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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如歌静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她应该相信易浊风吗?他这个人捉摸不透,想什么也都只是放在自己心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你。还有我爹的死,我一直都弄不明白。”
易浊风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史如歌望着易浊风深邃的眼眸,笑道:“其实这一切你都知道真相的,只是你不会告诉我,对吗?”
易浊风悠然而坐,沉默不语。
史如歌站到他的身边,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是金胤的女儿,我们的父辈是彼此的仇人。可你也是我的丈夫。没错,自知道你杀金戈的那一刻起我便开始恨你开始把你当做仇人。可现在我又相信你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的内心是善良的。很多事情你也是被迫无奈,因为你早就知道了溥侵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吗?”
易浊风依然沉默不语。
突然,史如歌轻轻摇了摇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道:“浊风,你告诉我好吗?”
易浊风冷冷一笑,耐有寻味地看着她道:“你的问题永远都这么多!要我告诉你什么啦?”
史如歌亮眸浅眯,脸上有一丝欣喜的表情:“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还有,他的死和三大掌门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易浊风拿开史如歌伏在他肩上的双手,像在惋惜一番:“傻丫头,很多事情你都想错了。”
“哪里错了?”史如歌蹙起柳叶眉。
易浊风眉宇间浅藏一丝杀机,起身道:“我说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史如歌有些怒意,飞速地拦到他的面前道:“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易浊风扶住她纤瘦的身体,似在平息她的愤怒,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那好,以后见到了再说!”史如歌甩了甩身子,忿然转身想先他一步离开。
“你想去哪?”身后却传来易浊风冷冷的一句问话。
史如歌头也不回,铁般坚定道:“回客栈!”
易浊风蹙了蹙眉,掰过她的身子,问:“我说让你回去了吗?”
史如歌拨开他的手,按捺住心里的不服气道:“我不能什么都听你的!”
这会,易浊风看她的眼神如针芒一番,“你听过我的吗?”
史如歌抿了抿唇,她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怯生生地回答道:“好像,是没有过。”
易浊风的眼底暗波汹涌,道:“从现在开始,我去哪你就跟到哪。”
“哦。”史如歌又委屈地撅起了嘴。易浊风说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冷漠,似乎夹杂着浓浓的恨意。所以,她不敢反驳,生怕触到他的底线。
这时,一男一女两随从打扮的中年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花俏、花扶,看好她!”易浊风拿过放置在一旁的承影剑,又向他们下了一个道冷冷的命令。
“是,少爷!”两人微微躬身,同时领命。
“你去哪?”见易浊风正要离去,史如歌匆匆叫唤道。可是,易浊风交代完这两个叫花俏和花扶的人便已翩然离去,根本没有听到。
傻傻的史如歌却还楞在原地。
为什么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她应该找他要一纸休书然后果断地离开他的。可是她没有。在她认为自己早已不爱他了。如果还有舍不得,那也只能算是感激,她感激他之前救过自己那么多次。
夜幕微降,缘来客栈。归来的金戈却不见了史如歌的踪影。不过聪明的他稍一打听便马上猜到了史如歌的去处。
放下手头的一切,金戈马上往星月阁去。
可是一向宾客流连的星月阁今天却空无一人,就连店里的伙计也不见一个。暗叹不妙的金戈便开始在七里镇上四周寻找起来。
“易浊风会带着史如歌去哪啦?”大街上,金戈一边思揣一边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直至月上眉梢时疲惫的他倚靠在一处休息。突然,他感应到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不远处迸发。
“好厉害的轻功!雁过不留痕!”金戈不禁夸赞道。这时,一道黑影从他头顶的屋檐上飘过却没有留意到他。
“很好!易浊风,我正愁上哪找你啦!”金戈拍了拍手,毅然追了上去。
这时,七里镇某僻静无人的死街角处。
花隐对前方不远处背向着他的易浊风说道:“少爷,教主命我来拿三大法宝。”
易浊风的俊目微微眯起,沉思了良久的他还是不发一语。
花隐再次说道:“少爷,教主命我来拿三大法宝。”
易浊风终于开口,淡淡地说道:“回去告诉他,三大宝物我会拿回去,只是不会是现在。”
花隐摇摇头,语气较之前显得更加恭敬道:“少爷,教主乃你的亲生父亲,三大法宝由我带回去给他,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天骄少爷已死,早晚你都是教主的继承人。”
易浊风嘴角泛过一丝冷冷的笑意,道:“我担心这三大宝物会落到他人之手。所以,还是哪天由我亲自带回天一教吧。”
花隐也笑了笑,摇头道:“少爷,我想这天下间绝不会有人知道你杀三大掌门是为了获取三门派的镇派之宝。而且三大门派的人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藏在他们各自密室的宝物早就不见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有人会从我的手中将它们夺走!”
“三大掌门不是我杀的!”易浊风紧了紧手中的承影剑,愤然转身道。
“哦?”看着易浊风杀气翻腾的眼神,花隐似信非信。
“算了!”易浊风压住怒意,再道,“回去转告溥侵不要再跟我玩手段了!天下间没有这样一举两得的事!”
“这……”花隐听得云里雾里,正要开口询问易浊风什么。
夜色中,易浊风的长发微微拂起,道:“你回去复命。哪天我会自己回天一教去找他的!”
“唉!”花隐沉声一叹,苦着个脸道,“我想你曲解了教主的某些用意!不如你现在就随我回……”
“滚。”易浊风冷冷地抢断他的话。
“你……”花隐蹙了蹙眉,终于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愠怒和不快,道,“那花某先告辞了!”
