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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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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唐苏钻进被窝,将身体蜷缩起来,他睡觉的时候喜欢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再用被子蒙住全身,最后蒙住头,这会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

    将那些复杂的感情和任何事情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既然想也没用,干脆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强迫自己放下心事,辗转反侧许久,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唐苏依旧早起,但是并没有出门进行晨跑锻炼,冬天的室外满是雾霾,在这种天气下进行锻炼,更像是吸毒。所以唐苏改换成了在屋内锻炼。

    之前欧阳瑾萱教给了唐苏一种非常怪异的体操,姿势大多是学习一些动物的生活方式,某些动作使得唐苏觉得肢体将要断掉,但是欧阳瑾萱强迫着唐苏彻底地学会了。

    他可以不用欧阳瑾萱的帮助,自己就可以做成所有的体式。每天早上做一遍,每次都让唐苏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河里打捞上来。

    “我下次能不能不穿衣服?”唐苏看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黏糊糊得很不舒服。

    旁边的欧阳瑾萱瞪了唐苏一眼,唐苏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早上的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唐苏就动身前往学校了。今天是周日,市区里坐公交车的人很多,所以唐苏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到达了学校。不过时间差不多,到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白羽应该在操场吧。”唐苏跟门岗保安大爷打了声招呼,然后快步赶到了操场。教学楼的窗户上闪过一个人影,无意中瞥到了楼下的唐苏。

    天气变得真的冷了,操场上的草皮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远远看去,操场一片白茫茫的。白羽果然站在操场中间,唐苏有些欣喜地跑过去。

    今天的白羽给唐苏的感觉有点不同先前。唐苏看着白羽有些透明的身体,疑惑道,“你怎么了?”

    白羽看到唐苏说话,歪着头皱了下眉,然后恍然,“哦,你来了?”

    “……”唐苏无言以对,刚才的动作说明她是把自己给忘了。

    “没事,昨天用了点法力,所以有些虚弱。”白羽说。

    唐苏了解,他朝着白羽鞠了一躬,说,“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回答唐苏的是白羽的一脸茫然,她怔怔地看着唐苏,说,“什么?”

    “……昨天你去森林公园降了场大雪,那场大雪救了我。”唐苏说,心里无数个想法闪过,不是为了救我吗?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白羽将耳边飘散的头发撩到耳后,看着东北方向说,“救到了你吗?好吧,其实你也不用感谢我。昨天的那场大雪是我为了救那场森林火灾的,要是我不去阻止,那片森林就毁了。”

    唐苏不解,说,“你为什么要救火啊?”

    “那是我的家……”白羽低着头,默默地说着。

    唐苏呆住了,原来她是那片森林的人吗?“你……是那片森林的人?”

    白羽的嘴角撇了撇,自嘲般笑了笑,没有回答。

    唐苏有些对不住地说,“昨天的那场火灾好像是因为我才发生的……”

    唐苏的这句话没有说完,面前的白羽的身影一晃,在原地消失不见,唐苏只觉得身体被人推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看见了灰蒙蒙的天空。他整个人躺在了操场上。

    “你是说那场火灾是你放的?”白羽的声音变得冰冷。

    “不是我放的,但确实是因为而起。”唐苏无奈地解释,但是不说出诅咒来真的解释不清楚,更何况就算是说出了诅咒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看到白羽阴着脸,伸出手,一团蓝白色的气体从她的手中出现,然后手一挥,唐苏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脚腕一凉,看过去发现已经结冰了。

    “卧槽……”唐苏脸色一变,想要挣脱但是手脚僵硬,已经没有了知觉。

    “你先听我解释……”大量的寒气依然从白羽伸出的手心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唐苏冲着白羽急忙地开口,想要阻止白羽的动作。

