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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用大刀招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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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鼍龙寨”寨主吴老八正领着一百多弟兄躲在牛肝马肺峡的山洞里,炮弹自然打不到,不过隆隆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手下人都捂住了耳朵,唯有吴老八兴奋异常,对黄梗涛说:“他娘的,明军水师的佛郎机大炮果然厉害,可惜老子只有四门,还在训练中打坏了一门,心疼的老子差点把那个混小子给斩了,听炮声有十几门大炮在发射,都白打了,浪费,巨大的浪费。”

    黄梗涛笑起来:“他们是先发制人,人家有的是炮弹,不在乎的。”

    “娘的,这次老子非夺回他几门大炮不可,江上打仗,那东西真好使,以一当十呀。”

    说话间炮声稀落下来,吴老八说:“弟兄们,廖纹穹三把斧已经使完了,该我们上场了,记住了,尽量寻找隐蔽的地方,别让炮弹给蹦飞了。明军水兵上来就与他们纠缠在一起,这样船上就不敢开炮,我们用大刀招呼他们,出发。”

    水匪们离开山洞进入事先准备的掩体内抬头往外看,明军的船只到正好在眼皮底下,吴老八一声大吼:“给我打。”

    瞬间火箭鸟枪劈里啪啦射击起来,无数火箭与鸟枪子弹飞向敌船,当场撂倒十几个水兵。吴老八亲自操作的土炮“轰”就是一炮,炮弹打倒一艘车轮舸上引起爆炸,还别说,吴老八的土炮威力不小,把车轮舸打了一个大窟窿,死伤的水兵鬼哭狼嚎的,船晃了几晃往下沉。

    小福船也遭到袭击,船头被火箭射中,二个水兵中箭一头扎进水里,看样是活不成了。气的钟海平命令炮手对准暴露的水匪开炮,炮手强压住紧张的情绪,瞄准了就是一炮,炮弹几乎在吴老八身边爆炸,几个水匪被掀翻了,吴老八低头功夫一块弹片从头顶飞过去,击在岩石上“砰”的一声,火花四溅。

    吴老八怒了,操起土炮对准小福船又是一炮打过去,炮弹飞过一道弧线朝小福船船舱打去,钟海平急忙转舵,炮弹擦着桅杆飞过去,小福船左侧一艘苍山船正好赶上来,与小福船平行,正好是淮安水师总督沙孟海所乘的船只,炮弹也有脾气,没打到小福船,那就拿你顶数吧,“嗖”一声就钻进了指挥舱,沙孟海正指挥炮手打的来劲,看见炮弹爆炸水匪尸体飞起来高兴的哈哈大笑,迎面一发炮弹袭来,船长刘厢一个虎跃把他扑倒,炮弹就爆炸开来。

    吴老八用的土炮是一种叫毒火飞炮的火器,这种火炮用熟铁制造,使用装有延时引信的生铁外壳爆炸弹,也就是俗称的“开花弹”。射程为三百米,里面装有火药、毒药铁渣,把刘厢后背打的稀烂,当场就没命了,旁边的水兵也惨不忍睹,一股浓烟从苍山船指挥舱升起来。

    “鬼捕”廖纹穹心里“咔嚓”一下,完了,这下沙孟海要够呛,他要是死了,损失就惨了,淮安水师总督被水匪当场炸死,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成为明军水师巨大的耻辱,什么样的战功都补不回来,连忙命令钟海平靠近受损的苍山船,身体一跃跳了过去。

    这边吴老八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炮可是打出了威风,水匪们齐声呐喊,这时明军水兵已经登上岸,嚎叫着冲上来,水匪的鸟枪射程是一百米,平均一分钟可以打一发子弹,射击时需打开火门盖,点燃火绳,十有八中,加上水匪训练有素,一个齐射十几个明军水兵倒下,在想装弹就来不及了,黄梗涛抽出大刀高喊一声:“弟兄们,给我冲,杀一个贼兵赏银子五两,以人头为准。”

    好么,在明朝一两银子可购置大米四石八百斤左右,五两银子就是四千斤,巨大的一笔财产,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水匪本来就杀人如麻,不在乎多砍几个脑袋,也嚎叫着迎上去,双方杀在一起,船上的大炮也就失去作用。

    廖纹穹冲进苍山船指挥舱时,遍地是血,船长刘厢已经咽气,淮安水师总督沙孟海被手下人搀扶起来,还好没有大碍,不过脸被划伤了,又是烟熏火燎,狼狈不堪,廖纹穹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你不死就好了。沙孟海是气急败坏,擦了擦脸上的血冲出指挥舱,现在他的蛮劲也被激发起来,一个水师总督被水匪打成这样,丢人丢到家了。

