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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忠败下来,《天狼堡》所有人都服气了,大明朝廷人才济济,一个随从都这么厉害,华山王欧凌天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朝廷,还不是以卵击石,这个兵出得,堡主艾展烽也眉开眼笑,毕竟他的目的达到了,至于那个混账儿子,随他吧,孙悟空在狡猾,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宴席散后,陈凤娇留下了“水母”柳依然,“琴圣”说:“柳依然,你没把在长廊发生的事情告诉堡主,本宫很满意,看来你是个明白人,本宫有一事相求。”
柳依然忙说:“娘娘有事仅管开口,臣一定尽力。”
陈凤娇点点头说:“本宫想与‘雏凤’吴莺岚去你的地盘看一看,在断壁崖吧,你引路,怎么样?”
“水母”柳依然微微一愣,半天才说:“断壁崖都是溶洞,里面很危险,万一有个闪失,臣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凤娇说:“本宫主意已定,柳依然你没有推辞的理由,明白吗?”
柳依然看着一边的“雏凤”吴莺岚,浴火凤凰,回去后她吓的几天没合眼,想起来就心惊肉跳,见陈凤娇露出不悦之色,哪里还敢继续推辞,说:“娘娘感兴趣,我答应就是了,明天用完早餐,我亲自来迎接你们。”
晚上,“琴圣”陈凤娇与“雏凤”吴莺岚在寝宫里交谈着,两人现在已经成为亲姐妹,吴莺岚真诚相待,陈凤娇也以情回报,说起这次任务,陈凤娇几次欲言又止,吴莺岚说:“姐可以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陈凤娇说:“那我就说了,妹妹与明成祖朱棣有不共戴天之仇恨,而姐姐我现在是他的帮凶,要对付华山王欧凌天,赶尽杀绝,是皇帝的旨意,妹妹会帮助我吗?”
吴莺岚看着她回答说:“姐姐并不想真的当这个贵妃娘娘,大海从鱼跃,长空任乌飞。自由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姐姐何必要为难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陈凤娇一声长叹说:“圣上对我有恩,我必报之,这是我与他互相定的一个协议,事情办完以后各走各的,两不相欠。”
吴莺岚突然笑起来:“姐姐你还是太实在,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你的贵妃娘娘的身份是皇帝给的,你就是皇帝的女人,身份显赫。可皇帝对贵妃再宠爱,一旦发现他身边的女人对他不忠,甚至只是有嫌疑的都必死无疑。姐姐知道朱棣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先帝朱元璋怀疑她与人私通,受铁裙之刑惨死,其惨状令人发指。你还在执迷不悟,苦海无边,回头才是岸哟。”
陈凤娇低头不语。
吴莺岚继续说:“姐姐与‘诗圣’殷华磊两情相悦,姐姐还记得在谢朓楼的《迎春阁》你所舞蹈的‘反弹琵琶’倾倒芸芸众生,殷华磊为你写的《迎春阁观‘琴圣’凤舞有感》吗,仙子轻移迎春楼,痴郎错认风前柳,反弹琵琶若鹤舞,娇媚无骨竞风流。好诗呀,我都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陈凤娇眼圈红了,“诗圣”殷华磊的影子不断在她眼前闪现,殷华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想起在江南花宫与殷华磊见的最后一面,想起自己对他发的誓言,我既委身于你,乐则同乐,忧则同忧,死则同死。决不会食言。亲爱的,等着我。想起殷华磊的回答,此情当作春江水,长风万里送情思。风娇,如果你真的离我而去,我也将与你生不同裘死同穴,黄泉路上相伴老。陈凤娇心如刀绞。
“雏凤”吴莺岚不在继续说了,而是冷静地看着她。
“琴圣”陈凤娇内心如翻江倒海,在吴莺岚面前她用不着假装,她泪流满面,她伤心欲绝,突然,她一跃而起,摘下后宫墙壁上悬挂着的琵琶,轻轻甩开水袖,起舞弄影,她的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
她冷静下来,全神贯注,从容而舞,形舒意广,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艳丽的好像秋月下一河潋滟的清水。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而流畅,美的让人陶醉。
突然,她双手举起琵琶绕过头顶,一个出胯旋身使出了“反弹琵琶”的绝技,把高超的弹奏技艺绝妙的舞蹈本领优雅迷人地集中在她娇嫩的肩上。用她的手指,腰肢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流畅飞动,一气呵成,天衣飘飓,展现出“吴带当风”的韵致。
“雏凤”吴莺岚看呆了。
忽然,陈凤娇收去舞姿,快步走到椅子上坐下,脸色恢复了平静,甚至有点轻蔑,看着吴莺岚念道:“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妹妹知道这是谁的诗词吗?”
