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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搜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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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曲,老曲!”聂枫苓重要新打开无线电,呼叫老曲。

    “你们迷路了吗?”老曲远远地看着他们在一个地方来回盘旋,于是笑着调侃。

    “你们赶紧离我们远一点。”聂枫苓不知道贾思玉为什么要求其它人离开,所以只能传达他的命令。

    “什么!”老曲甚是不解。

    贾思玉把无线电夺了过来,怒吼道:“你们赶紧把那毫无用处的雷达给关掉,别在这里干扰我。赶紧给我滚。”说罢,将无线电挂在聂枫苓的臂弯上,双臂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呼吸沉重。

    聂枫苓连忙戴上耳机,听到老曲深长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老曲下达撤离的命令。“现在所有机组分散1000米外继续搜索。听候指令。”

    另外两架直升机领命后,立即撤离。

    贾思玉恢复正常,感应却变得微弱,立即命令道:“调头回去。”

    聂枫苓默默地依令行事,将直升机调头,她对贾思玉的暴脾气感到惊讶。

    贾思玉开始闭上眼睛,努力通过感应的强弱来判断洛念想的所在。当直升机置于雪丘背风面时,他突然睁开双眼,兴奋道:“就在这里。”

    聂枫苓立即减速,保持直升机悬停。

    “我要下去。”贾思玉重新将仍旧结有冰花的帽子扣住,戴上手套,扶着门把手,准备下机。

    “稍等一下,这里不能降得太低。”说着她控制直升机向坡脚下滑去,然后最大可能让飞机贴近地面,然而她知道不能把机身埋在雪里面,必须保持飞行,不然油箱会被冻住。

    贾思玉不等她解释,立即打开舱门,跳将下去。

    厚厚的积雪,直接没过他的腰际。他并理会这些,凭着自己的感觉,爬行在雪地里。

    聂枫苓居高临下,看着贾思玉时左时右,手脚并用地爬行在雪地里,突然间鼻子一酸,热泪盈框,喃喃道:“若不是真兄弟,谁会这样狼狈不堪,冒着严寒,在雪地里像动物一样爬行。

    五分钟过去了,贾思玉弯弯扭扭爬了有七八百米的距离,终于停在沙丘的半坡上,开始以手为铲,向下刨着雪。

    “老曲,老曲,需要支援,你们那里是否有雪铲之类的工具。”聂枫苓坚信贾思玉找到了洛念想,连忙呼叫老曲。

    老曲闻言,漫不关心地回应:“我看到姓贾的像条狗一样,在雪里爬着,是不是陷进去出不来了。”

    “不是!洛念想找到了。快来支援,不要感情用事。”

    老曲闻言,沉默了两秒钟,“各小组注意,带上工兵铲,准备地面支援。”

    “黄雀收到!”

    “绿鸟收到。”

    四名机组人员,分别从两架直升机悬挂而下,背着折叠单架和工兵铲,来到半坡,按照贾思玉的指示,小心翼翼地铲开厚实的积雪。

    “有血迹!”一人惊喜以叫了出来。

    那条血迹,就像飞机在天空中留下来的尾迹一样,在雪中呈出扩散状。看来伤到了动脉,流了很多血。顺着血迹,向坡顶挖去,渐渐地挖到了坚硬的冰层,冰层里掺着沙子,血与沙子混合,变成了乌黑色。

    “快,就在下面。”贾思玉就像已经看到了洛念想的所在,指着带血的冰层兴奋地叫了起来。

    四人小心翼翼地从一边凿开一个缺口,然后用撬杆将十多厘米厚的冰沙层掀起一大层,里面的沙粒是干燥的,热汽袅袅,若隐若现。

    “冰雪下的温度会比外面的高很多!”一人解释说:“洛总若真在沙层下面,只要止住血,还有生还的希望。”

    “这场暴风雪已经有些天数了。恐怕他很难打破冰层。”另一人摇摇头,似乎并不相信洛念想能钻到冰层下面。

    贾思玉静静地站在雪壕中,淡淡地说:“他不会死的。”

    “找到了。”这时一人铁铲在沙里碰到了障碍,并不是很坚硬,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连忙用手扒开沙烂,果然见一只崭新的军靴。

    四人无不释然,兴奋地嚎叫起来,然后加快速度,把冰撬开,扒去沙尘,不一会儿功夫,整个人呈现在众人面前。厚厚的军大衣,斑斑血迹,与军绿色混合一起,变成乌黑色。他人戴着军暖帽,整个头都缩进大衣里面,看不到脸面。令人更加兴奋的是,军大衣里的人,尚有微弱的呼吸,大衣有规律地起伏着。

