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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仔跑到阿青面前,小手拉住他的:“咱们走吧!”
“嗯。”阿青握着夫仔温暖柔软的小手,心中一股暖流淌过。但是,只要他一想到有人对夫仔正在暗中谋划,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他要揪出这个人,他要让他绝了这个念头,他要让他后悔这么做!甚至后悔为人!
“凯哥,我看宋家少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要是为了他得罪了那位,我怕……”
田德凯锁着眉头,手用力压了压:“干完这票,咱们就收。”
唉……想当初他之所以能接下宋伟的差事,无非就是看在他给的酬劳实在太好,足足是行规的十倍不止。但是另一方面,宋伟为什么会给出这么高的酬金,他也不是没想过。无非就是,没有人敢接这活儿偿。
没人敢接的活儿呢!呵呵……他只要一想到端木家的那位和他身后的苏青锋,田德凯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现在才知道怕,才知道后悔早已经晚了,他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就没有了退路。可是,无论他接不接这活儿他都已经没有了退路,他需要这笔钱。
小海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年了,如果不是两年前孩子突然昏厥,他和妻子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患了那样严重的疾病。急性淋巴性白血病,虽然他不清楚什么是淋巴性,但是白血病三个字已经足够触目惊心。一时间家里愁云惨淡,妻子终日在家中以泪洗面,但是待到了小海面前又不得不强做笑颜。两年来,孩子一直住在医院里,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抢救,有好几次连医生都觉得没有希望了,但是孩子用他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一次次挺了过来。他看着孩子苍白的小脸,经过几次放疗化疗摧残的小小身体已经虚弱无比,心痛至极。
医生告诉他,孩子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但是……摆在眼前的却是,他的孩子究竟能不能撑到那一刻?这让他这个大男人头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无助,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发誓一定要帮孩子等到配型,抓住那唯一的希望。为此,家里已经拿出了全部的积蓄,没有钱了,该借的他都借过了,别人不可能无止境的帮助自己。只是,那样的病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但是,他不能放弃,他做不到放弃自己的孩子!
他需要钱,非常需要,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宋伟找到了他。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接受,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拒绝,宋伟给的酬劳实在太诱人,他犹豫了,一想到躺在医院的小海,他还咬牙接了下来。就这样,田德凯最终答应了宋伟并且要求先付给他40%的酬金。这笔钱足够小海在医院里撑上一段时间。现在他回想起来,宋伟之所以找到他,也一定是看到了他目前的处境,料定他根本不可能拒绝他吧……可是,即便是这样,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田德凯回到事务所,他的这间事务所位于西北四环商务区中的一栋商住两用楼里。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疲累极了,一方面要顶着压力去暗中查探,另一方面回到家中就会看到郁郁不欢的妻子,双重的压力下,让他心神俱疲。很多时候,他竟然会恐惧回家,于是经常借口睡在事务所里。晚上十点多了,他草草在一个小饭馆里吃了碗面,就起身准备回事务所。
夜晚的街道,冷清寂静。已然接近一年一度的春节了,很多外来人员都已经陆续会家去了,每年的这时候是B市最清净的时候,路上车很少,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也对,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向自己这样独自在外,像个游荡的野鬼?楼群中灯光闪闪,晕黄温暖得让他羡慕不已,他贪婪的看着那些闪烁的灯光,愣愣得有些出神。一阵寒风扫过,干枯的树枝一阵轻晃,他赶紧将领口又拢了拢,今晚好冷,明天不会是要下雪了吧?
田德凯回到事务所,还没开灯就隐约看到了窗前的那个暗色身影,浑身顿时一震,心跳急骤。一瞬间,他的头脑里闪过无数可能。跑吗?没用。喊人吗?貌似也没用。人家既然能找到这里,你又能跑到哪儿去?而且他真的能扔下这间事务所一走了之吗?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再不济人家就不能堵到他家里去吗?若是有心,即便他跑到哪儿,也是无所寻形的吧?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认命似的缓缓关上了门,却并没有立即开灯。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阁下是……”虽然在他的心中已经能猜到是谁,但是还是忍不住要知道,那位会排谁来?
