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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太后寿辰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就献给太后,会不会太早了?到时又要拿什么当寿礼?”祁佑铭犹豫道。
“爹,太后过寿,若收到合心的寿礼,肯定会赏赐送礼之人,但那天定会有不少人送上奇珍异宝。”祁粼的意思很明白,到时太后要赏赐的人一多,所赏之物自然就少一些。
这也是祁粼一开始打算私底下把古经书献给太后的原因。
祁佑铭经祁粼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但他怕自己贸然把古经书献给太后,会被有心人士大做文章,毕竟眼下人人都在唾骂他,他必须慎言慎行。
想来想去,由祁粼去献古经书最合适了,祁粼年轻,即便传出去,也不会令人多想。
“那由你进宫献经书,不过,外臣很难进后宫,得好好打点一番才是。”祁佑铭一提到打点,又觉得肉疼。
而祁粼一听到由他去献古经书,眼睛却是一亮,心想,到时他可以贪下一些赏赐之物,若不够还债,剩下的缺,让他爹去筹就是了。
如果这父子俩知道方氏暗地里行造假银之事,肯定不会想着靠得太后赏赐来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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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铭极力疏通关系,想给祁粼争取到面见太后的机会,但因祁粼没有官位在身,又只是继室所生,根本没资格见到太后的面。
无法,祁佑铭还是决定和祁粼一起去献古经书。
此时,祁佑铭父子俩正在太后寝宫的偏殿里,紧张地等着太后的召见。
过了许久,才有人将他们带到太后跟前,他们与太后行过礼之后,才拿出古经书。
“太后娘娘,微臣知道您素爱佛法,费尽心力特意寻了这本古经书…………”
接着,祁佑铭又把古经书夸得天花乱坠,更是对太后说了不少奉承的好话。
一旁的祁粼窝火不已,本来嘛!古经书明明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买到的,可祁佑铭却独揽了功劳,他倒成了陪衬的。
“呈上来!”太后面无表情地听祁佑铭说完一大堆废话,才淡淡道。
她的话刚说完,立即有宫人将放在金制托盘上、盖着红绸布的古经书,呈到她面前。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将红绸布掀开,一本封面泛黄、边缘有些破烂的古经书,便出现在太后眼前。
她脸色微变,一言不发地拿起古经书,翻看了一会,片刻后,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怒意。
祁佑铭和祁粼还巴巴地等着太后夸赞、以及赏赐。
岂知,太后徒然大怒,厉喝道:“来人!将定安王父子拿下!”
“啊?”祁佑铭懵了,压根就想不通太后为何会突然发怒,还要拿下他们父子。
“太后娘娘,微臣不知哪里做得不妥,惹得您不快,请娘娘明示!”祁佑铭着急道。
“定安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盗哀家的经书,再呈给哀家。”太后面如寒霜,显然已气愤到了极点。
什么?古经书原本就是太后的?还是他们偷盗的?祁佑铭父子被太后的话震得不知所措。
“哼!别以为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哀家就会相信你们是无辜的。”太后气笑了,重重地拍打了桌子一下。
见祁佑铭父子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太后说道:“前段时间,有人潜进哀家的寝宫,盗走哀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古经书,哀家命人寻了好久都未果。没想到被你们偷了,偷了便罢,居然还敢拿来献给哀家,你们是真蠢,还是认为哀家好糊弄?”
太后的寝宫被盗贼潜入过、还盗了东西,顺利逃脱,绝非光彩的事。
所以,此事被压下、未曾公开,目前还在查找盗贼的踪迹,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太后本来不想接见祁佑铭父子,就是听说他们得了一本价值难以估量的古经书,想献给她,她才同意传见他们。
她想确认他们手里的古经书,是不是她被盗的那本。现在一见,果然与她被盗的经书一模一样。
“不、不是的,太后娘娘,您肯定是认错了,这本古经书是犬子从一个高僧手里所购,真的不是您被盗的那本。”祁佑铭心焦不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盗贼。
“什么高僧?既然如此,你们倒是说说看,那个高僧的法号叫什么,他又是如何得到这本古经书的?”太后冷笑一声,质问道。
祁佑铭急忙看向祁粼,催促道:“粼儿,你快告诉太后娘娘啊!”
祁粼犯难了,想了一会才道:“爹,是空远大师买给我的。”
空远大师是敬国师主持圆净的师叔,是一位得道高僧,常年云游四海,行踪飘渺不定。想见他面的人多不胜数,却甚少有人能见得到他的面。
祁粼的话一出,惹得太后更加盛怒,特别是祁粼口中的‘买’字,在她看来侮辱了空远大师。
“一派胡言!无知之辈,居然敢污蔑空远大师?别说空远大师行踪不定,再则,他乃得道高僧,怎么可能盗了哀家的古经书,再转买给你?”