    这简直就是奇迹。

    洛念想很快被送回基地的急救室,由梁、龙二人负责诊断治疗。

    无影灯下,两位医助拉开洛念想的衣服,剪开血污不堪的贴身衣服。直升机上的监控视频显示,洛念想被甩出窗外的时候,窗户上的玻璃,如同一把尖刀,从左侧锁骨一直斜划到心口。如今这条伤口上,全是干结的血污,医助用清洁棉球,蘸饱酒精水,小心翼翼地清洁着,然而让两位女医助惊讶尖叫出来的时候,血污清理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无论中监控录像,还是刚刚剪开的衣服,还有那衣服上的血污,都证明他受到了重伤,流了很多血,可是他的身上没有伤口。

    “梁教授、龙教授!”一名医助惊慌转身,叫来正在调试检测仪的梁、龙二教授:“请快过来看一下。”

    两位教授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她二人都是“师出名门”,而且身经百战的医生,有些手术,他们两个老头都不愿直视,而她们二人却能气定神闲,拿起手术刀从容不迫、一气呵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惊慌张。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一下监护仪,一切正常,才漫条斯理地整一下衣服,带上手套,一边往手术室走,一边问:“怎么回事啊?那小子生命力强着呢?”

    医助附和道:“的确很强,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有这种事情?”两位教授不禁加快了脚步。

    无影灯下,两位老教授站在手术台两侧,几乎头抵着头,脸帖在洛念想胸前看,揭掉手套,又按又捏。“骨头没断,皮肉没有受损,连寒毛还完好无损,那这些血是哪里来的。”二人抬头,近距头地对望一眼。

    “来个全方位扫瞄。”龙教授直起身来,亲自动手,将扫瞄仪推来。

    “我们百州的弱信号探测仪呢?”梁教授见扫瞄仪是医用标准型,而不是百州独立研发新品,问向身边的助理。

    “还在运输车上,我们暂时还用不着呢?”

    “用得着,让他们送过来。”梁教授坚持要用弱信号探测仪。助理也无以反驳,只好打电话吩咐下去。

    龙教授使用扫瞄仪,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身上一点伤疤也没有。“在雪下埋了一整夜,竟然一点冻伤都没有?真是令以难以置信。”

    当描瞄仪靠近脑部的时候,昏睡状态的洛念想,突然皱起眉头,干涸的喉间发出斯哑的呻吟声。

    “老梁,很奇怪,洛总的大脑对扫瞄仪的电波非常敏感。你看!“他一边说,一边演示给梁教授。

    梁教授看着洛念想的表情,又看看仪表显示的数据曲线,心里纳闷之极。细细一想,顿时欣喜若狂,万分激动地感叹着:“真是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教授疑云万里,不知道老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你有什么发现?”

    梁教授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诡异,不答反问道:”你遇到过这么灵敏的脑电波吗?”

    “脑电波,灵敏?”龙教授突然双目圆瞪,浑浊的眼眸变得如同秋水中的朗月,清彻而明亮,脱口而出道:“人脑通讯!”

    “没错!”

    两位教授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相互对视一阵,彼此心照不宣,就支退助理,对昏迷的状态下的洛念想,进行了脑部弱信号探测试验,不仅是对脑部信号进行收集,而且还进行了模拟电波目标性写入,向洛念想脑部写入的信息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洛念想的脑电波立即产生回应,分析之后得出来的信息内容是:“我是洛念想?”但洛念想大脑的回答,并非仅仅这些,他在昏迷状态下,大脑被模拟电波刺激,回答问题之后,继即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二人看到这一幕,相拥在一起,激动得老泪横流。

    他们快速整理好资料,迫不急待地赶往苏小小的病房。

    在得知洛念想已经找到,而且还活着的消息,苏小小喜极而泣,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声。当洛念想送回基地之后,她非要亲自去看看,可是医生坚绝不同意她离开病床。

    在她苦苦央求之下,医生才同意她下床,继续观察两个小时之后,才能离开房间。她如同得到大赦,迫不急待地下了床,然而下床之后的感觉也不是那么舒服。在直升机上受了点轻伤,随着她的身体活,仍旧隐隐作痛;在床上躺得时间太久,腰腿麻木,知觉也有些迟顿,比起这些,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已经超过了24小时没有梳洗化妆了。

    由于脖子上戴着可恶的护颈,来之前新买的那件口袋熊羊毛T恤,无法穿在身上。为此,她多多少少感到有些遗憾。她要把自己打妆的漂漂亮亮的,去看望洛念想。摊开行李箱,满满当当都是花花绿绿的衣服,却找不到一件合适的。不是显得有些单薄,就是颜色不合心意,可是在这鸟不拉屎、千里无人烟的鬼地方,哪里有购物广场呢?

    “咚咚咚!”

    “苏总!”梁教授一边捶打着房门,一边喊着:“我们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向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