    沙孟海跳上一艘艨冲船朝岸上驶去,后面的水兵见总督都亲自上阵了,也跟上去。

    廖纹穹点点头,到底是水师总督,怕死但还有点血性,再看看岸上,水兵与水匪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敌我了,只有杀声连连,都说两军对阵勇者胜,但现在双方已经杀出火来,都是勇者。黄梗涛一马当先,手里的大刀专砍敌人的脑袋,一刀下去人头飞起来,没脖子的尸体依然站立着,血喷出来,在空中形成红色的雨,在阳光下带着残酷的美丽,制作这种美丽的人却看也不看,继续杀戮,血流成河,鲜血顺着石缝淌下去,把江面都染红了。

    沙孟海上了岸,迎面遇到吴老八,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沙孟海使的是一柄长把大刀,吴老八出身渔民,喜欢鱼叉,二齿鱼叉经过他的改造更加锋利,闪闪发亮,照面就是一叉,直奔沙孟海前胸刺来,沙孟海用大刀一挡,抵住吴老八的鱼叉,随着一声暴雷般的怒喝,手中长刀顺势反扫而去,直劈向吴老八的面门。

    吴老八有一个特点,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是越战越勇,兴奋的大喝一声:“来的好。”鱼叉使的如风车一般,绝妙的枪法也让沙孟海暗暗吃惊,心想水贼里面也有如此战将,收起轻敌之意,手中那柄饮血无数的长刀,刀法变得精细起来,使出平身的本事,与吴老八战在一起。

    “鬼捕”廖纹穹也上岸了,太刀挥舞之下,挟着汹涌如怒涛一般的力道,当头劈至,水匪也被杀的鬼哭狼嚎,双方进入对峙。这时跟随吴老八而来的军师蔡庸见势不太妙,这个吴老八打兴奋了就忘记了“箫圣”沈逸仙的吩咐,牛肝马肺峡偷袭不是非要分出胜负来,而是骚扰,见好就收,现在倒好,成了生死决斗了,连忙喊道:“吴寨主,差不多了,我们该撤退了。”

    吴老八听到后心也是一震,自己鲁莽了,光顾杀的起劲,手下弟兄可是死伤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后退的,与明军水兵绞杀在一起,你来我往,刀枪相拼,惨叫之声是不绝于耳,一名名水兵不是坠落于江水之中,就是被射倒在水匪的箭矢之下。

    眼见着自己的水兵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沙孟海是心如刀绞,长刀一竖,倾力抵挡。

    吴老八已经觉得得不偿失了,于是发起狠来,一击逼退沙孟海,抡舞着鱼叉再度袭上,沙孟海准备阻挡时,吴老八却往后就退,嘴里喊着:“弟兄们,撤。”

    沙孟海气得暴跳如雷,提着大刀追上去,不想水匪撤退的飞快,转眼就脱离战场朝山洞跑去,上面的人一排鸟枪射下来,冲在最前面的水兵纷纷倒下,一颗子弹擦着沙孟海的面颊飞过去,击在后水兵的脸上,子弹从左眼穿进去,从后脑勺钻出来,人倒地,死翘翘了。

    廖纹穹从后面上来拉住沙孟海说:“沙大人不要追赶了,保护船队要紧。”

    沙孟海气呼呼看着水匪一个个钻进山洞,钟海平发射的炮弹虽然紧跟他们的屁股,但上面地形太复杂,爆炸的炮弹被岩石层层挡住,打死了几个水匪,廖纹穹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山洞里,不敢去追了。

    进入山洞的吴老八才定下心里,一看手下弟兄,损失也很惨重,一百多人只回来一半多一点,而且个个带伤,可见战斗之惨烈,他唏嘘一下对军师蔡庸说:“我鲁莽了,这股明军水师战斗力果然不是盖的,弟兄们拼死力敌,还是没能把他们全部消灭,惭愧呀。”

    军师蔡庸也气喘吁吁,脸上流的不知道是谁的血,回答说:“寨主,我们已经达到目的,又杀死了一个苍山船的船长,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寨主就不要过于自责了,先回去再进行下一步安排。”

    吴老八愤愤不平地说:“那个什么狗屁总督,再给我一定时间,我非拿下他的人头不可,可惜了,让他跑了。”

    黄梗涛说:“寨主他跑不了,好戏还在后面呢,到时我的佛郎机大炮要是一发言,那可就是惊天动地了。”

    吴老八这才笑了,黄梗涛聪明颖悟,缴获的佛郎机大炮被他改造了一下,将火炮内装上火药,到时炮与炮弹的引信一起点燃,由发射药先将炮弹从炮膛中“推”出去,炮弹飞行到一定距离时延时引信点燃炮弹内的火药,用弹片爆炸杀伤周围敌人,射程虽然受到一定影响,但增加了杀伤力。另外再西陵峡水道相对狭窄的地方,射程的影响几乎可以不计。

    这才是黄梗涛真正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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