“青。”
只是这一个字,就如一把大锤砸在胸口。该来的总要来的,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惹的人。青!竟然是端木景身边的阿青!这个名字在道上人的心里,无一不知。他的名气太大,只因他的手段足够狠绝。据说,凡事他动手的案子,每一次都会被做成一起意外事件的样子,每一次都无从查起,所以他从不失手!没想到对付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那位居然会动用了阿青,他是不是该高兴那位对他的足够重视呢?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难理解。毕竟,阿青始终跟在那个小男孩的左右,几乎形影不离。而他居然被***,是不是也算是阿青的失职呢?
阿青缓缓抬起手扭开桌上的台灯,青白的灯光照射在那张完美无缺的面容上,显得更加精致妖娆。一个男人的面容竟然生成这样,那样极致的不分性别的美,又有谁会想到他竟然有着狠绝凌厉的手段呢?
“青爷,我……”田德凯话才一出口,就突然梗住。他张口结舌的瞪着眼前的高出他大半个头的妖冶男人,那样如鬼魅般的身影,他完全没来不及反应,甚至还没有看清,阿青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下一刻,白皙修长的手指,如钢如钳,瞬间扼住他的颈项。他不能说话,不能呼吸,只能瞪着一双眼,与那个阴冷的男人对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田德凯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也看不到任何温度,冰冷至酷深不见底。时间一份一秒流逝,他无力反抗,思维越来越发散,眼前变得模糊,甚至来不及恐惧。当他以为自己就会死在这个男人手掌之下的时候,阿青却忽然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田德凯跌坐在地上,狼狈的喘着粗气。
“我不会杀你。”阿青声音沉沉,冷的仿佛万年的不化的冻雪,粘上去就会连皮带肉的扯掉一层似的,鲜血淋漓。
“青爷你饶了我吧!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我钱迷了心窍,一切都是我的错。”田德凯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房间内不止阿青一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更斯文的男人坐在一边,不过他也无暇顾及。
“哦?你倒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那个斯文的男人站起身,歪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田德凯悠悠的说:“看看这个。”
田德凯一怔,心底迅速划过不安,他从地上爬起来惴惴的走到阿青面前,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照片。那是小海,妻子王芬俯在孩子的床边,小声说着什么。孩子光着头,消瘦的脸颊上苍白无光,更显的一双眼睛的乌亮,他的鼻子上插着吸氧管,骨瘦如柴的小手被王芬握在手里。很显然,这是张***的照片,被拍的两人对此毫无察觉。
“你想怎么样?”田德凯微微握紧拳头。不,他不能让他的家人因他而受到伤害。
“这样的话,你不应该问我,我想知道,你想怎么样?”男人看向窗外,他似乎并不急,身上也没有阿青一般冷冽的杀伐之气:“难道,你还真想为了宋伟与景少对着干?”
“不,不,不是的。”田德凯赶紧说:“我怎么有那样的胆子?”他的声音里充满无奈,更像是喃喃自语:“我的孩子病了,他病的很重,我不能失去他!我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呀!景少要是想动手,就动手吧,只求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孩子他妈也很可怜,求求你们了……”说完,他沉声哭泣,仿佛压抑了百转千回,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那是一个绝望的父亲,让阿青这个从不动情的人都跟着胸口闷了闷。
“景少让我做什么都成,只要不伤害我的孩子,只要不伤害我的家人。”
“行了!”阿青有些不耐:“景少知道你的事情,他不会为难你。”
“真的?”田德凯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跟着景少?”斯文男人看着他。
“我……可是,宋家……”
“宋伟对你并不好是不是?”
“……”田德凯垂下头。是啊,谁不知道那是个跋扈的少爷,对他向来不尊重,呼来喝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收了宋伟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