何扬惊奇不已,大师有点奇怪的习惯没什么,只是作为师父,被徒弟一吼就乖顺地像只猫儿,真的合适嘛?何扬黑线了;而邱郎中却是在心里默默地流泪,同样是徒弟,差别咋那么大呢?这要是换做是他,敢这么吼上一句试试?药癫那大巴掌立刻就得落他后脑勺上。
经叶婉这么一吼,餐桌上终于恢复了正常用餐该有的样子,叶婉头上凸起的青筋也慢慢消了下去。“何扬,吃完饭你就先去休息,明儿个到清河大街的铺子盯着,那边完工了就将龙门客栈开起来。我那四个丫头,梅兰竹菊也在那边,有什么事你们商量着办,我就不事事过问了。你们就比照着平安镇那边来吧。”叶婉边吃边对何扬交代着,接下来她要带着药癫和邱郎中去忙点别的。
之前趁着空闲,叶婉跟着牙行的伙计几乎将泽城转遍了,最后选中白驹大街最里面的一栋宅子。这宅子面积不算大,只有两进,院子却是不小,自己种些常用、种植方法简单的药材最是合适。就这么一栋宅子,比不上她先前买下的那栋的一半大,却也是同样花了她将近五百两。这让叶婉有些肉痛,不过想想,哪有那么多便宜等着自己去捡?便也稍稍释然了。
第二天,叶婉领着药癫、邱郎中和药童来到这宅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满脸得意地问道:“这宅子怎么样?”
药癫捋着胡须,心里喜欢得不行,脸上却是“一般般”的表情,懒懒开口:“还行、凑合、也就那样。”可他那眼神就没离开过那一大片空地,他寻思这宅子要是他的该有多好。受到叶婉的启发,他也想在这院子里种上一片一片的草药,每天都能闻着新鲜的药香,那小日子甭提多美了。
“真是可惜,师父竟是不喜欢。本是想将这宅子送给师父,既然师父看不上,那就算了,那还是住我那吧。”叶婉故作惋惜地摇头轻叹,“走吧。”
“诶,别、别走啊!”药癫一听叶婉说要将宅子给自己,立马就变了脸色,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小徒弟啊,师父感念你一片孝心,再这么一看,看这宅子还有点顺眼起来。”
叶婉挑眉,“有点顺眼?”拍开药癫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一笑:“怎么能委屈了师父呢?还是住我那好,地方大、有花园,还有人伺候着。”“白”要了她的东西,还不紧着说两句好话,就算是她的师父也不行。
药癫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这嘴贱的毛病咋就改不了呢?好好的宅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乖徒儿,这宅子为师越看越是顺眼!你看看这空地,地方多大,连杂草长得都那么茂盛;看看那屋子,宽敞又明亮,住进去肯定舒适得不得了啊,给师父养老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再看看这墙,刷的这颜色真心顺为师的眼!”药癫搜肠刮肚地找词儿夸赞着,生怕叶婉一个不顺耳,真改了主意。
这下叶婉满意了,能让药癫气都不喘地说出这么一大通好话儿,也是不容易了。“行了行了,这是地契。衙门那边我都办好过户了,这宅子已经在师父的名下了。”
“嘿,你这坏丫头,这是耍着师父玩呢?”药癫一听这宅子早就是自己的了,立刻收了谄笑,一把扯过地契扫了两眼,见上面果然写着自己的大名,这才小心地收进怀里。然后背着手,拿出主人家的派头,又从里到外地巡视了一遍。越看越是满意,心中不住感慨,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自己现在是有吃有喝有房产,还有银楼的分红拿,也算是老有所依啦。
邱郎中心中羡慕不已,师父那种好吃懒做,嘴巴又坏的人,咋就能有那么好的命,收了个会赚银子的徒弟?不行,这来一趟泽城,他也得睁大眼睛,收个有钱又聪明的徒弟。
“师兄呐,羡慕师父啦?”叶婉嘿嘿笑着,她观察了邱郎中好一会了,他那脸色变换的,都赶上变色龙了。
“咳”,邱郎中故作无事地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收回飘忽的眼神,淡淡扫了叶婉一眼,背着手道貌岸然地跟着药癫的脚步,在宅子里四处逛游。
“嘿嘿,师兄呐,其实你不用羡慕师父的,作为小师妹,若是发达了,还能忘了师兄不成?”叶婉隐晦地阴笑起来:“咱们师兄妹相互扶持着,师父他老人家见了,也是欣慰不已滴。”
邱郎中听见前半句,心脏微微缩了一下,师妹这意思是,也有他的好处?支棱起耳朵细听下文,刚火热起来的心,又冷了下去。当他第一天认识叶婉呢?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想从她手里拿好处,指不定要付出多少呢。眼光瞄向走在前面,美滋滋的药癫,他又忍不住有些同情师父了,他现在定是已经被小师妹算计上了。
