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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无趣?”
宁轻雪挑眉,斜着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
“咳,没什么,你不是想知道吗?”
安云逸有些憋屈的俯首称臣,俗说的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正强撑着的宁轻雪,其实心里头痒痒的很,但是又要端着不表现出来。眼看着宁轻雪不断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在悄悄深呼吸一口之后,又淡定的点了点头。
掸落了飘落下来的枯叶,安云逸颇为满意宁轻雪顺坡下驴的颜色,正了正神色道:“还记得那日弄死人的穆大公子吗?他可是吏部尚书穆前的独子。死的人是远文伯的嫡次子,远文伯一家不会就此罢休,你说,这算不算一场好戏。”
一脸傲娇的安大世子投去得意的神色,谁知某女正在暗自思量,半晌,咬着下唇道:“这个,然后呢?”
某人脸颊一抖:“什么然后?”
宁轻雪认真的歪着脑袋:“这位公子,我们现在在崖底,什么时候能回去都不知道,管他什么好戏,我又看不着。”
宁轻雪眨着二十四K钛合金眼试图碾压某人的智商,从此笑傲江湖风流不羁。
“怎么会,你当这场戏能这么快落幕?不说远文伯自身的实力,就算是太子,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回魏国公府,不掉层皮是休想全身而退了。”说到魏国公府,安云逸神色带着戏谑,甚至隐隐散发着淡淡戾气。
“太子,有太子什么事情?还有魏国公府?”
作为同样身受白羽默荼毒的某人瞬间将智商拉了上来,为保持在同一水平线,努力打起精神来。
“吏部是魏国公的爪牙,这在朝堂之上无人不知。此番穆前必定会求上魏国公,这么大的一个势力,白羽墨又怎么舍得弃了,必定会全力相保。”
宁轻雪表示略懂,正想再次询问却被打断。
“至于太子,明面上和远文伯毫无瓜葛,但很少人知道,太子年幼之时曾被清河郡主所救,两人之间有着救命的恩情,当朝太子虽重利,却有一点是好的,便是重情记恩,这件事情,只要清河群主求到太子面前,太子必定会插手。”
“那结果会怎么样?”
“说实话,事情到底会怎么样我不在乎。”重要的是过程不是吗?让白羽默忙的焦头烂额,陷入两难之地,这不是比把他直接拉下马来更让人痛快吗?
宁轻雪皱眉:“不在乎?那你惹出这件事来做什么?”
安云逸挑眉:“谁说是我惹的?”
宁轻雪用一种恨恨的眼神瞪着他:“不是你还有鬼啊,少骗我!”
安云逸嘿嘿一笑:“还真不是我,是你大哥和云明商量好的,我只不过暗自派人推波助澜了一下。”
“我大哥?”
大哥咋哪都有你啊?这简直来无影去无踪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都饿了,你等着,我去找吃的。”
说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要走。
“别忘了!我的烤鸡!”
宁轻雪伸出胳膊做不舍状,嘴里蹦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期许以及一丝嘚瑟,小眼神一个又一个朝安云逸飘去。
“等着。”
安云逸语气轻快,似乎已经接受了某人吃货的本质,大步流星的朝树丛中走去。
目送完安云逸的宁轻雪忽然发现一件重大的事情,那就…太阳已经在头顶了但是树叶稀稀拉拉的挡不住阳光,接着……她好像快热死了。
“安……”
接下来的两个字消失在树丛中。
妈蛋,她怎么走回去啊!
由于刚刚某人是占着便宜被背出来的,SO,这会木有拐杖的某人好像回不去石洞了。
老远的眺望着石洞里横躺在地上装死尸的木棍,不由哀怨的叹了一声,接着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某木棍,默念:天灵灵地灵灵,拐杖拐杖你快来~。
眼前阴凉的石洞仿若张着大嘴在耀武扬威,在第N次努力施咒失败后,宁轻雪一把抱住树干。
“安云逸,你倒是快回来啊!我快中暑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安大世子抱着野鸡出现了。
“你在做什么?”盯着后脑勺道。
“等人。”某女叹气。
“谁?”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就是…”这不是安云逸的声音吗!呜呜,终于回来了!
于是安大世子在看到一张【纠结+埋怨+你特么还知道回来】的脸后打了一个哆嗦,闭着嘴乖乖没有多话,因为,根据男人的第七八九以及十感,问下去肯定又要讨骂!
将可怜的野鸡拍晕之后,某男很自觉的抱起某个哀怨的小女子往石洞里走去。
宁轻雪自然的将手盘上他的脖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什么?”要开骂了??
宁轻雪皱眉:“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个病人吧?”
“是啊,怎么了?”
“那你觉得把我丢树下一直晒太阳这样好吗?恩?”
