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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教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夙毓也是没办法,只能举着手里那串糖葫芦,让秦峥先进来再说。
进了内室,夙毓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着手里的这串糖葫芦说道“教主是怎么想起要买这个的,不过弑霜他们倒是很喜欢的样子,毕竟,还是孩子。”
“你不喜欢?”秦峥端着茶杯啜饮着道“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夙毓很给面子的咬掉了上面的一颗,然后体|味着其中的口感,然后笑着道“味道不错,本来以为很酸,却没想到外面的这层糖刚好中和了其中的酸味,现在吃来,倒是开胃的很。”
秦峥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第一次吃?”
夙毓调侃着说道“教主也是第一次买给我啊,不过,难不成,教主吃过?”夙毓调侃着将糖葫芦递到了秦峥的嘴边。
秦峥倒是没有真的上去咬一口,只是看着夙毓说道“以前,大哥给我买过,不过以后,你若想要,只管告诉我便是。”
夙毓将糖葫芦拿了回去,嗅着那个味道道“谁说教主是木头的,我的心思,教主可是猜的一点没错。”
本来跟吃了醋一样的泛酸,偏偏这个人一下子就洒了一大把的糖,让他的心情跟这食物一样,还真是酸甜酸甜的。
即使是酸甜酸甜的,可是还是发酸,夙毓还是将自己的问题问出了口“碧朱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他问的随意,秦峥回答的却不随意“他说,有我母亲的遗物,我拒绝了。”
“这样啊,”夙毓嚼着山楂说话,明明酸的眼睛都有些眯起来了,却似乎很爱吃的一个接一个咬“那是那个人的遗物,教主不要也好。”
“说的也是,”秦峥用拇指擦过他唇边一不小心沾上的糖渣,然后尝了尝味道“看来,确实是味道不错。”
夙毓笑的了然,然后丢下那一干二净的竹签凑了上去“可惜没有留给教主的了,只能让教主这般的尝尝味道了。”
唇|舌交缠,伴随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温度上升。
舌尖交缠的水声在内室响起,暧|昧缠|绵,却因为这生津的山楂而愈发的难耐。
津|液顺着脸颊滑下,纠缠的两人已经躺倒在这一片的地毯之上。
缠|绵恩爱......难得的白日宣|淫。
只是,多年后,夙毓却后悔当时的自己为何没有刨根究底,却沉迷于那一片的春|色之中。
谁又能料到,秦峥撒谎的时候,却是连夙毓都无法真正的看出来半丝的端倪呢。
而就在他们处理完私事的三天后,皇帝陛下传下了遗诏后离开了人世,大皇子伤心难过,孝感动天,同样的陪同父皇离去。
二皇子手掌遗诏,命朝臣准备寿典与登基的仪式。
先帝驾崩,新帝守陵三日后登基为帝,改元建制,定号“昭睿”
大局已定,又是名正言顺的新帝,即便那三成的朝臣有所嘀咕,但是在大军围着三皇子府邸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已然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奢求救出拖累自己的主子呢。
至于忠心于三皇子的那部分人,也早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了。
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留着不过是蛀虫,养虎为患罢了。
老虎被拔了牙齿,三皇子完完整整的被从府邸放了出来。
皇子守陵这是必要的,不然会惹人诟病,这点小小的错误,齐云翳还不会犯。
只是齐云修被放出来的时候,虽然看着正常,但是微微惨白的脸色,却是江湖人士能够看出来的。
近来所发生的事情,全在齐云翳的预料之内,皇宫之内,也不是江湖势力能差的上手的。
幽冥教要负责的,也不过是保证登基前三天江湖上再不要出什么乱子罢了。
至于京城,七皇子的大军围城,处处岗哨,更别说是皇宫之内。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夙毓也懒得再去参合什么,只是命人将司空家族和空华山要偷偷离京的武林人士抓起来关押罢了。
瞧着齐云翳的性子,也不像是要放过他们的样子,他不如送他个便利。
“齐云岫是被毒死的,”夙毓展开了小小的纸条说道“是齐云翳命碧朱下的手。”
“大皇子无病无灾,却因伤心而死,想来背后也有齐云翳的手段,”秦峥说道“皇权向来高高在上,血迹斑斑,若是此时无法狠下心拔除后患,以后才是真的麻烦,那么先帝实在怎么死的?”