    突然他的面前一道黑影闪过,白羽的身体被整个撞飞了出去,从她手中冒出的寒气被迫打断。唐苏趁机使劲一挣脱,身上的冰块碎了。他赶忙站了起来,看清了来人之后惊讶地说,“余杭?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余杭,他一袭黑色风衣,配着他有些偏黑的肤色,在白色的冬天显得异常显眼。“我来学校有点事情,没想到在教学楼看到了你正去操场,所以我就跟过来了,没想到发生这种事了。”

    “谢谢。”唐苏说,一股感激之意荡漾在胸间。他看着被撞飞之后摔在地上的白羽,眼神里有些忧虑。

    白羽慢慢地爬了起来,红着眼睛,咬牙且车地说,“竟然又来了一个能看到灵魂的人,难道如今人世间这么普遍吗?”

    “不普遍。”余杭很认真很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那把火真不是我放的,我也不是想要摧毁你的家园……”唐苏双手用力地比划,着急地解释着。

    “住嘴!”白羽出声打断,冷笑着,“不管是不是你放的,但是你说了跟你有关系,所以我是一定要找你算账的。”

    “……”唐苏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办。余杭一头雾水地看着唐苏,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苏跟余杭解释了一遍,余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太乱了,别说了,我头晕。”余杭摆了摆手。

    唐苏仰天长叹。余杭接着说,“但是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唐苏闻言忍不住看了余杭一样,心中有着一些不明显的波动。

    “你们两个人,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白羽的声音变得完全没有了感情,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她双手在胸前一伸,然后快速地逆时针旋了一下,一股冰蓝色的寒气从手里涌现出来,然后迅速地增大了气势,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小旋风。她咬着牙,原本就有些透明的身体变得更加飘渺虚无,她使劲一甩,将身前的旋风朝着两人甩了出去。

    旋风离开了白羽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变大,同时附带着剧烈的强风,将草皮上白霜都吸到了空中。唐苏和余杭用手臂挡在面前,眯着眼睛。

    他们身处在旋风中,脸上和裸露出的皮肤上被刮出了一道道伤口,寒风刺骨。唐苏咬着牙,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混乱,那感觉就像是灵魂颤抖,被完全地压制。

    “怎么办?”风力太大,唐苏不得不大吼。

    余杭的身体被刮得有些摇晃,他颤抖着身体抽出了腰带中的软剑,白色光芒覆盖其上,将他们周围的寒气和强风阻挡了一些。但是那个旋风的中心逐渐地朝着两人靠近,那个中心带给唐苏一股毁灭的感觉。

    唐苏和余杭好受了些,他们大口喘着气。余杭的眼睛闪了闪,闪出了一些危险的光亮,这光亮唐苏看得清楚,这光亮让他的心中一阵发毛。

    余杭压低自己的声音,说,“你的灵魂太弱,一会儿你只需要尽力地往外围跑,剩下的交给我。”

    唐苏脸色很难看,说,“你要干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余杭说,自始至终一直紧紧盯着旋风的中心,“一定要听我的!”

    “不要,你……”唐苏不甘心,想要说话,但是被余杭的喊声打断。

    “三!”

    “二!”

    “一!”余杭大吼,脸通红,“往后跑!”

    唐苏紧紧地盯着余杭,一咬牙,往后跑去。

    与此同时,余杭手中的软剑光芒大盛,光亮貌似更甚于面前的旋风。他大吼了一声,朝着旋风冲去,在接近旋风中心的时候,他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劈出了一剑。

    软剑和旋风撞在了一起,没有想象中的激烈的对碰,一切都很安静,时空似乎是静止了,几秒钟,空间一片死寂。唐苏停住了后退的脚步,转过身看到了跃起在空中的余杭。

    “破!”余杭突然大吼了一声,打破了这份死寂。软剑看似很轻松地斩断了旋风。另一边的白羽面色苍白地上扬了嘴角,突然嘲笑了一声。

    然后,在唐苏和余杭逐渐放大的瞳孔中,旋风无声轰然爆炸,气流直接将余杭的身体吞没了。

    “余杭!”唐苏的眼睛瞬间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