但凡喜爱佛法的人,无不敬崇空远大师,连太后也不例外,自然由不得谁对他不敬。
“太后娘娘,我句句属实啊!那位大师确实自称空远大师。”祁粼真的是吓坏了,竟在太后面前自称我。
他也猜到自己很有可能遇上冒牌的空远大师,被人蒙骗了。
太后见祁粼还死不肯承认,便冷声道:“哀家这本古经书就是圆净大师所赠!”
言下之意是圆净大师赠了她古经书,作为师叔的空远大师,怎么可能会偷盗回来?
总之,任谁都不可能相信祁粼这拙劣的‘谎言’。
“这、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我被人骗了?”祁粼连连摇头,不肯相信自己上当受骗的事实。
祁佑铭哪里还看不出祁粼被人骗了?他虽疼祁粼,但眼下这种关头,自然得先自保要紧。
他在心里衡量一番,决定把祁粼推出来挡罪,这想法刚起,他就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祁粼怒骂:“你这个蠢货,是遇上骗子了!怎连骗子的伎俩都识不破?”
说完,祁佑铭又急忙向太后请罪,“请太后娘娘恕罪,是微臣未管束好犬子,才导致他无知,被盗贼蒙骗。”
祁粼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相信他爹三言两语,就想把责任推给他。
“爹、你怎么可——”祁粼实在是气不过,刚要开口,就被祁佑铭打断。
“蠢货!还不快向太后娘娘请罪,兴许太后娘娘会念在你无知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说着,祁佑铭还暗暗地对祁粼使眼色。
祁粼哑然,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他爹会把无耻的一面用在他身上。
太后冷眼看着他们父子,祁佑铭那点小心思,又岂会逃得过她的眼?
“定安王,你若对古经书的来历毫不知情,又怎会随祁粼一道拿来献给哀家?”太后是极为精明之人,自是看出祁粼确实受人诓骗。
只是她听闻过祁佑铭这段时间的作为,更知道在她已为祁煊和孟茯苓下旨赐婚的情况下,他还背着她,为祁煊另择了一门亲事。
他的行为分明是在打她的脸,她正想着教训他一番,他就把机会送到她面前,她自然要好好利用眼下的机会。
“太后娘娘,微臣冤枉啊!微臣不知粼儿是被人蒙骗,才买了这本古经书,更不知古经书是您丢失的。”祁佑铭喊冤道,话里话外都想把自己摘出来。
祁粼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劲地喊冤,太后听得厌烦,“够了!冤不冤,待调查便知,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先到刑部大牢待着。”
祁佑铭听到刑部大牢,心都凉了大截,偷盗太后东西的罪名可大可小,全看太后如何处置了。
他们明显是被人蒙骗,太后却不顾祁佑铭的身份,直接下令把他们父子一起打入刑部大牢,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是有意为之。
一般进入刑部,待刑部审明后,会送都察院参核,再送到大理寺,重重下来,也不知要被囚多久。
天!祁佑铭简直无法想象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他可是王爷啊!
若是传出他与祁粼因为盗太后东西,而被打入大牢,不说王位保不保,就是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难以抬头做人。
“太后娘娘,微臣——”祁佑铭还想开口辩解,就被听令进来的御林军押了下去。
待他们父子俩都被押下去之后,邓嬷嬷忍不住问道:“娘娘,定安王怎么说都是王爷,这么做,会不会不妥?”
她是服侍太后几十年的老人,深得太后信重,便敢问太后。
太后已褪去面上的寒意,笑道:“定安王毫无建树、愚昧无用,又是那般待祁煊。皇上早就想收拾他,卖祁煊一个人情。不过,祁煊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皇上才迟迟没有下手。”
她以为自己是在帮皇上拢住祁煊的心,殊不知,皇上已得了祁煊上交的方氏造假银的证据,收拾祁佑铭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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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青石墙壁上每隔一丈,就插了一只火把,火光突突跳跃,也映得四周更是阴森恐怖。
几个狱卒围着一张木桌,正在扔骰子赌钱,不时高声呼喝,赢得人放声大笑,输得人直骂娘。
沿着通道往里而行,是一间间用粗铁隔成的牢房,每间牢房里都蹲了几个满面污秽、衣衫褴褛的囚犯。
有的愣神发呆,有的一脸绝望,总之,神态各异。
而祁佑铭父子,就关在倒数第二间牢房里,他们因为身份特殊,才有幸分了个单间。
在别的囚犯眼里,他们得了优待,但两人却一直吵闹个不停。
祁粼发髻散乱不堪,衣衫也弄得很脏,趴在铁栏边上大声喊着:“我冤枉啊,我没有偷盗古经书,那是我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买回来的!我真的好冤枉啊!”
