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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吴莺岚提出的条件,欧寒冰没有马上回答,陈凤娇为虎作伥,一心想置华山王死地,她们之间的的仇恨已经是不共戴天,不存在缓和的余地,不除掉这个祸害,华山王欧凌天手下数万人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既然已经与朝廷公开决裂,接下来就是刀兵相见了,不伤害“琴圣”的生命成为无稽之谈。
见欧寒冰犹豫,“雏凤”吴莺岚像是对欧寒冰,又像是对陈凤娇说:“你们都将经历半世沧桑,颠沛流离,没听说这样一句话吗,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有得意,有失意,有顺境,有逆流,变幻莫测,我相信你们早晚会如烟往事俱忘却,相逢一笑泯恩仇的。”
吴莺岚的话让这两个仇敌内心为之一震,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欲言又止。
“冰川圣女”欧寒冰收起寒刀,挥挥手让“奇人”季俍放了《天狼堡》堡主艾展烽与艾诚及其其格公主,对“琴圣”陈凤娇说:“来日方长,我们各自为主,手下都不会留情,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天狼堡》吗?”
陈凤娇点点头回答说:“两国相争,各为其主,今天一别,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在见面的,欧寒冰你好自为之,本宫就不留客了,一路走好。”
再说大太监刘景,在十堰见不到华山王,万般无奈回到京城,明成祖朱棣马上召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成都的蜀王朱椿几次来折催盐,官盐为什么还不启程,难道你要抗旨不遵吗?”
刘景吓的脸面苍白,跪下说:“最近长江沿线水匪猖獗,臣怕盐运船被他们劫持,一直在调遣明军水师进行剿匪,再过几日就可以启程了。”
朱棣冷笑一声说:“刘爱卿,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这次去十堰爱卿见到华山王了吗?”
刘景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回答说:“华山王身体不适,未见到。”
朱棣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个从小就对自己不错的太监已经老了,鬓角生出了点点白发,朱棣还记得小时候在后花园舞刀弄剑,刘景奉先帝旨意来找他,站在背后没看见,一剑挥去,剑锋划破了他的小腿,血流出来,刘景强忍疼痛,一声不吭,在朱元璋面前只字不提,只是说自己不小心磕的。
刘景对自己忠心耿耿,明成祖朱棣心知肚明,但一个人一旦有了绝对的权利,就会产生绝对的腐败,刘景贪得无厌,他不止一次听说过,刘景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了多少忠良,朱棣也知道,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有些人必须死,有些人可以死也可以活,有些人是冤枉的,日后可以给他们平反,历史上不是没有先例,宋高宗赵构害怕岳飞威胁他的地位,授意秦烩杀了岳飞,后悔不已,最后还是儿子皇帝宋孝宗赵昚为岳飞平反。
如果说政权是一把乐器,皇帝就是演奏者,弹出什么曲调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刘景这只曲子开始很好听,时间长了就腻了,曲高和寡,该换新音律了,明成祖朱棣说:“爱卿是我大明的功臣,如今年岁已高,朕不忍心在看你继续操劳,回家吧,颐养天年不好吗?”
刘景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再不退位,自己姓名难保,既然皇帝已经说出口,顺水推舟,马上回答说:“臣感谢圣上关怀,臣遵旨。”