高处更为黑暗的屋檐上,金戈将这一切看得和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也搞得他更加迷惑了,不禁思考道:“听易浊风的意思,三大掌门是溥侵杀的?可溥侵早就是四大门派的公敌了,按常理他杀人不会畏畏藏藏啊。”
“懒得管了,先跟着他找到史如歌那丫头再说!”想着想着,金戈又咽了口气。花隐已经走了,易浊风也要离开了。可是他不能跟踪易浊风太近,以他现在武功再近易浊风一步便会马上被他发现。
不太明亮的月光下,易浊风微微抬眼目光在前方的屋檐上稍稍停了一会。不经意间,见得他的唇角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二天的黄昏。
在往鸾凤山途中的某客栈,被点了穴道的史如歌呆呆地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旁。花俏端来一碗青菜牛肉面放在她的眼前,冷声道:“快点吃,吃完还得赶路啦!”
“哼!”史如歌狠狠地瞪眼她,扭头道,“你们点了我的穴我动都动不了还怎么吃啊?当我是畜生只用嘴就可以了吗?”
“你……”花俏扬了扬手恨不得一巴掌朝史如歌的脸上扇去。可是,她不敢!
“哼,有本事就打啊?你敢打我,我让易浊风杀了你!”史如歌越发昂起头来。
花俏亦睁大眼睛瞪着史如歌道:“你个小贱人,我真不知道易少爷喜欢你哪点!论姿色和教养,你连我们骆姝帘小姐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我呸,我最讨厌有人拿我与那女人相提并论!”史如歌气得轻轻吐了口痰。
花俏白了她一眼,道:“没教养就是没教养!”
史如歌被气得毛发都竖了起来,道:“姓花的,有本事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教养!”
花俏冷傲地撇过头去,道:“不敢!要是你把这客栈给砸了,易少爷一时半会又赶不来,这的损失我俩可赔不起!”
“哼!”见激将法无用,史如歌又仰起头道,“那我现在以你们少主夫人的身份命令你,喂我吃面!”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花俏上下打量着史如歌,眼神带着嘲笑的意味。
“怎么?让我饿死?”
花俏摇摇头道:“小贱人,要我喂你吃面?你还真把自己让一回事啊?易少爷临走时只说让我们看好你,可没说让我们伺候你!”
“你……可恨的易浊风!”史如歌又被重重地气了一次。这回她软弱下来了,也想休息会了。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和花俏再斗下去了。要知道自昨天的晚餐开始她就片食未进了,算起来是整整的一天啊!
她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了望一直守在店门口的花扶,突然喊道他:“花扶哥哥,你过来下,我问你个事!”
花扶又瞧了瞧外边,然后才放心地走进来,他躬身道:“史如歌姑娘,请问!”
“易浊风去哪了?能告诉我吗?”
“这……恕花扶不能说!”
史如歌稍稍慌了下神。问:“为什么不能说?他干嘛去了?”
看出史如歌内心的慌乱,花俏白了一眼花扶,得意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易少爷去会武林盟主了。你知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去干什么吗?”
史如歌眼眸一亮,摇摇头痴痴地看着她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花俏道:“我们易少爷和骆姝帘小姐早就在前面设好了局,我们抓着你就是为了引金戈追来,然后让他往那里面跳!”
“你说的是真的?”史如歌的眼珠像蒙着一丝薄雾。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啦!”花俏讪道。
“我又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给骗了!”史如歌暗自咬牙,又深深地咽了口气,暗道,“少得意,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不好,易少爷回来了!”一把的花扶见已站在门前的易浊风便偷偷地朝花俏使了个眼色。
一边的史如歌收了收眼泪,突然异常兴奋地叫唤道:“夫君,你终于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花俏和花扶感到很意外。想起他们刚才对史如歌说的那番话,照理说现在的她见到了易浊风应该是恨不得杀了他才是。可是……
易浊风看着一动不动一副可怜模样的史如歌又望了望花俏和花扶各自躲闪的眼神,一扬手,“啪”的两声,两个火辣的耳光重重地扇到了他们的脸上。
“谁叫你们点她穴的?”
“是我点的。”花俏捂住自己发烫的半边脸颊,低声说道。
“那还不解了?”易浊风的目光能够杀人。
“是。”花俏怯怯地走到史如歌的面前,扬指轻轻地在她身上点了十来下才将她的穴道解开。
十二小鬼的修罗指点穴法,除开十二小鬼的成员便无人能解。
穴道被解,史如歌的神智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我受的欺负,都要你还!”史如歌心里十分不爽,不止因为花俏欺负自己,还因为他利用自己。她扬起手也想扇易浊风一耳光。
“够了!”易浊风抓住她还在半空的手,冷声一喝。
“易浊风,我恨你!”史如歌目光厉厉地看着易浊风道。
易浊风丢开她的手,起身道:“你这变化速度,未免太快了!”
是啊,刚才的她一见到自己就亲切地唤着“夫君”,而现在,扮完泼妇又扮怨妇。
易浊风的语气还是很冷。现在史如歌觉得,他真的十分地虚伪。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我跟着你?”
“这还用得着我说?我是你丈夫,你跟着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易浊风回头瞪了瞪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十分善变,而且不可理喻。
“与其如此,不然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史如歌咬了咬唇,终于说出口道。
易浊风冷冷一笑,嘲弄道:“不要在一起?呵,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史如歌又喃喃自语说:“反正我不会被你利用的。而且,你休想再伤害金戈!”
史如歌说的易浊风装作没有听到。望着桌上份量还是满满的那碗面条,他又提醒道:“你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吧,夜可是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