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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寒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闷闷的疼,她能听见端木景大声的呼喊。终于,顾晓寒用力睁开眼睛,直直闯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而英俊的面容。
一向霸道冷冽的男人,此刻深锁着眉头正紧张的看着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慌乱神情此刻却是那么浓烈。她咧嘴想笑,可是唇边的痛意让她顿时停了下来。
小腹的抽痛越来越明显了,她将已经解放出来的双手护在小腹处,趁着将要迷离的神智还没有离开她,顾晓寒急促的对端木景说:“快,快送我去医院。我们……我们有孩子了……”说完她就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任那个护着的她的男人红了眼睛,疯了一样的抱着她呼喊,也没有再醒过来。
此刻的端木景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紧紧抱着顾晓寒,杀人一样的目光瞪着捂着肩头颤抖不停的孙妮妮,冷酷的表情再一次出现,连声音都充满了摄人的煞气与死亡的气息:“你最好期待小小和孩子没事,不然你就是死一万遍也死不足惜!”说完就抱着顾晓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孙妮妮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看着远去而决绝的男人,脑袋里一阵嗡鸣:顾晓寒怀孕了?她居然怀了端木景的孩子醢!
苏青锋的人留下来做了最后的清场,端木景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B市。就在顾晓寒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几位院长和多位专家已经早早守在楼顶。
“晓寒?”赵院长惊呼,他没想到受伤的人竟然是顾晓寒本人。
端木景阴沉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冷冽至寒的气息,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将顾晓寒小心的放在平车上,盖好被单。随即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迅速将顾晓寒转移到脑外科VIP病房,并且联合了内科,外科,骨科,产科,五官科等多名专家组成的治疗团队缇。
“景少……”赵院长原本想说,请端木景到外间休息一下,各科的专家好为顾晓寒检查,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在他的印象里,端木景一向冷冽霸道,高高在上,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与普通男人一般无异。尽管端木景在众人面前紧绷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他依然能感觉到端木景的紧张,他在害怕,害怕这个躺着的生命就此离开。
产科余主任:“景少,顾医生怀孕了,但是因为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刺激和碰撞,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胎儿并不稳定。”
颅脑外科卢主任:“景少,顾医生后脑的碰撞虽然没有造成颅骨骨折,但是也相当严重,这也是造成顾医生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
普外科张主任:“景少,顾医生出了后脑的颅脑损伤,其他部位没有外伤和骨折。”
五官科辛主任:“景少,顾医生面部的淤痕和嘴角擦伤并不严重,过几天就会自然消肿恢复,可以适当热敷,以利于组织修复。”
“景少……”
此时,端木景已经听不进去一个字,由于他身上穿的是黑色劲装,所以顾晓寒后脑蹭到他身上的血迹看起来并不明显,只是那片温热的潮湿和干燥后的板结,让他清楚的知晓那里层有顾晓寒留下来的血迹。他深深的记得,顾晓寒最后和他说的一句话是:他们有孩子了。
这个女人,在那样危急的时刻里没有顾及自己的伤情,却只是交待了他这样一件事。
天知道这样的消息带给了他怎样的狂喜和震惊,但是紧接着他却随着顾晓寒一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在这之后,顾晓寒始终没有醒过来,连看过的专家都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端木景那双看似平静的黑眸缓缓燃起火红嗜血的光芒,放在身后的一双手微微颤抖。
清晨,旭日东升,天气美好得湛蓝无云。
不知名的小鸟蹲在高耸的枝丫上啾啾欢唱。
病房里逐渐忙碌起来。
端木景倚窗而立,明媚的朝阳洒在男人身上映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如果这时顾晓寒睁开眼睛,一定会被这样一副画面迷住了心神吧?
远处的街道上已经车水马龙,医院里人来人往。整个世界依然按照自己的规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一天的事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常,与往日无异。但是,只有端木景自己才能体会到那其中的个中滋味。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变,只是他的爱人一夕之间变得昏迷不醒!他的世界,翻天覆地!
顾晓寒就像是睡着似的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嘴角的擦痕也不那么明显了,要不是头顶上包裹的纱布你一定看不出她是一个病人。
在她的床边一个英俊的男人正举着一本故事书娓娓念着:“老婆,你不是就喜欢看那些个“血腥”的片子吗?我找了一本书,估计你会喜欢。《法医秦明尸语者》。瞧,光是看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本书有多血腥了。”男人轻笑:“应该与《识骨寻踪》差不多吧?我读给你听听。”
端木瑶和邢皓远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夕阳西下的病房里,落日的余晖透过那一层薄纱洒进房间,落在男人的背上,床单上,顾晓寒的脸上。男人俊美无双,微微垂着头,低沉温柔的嗓音喃喃的读着书。女人则一脸安详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端木瑶看到这样的两人,倏地转身投进邢皓远的怀中,用力掩着嘴小声的啜泣起来。象这样的情形,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吧?顾晓寒始终没有在醒过来。她有呼吸,有脉搏,有心律,只是不能醒过来,仿佛就要一直这样睡下去了。
端木瑶不知道也不敢想端木景和顾晓寒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们的婚礼已经被无限期延期了,端木景每天从融丰回来就会来到医院陪着顾晓寒,第二天他再从医院出发回融丰。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顾晓寒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不希望看到端木景就此垮下去。她的哥哥和嫂子原本有着世人最羡慕的幸福生活,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无比晦暗,也看不到出路。
“你不是说我毁了你吗?那……我不介意毁得更彻底一点。”端木景冷酷的声音盘旋在阴冷的房间里,浑身迸发着骇人的冷意和强烈的杀意。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扇形的暗影。手中金色的液体,随着他的晃动在透明的水晶杯中显现出一个金色的漩涡。“你猜我会让你进监狱吗?”端木景笑笑,唇边的冷意残酷而血腥:“当然不会,进监狱就像度假和避难所,所以你想都别想。当然,你也别愚蠢的以为我之所以留你一条命是怜惜你,舍不得杀你。傻姑娘,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因为我这里为你准备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端木景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孙妮妮,转身对苏青锋说道:“这么美的一个人,死了实在可惜。不如交给兄弟们,挨个让她体会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阿青就算了,他是好孩子,我担心他会一不留神杀了她,那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了这个女人?记住让兄弟们千万不要很快弄死她,留着慢慢玩儿,那样才有意思是不是?”