祁佑铭献给古经书给太后,没得赏赐就算了,还变成了阶下囚,他更不甘心。
他也尖声大喊:“本王是王爷,赫赫有名的祁大将军是本王的儿子,你们谁替我传个话,让祁大将军来救本王?”
他们父子好像在比谁的声音更高一样,终于把一个总是输银子的狱卒惹恼了。
“闭嘴!嚎什么嚎?再嚎,老子管你是谁,照样弄死你!”狱卒怒斥道。
另一个狱卒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这狗屁定安王真他娘的不要脸,居然好意思提祁大将军。”
祁佑铭逼祁煊凑三十万两银子的事,已无人不知,这些狱卒也都知道,若非上面没有明确指示,他们都想揍他一顿了。
“听说他好像犯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罪,就算有命出去,也当不成王爷,不如——”其中一个狱卒说道,认为祁佑铭如今落魄了,没甚可怕的。
他的话虽没有说完,但其他狱卒都明白他的意思。
“嘁,教训这老杂碎,哪里需要咱们动手?”输银子的狱卒眼珠子一转,已有了主意。
说完,他打开了最前面一间牢房的锁头,领出里面身材最魁梧的大汉,不知对大汉说了什么,便将大汉关到祁佑铭父子所在的牢房。
祁佑铭父子不明所以,祁粼还指着那狱卒,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势力的狗东西,也不出去扫听扫听,本公子是谁,祁大将军是本公子的大哥。”
祁粼知道祁佑铭是靠不上了,这会,倒搬出祁煊,还指望祁煊能救他出去。
狱卒只是一脸怪笑,也不搭理祁粼,把大汉进来后,又重新锁上了牢门。
祁佑铭心觉不妙,拉了拉祁粼,“蠢货!快闭嘴!”
狱卒重重地将口水吐向祁粼,“想等祁大将军来救你们,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啊——”祁粼气得半死,还要说什么,那大汉就抡起拳头挥打过来。
瞧那大汉出拳的速度,便知是功夫不差的练家子,一出手,就将祁佑铭父子往死里打,一时之间,惨叫声不绝耳。
祁粼本会一些拳脚功夫,可遇到这大汉,完全没有施展的机会。
祁佑铭更是惨,反正父子俩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又被剥了华贵的衣衫,简直生不如死。
待第二天,打杂的衙役抬了几大桶黑得看不清何物、又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吃食来。
与祁佑铭父子关在一起的大汉,却占了这间牢房的全部吃食,一点都不分给他们父子。
他一边得意吃着,一边还不时冲着鼻青脸肿的祁佑铭父子挥挥拳头,吓得他们依靠在一处,不敢多说一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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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铭父子在牢里的情况,祁煊一清二楚,他心里起不了半点波澜。
毕竟他谋划这一切,便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葫芦,在想什么?”孟茯苓端了一盘新做的点心进来,见祁煊神色有些怔然,也不知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又弄了什么好吃的?”祁煊走向孟茯苓,顺手将她揽入怀里。
“桂花香丝卷,你尝尝。”孟茯苓边说,边捏了一块,递到他唇边。
祁煊璨然一笑,张开嘴,糕点不大,他不但整块吃在嘴里,还含住她葱白的手指。
“大白天的,别闹!”孟茯苓抽不出手指,便嗔怪道。
“没事,就算让人看到了也无妨。”祁煊张开嘴,却不以为意。
孟茯苓还未说话,窗外却响起一道非常欠扁的声音:“我说,外面可热闹了,你们还有心思亲热。”
祁煊俊脸顿沉,转头看向窗口,这时从窗口探出一颗头、紧接着才显出一张俊秀的脸。
“你闯入本将军府上做什么?”祁煊看到洛昀皓就来气。
这家伙听到他和孟茯苓即将成亲的事,就时不时闯进府上,在孟茯苓面前晃来晃去。
虽然祁煊加强守卫,但洛昀皓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总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
若非知道洛昀皓没有恶意,祁煊早就命人围打他,哪会亲自出手?但他们每次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因为他们的武功不相上下。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热闹?”孟茯苓问道,她只注意到洛昀皓的话。
“茯苓,别急!自会有人来禀报,我还是先说说别的事吧。”洛昀皓嘻笑道,为吊孟茯苓胃口,故意转移话题。
“你能有什么事?”孟茯苓笑道,洛昀皓哪次来,不是说他有要紧事?结果,却是故意忽悠人。
“茯苓,我这次是说正经的,昨日不是我娘的寿辰吗?”洛昀皓从窗外跃了进来,褪去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孟茯苓和祁煊都很少见洛昀皓这般,也认真起来。
“然后呢?”孟茯苓知道洛昀皓口中的娘是指他自己的亲娘。
昨日他还特意撕去人皮面具,恢复身份,假装刚从外地赶回来参加他娘的寿宴。
难道他有什么发现不成?孟茯苓狐疑地看着他。
“我侄女私下找我了,说你如何如何害她,要我杀了你,帮她报仇。”洛昀皓皱眉道。
“那你该不会真想杀我,帮你侄女报仇吧?”孟茯苓皮笑肉不笑道,她倒是没想到洛瑶会让洛昀皓杀她。
她以为洛瑶不知洛昀皓与她认识,才让洛昀皓杀她,祁煊与洛昀皓也这么以为。
却不知,如今的洛瑶是冒牌货,就是知道洛昀皓和孟茯苓认识,才故意挑拨她杀掉孟茯苓。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杀谁,也不可能杀你。”洛昀皓脱口便道。
他故意无视祁煊冷厉的眼神,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她不对劲。”
原来洛昀皓一开始也没觉得如何,是与洛瑶聊着聊着,他不经意提起她小时候一件糗事,她却似什么都不记得一样。
因为洛昀皓比洛瑶兄妹大不了几岁,小时候叔侄几个经常一起玩,有些事也只有他们之间清楚。
比如洛昀皓提起的那件事,洛瑶应该影响深刻不可能忘记才对,所以,他因此起就疑心,又暗暗试探一番。
孟茯苓听完,不由蹙下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洛瑶很有可能是假的?”