后面那个‘恩’字带着上滑的语调,安云逸哆嗦着双手将她放下,头也不回的就拽起地上昏迷不醒的野鸡去拔鸡毛了。
宁轻雪好笑的看着他跑了出来,扒拉着手边的木棍,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安云逸正想去水潭边将野鸡洗净,突然胸腔内一阵翻滚,额上豆大的汗水浸湿了长发。
“不好。”
低喝一声之后,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地盘膝调养。
安云逸脸色微微泛白,身子也微颤着,过了大概一刻钟,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这才缓缓睁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
安云逸一怔,转过身看着远远立着的宁轻雪,见她面色浓重,心道这回是糊弄不过去了。微颤了一下睫毛,淡然的道:“落下山崖时,受了内伤。”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好的。”
宁轻雪眼神微闪,突然挣扎着用力向他走去,安云逸见状忙上前,拉住她道:“你做什么,你受伤了不知道吗?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宁轻雪停下步子,突然仰着头道:“那你受伤了你知道吗!”
“我……”
我当然知道!
宁轻雪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委屈,可是明明受内伤的人是安云逸,她委屈个什么劲!虽然这么想,但眼眶里泪水还是不听话的要溢出来,宁轻雪轻咬下唇,她才不要这么丢脸的哭呢!
安云逸见她低着头,忙弯腰去看,就见到她眼泪摇摇欲坠,差点慌了手脚,他这辈子都没哄过女人,这要他怎么办?
“轻雪,是我不好,你别哭啊,别哭啊。我不该大声跟你说话的,我……”
宁轻雪一听鼻子更酸了,暗骂一声混蛋。要不是心里憋着一股劲,眼泪早就下来了,只是此时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就差啪嗒一声掉下来。
见她不为所动,潇洒冷漠的安大世子就傻眼了。
早知道他就跟着安云明那个臭小子多学点哄女人的本事了!
“轻雪,你,你别哭了,我……”
皱着眉头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的安大世子突然灵光一闪,大掌揽过肩膀,将她直接圈入了自己怀里。
“轻雪,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没说。”
正在怀里傻眼的宁轻雪下意识反驳道:“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上次你突然发病的时候我差点吓死了!还以为你要挂了!”
某男嘴角微抽,首先,他那是伤!不是病!还有,什么叫……‘以为他要挂了?’。不过很快安大世子就跳过了一个问题,紧了紧双臂,唇边慢慢噙起一抹笑,很是欢喜怀里的人没有反抗他的怀抱,随即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闭上眼颇为享受的轻轻摩挲了一下:“如果我出事了,那你怎么办?到时候就你一个人了,你不怕?”
宁轻雪一怔,趴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胸口,成功将还未出框的泪水黏到了他的衣裳上,带着哭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能出什么事!再乱说话我咬你了!”
“好啊,你不哭了我就给你咬。”
恩~真好闻,她平日用的什么香,闻起来这么舒服?
宁轻雪没好气的暗自翻了个白眼,吸了吸鼻子道:“谁哭了!我才不稀罕咬你!”
安云逸用手抚着她的长发,带着一抹笑意又及其暧昧的道:“好好好,那就不咬。”
这回宁轻雪终于觉得不对了,妈蛋他一直抱着她干嘛,那只在她后脑勺来回走的手是在给她顺毛吗!
后知后觉的某女果断推开他,一阵落寞的安云逸在见到她红红的眼眶后立马皱了眉头,二话不说抱起她往回走。
“安云逸,我可以自己慢慢走,你还有伤!”宁轻雪忙挣扎着想下来,却被他紧紧抱住,贴在他胸口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不由红了脸。
“我的伤不碍事,只要再调息几日就好了,真的。”似乎怕她不相信,又急忙加了两个字。
“那我就姑且相信你,那那只烤鸡我就不跟你抢了!”
宁轻雪颇为大度的道。
“不用,你身子娇弱脚又受伤,自然要好好补补,我是男子,身体底子好,根本不需要这样。”
将她放了下来,嘱咐了两句,又出去捡那只被丢弃的野鸡,只不过到了水潭的边时候,那原本躺着一只野鸡的地方已经空荡荡的了。
安云逸有些傻眼的到处找了找,最后脑袋上挂下三根黑线,因为……那只野鸡竟然跑了!跑了!天哪!那只野鸡竟然在他手里跑了!
带着震惊回到石洞的安云逸有些发懵的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空手回来的原因。
宁轻雪听完乐的眼泪都落了下来,直捂住肚子笑,安云逸忙扶好她,重点监视她还上着草药的脚踝,一脸无辜的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宁轻雪。
“你,你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宁轻雪笑的抽筋的道,“你居然让一只鸡跑了!哈哈哈哈哈,这太搞笑了!”
安云逸面无表情实际内心已经在扎小人,最好别让他再碰到那只该死的鸡,不然下次他就算不吃也要把它烤成炭!然后丢水里喂鱼!喂鱼!
宁轻雪想象着一只昏迷不醒的鸡醒过来后屁颠屁颠跑了,就觉得太好笑了。
“很好笑吗?”
安云逸面庞线条柔和,俊美的脸忽然凑近,不知何时已经欺身上来,说话的热气扑在脸上,宁轻雪笑的面色霞红,根本没注意到,还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真的很好笑?”
安云逸忽然双手将她圈住,两人面颊之间就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宁轻雪呆了呆,眨着眼睛没有说话。
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双唇,心一动,忽然低头吻了上去。
笑声顿时淹没,宁轻雪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没了动作,忽然想起那只鸡来,这算是丢鸡以后的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