吴莺岚回答说:“是杜甫的七绝,赠给李白的。”
“那么你知道诗词的含义吗?”
“姐姐是怕自己一身的胆识和才学,却无用武之地,白白的虚度光阴,是吧。”
陈凤娇点点头说:“知我者,莺岚也。”
吴莺岚却摇摇头说:“我记得温庭筠有首诗词‘梦江南’,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妹妹我真不想最后姐姐落个青春消逝满腹哀的结局,花自飘零,无人怜惜。”
陈凤娇说:“已经太晚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妹妹会帮助我吗?”
“雏凤”吴莺岚说:“姐姐现在问我为时过早,等明天后妹妹会给姐姐一个明确的答复,可以吗?”
陈凤娇点点头,吴莺岚说的没错,一切都要等明天进入断壁崖才能够见分晓,“雏凤”能不能寻找到她需要的东西,化身火凤凰一飞冲天,否则的话,她只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与“水母”抗衡,必输无疑。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水母”柳依然应约而来,她只带来了四个宫女,见到“雏凤”吴莺岚,柳依然恭恭敬敬的,连那四个宫女都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了她。拜见过陈凤娇,启程往断壁崖行去,在轿子里,吴莺岚对陈凤娇:“姐姐你发现没有,‘水母’的四个宫女都不简单哟。”
陈凤娇问道:“怎么不简单了,我没看出来。”
“因为她们都不是人,都是修行了数百年的狐精。”
陈凤娇撩开纱窗好奇地看着,四个宫女都是徒步,跟在她们的轿子两边,她们都非常漂亮,都是瓜子脸蛋,眼如点漆,而且长相都差不多,清秀绝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琴圣”陈凤娇感慨地说:“好清秀的女子,可惜了,‘水母’能掌控她们,也是一个有本事的奇女子,不过这些狐精有何能耐呢?”
吴莺岚说:“晋代郭璞的《玄中记》里说,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为天狐。九尾天狐出,乃世间将有大乱之象了。我观察她们都是五尾灵狐,可以吸收风雷水火土五种力量,瞬间制造各种灾害,不可笑觑呀。”
陈凤娇有点心惊,说:“没想到‘水母’会有这么厉害的狐精帮助她,无怪可以在《天狼堡》一手遮天了。”
“雏凤”吴莺岚摇摇头说:“这几个灵狐是在‘水母’的庇护下才躲过天雷的轰击生存下来,她们藏踪蹑迹,怕的就是被天神发现,如果运气好的话也最多能修炼成七尾神狐,化身阳神顶级,力量就可怕的惊人了。”
陈凤娇心有余悸地说:“我听说狐精每生一尾都要吞食无数男子的肝脏,生五尾得祸害多少男儿呀。”
吴莺岚说:“我也奇怪,按理说‘水母’杀人无数,男子的肝脏不会缺,可是我仔细观察这四个狐精,她们身上却没有血腥的气味,看来她们进行的是另外一种修炼,身上没有杀气,有的是一种清香的气味,这种气味很熟悉,我喜欢。”
陈凤娇轻轻叹一口气说:“我拜师日本无刀流端木泓,获得‘鬼影’,自以为武功出色,现在看来是井底之蛙,恐怕连‘水母’身边的一个宫女都打不过,还争强好胜做什么呢。”
“非也,姐姐有了‘鬼影’,一般的妖魔鬼怪就会躲着你,如果再得到皇上的‘寒月’宝刀,它为上古神物,就如虎添翼,到时恐怕连‘水母’都很难战胜你了。”
陈凤娇摇摇头说:“等过了这个难关,我自然会隐秘山林,与心上人去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逍遥自适,悠然自得。”
吴莺岚笑一笑说:“如果能够这样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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