“呐,师兄,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媳妇去世了,你就不想再找一个?知冷知暖的过日子多好。听说你还有个儿子?跟着大师兄学医呢?”说到这里,叶婉心里小小的鄙视了邱郎中一下,自家儿子不自己教,还要送到别人那学医,这是懒到啥份上了?“儿子大了,将来娶媳妇你这个当爹的一分银子不出像话嘛?你不给儿子出聘礼,你好意思将来让儿子儿媳给你养老送终?没有银子、又不好意思跟儿子伸手,你说你后半辈子咋过?喝西北风?”叶婉喋喋不休地叨叨着,还真把邱郎中给绕进去了。
“嘶”,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邱郎中嘶了一口气,顺着叶婉的话往下想,他的晚年注定凄凉啊。现在儿子跟着大师兄,吃喝用都不必自己操心,可他也不能那么理所当然啊。这些年他可是半分表示都没有,也不能因着自己是师弟,就那么没脸没皮地把儿子扔给师兄,白让人家养活。他心中的紧迫感更盛了,他得赚银子,不仅仅是赚,还得攒。不能再看啥好药材,不管用不用都往回搜罗了。恩,明儿个他就出去转转,找个大药铺子,去做坐堂大夫。
“师兄呐,师妹我说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师兄好啊。你看,师妹这有个好出路,既能赚银子,又不用师兄太辛苦,还不必看人脸色,师兄要不要试试?”叶婉一步一步地循循善诱,她这师兄可不比药癫,不太好糊弄,她得先抓住他的软肋下手。看他的脸色,她这是抓准了。
“什么好出路?”邱郎中还是有些警觉的,一次又一次的惨痛经历,让他对叶婉时刻充满了警觉。
“恩,师妹我呢,打算开个药斋,卖点毒药、伤药啥的。主要面对的顾客是江湖人,普通人的买卖也做,不过我估计他们对咱们这些药的需求应该不是很大。这利益分配嘛,我只拿盈利的两成,其余都是你跟师父的。平日里我跟哥哥有什么需要,也会过来拿点药,给个成本价就行。怎么样?”叶婉痛快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她只要两成盈利,确实不多。邱郎中却不知道,她和叶睿晨对伤药的需求量占总销售量的一半还不止。
低头想了半晌,邱郎中觉得这条件开的很诱人。他几乎就要脱口答应了,想了想还是收住了口,道:“听着倒是不错。不过我还是先在泽城转转再说,说不定会有更适合我的路子。”他不得不谨慎些,万一掉进叶婉的坑里,他想爬出来可得费一番功夫。
“成。师兄出去看看也好。”叶婉不厚道地笑了,有她在,还能让他找到更好的工作?那自己这一通不白忙活了?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一再加小心,还是掉进了叶婉挖好的坑里的邱郎中,一身轻松地四处游逛起来。得亏有师妹提醒啊,不然等自己老了才后悔年轻时没有努力赚银子,为时已晚呐。
搞定了邱郎中,叶婉又将目光瞄向了药癫。“师父啊,可还满意?你看看还缺什么,徒弟这就派人去添置。”叶婉像小女儿一样,挽着药癫的胳膊,跟着他一起逛着,时不时对那些器具摆设指指点点,说着该怎么整改,哄得药癫胡子一翘一翘的,乐得嘴就没合上过。
“诶,师父啊,我才刚跟师兄说,我想开个药斋,让师兄一起干,师兄说考虑考虑呢。”叶婉状似不经意地与药癫闲聊。
“哼,那是个榆木脑袋。就凭我小徒弟的本事,那是干啥啥赚银子。就让他犹豫去吧,等你赚了大把银子,让他后悔去。”药癫挥苍蝇似的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
“师父也觉得会赚银子?那师父也入个伙呗?有师父这个医药大家坐镇,徒弟才能完全放心呢。”叶婉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成。反正为师这把老骨头,也就有这么点能耐了。”药癫倒是出乎叶婉意料地痛快答应了。其实药癫只是比较随性且冲动了些,又不是真傻。早在叶婉说白送药癫一栋宅子时,药癫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才刚叶婉与邱郎中谈话时,他们相距并不算远,他看似在闲逛,实际上那些话他一字不漏全都听见了。
药癫隐约觉得叶婉这样拼着命地想要多赚银子,应是有她的理由。再考虑到她的身份,他也不难理解,她们兄妹确实需要足够的实力自保。药癫想着,兴许他们是想拉拢些江湖人士吧。到底是自己的徒弟,他老了,不能护她一辈子,那就尽自己所能,帮帮她吧。
就这样,叶婉策划已久的药斋初具雏形。她前些日子就与泽城最大的药材供应商联系好了,预定了一大批各种药材,就等着叶婉这边准备就绪,付了尾款,就可以将药材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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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今天我偷懒了,有点少啦。亲们将就下,冉冉很快还会雄起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