洛昀皓脸色凝重地点头,“我今日来,就是想提醒你,凡事小心点。”
“嗯,那她没发现你一直在冒充尚启延?”孟茯苓点头,又问道。
“当然没有了。”洛昀皓答得很自信、又很肯定。
接着他又说,他会去查找真正的洛瑶的下落,最近可能没空来将军府了。
祁煊巴不得洛昀皓不要来,孟茯苓却有些欲言又止。
她其实想说若现在的洛瑶是假的,那么真正的洛瑶肯定遇害了,但想到洛昀皓与洛瑶的感情应该不浅,便没有说出口。
洛昀皓似乎也知道孟茯苓心里所想,只笑了笑,也没有多问,只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跃出窗口离开。
他一走,陆昭急急赶来,“将军,祁三小姐来了。”
祁三小姐,可不就是祁玉,陆昭不说,孟茯苓都差点忘记这号人物了。
她想起洛昀皓所说的热闹,再结合陆昭脸上的急色,心下一紧,“她来做什么?”
“夫人,她领了定安王府的庶出子女,跪在大门外,哭求将军放定安王和她二哥一马。”
祁玉等人这般作态,不知情的人,指不定会以为祁佑铭父子被打入大牢是祁煊所害,这才是陆昭着急的原因。
“你待在这里,我出去会会他们。”孟茯苓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能直接将祁玉他们赶出去。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又是女子居多,孟茯苓不想祁煊掉份,去应对这些人,由她去最合适不过。
她正要出去,祁煊拉住她的手,“我是你夫,怎能由你为我挡风挡雨?”
孟茯苓笑了,抽出自己的手,“我也不能一味地躲在你背后,况且,这些人没什么可惧之处。”
她说完,就带了无意走出去,待她走出府门,见到外面的情景时,怒火蹭蹭直烧。
祁玉与近十个年轻男女,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求祁煊高抬贵手,放了祁佑铭和祁粼,看起来如同哭丧一般。
而外面为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皆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大哥,求你放过爹和二哥吧,他们知道错了,好歹是你的亲人,你不能做得太绝情………”祁玉抬头见到孟茯苓出来,嚎得更卖力、更大声了。
孟茯苓唇边的冷笑更甚,多时未见,这祁玉的智商见长了,居然懂得陷祁煊于不义,又想以此逼祁煊出面救祁佑铭他们。
她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祁玉为博人同情,磕头时磕得非常用力,现在头都磕破了,喉咙也快嚎哑了,也不见孟茯苓有开口的意思,顿时大急。
她心知孟茯苓肯定是故意的,呕得要死,只好牙一咬、心一横,向孟茯苓跪爬过去。
“大嫂,求求你大发慈悲,叫大哥出来见我们吧?求求你了………”祁玉抱上孟茯苓的脚,苦苦哀求道。
孟茯苓冷冷一笑,没有说话,无意上前,抬脚将祁玉踢开。
无意顾及这是门口,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不成想,祁玉却捂住心口,一脸痛苦道:“大、大嫂,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得、得罪了你。如果打我、能让你出气,你就打吧,只求你让大哥求求爹和二哥。”
祁玉的语气听起来太凄凉了,围观的百姓本来都认为他们是故意来破坏祁煊的名声,可看到祁玉这样,都有些动摇了。
其中有个刚进京、恰好路过的外地人,他不明所以,大声道:“这姑娘都磕头赔不是,你怎么还能打人?”
孟茯苓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没理会他,而是蹲下身,与祁玉对视,讽笑道:“演技倒长进了不少,不过——”
她说着,顿了一下,方继续道:“我会让你知道你今日之举,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