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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面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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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墓是见不得光的行当,不只犯法,还悖人伦。所以盗墓者有自己的一套专门暗语,亦黑话。

    黑话又叫隐语,俗称“切口”,让外人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我以前只搞古董,没干过这行,知道的并不多,盗墓有很多种叫法,“支锅”“倒斗”“挖红薯”“翻肉粽”全都是盗墓的意思,盗墓者也并不是不分天南地北,嘴上挂着同样的话。南北有文化差异,也有盗墓差异。

    北方盗墓者盗墓一般自称倒斗,“斗”,即棺材,倒斗就是把棺材里的东西取出来,北方盗墓者倒斗很讲究,三叩九拜,点灯什么的都少不了。南方盗墓者相对直接,自称土夫子,盗墓叫淘沙,直来直往,有东西就拿。倒斗的笑淘沙的是土狗,淘沙的说倒斗的是伪君子,双方争论不休,几度演变成南北盗墓大战。

    我和猴子今天要去见黑面婆婆,听说这老太婆有上百岁年纪,老态龙钟,身体十分硬朗,典型的南方土夫子,手底下有一大批能人猛士,以前在长沙很有名气,搞过几个了不得的大墓,现在定居在南昌城。

    “猴子,这黑面婆婆可信吗?”我疑惑道,我们要去干的可不是什么好勾当,十个盗墓十个贪,在盗墓圈黑吃黑的事屡见不鲜,不明底细的人,不能乱叫。

    “你放心,我上次救过黑面婆婆,信得过。”

    猴子说完,黑面婆婆院子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五个大汉,为首那人长相普通,身材魁梧,煞气十足,不知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看见一个陌生人,但总感觉在哪见过,我对那为首的魁梧大汉,就有这种感觉。

    五人行色匆忙,为首大汉撇了我一眼带人离开,这时猴子推门带我走了进去。

    黑面婆婆的院子是典型的民国建筑,斑驳的墙面上充满岁月痕迹,猴子走到黑面婆婆面前,直接问道:“人呢?”

    “后生仔,你来晚了一步,人刚好被借走。不过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把我的宝贝孙女借给你。”

    听到这,猴子面露不善,黑面婆婆的孙女叫苏紫凝,在南昌城有不小的名气,不过不是因为本事,而是因为长相,听人说这老太婆的孙女貌若天仙,这么漂亮的姑娘,能干得了地里活?倒斗那么危险,这老婆子的孙女在我们看来完全是拖油瓶。

    黑面婆婆看猴子这样,也没解释,哼了一声,叫人把她孙女带来,我开始跟猴子小声商量,反正我们不管,没实力的姑娘就是花瓶,中看不中用,这趟下去我们都不知死活,怎么可能带她的孙女,我甚至在想,老太婆这样安排,一大把年纪都不知道活到哪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们错了,错的很离谱,苏紫凝上来听说我们看不起她,当即对我们勾了勾手,做了个挑衅的动作,意思在讲,你们随便上。

    猴子哪受得了苏紫凝这样做,管她是不是女流之辈,像头山猿,挥拳直上。

    苏紫凝貌美肤白,长得跟仙女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跟黑夜中的星星一样,真他娘的好看。

    人家长得那么好看,我心软起来,在旁边大喊:“猴子勒,你让着点人家,别打坏了姑娘。”

    猴子特别喜欢在打架这种事情上较真,他没有理我,拳头直逼苏紫凝胸口。

    碰上猴子这样的人,我开始心疼苏紫凝,不忍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美姑娘要被猴子打飞。

    在我闭眼不到几秒,果然听到落地的声音,猴子真他娘的不懂怜香惜玉,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也下得了手。

    “猴子,你他娘的真不是玩意。”我边说边睁开眼睛,发现猴子一身泥土,谨慎的看着苏紫凝,而苏紫凝显得十分轻松,挑衅的看了我一眼,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是智障。

    妈的,我立马反应过来,这娘们有鬼。

    不过我没像猴子那样冲上去,我站在原地,紧盯着苏紫凝。

    猴子又动了,箭步冲上,看他的架势,我知道他动了真格,我的眼睛始终在苏紫凝身上,猴子紧逼她之后她也动了,动的很平静,与猴子相比,她就像一叶面对狂风暴雨的孤舟,但这孤舟却蕴含恐怖的力量,她简单的出手将猴子攻击挡住,一个反击,猴子再次飞出。