朱棣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刘景答应的太痛快,哪怕他争取一下,朱棣也不会对他彻底失望,想走留不了,想留走不了,刘景摇摇晃晃离开宫殿时,在皇帝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明成祖朱棣叫来锦衣卫总指挥“箭神”蓝岭熙,让他去监督四川盐运,又派了“鬼捕”廖纹穹协助他,蓝岭熙是左右为难,“酒仙”施雅兰的死,让华山王欧凌天决心与朝廷为敌,这个节骨眼上刘景又退位,把这个沉重的包裹甩给了他,“水仙”薛南烟又去了《天狼堡》,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眼下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鬼捕”廖纹穹理解他,提议说解铃还得系铃人,必须去十堰再与华山王谈一次,否则一粒盐也别想运往四川。蓝岭熙犹豫再三,对廖纹穹说;“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淮安找巡盐御史梁金锌调兵遣将,做好剿匪的准备,我去十堰见华山王,尽量争取一下,欧凌天只要手指缝里漏下一点点来,我也好向皇上有个交代呀。”
好么,蓝岭熙这个锦衣卫总指挥做的实在是有点窝囊,权倾天下在他这里成为笑谈,谁让他碰上欧凌天,老鼠钻进风箱,两头受气。
赶往淮安的“鬼捕”廖纹穹见到了巡盐御史梁金锌,梁金锌也接到皇帝的指示,四川盐运已经有锦衣卫总指挥蓝岭熙全权负责,也在焦急的盼他来,梁金锌的10艘木帆船近二万石私盐不是一个小数目,利润丰厚,最近他又娶了一房姨太太,年轻漂亮,床上功夫了得,可是就一点,花银子如流水,稍不如意就大吵大闹,梁金锌也无可奈何,银子只出不进,二万石私盐就成为额外的进项,但盐运不出去,一切都白搭。
廖纹穹看到了五万石官盐,二十几艘木帆船整装待发,上面有水手艄公,还有负责押运的水军,表面看起来无懈可击,可廖纹穹明白,这些人指不上,一旦遇到水匪,他们的腿先软了。淮安的明军水师在上次运盐中被“鼍龙寨”的寨主吴老八重创,损失了二艘苍山船与数百名水兵,大太监刘璟的得力助手刘大鹏也死了,水军一蹶不振。
现在的水军指挥是一个叫沙孟海的淮安水师总督,熟悉水战,“鬼捕”廖纹穹进入水寨,只看见军港里停着一艘苍山战船与数条车轮舸与子母船,根本就没有大型战船,战斗力可想而知。
总督沙孟海三十多岁,身高体壮,满脸傲气,看见“鬼捕”廖纹穹只是打个招呼并问道:“蓝大人怎么没来?”
廖纹穹说:“蓝总指挥有事情办理,派我先来与将军协商这次四川盐运的押运事项,长江水匪猖獗,不知道将军是如何准备应对的。”
沙孟海回答说:“小小水匪,我还没放在眼里,我有苍山战船与车轮舸足已,蓝大人是过于担心了。”
“鬼捕”廖纹穹冷笑一声问道:“将军有几艘苍山战船呢?”
“一艘就足够了。”
“你知道水匪‘浪里白条’陈岩手中有几艘苍山战船吗?”
沙孟海说他们会有苍山战船,你开什么玩笑。
廖纹穹眼睛一瞪厉声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你身为明军水师总督,连敌人的实力都一概不知,真不知道将军每天都在忙什么。我告诉你,水匪有苍山战船二艘,船上有佛郎机大炮,碗口铳、噜密铳,火箭弩箭等一应俱全。还有快船无数,匪兵人数数千,训练有素,你觉得就凭一艘苍山战船能够战胜他们吗?”
沙孟海傻眼了。
廖纹穹继续数落他:“我知道将军不怕死,勇气可嘉,我看这样,此次四川盐运任务就由将军率领水军,带着你的苍山战船打头阵,我负责断后怎么样。”
沙孟海吓的腿都软了,连连摇头说:“廖大人,请恕我不恭之罪,你我都是朝廷官员,官盐一旦被水匪劫持都难逃干系,可我手上真的没有其他战船了,请廖大人向皇上如实禀报,也好调遣战船装备,保证盐运安全。”
“鬼捕”廖纹穹这才消除怒气,对沙孟海说:“将军熟悉水战,我廖纹穹是一个旱鸭子,当然要依仗将军了。我与蓝大人临来时已经请示圣上调遣水师船只,五艘苍山船,一艘小福船与一千多水兵,将军认为如何。”
沙孟海喜形于色,连声说:“好,有了它们,就不怕水匪袭击,我保证把官盐颗粒无损的运往四川,如有损失,提头来见。”
廖纹穹回答说:“我要你的脑袋干什么,留着你自己用吧,现在可以陪我去你的水寨看一看了吧。”
沙孟海说:“廖大人请。”
“鬼捕”廖纹穹进入军营眉心一直紧皱着,这都是一些什么兵,军衣不整,吊儿郎当,还有喝的醉醺醺的士兵,摇摇晃晃从自己面前走过去,见到长官理都不理,营帐内十几个士兵在赌钱,大呼小叫的,沙孟海脸色难堪,廖纹穹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苍山战船的水兵。”廖纹穹回答说。
“军官是哪一位?”
廖纹穹刚要回答,一个水兵军官慌慌张张跑进来,看见廖纹穹一个军礼,高声喊道:“苍山船船长贺武生见过总督大人。”
廖纹穹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是苍山船的船长吗?我来问你,现在船上有几门佛郎机,炮弹还有多少?”
贺武生迟迟疑疑回答说:“二门佛郎机,炮弹还有,还有三十发吧。”
“到底有几发,我需要准确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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