夙毓神色有着几分的古怪,然后在秦峥看过来的时候才犹豫说道“好像,是被吓死的,不过他身子底子亏空也是事实。”
秦峥有几分沉思,然后看着夙毓问道“齐云刑那里传来消息没有,止言打算此后怎么办?”
夙毓托着下巴搭在案几上趺坐着说道“当今的皇帝虽然对着齐云刑很有兄弟情义,但是该有的手腕也不少,若是齐云刑一人可能还会被其他人构陷引得皇帝怀疑还有可能,但是有苏止言在倒是免除了这个祸患,齐云刑的意思是,他的皇兄刚刚登基,正是需要稳固江山的时刻,他愿意留下来辅佐,若是哪一天他的皇兄不需要他了,他便是跟止言退隐江湖也好,嗯,止言也同意了。”
“他们既然决定了,你只是派人盯着就好,其他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做好的。”秦峥说道。
夙毓笑道“我省的。”
三日后的新帝登基是大典,秦峥和夙毓没有去,但是那宫墙内的号角声,却足足的响了一天。
忙碌的礼乐声压过了先皇的丧典,死去的人终究是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大典说是大赦天下,可是有些人,却是明着赦免,暗着处置。
齐云修没有死,这是夙毓得到的准确的消息,只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齐云翳明着派他去守皇陵,实则是关在宫墙之内严刑拷打。
害母之仇,不可不报。
秦峥闻言,只是吩咐着夙毓将宫中的人手撤出,便再无二话了。
碧朱已经走了,向齐云翳辞行后离开的,新帝的奖赏样样没少拿,离开的时候却是悄悄的连秦峥都是在他离开三日后才得知的。
碧落宫的势力在西南边陲,幽冥教的势力却着实是不好撤出,京城本就是总部,又牵连着其他的十二州之地,偏偏他们在京城的势力在齐云翳那里漏了八成,却是不得不撤出。
还有的就是告别故人了。
在登基大典后的一个月,先帝的丧仪已经全部完成的时候,秦峥和夙毓才去见了已经登基为帝的齐云翳。
高座之上,一身白色龙袍的齐云翳仍然是那般的优雅贵气,有着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只是面对秦峥和碧朱的行礼,却是没有再拒绝,只是仍然看了座后道“你们是也想离开了么?”
秦峥少言,由夙毓代答“陛下心愿已成,我等徒留无用,徒惹事端。”
齐云翳悠然的注视着他们,然后说道“既是想离开,便离开吧,先前朕许给你们的承诺,也确实有效。”
夙毓再次拱手行礼道“陛下,教主与在下已有退隐江湖之意,只是江湖浩大,盘缠虽够,然仍是平民,只望陛下折一信物,不被官府牵绊之物足以。”
齐云翳欣然应允“夙护法此言,朕自然可以答应,”齐云翳自怀中取出一块金质的令牌,递给了夙毓道“此令牌,如朕亲临,夙护法可要妥善使用。”
夙毓低身接过道“谢陛下赏赐。”
齐云翳垂目道“如此,朕便不远送了。”
秦峥与夙毓再行行礼退下,走出大殿的时候,夙毓将令牌放进了秦峥的怀里道“教主武功比我高,教主来保管吧。”
秦峥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大殿后,快步跟上了夙毓的身影。
帝位至高,苦寒无比,能信任的只有自己,想来这位新帝,也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齐云翳做好准备了么?自然是做好了的,从他决定登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
只是虽是做好心理建设,但是当扶持的人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离去,示弱,退去的时候,是人又怎会没有一丝的寒凉。
帝王总是多疑寡恩的,没有一任帝王能够例外,坐在那个高位之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违抗命令的滋味,是人都会上瘾,容不得他人质疑。
便是登上的那一刻觉得自己不会变,在多年之后,也会跟原来的自己变得不一样。
唯一可以告诫自己的,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罢,苏止言的话的确是如同悬挂在头上的锤子一般啊。
所幸,现在他的皇弟还没有离他而去吧。
“陛下,”掌事的太监进来行礼道“陛下,该到您用午膳的时候了,您去哪儿用?”
齐云翳垂目道“去凤仪宫吧,朕去看看皇后和大皇子。”
“是,”那奴才高声喊道“陛下起驾,凤仪宫。”
齐云翳走在御仗之下,看着这巍巍皇宫,终是笑了。
自己选择的路,早就没有了回头路,便是身边再无一个知心人,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这就是帝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