    猴子虽然长得瘦,但也有一百二十多斤,简直见鬼,去他娘的怜香惜玉,我趁着机会绕到苏紫凝后面,一掌朝着她后背拍去。

    我跟猴子不一样,我不会打架,没有技巧,但我从小力气惊人,要是被我打上,这娘们绝对不好受。

    我这么想着,苏紫凝就回过身来,诧异的看着我的手掌,在我以为她要被我强大的力量所征服的时候,她猛的一掌与我的手掌撞在一起,我像是打在蛮牛上,反震力让我手掌生疼,我内心诧异,这看起来娇弱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简直是小母牛回家,牛到家了。

    与我对轰一掌,苏紫凝不满结果,嚣张的对我道:“太弱了,两个手一起来。”

    我知道苏紫凝很强,收起了平常的臭屁,双手积蓄力量,另外一只手朝她轰去,刚才与她对打的手蓄势待发,随时等待出击。

    她也行动起来,如凤舞九天,原谅我这么讲,但她当时确实给我这种感觉,完美发挥暴力美学,在我还没打到她的时候,她毫不客气的一拳将我打飞,让我落到猴子旁边。

    “这娘们有点门道。”猴子小声的说道,其实苏紫凝哪是有点门道,简直强到不可思议,我和猴子两个一起上,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怎么样,我有资格跟你们一起去吗?”苏紫凝看着我们这个样子,得意的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看起来很可爱。不过我想,我们要是说一个不字,这可爱后面,肯定是惊涛骇浪的攻击。

    我和猴子苦笑连连,他拉不下脸,我说道:“够够够,你真的太强了。”

    黑面婆婆冷笑,她很满意我和猴子吃的苦头,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这老太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很阴森。

    “算你一个,接下来我们在去找一个人。”猴子看我把苏紫凝定下来,古怪的说道。

    “还有一个人?”猴子跟我说找黑面婆婆借人,黑面婆婆只给我们一人,从何而来又一个人?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到时候肯定给你惊喜。”猴子一扫刚才被苏紫凝打败的阴霾,春风得意。

    “行啊,期待你给我的惊喜。”他这个样子肯定有精心准备,我乐得接受。

    我和猴子辞别黑面婆婆,老太婆桀桀的笑了几声,满脸皱褶堆积在脸上让人受不了,还一直盯着我皮笑肉不笑,看上去很讨厌,不过在她的地盘我也不敢怎样。

    苏紫凝出来后跟着我们,路上她一直望着天空,好像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我几次找她说话,她都爱理不理,看的我很想扁她一顿,偏偏我又打不过她,只好作罢。

    猴子带我们来到我的铺子,在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十分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刘枫。”

    小婕从我的铺子里走出,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扎着两个麻花辫,简单的衣着丝毫没掩盖她出尘的外表,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儿。

    “小婕。”我大声呼唤,冲了上去,紧紧抱住她,三个月下来,这丫头瘦了好多。

    何婕是考古学者,是我在大学谈的女朋友,毕业后她跟我留在南昌城,她早先不在南昌城,而是跟着她的教授去浙江一座古墓中清理挖掘,没想到提前回来,猴子便安排了今天的见面,算是给我惊喜。

    苏紫凝看向何婕,不过她眉头紧锁,当时我没注意到。要是我知道肯定会不高兴,这娘们虽然长得漂亮,但我家小婕不比她差,她凭什么皱眉看我家的小婕。

    我松开紧抱小婕的手臂,满眼宠爱的看着她:“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都不告诉我。”

    熟悉我的人都说我重色轻友,我对女朋友和对他们的态度,有天壤之别,当然,这种话我不会承认。

    “我和猴子商量,想给你惊喜,你们要去考古,怎么少得了我。”

    小婕说出来的话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盗墓都能说的这么好听,猴子肯定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小婕虽然是考古工作的,但我压根就不放心她下去,何况她刚刚从浙江回来,都没好好休息,我拒绝道:“你还是不要去,下面很危险。”

    “不行,你们这样胡乱下去,不仅会遇到危险,还会破坏古墓的结构,我比你们都了解古墓,这一趟,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小婕坚定的说道。

    小婕这妮子倔起来谁都拗不过,为了不让她生气,我只好点头同意,小婕看到我答应,吧唧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跑进我的铺子。

    猴子早早叫人把装备放在我的铺子,此时他也跟了进去,我摸着小婕刚才亲我的地方,一脸傻笑。

    苏紫凝走到我旁边,鄙视的看着我,对我说了声没出息。

    我没有理这娘们,只懂打架的女人哪懂爱情,爱情是生活中的诗歌和太阳,是生活的必备品,怎么可能是她这种女人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