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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意识里的两只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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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清清眼里的比赛是这样的。很吵,她看到所有人都在吵,耳膜快要被满场的声音炸穿了。为了掩盖这样的感觉,她只好跟着吵。

    现在忽然安静了。大家都不吵了,周围安静到她可以听见舅舅的声音。她听到舅舅说:“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什么完了?完了是什么意思?”王清清不会去问,她想自己看明白。

    “行啦!什么完了,你懂个球!”王乘风就看不惯不懂装懂的球盲,连他儿子也不例外。若是别人,王维玦可能和他理论几句,对象是老爹的话,他只得闭嘴。

    “搞得你这老头子很懂似的。”柳淑就看不惯他这样。王乘风把王清清拉到怀里,“清清放心,你爸爸会赢的。”“赢?赢是什么?”王清清还没意识到输赢的概念。

    马利·塞西尔和杰夫·霍根拉空内线,齐齐站上牛角位。王维玉像个内线一样,落低位,死死地卡着奥塔德。这是战术的发起点,蒙哥马利等其他人站好位置就将球传到王维玉的手上。

    王维玉所在的位置,旨在传而不在攻。拉空内线正是为了方便外线跑位。塞西尔在挡拆,霍根站外围掩护,蒙哥马利做个过度的接球手。说白了,这套战术围绕王维玉发起,从拉格伦手上终结。

    两队打了这么多场比赛,这套战术见了不下三遍。一看是这么个跑位,奥乌塔卡像监督孩子写作业的家长一样死看着拉格伦不放。拉格伦自然不会老实的呆在他的视线之中。拉格伦一有动静,奥乌塔卡便激动地跟过去。他感觉自己是一条被猎物刺激到的毒蛇,猎物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让他举足无措。

    拉格伦走出第一步,王维玉的组织随之开始了。身处低位的他,最习惯用进攻带动组织。因为一旦发起进攻,多多少少会吸引一些注意。

    就在进攻将要完成之时,王维玉的球传到塞西尔的手中。塞西尔再立即把球转移到右侧的外线。拉格伦刚好在那,接球一记三分,极快的出手速度,超高的飞行弧线。

    所有人的期望都在球上,现场有太多的人希望它去它该去的地方。

    “砰!”球弹得又高又远,飞到界外,连篮板都不用抢了。拉格伦沮丧地转身回防。一种可怕的负面情绪在球员中分散。

    佩吉·富兰克林控制场面,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不管帝王队打得多快,只要球在他的手上,打什么节奏,他说的算。奥塔德见他控场,也不主动要球,散边上,对王维玉说:“看来你们最后的机会也要被佩吉扼杀与摇篮之中了。”“机会从不间断。”王维玉淡漠地说。

    “我爱你的乐观。”奥塔德笑呵呵地说。王维玉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行了,很快你就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了,这场比赛将成为球场上的‘悲惨世界’。你的乐观会被摧毁,就在今晚。”

    帝王队哪里最薄弱?以往别人会回答你是拉格伦。今晚,看了比赛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他们的内线。

    内线核心梅瑞斯报销,首发伍德伤退,只剩下塞西尔和霍根。要知道他们两人在联盟的大多数球队都打不上首发。随着霍根五次犯规,凯尔特人的当家后卫佩吉·富兰克林又把主意打到了塞西尔身上。

    “马利·塞西尔也四次犯规了,不如让他也五犯吧。”就是这么个想法,希顿·奥吉姆低位要位,篮球通过击地传达到他手里。奥吉姆背身单打。

    塞西尔一面防范他的推进,一面还要注意防守动作。奥吉姆的背身推进很顺利,只可惜他没有背对篮筐把球打进的能力。背打的结果有些虎头蛇尾,奥吉姆到篮底下,秀了个尴尬的勾手。

    “砰!”这球尴尬到奥吉姆不把球抢回来都觉得对不起队友。所以他把球抢回来了,再快速地传到外线去。

    佩吉做了他未竟的事,按就是让这颗该死的球去它应去地方。

    现场越是安静,皮球磨擦网窝的声音就越是清脆。通过篮筐上的扩音器,靠近赛场的观众都听见了空心进球的声音。

    “5分差距!最后一节还剩下9分钟,双方相差5分。”凯尔森分析道:“这并不是不可追平的差距,问题在于,他们是否有迎头赶上的决心?”卡门跟着说道:“两队的差距远比分差要大。他们好像没有主心骨一样。”

    “如果你还能保持乐观,那我真的很佩服你。”奥塔德说道。

    塞西尔依然在高位,霍根盘踞篮下。这样的站位很奇怪,因为塞西尔缺少高位跳投的能力,霍根又没有在篮下强打的能力。

    如此站位,等于是让两人放弃了长处。王维玉却把球丢给塞西尔,顺便回奥塔德的话:“我只能肯定一件事,我的乐观不会因为局势的变化而改变。我生而乐观,一直都是如此,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回来,甚至不会站在这里。”

    王维玉不停的说话,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跑向了塞西尔那边。奥塔德跟着他跑,撞上了塞西尔的一半身躯。王维玉在他撞上塞西尔之前扭转了方向,跑回到原来的位置。

    塞西尔的球回传给他。王维玉迎着奥吉姆的协防,远距离跳投命中。

    “只要不悲观,一切皆有可能,兄弟们!”王维玉大喊。这话有点提神,虽不足以让其他人充满斗志,但也不会一味的沮丧了。

    在球场上,情绪和手感一样,会通过某个球员的展示而传染给其他队友。这种改变看不见,摸不着,又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你说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奥塔德好像忘记他在比赛,继续和王维玉探讨那个问题,“看起来你更喜欢那只名为乐观的生物。”“你在说什么?”王维玉不解。奥塔德说:“你的体内有两只野兽在撕咬,一只叫乐观,一只叫悲观,很显然,你更宠溺乐观,我只能投食给悲观了。”

    王维玉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什么鬼?他在说什么?

    奥塔德的进攻风格和他的垃圾话完全不一样。他说起垃圾话很啰嗦,进攻却是干脆利落,恨不得一秒结束。

    在王维玉的贴身防守下,奥塔德翻身后仰,王维玉的防守已经做到极致。球飞过防守,顺利进入篮筐。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那只叫悲观的野兽强壮了一点?”奥塔德认真地询问,好像他真的喂食了一只名叫悲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