阿青是好孩子?
苏青锋忍不住抖了抖。他看着身边的男人,端木景此刻眼底冷凝的残忍,不正是他的内心对于顾晓寒昏迷不醒的恐惧与心痛吗?
孙妮妮确实该死!
就在铁门关上的一刹那,孙妮妮终于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端木景你不是人!”
端木景抬手阻止了正要关上的铁门,回头看着蜷缩在墙边的女人,笑了:“原本你可以踏踏实实的当顾晓寒的妹妹,只要你不做出出格的事情,安分守己,就是我端木景的小姨子,谁知道……哼!所以,人不可以太贪心。你既然敢伤了我最心爱的人,就别怪我无情了。你说的对,与你来说,我确实不是人……”端木景顿了顿,嘴角轻掀,吐出一句冷酷至极的话:“我是魔鬼!”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却有恰好能让人听得清楚。冰冷的寒意,再次蔓延到孙妮妮全身,她咬着手指,看着端木景。“啊,对了,还有一点我忘了提醒你。”端木景接着说道:“千万不要妄图自残或者自杀什么的,我一定会救活你。”说完,他再也不做片刻停留,大步离开了那间阴暗湿冷的房间。铁门在他的身后咣当一声关闭,再次把孙妮妮与所有人分隔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顾晓寒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端木景取消了一切出行活动,所有必须的视察工作都交给了沐承浚和林旭。各部门需要汇报工作的时候,要不就是电话会议,要不就是飞到B市,面对端木景做直接陈述。尽管,端木景看似减少了很多行程,但是整个融丰集团却没有一刻放松。本就严格的管理,现在加了一个“更”字。端木景已经很久没去过云栖了,连端木家的大宅都极少回去,只让陈鹏和林旭帮他取送必要的东西。
他几乎已经把办公室移到了病房,所有顾晓寒的生活护理,端木景都是亲自动手,寸步不离。端木景知道顾晓寒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做医生的么,多少都有些洁癖的。于是每到晚间他就端来热水,认真清洁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之后他会耐心的为顾晓寒进行肌肉按摩。他总是想,万一哪天顾晓寒醒过来,她的肌肉组织依然会保持的很好,不会影响她的活动。
尽管顾晓寒一直昏睡着,但是孩子很好。产科的余主任,每天都会来病房亲自为顾晓寒和胎儿进行检查。她告诉端木景,现在孩子还小,母体在没醒的情况下影响并不大,但是随着怀孕月份的增加,孩子在顾晓寒肚子里渐渐长大,时间越久,孩子越大,对母体也就越不利。但是,端木景坚信,顾晓寒一定会醒过来,他的女人一定能醒过来!如果实在不行,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也要抱住顾晓寒的性命。
端木景握着湿热的毛巾,一点一点清洁着顾晓寒的手指。她的手指很漂亮,是那种典型的外科医生的手指。手指修长且直,复杂的外科手术动作到了她的手上,都变成了一个个漂亮的指尖舞蹈。以前上班的时候,顾晓寒从来不带戒指。一是因为医院上班的场合,不是看病人就是上手术不适合带戒指,尽管后来她调到了内科病房,依然不习惯戴戒指上班。另外她也总觉得端木景的戒指太过贵重,一伸手一大块碧得滴水的翠玉实在吓人,所以平时几乎不带,只有和端木景参加活动的时候才会带上。端木景擦干净顾晓寒的手指,从衬衣口袋中取出那枚闪着浓重碧色的家族戒指,郑重的戴在顾晓寒的无名指上:“你这女人最不听话,这次一定要乖乖戴着再也不许摘下来。老婆,你要快点醒过来,宝宝已经差不多两个月大了,你还没带他去外面走走呢!”他轻抚着顾晓寒胸前的那块翠玉,淡淡的说:“我说的也不对,幸好你戴了项链,不然……所以以后不管是项链,还是戒指,你都要戴着,不准摘下来。”
顾晓寒沉沉的躺着,这几天以来她经常能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她的身边低低的读着什么。她听不清里面的内容,但是却忘不掉那个声音。是谁?是谁在和她说话?是谁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温柔,那么伤感?每当她就要听得更清晰的时候,无边的黑暗就慢慢席卷了她。
今天她又听见了那个熟悉声音。
景,是你吗?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不能动,也不能睁开眼睛,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束缚捆绑着。但是在她的意识里,她想要醒过来。当无边的黑暗再次袭来的时候,这一次她没有随着黑暗沉迷过去,她挣扎着,与那无边无尽的黑暗做着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